葉子昂在努力控制碎石戰衣，但總也見不到什么成效，真不知道當初和孫佳琴戰斗的時候，是怎么被逼迫出來的？

    不過葉子昂也沒有太過急躁，雖說現在身處遺跡，到處都可能是危機。但畢竟自己又不是一水，沒有那趨近于完美的肌肉記憶，只能慢慢尋找那種感覺然后加以利用。

    慢慢地控制著體內的弱水，試圖尋找規律，不知不覺間就耗光了靈氣。

    “子衿，現在我體內的靈氣已經是越來越不夠用了。”葉子昂向蔡子衿抱怨道。

    “嗯，本來就有著三條元脈沒有恢復，現在又有著弱水的力量積壓，阻礙了靈氣的儲存。不夠用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蔡子衿表示理解。

    “難道就沒有辦法提高我體內的靈氣儲量？再這樣下去，我體內的靈氣會越來越少的。”葉子昂說道。

    “怎么回事？之前你和孫佳琴戰斗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蔡子衿有些驚訝，就在她剛剛審視葉子昂體內的時候，發覺原先液態的弱水已經漸漸氣化，占據著越來越大的空間。

    “就在剛剛，我修煉的這段時間，慢慢發生了這種情況。”葉子昂說道。

    “你別動，讓我來看看。”蔡子衿說道，開始使用神識來與弱水接觸。現在救命的卷軸已經是用過了，她不需要再耗費神識來維持卷軸在葉子昂體內。

    蔡子衿剛剛與弱水接觸，便確定了弱水的性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已經有一部分處于氣態。按照這個比例下去，就算是葉子昂九條元脈全部恢復，也不夠存放這些弱水的。

    這還不是關鍵的地方，關鍵點在于，有著弱水氣體的影響，葉子昂體內的靈氣濃度也跟著變低。因為一旦將靈氣聚集到一定程度，就會被弱水給吸收掉。弱水它，正在發揮著它本該發揮的作用。

    “這？”蔡子衿從未想過究竟該如何是好，因為她從未想過竟然有人體內積蓄了這么多的弱水。

    “我有一個想法，希望聽聽你的意見。”葉子昂說道。

    “什么想法？盡管說來聽聽，無論是怎樣的想法，子衿都會認真對待。”蔡子衿說道。也許是因為葉子昂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許是因為他的成長環境導致，偶爾出現什么與眾不同的靈感，也不是什么怪事。

    “如果我用弱水來塑造剩下的三條元脈的話？”葉子昂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相信，蔡子衿能給一個很合理的解釋。

    “這？”蔡子衿脫口而出，卻又停住了話語，開始認真思考這一情況。

    用弱水塑造元脈，有可能導致那三條元脈直接作廢，畢竟現在看來，弱水已經開始吸收靈氣了。而這靈氣根本就無法利用。

    而換一種思路，假如說可以利用又會如何？那么葉子昂體內的靈氣儲量，將是無可比擬地強大，三倍、五倍、甚至是十倍百倍都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到時候，即便只是靈武境，也有著真正戰勝玄武境的力量。

    輸了是廢掉三條元脈，而葉子昂因為有著破而后立這一招，就算是元脈壞掉也可以毀掉重塑，代價比起其他人來說要小得多。而贏了便是強大的靈氣儲存，將獲得可以和玄武境匹敵的能力。

    葉子昂在征求蔡子衿的意見，如果蔡子衿也沒有什么問題的話，那么將開始嘗試著用體內的弱水儲存靈氣，然后尋找從中抽調出靈氣的辦法。若是成功，并且可以達到運用自如的程度，那么就可以開始用弱水重塑了。

    可是蔡子衿不這樣想，葉子昂此舉的難度，和修煉到玄武境也沒有太大的差距，甚至可能更難。即便是最終成功，也是受益小于付出的行為。

    只要到達玄武境，體內形成氣海，擁有著強大的玄力容量，根本就用不著依靠弱水來提供儲量。

    再者說，就算是體內積累著大量的玄力和靈氣，元脈能夠承受的流量也是固定的，太大的流量只會摧毀元脈，就像是葉子昂當初在神猴真君的秘境使用封魔之殤一樣。

    就算是葉子昂有著強大的爆發，更有著重塑過的元脈，能夠承受更大的容量，也根本用不著用弱水塑造。

    當蔡子衿把結論以及利弊簡短的分析之后，卻沒有獲得葉子昂的完全認可：“子衿，我不這么想，如果我的元脈全部使用弱水構造，甚至內部也全都是弱水的話。那么我的承受能力也應該跟著變強才對。到時候，我完全可以承受得住更強大的沖擊。”

    越是強者，就越是會保護自身的元脈，因為一旦元脈恢復，那么一切都會廢掉。所以越是高深的功法，對元脈的滋養強化也就越加厲害。越是強大的武技，越是擁有更好的利用元脈的技巧，因為它們對元脈的需求也是更大。

    “這點倒是沒錯，但是讓靈氣甚至是玄力在弱水之中流淌，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吧？若是控制力不行，那么也發揮不出如此強大的能量。”蔡子衿說道。

    越是強大的力量，就越是需要強大的神識。也就是說，哪怕葉子昂成功做到，如果神魂強度不夠，無法提供足夠的神識，也是無法發揮出強大力量的。塑造元脈的過程確實可以磨練神識，但是卻也比不上煉丹、戰斗和修行。而這一過程又將持續很久，葉子昂的修行絕對會變得懈怠。

    “可是如果我還是想要試試呢？”葉子昂知道蔡子衿說的很對，但還是有些不舍。

    “子衿會盡可能支持你，便是失敗，也會陪你東山再起！”蔡子衿說道。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葉子昂很是欣慰地笑了出來。有女如此，夫復何求？

    “那么，子昂你打算現在開始研習從弱水之中抽取靈氣的辦法嗎？”蔡子衿問道，“或者說，等下次向小啰嗦她們詢問一下？”

    小啰嗦和小啞巴兩人永遠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否則以小啞巴的才學，一定能夠幫助葉子昂的。

    “不，我打算放棄這一計劃，開始尋找把弱水再度變化成水的方法。”葉子昂說道。

    這？蔡子衿有些啞口，這是因為不愿意賭嗎？還是說是什么？

    “子衿，我知道你的分析沒有問題，但我依然覺得弱水可以給我的殺招提供更強的幫助，甚至于可以提升我的身體強度，無鋒也是需要強化的。但是，我不接受，就是這么簡單！”葉子昂笑著說道。

    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蔡子衿卻能夠感受到葉子昂的決心。他真的不愿意去賭，因為現在的他不能輸，也輸不起！再重來一次，龍門會就輸了。

    和穆云煙的十將軍約定、和王碧清的再次重逢、悄悄做下的和小曼的約定，以及把山水丹坊這個爛攤子推給一水的這種愧疚，這一切的羈絆，葉子昂是輸不起的。

    以現在這個狀態，想要用弱水重塑元脈，可不是三兩個月的事情。這種事情，只能等到了龍門再做決定。

    葉子昂知道，也有著足夠的信心：哪怕自己失去全部的能力，也有著太多的人陪著自己再起東山。但也正是因為這些人的存在，讓他放棄了這個選擇。

    拿起這件事情真的很簡單，簡單到只要去做，其他完全不用考慮。但是放棄這兩個字，明明是這么簡短的字眼，卻是那樣的困難。

    然而葉子昂卻不得不選擇放棄，不為別的，只為不讓身邊的人痛苦。

    “等一下，子昂，如果你選擇放棄，豈不是會淪落到和亂石山詛咒相同的下場？”蔡子衿突然意識到什么，驚呼起來。

    亂石山的詛咒，葉子昂是地武境二重的修為，雖然現在看上去有些遙遙無期，但是卻不得不防。如果葉子昂把精力放到提升實力上，那么很可能真的與那個詛咒接軌。但是如果改變了行為，會不會就改變了詛咒？

    “如果我因為恐懼它而改變，那么我就真的逃不掉了！”葉子昂說道。

    葉子昂沒有真的不把那詛咒當回事，可是卻不想因為它而改變自己的行為處事。

    “可是如果那亂石山是真的呢？它不是讓你看到了你的過去嗎？”蔡子衿有些焦急，她突然迫切希望葉子昂轉變道路，來避開那傳說中的詛咒。

    亂石山上問生死，一切只看有心人。

    “害怕，只能夠推遲它的到來；而正視，才能夠真正戰勝它！我相信命運，卻又沒有那么相信，命運就在眼前，如果害怕，那么它終將實現。”葉子昂正色說道。

    “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吧？我會選擇避開，而你卻選擇面對。”蔡子衿感慨一聲，既然是葉子昂做出的選擇，那么只能這樣了。等到下次和小啰嗦她們相遇，一定要問清楚這個問題。

    “也許是人與人的不同呢？”葉子昂笑了出來。

    對于亂石山的詛咒，葉子昂說不上積極面對，但也不愿意消極逃避。因為無論如何，都只會淪落為別人的棋子。只有保持自己的步調，才能夠保證做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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