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微服私訪
華如歌已經是第二次來到古龍城了，上次是一旁觀者的姿態看這里的貧瘠、貧窮和混亂，但現在她看著只覺得頭大，還真是整個大崢最爛的城池呀。
古龍城非常大，從城一邊騎馬到另一邊要幾天的時間，可以說是大崢數的上的大城池，但就是因為這樣這里才更加難治理。
甚至沒有外圍城墻，只有城中心有單薄的城墻，華如歌覺得兩個九階魂術便能毀了那城墻。
走過內城，她去下面的城鄉微服走訪，現如今正是寒冬季節，鄉下的百姓一半的房子都是空著的，華如歌敲開一家的房門，打算歇歇腳，了解一下情況。
這是一戶普通人家，只有一家三口，兩個老人還有一個出落的很標致的女孩兒，看年齡和華如歌差不多大。
這家人很謹慎，要不是看到華如歌是個姑娘，估計都不會開門。
一家人住的房子很簡陋，屋里沒有火盆，和外面的溫度差不多，華如歌很難想象這里怎么住人。
“對不住了，家里沒有勞力沒法上山砍柴，喝兩碗熱水暖暖身子吧。”老婦人說著端著兩碗水過來。
“謝謝老人家，叨擾了。”華如歌起身接了過來，遞給小貂一碗。
小貂拿過來，朝著老人輕微點了一下頭。
老婦人質樸的一笑，又進廚房了。
老爺子坐在桌子一端問：“年輕人，怎么這樣嚴寒的天來這里呀？”
“我是來城里投親戚的，剛剛進城來。”華如歌禮貌的說著，卻沒說實話。
她一是怕嚇著人，一是怕人家覺得她吹牛，反倒問不出什么來了。
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道：“世道艱難呀。”
華如歌點著頭問：“老人家，我初來乍到也不太明白，這里的居民都到哪里去了，為什么很多屋子都是空的？”
“哎。”老人長嘆一口氣道：“不是餓死，就是活不下去遠走他鄉謀生路去了，剩下的就是我們這些等死的了。”
華如歌挑了下眉，疑惑道：“不會這樣艱難吧，據我所知這里的土地雖然貧瘠不高產，但養活人應該是沒問題的，怎么就活不下去了？”
“年輕人，你們外鄉來的不知道，我們每年產的糧食不但不足夠吃還能換點錢，但交了稅，大部分人家都不夠吃。”
“我們家是沒有壯年勞力，吃得少，這才能活命呀。”
“那是交幾成的稅？”華如歌問。
她來之前知道這城里根本就收不上稅來，每年還要朝廷補助，和現在老人說的根本就對不上。
“六成。”老人唉聲嘆息的道：“我家今年的稅還沒交齊，官差三天兩頭的來催，還不知道怎么辦呀。”
“什么？”華如歌一懵。
她知道六成的概念就是所有收成的六成，那是拿走了一大半呀，別說是貧瘠的土地，就是那些富庶的地方幾年下來也窮了呀。
她早聽說那個主事的副城主不是什么好東西，沒想到竟然比她想象中的更沒底線。
簡直就是在迫害百姓，還真是天高皇帝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了。
老人一聲聲的嘆著氣。
“老人家不必憂心，一定會好起來的。”華如歌寬慰道。
老人搖頭道：“年輕人你是不知道那王副城主的厲害，朝廷恐怕都拿他沒辦法，怎么好得起來。”
“總有人是有辦法的，或許皇帝哪天撞昏了頭就派來一個厲害的領主呢。”華如歌淡淡的笑著。
“姑娘玩笑了。”老人還是搖頭。
這時老婦人和女孩兒從廚房里走了出來，老婦人在前面，女孩兒躲在娘親身后，看樣子有些害羞。
“這丫頭從小見到生人就害羞。”老婦人說了一聲回頭道：“巧兒，把紅薯拿過來。”
女孩兒聞言把手里端著的一盤子紅薯端到了桌子上，垂著頭，臉色微紅。
華如歌覺得這都怪小貂，一般姑娘看到這種容貌自然是受不了的。
“謝謝，妹妹真賢惠。”華如歌由衷的夸了一句，她和人家差不多大，就從來都和賢惠沾不上邊兒。
“謝謝姐姐。”巧兒聽到夸她的話終于是有了點自信，抬頭道：“姐姐真好看。”
“沒他好看吧。”華如歌指了指小貂。
果然那丫頭立馬低下頭，耳根都紅了。
“這孩子沒見過世面，讓兩位見笑了。”老爺子雖然這么說，但面上笑呵呵的，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
“沒有，很可愛。”華如歌看著這樣的溫情，心里有點暖。
這樣的家庭可能吃不飽穿不暖，但總比大家族里面那些勾心斗角的好多了。
不過這不好的現狀也是暫時的，誰讓她來了呢。
接下來華如歌和小貂就開始吃紅薯，在這大冷的天，沒有什么比紅薯更受歡迎的了。
不過紅薯并不多，看樣子只夠她們兩個吃。
華如歌把手伸到袖子里，取出兩盒糕點道：“只吃你們的也不好，我們換著吃。”
巧兒一聽有糕點，眼睛就定在那漂亮的盒子上了，在鄉下長大的她只聽說過糕點非常好吃，卻是沒嘗過的。
“這是你們路上吃的，給我們趕路吃什么，還是拿回去吧。”老人出聲道。
華如歌被紅薯燙的口齒不清道：“我已經到了，不需要再走了，再說我也不能白吃東西不是。”
老人還想說什么，老婦人卻是忍不住道：“那就謝謝二位了。”
“還是要謝謝大嬸讓我們吃上熱乎的紅薯。”
屋子里的氣氛很暖，但是偏偏有不讓人安靜的人。
“砰！”
院門好像被什么撞開了，隨即傳出一聲：“老不死的，今天再不交稅就把你女兒賣了。”
女孩兒正捧著點心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聞言，一下扔到了地上，臉色煞白。
“不怕，爹怎么都不會賣你的，你先躲起來。”老人道，他此刻目光已經慌亂，卻不忘了保護女兒。
華如歌坐在那，繼續吃紅薯，小貂也好似沒有聽到。
“兩位你們隨小女到后面躲躲，這官差可是不講道理的很，別再打上你們的主意。”老人道。
華如歌一邊吃一邊笑：“老人家，別的我不敢說，可要論不講理，恐怕很少有人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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