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軍團要塞,城北,訓練營私軍駐地,
自從雷云學院的那二十幾個學員被委派以訓練私軍的重任之后,若是沒有特殊情況,他們一般都會在駐地與士兵們同吃同住。
他們此舉是為了與私軍建立感情,同時也是豎立威信。
這一批從要塞內就近征召的私軍質量良莠不濟,稍微好一些的可能達到了見習劍士的程度,但是絕大多數都是只比普通人身體素質稍微好一些的壯漢,魔法師更是一個都沒有。
所以即便雷云學院的這些學員看著年輕,可就憑他們隨便拿出去一個就是初級魔法師初級劍士的修為程度,就沒有任何人敢輕視他們。
在邊境,拳頭的堅硬程度才是真正的硬通貨!
不過雖然說是同吃同住,但是學員中的幾個小姑娘卻不太方便整日與一些糙漢子待在一起,紀青特意為她們安排了距離私軍營地不遠的房舍暫住。
此時,蘇阮所在的房間被人輕輕敲了敲。
頓了片刻,郭菲菲的腦袋探了進來:“阿阮,有你的魔法傳信!”
蘇阮結束靜修,有些疑惑的問道:“我的?”
“恩恩”郭菲菲不住點頭,又道:“我幫你從地精食肆帶了飯菜,快來!”
說著腦袋就又縮了回去。
蘇阮也沒多說什么,簡單收拾了一番之后就出了房間。
一直跟隨蘇陌從雷云學院到第三軍團前線,再到第六軍團的這些學員之中,只有蘇阮和郭菲菲兩個女子。
本來最開始因為蘇阮和蘇陌之間的矛盾,還有玄陵蘇氏帶人公然到雷云學院挑釁的原因,蘇阮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怎么受待見。
可蘇阮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從不服軟,安排她做的事卻也從來都做的妥妥當當,也不會給旁人拖后腿,漸漸的也就徹底融入了這個團隊。
少年人之間,本來就很少會有深仇大恨。
蘇阮出了房間,第一時間拆開魔法信使身上的信看了起來。
知道她在這里且會給她寄信的,除了遠在皇城附近的玄陵蘇氏的家人不做他人之想。
可前兩天蘇陽才剛剛有傳信來,說因為東極帝君病逝,整個大陸局勢一片混亂,就連玄陵蘇氏都受到了波及,局勢有些麻煩,讓她好好的待在邊境,他過一兩個月忙完了手中的事情后會想辦法來見她一面。
然而這才剛過去幾天又接收到一封信,蘇阮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阿阮,看完信之后就過來吃飯!”郭菲菲已經在桌旁坐定了,一邊把打包的飯菜擺放好一邊道:“大魔王手底下的那些小矮子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就連酒釀都特別好喝,只是我今晚當值,不能飲酒,不然阿阮?”
郭菲菲說了半天也不見蘇阮有回應,疑惑轉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蘇阮面色煞白,捏著信紙的手甚至泛出了白印。
她霎時愣住了。
半晌,她才走了過去,握住蘇阮冰涼的雙手:“阿阮,你怎么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蘇卿云病重?”
李繼成正拉著日常犯懶的蘇陌活動筋骨修習魔法,轉過頭就接受到這么一個不知道是說好還是不好的消息。
看蘇阮眼眶微紅,顫抖著手舉著信,蘇陌在心里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把信接了過來,嘴里還嘟囔著:“她病重不病重跟我有什么關系”
蘇陌與玄陵蘇氏的關系并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除了教會的圣職者之外,蘇陌對玄陵蘇氏的討厭程度是放在第二順位的。再加上去年蘇陌根基未定,蘇卿云竟以勢壓人,讓她對蘇卿云的感官就更差了。
所以即便她們之間可能還有一絲同宗血緣的牽絆,蘇陌也對她沒有任何對長輩的尊崇之情。
蘇陌一目十行的看完,面色不變,之后又把信遞給了李繼成。
這封信的內容很簡單,結合中心思想來看的話,不像是給蘇阮的,而像是專門給她的。
蘇卿云所患的是舊疾,性質跟當初的李繼成差不多,這些年一直都是靠強大的修為生生壓下來的,而兩個多月前東極帝君病逝,整個皇城打亂,不免的波及到了生活在皇城附近的玄陵蘇氏。
勞累之下,蘇卿云壓制了許久的傷勢爆發,幾乎摧毀了所有生機,現在完全是在靠著靈藥在續命。
玄陵蘇氏內部也不是鐵桶一片,這些年因為嫡系人丁凋零,滋養了旁支的野心,得知蘇卿云病倒之后,他們非但沒有集思廣益想辦法,反而頻頻動作,妄想徹底清理掉嫡系一脈,讓玄陵蘇氏改朝換代!
如此局勢之下,病重的蘇卿云竟然受到了好幾次ns!
不得已之下,蘇卿云在嫡系族老的掩護下離開了玄陵蘇氏本部,借助空間傳送陣來到了邊境城。
他們這次之所以會選擇避到邊境城,除了天高皇帝遠,玄陵蘇氏旁支那些人就算現在再囂張也不敢在葉寒庇護的地盤動手之外,主要就是因為蘇陌!
他們一直在蘇陌身邊安插有眼線,大概是眼線把李繼成一夕之間頑疾盡去還成功突破到高級魔法師的消息傳了回去,玄陵蘇氏嫡系一脈這才想到要向她求助。
待李繼成和蘭桐看完,蘇陌才出聲道:“你們怎么看?”
“撲通!”
這時,蘇阮猛地單膝跪地,對著蘇陌恭敬抱拳,聲音帶著幾分嘶啞:“還請救家主一命!”
李繼成與蘭桐對視一眼,捋了捋稀疏的胡須,有些不好下定論:“蘇陌,玄陵蘇氏家主是你的姨”
“今日之事,不論血脈。”
蘇陌打斷了李繼成的話,微垂著眸,語氣非常平靜:“血脈只所以會成為關系最為穩固的一種紐帶,是因為他們相互依存,并且可以為對方帶來好處,簡單來說就是我培養你,你長大之后回報我,或是回報家族,就是這么簡單的關系。
“然而我雖然受血脈牽絆,但是卻從未享受過這種關系給我帶來的任何便利,反而數次因為這種關系遭遇危機,我沒有享受到它提供給我的任何保護,自然也就不必遵守它必須履行的義務”
說到這里的時候蘇陌頓了頓,半晌才抬頭,眸光一片冰冷:“所以現在我們要討論的,是拋棄任何關系的救與不救的利與弊,若是利大于弊,我自然出手。反之亦然!”
蘇陌的話說到這個程度,不止是李繼成和蘭桐,就是蘇阮也說不出任何勸慰的話來。
種什么因,接什么果。是自己犯下的孽障,就應該由自己償還。
半晌,李繼成長嘆一口氣后道:“我估計玄陵蘇氏家主可能已經在前往我們這里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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