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京城那邊開始召回這些下放的研究人員,才發(fā)現(xiàn)當年在權(quán)市的這么一個研究。
等京城那邊能空出手來,派人來權(quán)市一看,也不由懵了,那些研究員早就不知去處了。
調(diào)查后發(fā)現(xiàn),如今只剩下兩個研究員,正在高山大隊里,于是就有了今日一行。
胡越良知道自己早晚有一日能回去,因此心態(tài)很好,研究旱稻愈發(fā)有動力。
反觀白若笙和李答,因為心里記掛著回去的事,這一年來,那是越來越瘦,精氣神弱了許多。
這個春天,兩人先后病倒,可把高山大隊的干部們給嚇了一跳,好在沒有什么大礙,就是身體弱了些。
這些人被帶著往村尾走去,他們越走越看越心驚,這真的是一個山旮旯里的大隊嗎?
看看那些豬棚、雞棚、蘑菇棚等,井然有序,社員們的臉上不見愁苦,臉上的笑容也不似作假。
走在平整的鄉(xiāng)間小路上,他們不由產(chǎn)生了一股錯覺,這是一個發(fā)展不錯的小鎮(zhèn)。
李答和白若笙在房子邊上的園圃里打理幼苗,他們看到一行人浩浩蕩蕩走來的時候還有點驚訝。
很快的兩人發(fā)現(xiàn)里頭有曾經(jīng)熟悉的同事,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白若笙的手指顫抖了一下,迅速進屋整理情緒,過了一會才出來,笑著招呼起眾人。
他面容還有幾分憔悴,但眼睛很亮,此時他心里只有一個想法,終于熬出頭了。
李答深吸了幾口氣,洗了手和腳,才坐下和這些人聊天。
他們現(xiàn)在迫切地想知道京城研究院是什么情況,他們的家人呢,他們寄出去的信如石沉大海,心里怎會不擔憂?
其余人見狀,識趣地沒去打擾他們。
邊上園圃里沒見過的植物,很快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那邊了解了大概情況的白若笙和李答,收拾好情緒后就幫著這些人介紹幼苗。
這些人嘖嘖稱奇,這山上的大隊竟然還有這么多培育優(yōu)良的品種?
白若笙和李答要離開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大隊,社員們驚訝的同時也有些難過。
他們在大隊里待了十來年,早就處出了感情,更何況他們真的幫了大隊許多,教會大家許多的知識。
大隊部商量了一下,決定好好招待一下客人,同時也為李答和白若笙送行。
飯桌上,氣氛很好,大家在聊高山大隊的發(fā)展模式,是否能照搬到其他的大隊。
京城來的人對許多東西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那沼氣池的發(fā)酵菌群,直言想帶一些回去研究。
最后他們直接就在飯桌上談?wù)撈饋,一大堆一大堆專業(yè)的術(shù)語往外冒,可把喬父等人聽得一頭霧水的。
胡越良的旱稻研究到了關(guān)鍵時刻,他不愿意現(xiàn)在回去,縣農(nóng)科所也不強迫他。
若是這個旱稻研究成功了,對于他們當?shù)氐姆N植結(jié)構(gòu)將會有不小的影響。
而李答和白若笙他們商討后,決定于三天后離開。
而在離開前,他們還有一些事要請大隊幫忙,比如一些植物的留種,到時還要請大隊寄到京城。
臨走前,白若笙來找喬父喝茶,還留下了一個地址。
“我們能回去,讓我堅信了一件事!彼挥上肫鹑ツ曜约汉蛦碳言碌恼勗,曙光已經(jīng)到來了。
“這是我在京城的地址,以后,宏遠、佳月他們要是來京城,就來這個地址找我!
“雖然我能力微薄,能幫上的并不算多。”
喬父看著了一眼紙條上的地址,有些意外,白若笙的意思已經(jīng)表明得很明顯了。
“我們這十幾年能這么安穩(wěn),都是你的功勞,這份情我一直沒忘記。以后你們大隊若有碰上什么問題,只管寫信來京城,我會幫忙想辦法的。”
“怎會?你們的功勞才大,要不我們的大隊真沒會發(fā)展越來越好?”喬父搖了搖頭,實際上他們互惠互利,互不相欠。
白若笙笑了下,高山大隊的發(fā)展哪里是他們的功勞呢?
他沒有反駁喬父的話,這些事沒必要較真,心里清楚就行。
“我走了,期待在京城能看到你們!
白若笙前腳剛走,李答后腳就過來了,同樣是來感謝喬父的。
末了他同樣留下地址,還留下了一封信,“替我交給你女兒!
喬父聞言不由皺眉,李答他是什么意思?
李答見喬父面色不虞,便解釋道:“你女兒很有天賦,這信里除了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還有一些教授們的信息,以后她或許會用得到!
他和白若笙從不懷疑喬佳月兄妹一飛沖天的本事。
他們私底下問過京城的來人,知道研究院其實很缺人,許多下放的人已經(jīng)回去,他們離得遠,已經(jīng)排得很后面了。
雖然國家現(xiàn)在看著局勢不明,但他們堅信,恢復高等教育的時間指日可待。
等人走后,喬父看著那個信封,不由嘆了口氣,心里又忍不住自豪,孩子的優(yōu)秀,其他人都看在眼里呢!
大隊里少了兩個人,對社員們的生活影響并不大。
但對于其他人來說,卻是釋放了一個信號。
牛棚那邊的人,往外寄信的頻率增加了不少。大隊部檢查過后,只要內(nèi)容沒有違規(guī),都不會扣下。
而知青們的反應(yīng)就冷淡多了,他們聽了廣播后,對于京城清明的鎮(zhèn)壓事兒有點心寒,對回城的心冷卻了不少。
李答和白若笙走了,喬父抽空去了縣城一趟,這事兒怎么也得跟林國平通下氣。
林國平近比較忙,縣城經(jīng)常要派人巡邏,生怕有人會借著悼念一事大做文章。
“他們能回去是件好事,國家確實缺人!绷謬揭稽c都不奇怪,早就知道了,“我這邊一直空不出手去給你帶話!
“對了,最近你小心一些,田東縣那邊有情況。”
林國平給喬父解釋了一下田東縣的事。
其實他很可惜的,喬父的能力比自己強,怎么就甘愿待在大隊里當一個生產(chǎn)隊長呢?
除了自己,喬父他和其他的全都斷了聯(lián)系。
田東縣的事,看著怎么都扯不到他們身上,但總要多關(guān)注幾分,有時候表面看著越無關(guān)的東西,反而是具有針對性的。
喬父點頭表示了解,林國平特地這么說了,肯定有幾分道理的。
他回大隊的路上,一直在想一些事情,不想在上山的半道上,意外地遇上了喬正英。
喬正英想自己運氣真好,本因為撐不到大隊了,沒想會看到喬父,當即就從隱藏身形的地方滾了出來。
喬正英此時的狀態(tài)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比較凄慘,他滿面臟污,身上布滿了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
“怎么回事?”喬父看著滾到自己腳下的喬正英,冷聲問道。
“陰溝里翻了船。”喬正英咧嘴說了聲,“你把我?guī)Щ厝,我回頭跟你細說。”
話剛說完,人就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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