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楚剛過,一些道士清掃山門時,天空之上頓時響起巨大的嗡鳴聲。
狂風(fēng)席卷樹木,壓彎樹枝。
一輛直升從山頂而過,在眾道士目瞪口呆之,緩緩?fù)T诹穗[山宗的上方。
蘇哲從屋內(nèi)走出,抬頭望向正在緩緩下降的直升。
“蘇先生!”
狂風(fēng)之,一道身影奔向了隱山宗的山門。
“叔!”莫清蓮見到來人,恭敬稱呼道。
莫驚云笑著對莫清蓮點頭,然后滿臉恭敬的對蘇哲道:“蘇先生,您所需要的要藥材,整個臨海,甚至包括江南的存貨都取來了,請?zhí)K先生過目。”
“不用!”
蘇哲微微擺,看了一眼不斷從直升搬下的藥箱。
十多分鐘后,莫驚云便匆匆告別。
如今華夏正值混亂,他身為莫家高層還需要做很多事情,沒有久留。
等到那直升離去,蘇哲在許多道士吃驚的目光,走向了隱山宗掌門的院內(nèi)。
在這院內(nèi),一座老舊的丹鼎上坐落在院。
“丹鼎我取走了!”蘇哲望向白眉老道。
“蘇施主請便!”老道作揖施禮。
蘇哲單擎鼎,淡然的向院外走去,順提了幾個藥箱。
在許多倒是駭然的目光,蘇哲悠然的走在山間小路上,身負(fù)千余斤的重物,腳下卻不曾留有半點腳印。
莫清蓮、許冰兒與隱山宗的道士,也將其余的藥材幫忙搬走,追向蘇哲的腳步。
二十多分鐘后,蘇哲已經(jīng)身處溶洞前。
“清蓮跟我去便可,里面地火之氣太過旺盛,你們不適合進(jìn)去!”蘇哲淡淡道,扛著大鼎便到溶洞內(nèi)。
許冰兒和幾個道士將那藥箱放到溶洞口,便開始離去。
莫清蓮一托著兩個藥箱,向溶洞內(nèi)走去。
蘇哲走在溶洞內(nèi),越往深去,周圍便越加。
直到,他走到地下近十米深,一處峭壁的洞口前,望著前方火紅的一片。
熔巖滾動著,熱氣騰騰,在這熔巖之有一塊巨石凸立在其,極為巨大,似乎是之前黑虎所匍匐之地。
面對的恐怖巖漿,蘇哲腳下一躍,便落在了那巨石上,腳下的鞋底一瞬間便冒起了刺鼻的味道,不斷融化。
蘇哲雙腳一震,便將鞋子震碎,赤腳踏在溫度高到足以將人變成烤肉的石面上。
他將丹鼎放到這巨石上,同時,將藤簍放在丹鼎的鼎耳上,藥箱的材料是鋼鐵,這才沒有起燃。
“蘇先生!”艱澀的話語響起,莫清蓮忍受著周圍的溫度,渾身大汗的望著蘇哲。
“放在那吧!”蘇哲淡淡道。
莫清蓮如釋重負(fù),近乎是逃似得跑開。
這周圍的溫度太駭人了,要是再留下去,她怕自己會被烤成人干。
盡管如此,莫清蓮還是反復(fù)兩次,將所有的藥箱盡數(shù)搬來。
“蘇先生,還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清蓮的么?”莫清蓮渾身隱隱顫抖著,艱澀道。
蘇哲輕撇一眼莫清蓮,道:“此地地火之氣旺盛,你可在洞口外十米施展鍛體法修煉,對你大有裨益!”
他只是順口一提,隨后,掌內(nèi)長青之力如鎖,向洞口探去,將那些藥箱捆綁住。
右臂用力,藥箱便受到牽引,盡數(shù)落在巨石之上。
蘇哲看了看滾燙的丹鼎,略微沉吟下,便打開藥香,以靈決隔絕周圍的溫度,以免這些藥材被蒸干靈氣,被地火之氣引燃。
隨后,他又以長青之力成決,打入到了丹鼎之。
霎那間,周圍的地火之氣仿佛受到某種牽引,下方的巖漿都開始向蘇哲所在的方向匯聚著,就連蘇哲的衣服,都有隱隱點燃的跡象,有幾處已經(jīng)開始褶皺。
蘇哲不以為意,望著地火之氣盡數(shù)匯聚在丹鼎內(nèi),打開藤簍,將炎羅果盡數(shù)扔入到丹鼎內(nèi)。
這炎羅果被隱山宗的修士稱之為朱果,內(nèi)蘊含著大量的靈氣與藥力,能夠入品,在這地球上已經(jīng)是難得,入丹鼎之后,炎羅果居然并未有半絲變化,在丹鼎內(nèi)滾了滾。
蘇哲一笑,打開藥材,掌觸碰著每一株藥材,感受著這些藥材里的藥力,最后斟酌,將適量的藥材投入到丹鼎內(nèi),隨后以靈決封鼎。
而莫清蓮在洞口處,耳邊響起蘇哲的話語,她盡管難忍酷熱,最后卻一咬牙,后退十米,不顧自己渾身大汗,開始施展蘇哲所傳的鍛體法。
她腦海響起蘇哲的一句話,你的天資在我眼固然不堪,修煉一途卻并非只有天資,你若想成宗師,乃至先天,我送你一句話,勤能補拙!
她相信,蘇哲說這番話并非輕辱她。
同時,她也清楚,換做旁人,甚至連讓蘇哲說這番話的資格沒有。陪在蘇哲身旁,這是她此生最大的遇,只要抓好這遇,莫清蓮相信,縱然是自己,也絕對可以與那些名盛華夏的天驕比一比。
莫清蓮深吸一口氣,心志堅定,任憑身遭酷熱如火,她心如山,巍然不動,以鍛體法修煉。
蘇哲投藥煉丹,雙繁復(fù),不斷打出靈決,控制地火之氣。
他感知到莫清蓮在洞口內(nèi)十米的地方,淡淡一笑。
“孺子可教!”
莫清蓮的路,他提點一二,但也僅僅提點一二,絕不會多說太多的話語。
身為青帝,蘇哲懂得天理因果,自知個人有個人的道,他更不會因為關(guān)系親疏而去改變她人。
話他已然出口,至于如何去做,這與他無關(guān)。
不斷的操控著地火之氣,那丹鼎底部近乎都火紅一片,蘇哲體內(nèi)的靈海也在不斷減少著,而蘇哲眸光平靜,任憑腳踏熔巖,心亦如止水。
時間,便在這其流逝著。
足足一日,蘇哲借助地火之氣不斷煉丹,不曾有半絲停歇,他體內(nèi)的長青之力更是近乎要干涸。
至于莫清蓮,早已經(jīng)是唇干而裂,早已失去了大家風(fēng)范,狼狽至極,身上的衣服上更是有數(shù)個洞窟,周圍泛黑,是被這溫度所灼破,還有一些因海水被蒸干而所形成的白色鹽粉在身上各處。
但莫清蓮依舊不曾停歇,縱然體勁早已經(jīng)枯竭。
忽然,蘇哲輕輕的拍了一下丹鼎,這丹鼎頓時從搬空之飛出,跨越腳下的巖漿,落在洞口處。
蘇哲的眉頭微皺,臉色發(fā)白,好在,他靈海枯竭,體內(nèi)血海依舊不曾損耗半分。
微微一躍,他便出現(xiàn)在了洞口。
此刻,他的衣服比起莫清蓮也好不到哪去,多了不少窟窿,一些地方還泛著火星不曾熄滅。
蘇哲望著這丹鼎,輕輕一嘆,眼略有不滿。
“蘇先生,丹成了?”見蘇哲歸來,莫清蓮身子一口,憋著的一口氣盡數(shù)泄了出去,整個人差點在地面上,連忙支撐著身軀站起,抬頭望向蘇哲。
“嗯,成了!”
蘇哲一嘆,配藥雖然藥力湊足了,但畢竟缺少了靈性,使得這養(yǎng)氣丹品級不足。
不過,這已經(jīng)不錯了,蘇哲也清楚,這也是無奈之法。
莫清蓮看著蘇哲的表情,有些擔(dān)憂,她隱隱覺得,蘇哲不滿的原因,恐怕是因為莫家所選的藥材。
“希望蘇先生丹藥能夠有所成果。”她心略有愧疚,莫家雖然站在臨海之巔,但畢竟底蘊太弱了,若是換做藥神堂的底蘊,自然不會讓蘇哲露出不滿的神情。
蘇哲捏印決,散去了丹鼎上的靈決。
霎那間,一股藥氣近乎沖破丹鼎而起,與此同時,這洞窟內(nèi)響起一道如同虎嘯龍吟之聲,激起波瀾。
丹鼎上方,那股藥氣更是形成了一個模糊的龍虎的虛影,隨后消散。
這一幕,讓莫清蓮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丹成龍虎嘯?
我的天,蘇大師到底煉的是什么丹?
她倒是聽說過,曾經(jīng)藥神堂的老堂主曾經(jīng)煉出一爐丹藥,丹成有白鶴從丹鼎內(nèi)沖出,當(dāng)為華夏第一丹。
藥神堂老堂主也是因為這一爐丹,被多少煉丹師敬畏如圣,稱之為天下第一丹師。
而如今,蘇大師居然隨便煉了一爐丹,便有龍虎齊嘯的異象,這樣,這位蘇大師還有些不滿?
在莫清蓮呆滯的目光,蘇哲以靈力打入到丹鼎內(nèi),將底部那些不成形的藥泥塑形成丹,攝入。
蘇哲一一目數(shù),足有枚,讓他眼不滿略微減少幾分。
他將這丹藥以靈決封住藥力,撕一塊衣物包裹,對著莫清蓮道:“走吧!”
莫清蓮這才恍然驚醒,連忙跟在蘇哲的身后走去。
同時,她心還有些疑惑……為什么,蘇大師煉制出的是藥泥,塑形成丹,傳說的煉丹,不是直接開爐成丹的么?
蘇哲感受到莫清蓮的疑惑,淡笑道:“低品丹的確需要以外力塑形,像你所想的那些傳說開爐自成丹的傳說,是蘊含道才能達(dá)到的丹藥。”
“因有道在,丹自生靈性,以圓為丹!”
“這等丹藥,若是有人以靈氣蘊養(yǎng),甚至可以當(dāng)作武器,乃至在一定程度丹藥成生靈,可以修煉。”
莫清蓮聽的滿臉迷惑,蘇哲不由啞然一笑。
“你無須懂。”
蘇哲輕輕道,目光望著幽森的前方,一托丹鼎,大步而行。
莫清蓮?fù)K哲,她忽然想起蕭舞曾說的一句話。
你在蘇哲身上,可看到什么?
莫清蓮當(dāng)時答深不可測四字,而蕭舞卻笑著又有幾分悲憐的說出孤獨二字。
突然,她這時望著蘇哲這時的背影,也感覺到了蕭舞說的那兩個字。
可是她不明白,蘇哲,為何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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