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誰家的柴火垛后面。
歲數大些的黃家護院開口:“你留這兒,等天亮了跟住他們,看好了他們去哪兒落腳,我先回去報信兒!”
“哥!哥!”年輕些的頓時就急了,忙說:“哥,我年輕腿腳快。我回去報信兒,你留這兒守著。”
“”
傻子都知道留下來守著不是啥好活兒,一旦被屋里那倆活土匪發現了,還能有個活路?
不過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黃家倆護院各不相讓的相互推脫了一會兒,歲數大些的有了主意。
“這樣!別爭了,咱倆都回去。”
“那,這面咋整啊?”年輕些的指著姜家院子的方向,一臉的為難。
“咱這樣,把事兒給改改,回去后就說”
柳條湖黃家。
得了消息后,黃耀祖后半夜才從sn火急火燎趕回柳條湖。
此時一臉火大的坐在二進正堂的太師椅上,瞅著倆護院罵道:“黃家養你們兩個廢物有什么用,跟倆人兒都能跟丟了,飯桶!純特么是飯桶!”
“不是,少爺您聽我解釋。”年紀大些的護院苦著臉說:“那倆小子大半夜的凈撿荒涼的地界走,真不好跟啊!”
“是啊!”年輕些的小子也開口了,拍了下腰間的家伙,豪氣的說:“俺們二對二還真就不怵那倆。就是怕驚了他們,壞了少爺您的事兒啊!”
這理由找的硬,黃耀祖還真挑不出毛病來。
坐那壓了壓心里的火氣問:“你倆再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
倆護院互相看了看,都做出一副努力回憶的表情,半晌后同時搖頭。
年紀大些的開口答話:“沒了,我們盯了半宿,他們一共就說了那么幾句,沒遺漏的。”
黃耀祖身子后仰,靠在了椅背上,閉著眼想了一會兒。
嘴里嘟囔著:“一百多號人分批進來,清明節左右到齊。還提前先把家里安頓明白嘍
呵,怪不得這么長時間都沒個動靜,計劃的挺周詳啊!”
“少爺”黃管事小心的開口。
“嗯?”黃耀祖斜眼看去。
“那個,一溜鞭一下回來了這么多人,那是鐵了心的想滅掉咱家啊。
你看,咱要不要趕緊和警察廳,還有日本人那面通通氣,好提前做個防備?”
“防備?防備啥?”黃耀祖坐那牛哄哄的哼了一聲,翹起二郎腿抬頭瞅著房梁說:“摸不著他們時,那是得防備著。現在摸著了,該防備的就是他們了。”
黃管事可沒那么樂觀,一臉擔心的說:“少爺,可不敢輕視啊。他們一百多號人呢,那可都是老胡子啊!”
“呵,一百多號人也不是一次全都過來,三五成群的有個屁氣候。”黃耀祖完全不當個事兒。
坐那分析道:“而且就算他們全都到了,在動手前也不敢聚到一塊兒。肯定這一幫兒那一伙兒的分頭藏著。”
分析到重點之處,黃耀祖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
揮手做了個握拳的動作,恨恨的說:“咱只要摸準了柳辰、二林子和寶順三個在哪兒。然后集中人手,直接給端了他r!
剩下的那幫蝦兵蟹將,只管一處一處的剿了就好。”
“那少爺,您的意思是,咱不找警察廳還有日本人幫忙啦?”黃管事陪著小心的問。
“找他們?找他們干啥?分功勞啊?”黃耀祖白了黃管事一眼。
站那想了想說:“不急,不急。咱先看能不能摸到他們的尾巴。摸到了,咱就自己干,把功勞全占嘍。要是摸不著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
反正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怎么弄都好說。”
黃管事跟著點了點頭,請示道:“要不要散出消息,摸那個姜昶子的蹤跡。”
“消息要傳,但不能像上次那么瞎傳了。”黃耀祖似有所悟的說了一句。
轉身坐回到太師椅上,陰沉著臉說:“我懷疑啊,那幫小子寧可費勁回關里調集人手,而不是直接動手,就是得了什么消息。
所以啊,這次小心點兒,不能葷的素的隨便十個人就往外透。”
黃管事也有同樣的懷疑,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問:“那少爺您的意識是?”
“他們要往哪兒去來著?”黃耀祖沒搭理黃管事,轉頭問屋里站著的倆護院。
“彰武和法庫,跟姜昶子一起回來的那個小子,說在倆地方有朋友。”年長些的護院搶先回話。
黃耀祖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轉頭對黃管事說:“你馬上打電話到營里,讓王家老大到家里來。然后去趟警察廳,請個會畫像的回來。”
“給姜昶子畫像?”黃管事瞬間弄懂了意思。
“對!”黃耀祖贊賞點了下頭,繼續說:“多畫幾份,然后你派得力的人手,分頭去彰武和法庫。在倆地方選可靠的聽風兒,把活兒交給他們。”
“好,我馬上去打電話。”黃管事立馬應聲兒。
“等下。”黃耀祖叫住了人,又交代道:“找人手時別舍不得錢,但話一定要交代明白了。哪個接了活兒,就必須得自己干,不準扒層皮再交代給別人!
特么的要是讓那幫孫子一層層的扒皮,再一個指派一個,到最后非得鬧得遙世界都知道了,還保個屁的密。”
“明白,您放心吧,肯定找最可靠的人手。”黃管事認真的點頭。
“行,事兒就交給你辦了。還有啊,再給我準備些錢,嗎的養兵太特么費錢了。”黃耀祖一臉不爽的說。
“啥?上回帶走的那些,又花完了?”黃管事一張老臉心疼的直皺皺。
黃耀祖也是一臉的肉疼,抱怨著:“特娘的,一天三頓管飽。一個禮拜還得管燉酒肉,花錢跟流水似得。
還有子彈,全都得咱自己掏錢買,一人一天隨便打幾發,兩封大洋就沒了。”
黃管事見主家心疼的厲害,不敢再抱怨了。
還得反過來安慰黃耀祖:“少爺啊,這時候可不能心疼錢啊。
回頭剿那幫土匪,全得靠您手下的弟兄呢。不給吃飽喝足,不讓他們練好了n法,靠著人多可不能成事兒。
再說了,只要這次能立下大功,搖身一變您可就是正經的國防軍了。花那點兒錢,算不了啥!”
道理黃耀祖自然也明白,再說手下人練精壯了,他出門腰板兒也硬氣。
嘆了口氣說:“行吧,花就花吧。咬牙也得挺著,練出來了都是咱家的資本。”
黃管事贊許的點了點頭:“行,少爺,那我下去安排了。”
“去吧!”黃耀祖擺了擺手。
兩護院瞅著黃管事離開了,互相看了看,年長些的試探著開口:“少爺,俺倆還去彭家屯守著不?”
“守個屁!”黃耀祖罵了一句,擺下手讓倆人滾蛋。
然后歪著身子坐在太師椅上,瞅著房梁自言自語著:“他們不會再回去啦,還守個啥真特娘的是群老胡子哈,權衡的就是明白。
提前回家送錢,辦完了事兒扭頭就走,絕不拖泥帶水好手段,好手段啊!我黃耀祖,還真差點被你們給算計了。”
黃耀祖坐那暗自慶幸的時候,彭家屯的王家三口,才剛剛離開了縣城。
昨晚王長水趕著車出屯子后,二蛋娘左右看了看,確定了四下無人后,趕緊跟自己家男人說起了實情。
可話還沒說上兩句,二林子索命鬼似得身影,就出現了在了路邊兒。
嚇了王家兩口子同時嗷的喊了一嗓子,差點兒把騾子都給驚了。
王二蛋干脆跳下車撒腿就跑,可惜沒跑了,只撩出去幾步,就被二林子給按住,拎回了車上。
二林子出現在這里并不是要阻止二蛋娘說話的,而是得了柳辰的安排,在沒外人在場的情況下,看著二蛋娘把話說明白。
等二蛋娘結結巴巴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王長水嚇的差點尿了褲子。
打死他也想不到,自認為干的非常隱秘的事兒,都沒隔天,就被人家給知道了。
恐懼之下,跪到地上搗蒜似得磕頭。
二林子可不像柳辰和寶順,時不時的還心善一下。
就那么站在那瞅著王長水,看著他硬生生的把腦袋磕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最后見了血了,才撂下一句:“黃家要是得了消息,你們就安排好后事兒吧。”
二林子毫無情感的話一出口,跟判官索命似得。
嚇得王家兩口子差點兒失了魂,一個堆坐在車上,一個堆坐在車下,沒口子的詛咒發誓。
等好容易回過了些神兒來,二林子的身影早就不見了。
大半夜身處于荒郊野外的,頭一眼還在面前站著的人,后一眼就不見了,王家三口的驚恐程度可想而知。
原地傻了很久,才架著騾車一溜煙兒的跑去了縣城。
找了家醫館敲開大門,花了不少錢處理好王二蛋的傷口后沒敢回家,直接在縣城旅館住了一宿。
一直等到了轉過天的半上午,才尋思過味兒來。
人家真要想弄死他們一家三口,屯子外面就動手了。既然放過了,那就說明只要他們管住了嘴,就不會要他們的命。
想明白了這一點,才敢壯著膽子駕車往回走。
二林子夜里無聲無息的就走了,并不是想嚇唬王家三口,而是屯子那面真的缺人手。
嚇住了王家三口,差不多的時間上又忽悠走了黃家的兩個護院,柳辰幾個的忙碌,才剛剛開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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