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殺莊南華和鐘安迪的地方,最終被石中熏選定在了一段龍城莊園當中。
這應該曾經是楚人先祖當中的一個大戶人家,庭院中也曾有亭臺樓榭,更富周時風采,但卻也在時光打磨下,早早就破敗無比。
不過在這一片莊園的庭院中,或許是因為有貫通了地下河道的溪流原因,在那幾位廣闊的庭院中,三三兩兩的生長著一簇簇的龍鱗草。
這種龍鱗草,伴龍氣而生,百年一葉,葉生百道鱗斑,在整個修行界當中,都絕對算得上是極為珍貴的絕品靈草。
除卻這些龍鱗草以外,這一段莊園,看其在龍城當中的位置和氣勢,也知道這莊園當年的主人,絕對很不一般,很有可能,在莊園深處當中,還存留著曾經主人留下的珍寶、典籍之類的東西。
石中熏很聰明,并沒有刻意的引導莊南華等人來這一座莊園當中,而是在不經意間,石中熏透過一名其他隊伍當中的莊氏弟子,泄露了有關這座莊園的一些秘密。
所以不用石中熏引導,莊南華和鐘安迪便迫不及待的帶著隊伍,早早沖入到了這一座莊園當中。
這座莊園的位置也很特殊,有一大半,處在了鐘氏一族的探索區域之中,還有一小部分,則是位于敖氏一族的探索區域。
在莊氏一族和鐘氏一族的聯合隊伍進入到了這一座莊園以后,為了避免沖突,敖氏一族很大度的避開了這一片區域,轉而向著其他方向探索而去。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諸多怨鬼、尸煞,在這一片莊園之中,似乎沒有任何的危險,任憑莊南華和鐘安迪兩人帶著隊伍搜刮了相當一部分的龍鱗草之后,等到所有的隊伍陸續進入莊園深處,在一片曾經通往地下河道的人工湖底,這才有著一只只黑色的古怪蟲子爬了出來。
冥尸磷火蟲,傳聞這種蟲子乃是冥界陰間當中一種特有的毒蟲,本身并沒有多么強大的力量、速度,但卻唯有一點,甲殼極為堅硬,沒有筑基境界的全力一擊,都很難能夠打破這種蟲子的甲殼。
而一旦被這種蟲子咬中,這種蟲子會注入一種分泌物,沾血即燃,火撲不滅。
石中熏早在很多天以前,就發現了這一座莊園,還曾經在這種蟲子的身上,差點兒吃了大虧。
特異選中了一座莊園作為季如伏殺莊南華和鐘安迪的地方,石中熏未必就沒有想要利用這些冥尸磷火蟲,看看能不能將莊南華和鐘安迪留在這一座莊園當中的意思。
如果這些冥尸磷火蟲能夠給兩人隊伍造成麻煩和威脅的話,季如的襲殺,自然也就能夠避免相當程度的暴露風險。
嗤!
一道人形火炬突然在人群當中炸開,鮮紅色的血液,如同火油一樣,燃燒成慘綠色的火焰。
人群之中突如其來的慘劇,讓莊南華和鐘安迪兩人的隊伍很快警惕開來。
大量的冥尸磷火蟲出現,自然也避不過兩人隊伍的探查,不過這個時候,兩人帶領的隊伍,已經來到了莊園深處當中,后方的道路上,已經熙熙攘攘的布滿了一層黑色的蟲海。
“施火法,不要慌張,三三組成小隊,防備腳下!”
“這些怪蟲有劇毒,小心防備!”
初時慌亂,不過作為莊氏一族和鐘氏一族大力培養出來的嫡系傳人,也很快針對冥尸磷火蟲,做出了針對性的安排而來。
畢竟只是一些蟲子而已,大量的符箓直接被灑出去,靈光火焰掃蕩過去,一燒就是一片。
如果是一兩個人,或許面對這重重蟲海會吃大虧,但人數一多,大量的符箓火焰下,那些蟲海雖然給莊南華和鐘安迪兩人隊伍造成了不小的混亂,但卻并不能將這兩人隊伍置于死地。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隊伍,最深入也不過龍城三五里,還算不得龍城深處,也沒有那種極為強大的邪崇出現。
看見那院落當中兩人隊伍的合理應對,季如便已經知道,這一次的襲殺,必然將會是一場硬戰。
石中熏曾經通過一些手段,想要將劉約翰調走而過,可惜在經過了煉尸殺人事件的發酵以后,莊南華和鐘安迪兩人顯得很是小心,并沒有因為一點兒蠅頭小利,便將隊伍的當中的最強戰力放出去。
攻擊那莊南華和鐘安迪,如果不能做到一擊必殺,毫無疑問,就必然會陷入到苦戰之中。
就算是以季如重修武道以后強大了不止一重的戰力,想要在極短時間里擊敗如劉約翰這般的強者,也必然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
“殺!”
莊南華和鐘安迪的隊伍到了季如預期當中的地點,隊伍相隨散亂,季如并沒有過多的猶豫,甚至沒有再去裝扮成煉尸模樣,直接取出了天青色的秘寶長槊,從一片庭院當中的石堆當中爆發而出。
天青色的n芒像是流星一般迅猛,沒有任何的力量外露,季如的所有力量,全都隱匿在那了一道n芒之中,無堅不摧,迅若閃電。
一擊直奔莊南華,穿透重重阻礙,以一種迅雷不見掩耳之勢,在那莊南華的心口之上,扎出了一個透明窟窿而來。
對付莊南華這種級別的強者,季如甚至不奢求一擊籠罩兩人,而是死盯了莊南華一個人。
一擊出手,果然瞬間建功。
在筑基境界,哪怕是超凡境內,心臟和腦袋,都是絕對的致命之處。
莊南華的心臟直接被季如洞穿,莊南華仍有片刻的生機未曾斷絕,修行者生命力強大,但卻也瞬間臉上灰敗,所有的生機,都在飛快的流逝著。
“季如?你干什么?”
莊南華已經沒救了,但場中的其余人,卻是瞬間認出了季如而來,如鐘安迪和劉約翰兩人,更是氣機瞬間鎖定了季如的身影,發出狂怒吼聲而來。
“誅邪!”
面對鐘安迪等人狂怒喝問,季如手中的長槊滴血,眸子如同虛室生電一般的爆出一團燦爛,直勾勾的盯在了鐘安迪的身上而來。
這一句話,季如說的無與倫比的認真。
“誅尼瑪的邪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殺了莊南華”
憤怒,前所未有的憤怒。
鐘安迪其實清楚無比的感覺到了,在那季如出手的時候,那一道暴烈無窮的殺意,其實是針對在自己和莊南華兩個人身上的。
如果不是在自己的身邊,劉約翰第一時間逸散出了一股空間能量的波動,指不定現在的自己,就和莊南華一個下場了。
一個次筑基,百煉成鋼的超級武者,甚至甘于放下武者的驕傲,化作了一個隱藏起來的殺手,這樣的驚天一擊,所能夠爆發出來的殺傷力,也同樣是石破驚天級別的。
鐘安迪并不認為,在那樣的攻擊面前,自己的表現能比莊南華好到哪里去。
“鐘安迪,我給你一個機會,說出地葬府來人的真實身份,我可以不殺你!”
“地葬府在各支隊伍里發展起來的棋子已經死光了,單憑屈氏一族,成不了事的,跟著地葬府一路走到黑,得不了什么好下場。”
季如只是近乎機械一樣的冷漠無比的說著。
這些話語,其實季如并不指望鐘安迪會承認,或者會幡然醒悟,季如的真實目的,是讓劉約翰和其他人聽的。
有關地葬府和屈氏一族的背叛消息,從這些人的嘴里傳回荊楚族之中,也算是一種對于地葬府的打擊了。
就算是荊楚族之人不相信季如的話語,但以荊楚族的老辣而言,也必然會各自防備、警惕起來。
只要能夠達到這樣的目的,就已經足夠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季如,不管你是什么人,殺了我荊楚族之人,你跑不掉的,束手就擒吧!”
聽到季如的話語,那鐘安迪的眼神之中有絲絲震動神色閃過,嘴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承認,反而想要打擊季如的信念的樣子。
“你的心跳異常了,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是天不收的來人嗎?”
“那你是應該害怕的!”
季如說得是實話,手中長槊一抖,殺機滾滾,在季如的氣勢壓迫下,竟是凝聚成了宛若實質般的透明絲線,纏繞在季如的身周。
這是季如在武道重修以后,意志極為強大的情況下,意外發現的一種精神運用,可以將無形無相的殺機、怒火、悲傷等情緒意志,以實質異象的方式表現出來。
而季如的話語,也提醒了鐘安迪身后的許多人。
在季如說話的一瞬間里,有很多人,都察覺到了,鐘安迪的心臟,不由自主的猛烈跳動了一下。
“胡說道,我乃鐘氏嫡子,真以為在比斗切磋中勝了幾場,就無人可知了不成?”
“來來來,季如,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強!”
被季如一下子點破身份,更是在季如的刺激下接連犯錯,鐘安迪再也不敢與季如多說什么,直接催動周身法力,形成了一種蒼舟異象,將自己身上的所有行跡和征兆都掩飾開來。
“咦!”
看到鐘安迪身上的這種異象,季如反倒是生出一抹性質而來。
在鐘安迪的身上,季如察覺到了一種比之敖烈、項乾兩人還要強橫的力量,這鐘安迪,居然一只都在隱藏自己的實力,直到這一刻,被季如言語逼迫,似乎才終于顯露了出來。
“疾!”
“諸位,助我降敵!”
被季如盯上,那鐘安迪似乎是迫不及待的,直接爆發了一重攻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鐘安迪的手段,并不是眾人想象中,傳統的鐘氏一族的道法傳承,而是走的劍仙之道。
蒼舟化劍,這鐘安迪在修為境界上,比敖烈、項乾等人走的更遠,已經能夠把術勢化作實質攻擊,以法力灌注之下,那蒼青色的劍光,比起真正的飛劍威能而來,也絲毫不差。
劍光閃爍,如同一抹流光四溢,讓人根本無法看清其軌跡和攻擊方式。
劍仙之道,本就是而今修行界當中,攻擊力最為強悍、最為兇猛的一種修行之道。
尋常修士,但凡對戰劍仙之流,往往都需要先行出手,不是攻擊,而是先給自己套上層層防護,否則的話,一旦被劍仙之流的修士搶了先機,往往連一個照面都撐不住,就要被劍光斬殺。
因為那劍仙之流的攻擊方式太過迅猛,就算是超凡境界的強者,也未必能夠把握住筑基級別劍修的攻擊軌跡。
不過季如卻與尋常修士不同,且不說季如的靈眼威能強悍,能夠真切的看到那劍光的攻擊軌跡,單單是季如重修武道以后的那一身敏銳如野獸般的武道靈覺,就能夠讓季如心若靈犀一般的擋住判斷出對方的攻擊落點。
天青色的長槊當空直刺,季如出手,后發先至。
這是一種技藝境界上的壓制,季如堪破武學障以后,早就已經突破了單純對于速度和力量的那種迷信,出手之間,有種舉重若輕的渾然天成之勢。
叮叮叮!
天青色的n芒,與虛空當中的劍光碰撞,而后瞬間爆發出朵朵n花,將那極速震顫的劍光牢牢封死在三丈之外。
剎那之間,只見季如的手臂不怎么動彈,只憑借著幅度不大的長槊抖動,便于那蒼青劍芒斗成一片。
“季如,你太張狂了!”
自己蘊養了幾年時間的一口劍氣,被季如以一種近乎輕巧的方式隨手擋住,那鐘安迪頓時怒火大盛。
驟然間,一道道的寒光乍起,在那鐘安迪的一道劍囊之中,竟是飛出了足足數十道寒光閃爍的劍光,化作一朵劍蓮,就要直接將季如包裹而住,絞殺當場。
除了蒼舟化劍的劍氣之術以外,那鐘安迪,竟還是一個異能者,天生就擁有著操控金屬的異能,也正是在這種異能的幫助之下,鐘安迪以筑基境界,竟是能夠施展出近乎劍光分化一般的高階劍術神通而來。
不過這種變異般的飛劍攻擊,比起真正的劍光分化之術而來,還是在本質上差了許多,除了那一道蒼青劍氣之外,其他的飛劍,并沒有季如想象中那么的強大。
一桿天青長槊在虛空攪動,季如依舊沒有施展什么花哨的繁復技能,只是靠著最最基礎的崩、挑、刺、攬、拿等招式,恰到好處的,將那些一道道的劍光阻擋在了自己身周三丈之處。
偶爾打的疾了,季如的長槊之上,也會有罡勁透出,化作道道n芒,將那虛空當中的凡鐵利劍打碎幾柄開來。
但即便是如此,季如一時之間,也被攔截在原地,根本無法殺到鐘安迪的跟前。
“剪!”
失了先手,季如短時間里,也無法近身擊殺鐘安迪,而這一刻,季如也是在重修武道以后,第一次施展出一式神通而來。
金蛟剪,兩道罡勁破空,化作凌冽神光,螺旋交叉,只在頃刻間,便劃過數十米遠,掃盡一切,就要直接將那鐘安迪剪成兩半。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心中已經是驚疑不定的劉約翰,最終還是出手了,一道空間護盾出現在了那鐘安迪身上,恰到好處的,將那一道金蛟剪擋了下來。
與此同時,那隊伍當中的其余眾人,也紛紛施法、施術,甚至放出法器,一股腦兒匯聚成一道攻擊洪流,瞬間把季如整個人都淹沒而掉。
剎那寂靜,所有人都望著那季如原本矗立的地方。
在這一刻,每個人都緊提這心弦,同時也莫名的放松了一口氣息,然而就在一瞬間,一道天青色的罡勁從那已經融成了一團的能量漩渦之中緩緩刺出。
看似緩緩刺出的罡勁n芒,但實際上,其速度一點兒也不慢,只不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又被那能量漩渦影響,這才會產生一種近似于心神抽離的感覺而已。
一串血珠灑落長空,在場眾人只覺的眉心一疼、眼前一花,那天青色的n芒罡勁已經透入高空。
直到這時候,眾人方才察覺,在那鐘安迪的眉心之上,有米粒大小的孔洞頃刻炸裂,將其整顆頭顱都炸碎開來。
“地葬府邪魔已除,我也不想多造殺孽,我等就此別過吧!”
一n洞穿、撕裂了劉約翰匆忙設置下的空間屏障,季如身上頓時有淡金色的光翼一展,已經扶搖直上,沖入到了龍城深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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