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蕭聽聞丁易之疑惑,暗暗舒了口氣,正色道:“九州宗門,皆有秘傳追蹤之法,如我東凌宗的“尋靈者”,金剛宗的“問心術(shù)”,皆是頂尖秘術(shù)。”
正逢此時,一陣劍嘯之聲回蕩在劍閣之中。
凌蕭目光一凝,道:“此等聲響一起,便表示有新的修士到了劍閣之中。像我通過尋靈者找到丁兄,也是因為聽到了丁兄現(xiàn)世之時的聲響。”
丁易疑惑道:“劍嘯?”
他話音落下,一陣清脆的劍鳴之聲繼劍嘯之后再度響起。
丁易訝然,“又一個?為何聲響有些不同?”
凌蕭沉聲道:“聲勢越大,證明修士掌握的天地之意越強。聽這劍嘯之勢,此人應(yīng)是掌握了極強的劍意。”
明月凝重道:“以后天之境達到如此境地,絕對是劍道中的天才。如今九州之中,恐怕唯有大衍劍宗和連岳劍派才有此等天才人物。”
凌蕭點了點頭,“此等人物到來,恐會生變。我等還是盡早前往劍池,謀取唯一之劍,以免夜長夢多。”
“嗤嗤嗤!”
半空之中,陡然間劃過數(shù)百道流光,發(fā)出陣陣破空之聲。
凌蕭的臉色有些陰沉,冷哼一聲,“劍靈擇主,真是好大氣勢!”他將有意無意看了丁易一眼,“不過劍池在此時必然洞開,這倒是個好機會。”
明月自是同意,他宣了聲佛號,微笑地看著丁易,“不知丁施主意下如何?”
丁易腦海之中閃過小胖子周唯和邋遢道士的身影,不由得灑然一笑,“二位推心置腹,將詳情相告,我又豈有再拒之理。不過。。。”
他見凌蕭臉色不好看,為難道:“不過,話說在前頭。二位可能不知,在下來自偏遠之地,修行物資匱乏。若不是凌兄,恐怕這輩子都不知道丹藥是什么味道,更別說是見到傳說中的法寶。
你說萬一進了劍池之后,在關(guān)鍵時刻內(nèi)氣消耗殆盡,或是因為實力不濟震懾不住劍靈,壞了二位的好事,那可就麻煩了。”
凌蕭心中不屑,如此說東道西,不過是討要好處罷了。
他拿出幾個玉瓶,“這些回氣養(yǎng)氣丹藥,不甚名貴,卻是最為適合后天修士服用。”
他將丹藥給了丁易,暗暗給明月傳音道:“此人性格多變,實在是有些摸不透,會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明月保持著微笑之色,道:“無妨,無論他打什么算盤,只要肯隨我二人入劍池便可成事。”
他從懷中摸出一塊紫檀木牌,上面刻畫著密密麻麻的經(jīng)文,“這是我之宗門師兄面壁之時所刻,關(guān)鍵時刻緊握木牌,可擋凝丹高手全力一擊。”
丁易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端詳了一番,方才道:“二位如此大方,著實讓我有些過意不去。萬一二位遇到危險,身上可還有保命之物?”
明月淡然道:“丁施主可知過猶不及,適可而止之意。”
丁易哈哈一笑:“不過與二位開個玩笑,何必這么認真呢?趁現(xiàn)在天色尚早,還是趕緊動身為妙,省得趕到劍池之時天已大亮,那可就麻煩了。”
凌蕭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怒意,“這個便不牢丁兄費心了,趕路之事,明月大師自有安排。”
只見明月默念幾句,他身上的佛串懸空而起,拇指般大小的三十六顆念珠分散開來,將三人圍了進去。
“起!”
明月輕叱一聲,念珠微微一震,帶著三人沖天而起,向著劍池方向疾速而去。
丁易身處半空之中,小心翼翼地挪動了下雙腳,此時他雖然腳踏虛空,卻不曾陷落。
凌蕭忍不住嗤笑一聲:“放心,掉不下去。”
丁易毫不在意,心神停留在腳底這層虛空透明之物上,便見在這其中,有道道無形之氣流動,激發(fā)出念珠之上的符文印刻。
“原來這念珠才是關(guān)鍵之物!”
丁易緩緩靠近念珠,其上的刻畫在他眼中顯得異常熟悉,這與他總結(jié)而出的三十六個基礎(chǔ)符文同出一源,卻是更加簡潔。
他將三十六顆念珠一一看了個遍,那雙眼放光的模樣,在凌蕭二人眼中便是一幅典型的土著模樣。
“到了!”
明月將念珠一收,三人已然到了地面之上。
丁易有些意猶未盡地最后看了念珠一眼,他隱隱覺得,只要將念珠之上的刻畫與他那些基礎(chǔ)符文聯(lián)系一塊,便會有極大的突破,可惜此時并非是研究的時候。
他定下心神,看著眼前之地,身軀微微一震。
此地之勢,乃是一個方圓百里的巨環(huán)。在那巨環(huán)中間之地,筑有一座十丈之高的祭壇,祭壇中間,斜插著一柄三尺余長的赤紅之劍。此劍質(zhì)成玉色,并無劍鄂,看上去簡單至極,仿佛天然成就。
在祭壇之下,便是巨大的環(huán)形之坑,坑內(nèi)遍布密密麻麻之劍,或斜插,或直立,或平躺。劍有大小,有長短,有寬窄,有厚薄,有輕重。質(zhì)地也是各異,尊貴如玉石,晶鉆之劍,流光四溢。普通如金銀銅鐵之屬,鋒寒畢露。特殊如木質(zhì),石器之流,古樸內(nèi)斂。如此林林種種,讓人宛如進了劍之海洋。
凌蕭盯著祭壇之劍良久,方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那便是傳說之中的青鱗劍,矗立此地幾千年,歷經(jīng)多少劍道天才,都無人使之動搖分毫。可惜,不知今生能否有幸見到其綻放光華之日。”
明月淡笑道:“你的心亂了,在這劍池之地,若是心亂,你的唯一之劍可就懸了。”
凌蕭微微一笑,傲然道:“不過惜其懷才不遇罷了。我之配劍,方才是真正的世間無雙,它的名號,必將隨我響徹九州大地。”
凌蕭在剎那間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意氣風(fēng)發(fā),豪情萬丈,說不出的驕傲。
“嗡!”
在劍池的某處地方,一柄極為華麗之劍忽然顫抖起來,發(fā)出陣陣聲響。
與此同時,離此不遠之處,一柄普普通通的石劍褪去表面的鉛塵,露出了充滿神秘印記的光滑劍身,微微震動之下,發(fā)出清脆之聲。
“來了!”
他二人精神一振,對丁易道:“待會我二人召喚唯一之劍時,還望守護在我二人身邊,震懾其他劍靈。待我二人成功之后,自會助你。”
丁易靜靜看著二人,默默點了點頭,他看二人越是坦誠,心中越是不安,總覺得似乎忽略了什么。
凌蕭二人盤膝坐下,在其周圍馬上升起數(shù)個光罩。
過了十幾息,劍池之中忽然風(fēng)起,吹得池中之劍晃動不已。
丁易只是看了一眼,便在自身周圍刻下層層符文,如此心中方才稍安。
過了小半個時辰,劍池之中已是狂風(fēng)肆虐,卷起層層沙土,不少普通之劍也被卷入其中。
“劍靈!”
凌蕭與明月幾乎同時發(fā)出聲響。
在這剎那,劍池之中的狂風(fēng)忽然停止,卷在天上之物如雨點般紛紛砸落,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不好!”
丁易心中警兆忽生,頭皮發(fā)麻,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籠罩在他心間。
“呼!”
青竹劍陡然在手,體內(nèi)補天之力極速運轉(zhuǎn),聚集于劍身之上。
“巽劍訣!”
丁易忽然身動,青竹劍化為青色光影護持自身。在光影之外,不知多少無形之物如暴雨般侵襲而來,卻在青劍雷火之下發(fā)出滋滋聲響,冒出道道青煙。
“這是什么鬼東西?”丁易心中警兆越來越盛,他伸手一指之下,將周遭的符文盡皆激發(fā),道道雷光憑空而起,將丁易與那無形之物隔絕開來。
他抽眼一看,見凌蕭二人在護罩之下,那無形之物根本無法碰觸他們絲毫。
“著道了!他二人根本用不到我的力量!”
丁易騰身而起,青竹劍護持全身,疾速遠離劍池之地。
“祭!”
二人大喝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劍池之中二人的唯一之劍同時發(fā)出一陣悲鳴,在剎那間碎裂開來,化為碎片。
與此同時,祭壇之中的青鱗之劍微微一動,發(fā)出一道微光,一閃而逝,隨即化為平靜。
在離祭壇最近之處,兩柄殘劍忽然光芒大盛,壓制得周圍之劍發(fā)出陣陣嗚鳴之音。
“嗖!”
兩柄殘劍化為流光騰空而起,落入二人手中。
“裂地劍!”
“流光劍!”
凌蕭二人劍一到手,自然而然知道了劍名。
此時,已然逃離劍池的丁易忽然臉色一變,整個人在那瞬間被一股無形之力束縛,扯進了劍池祭壇之中。
“原來便是你,引動了劍池震動,甚好,甚好!”
青鱗劍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幻化出一道紅色虛影,慢慢融入到丁易身體之中。
凌蕭見此一幕,冷聲道:“此人不過邊緣之地的土著天才,沒想到竟能引動青鱗劍的劍靈親自附身祭劍,倒是便宜他了,可以成為青鱗劍靈的一部分,也算是幫他找到了唯一之劍!”
明月感嘆道:“以我二人的劍意,同時現(xiàn)世方才引起此地劍嘯之聲。可這丁易一現(xiàn)世,便現(xiàn)出萬劍和鳴之相,其劍意之強,當(dāng)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若不除他,劍心難以通透。如今以他為祭品,助我二人提升劍品,也算是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了。”
凌蕭傲然道:“土著終究是土著,天賦再強又有何用,一旦劍意被壓制,便完全現(xiàn)出了原形,真是可悲至極!”
明月望了一眼上空,臉色微變,“趕緊走,劍池之門要關(guān)了!”
二人借助手中殘劍之力,沖天而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祭壇之中,丁易望著二人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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