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朵螺的氣息仿佛在這一刻虛弱了不知多少,唯有那手中鮮血淋漓的肉團在如心臟般一縮一漲。
驟然,那塊肉團停滯了,旋即,一個泛著金芒的蝶翼撕裂血肉,探了出來。
就仿佛是破繭化蝶,金色的薄翼閃耀著光芒,隨后,一粒如黃豆般微小身軀的蟲子沖這肉團內(nèi)沖出,雙翼震顫撕裂空氣發(fā)出噗噗聲。
在這蟲子蘇醒后,霎那間,便仿佛是一尊蠻荒兇獸所蘇醒,周圍的樹木搖曳,仿佛感覺到了恐懼,那團血肉更是在數(shù)秒時間被這只蟲子吞噬一空,連鮮血都不曾留下。
“神蠱!”
苗朵螺喃喃著,他眼中甚至彌漫著一種恐懼和敬畏。
小蟲蘇醒后,吞噬血肉,隨后它似乎有些迷茫的看向四周,人畜無害。
苗朵螺低語,說著不知名的語言,似乎在與小蟲溝通。
驟然,一聲銳叫聲響起,那小蟲的眼眸頓時化作血色,如鮮血般通紅,甚至那金黃的身軀也泛起了一絲血光。
苗朵螺當即駭然,跪在地上,搗頭如蒜,口中依舊低語,似在求饒,又似在惶恐。
秦軒望著那黃豆般大小的小蟲,就算算上那雙翼,也不過是指甲般大小,但伴隨著苗朵螺的話語,這只小蟲居然在變化,最后化作了差不多拳頭般大小。
而那雙兇厲的眸子,卻是落在了秦軒身上。
它仿佛在示威,兇性彌漫。
秦軒一笑,淡淡的望著那只蠱種,“念你生而不易,如今已有靈性,不如臣服與我,算你莫大機緣!”
蠱種震翼,它似乎能夠聽明白秦軒所言的話語,驟然間,它張口,露出一排排的銳齒,發(fā)出了一聲尖銳至極的叫聲。
這叫聲響起,楊威只覺得自己雙耳刺痛萬分,頭暈目眩,差點嘔吐,幸好他扶住身旁的樹木,這才沒有癱倒在地上。
“這是什么?”
楊威滿臉駭然,一只蟲子而已,居然有如此大的威能,僅憑尖叫就差點讓他站不起來?
秦軒卻不為所動,靜靜的望著那蠱種。
蠱種仿佛是受到了挑釁,霎那間,它的身影消失了。
甚至連秦軒,都仿佛只是看到了一絲影子,不得不運轉萬古長青訣,這才方看清這蠱種的身影。
砰!
當秦軒看到這蠱種時,蠱種已經(jīng)臨身,撞到了包裹在他身上的長青之力。
霎那間,秦軒身軀微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有趣!”
秦軒輕語,他仿佛感覺到是一輛火車撞來,這恐怖的力量,足以碾壓練氣中品的修真者,固然是上品,也會感覺到棘手。
“雖然這顆星辰上修煉傳承無多,但終有一些生靈,僥幸得以誕生。”秦軒輕輕一笑,他望向這蠱種,手掌猛然拍出。
伴隨一聲巨大的悶響聲,周圍林木如同爆碎一般,氣浪連綿。
這一巴掌下,那蠱種頓時向后飛去,不過也僅僅退后半米多的距離而已。
尖銳叫聲再起,蠱種仿佛是被激怒了,雙翼震顫著,霎那間身影消失,而秦軒身遭的長青之力,卻在短短的眨眼間,出現(xiàn)了數(shù)十道甚至上百道凹痕,甚至在搖搖欲墜,即將破碎。
秦軒一臉平靜,對于這樣的結果并不以為奇。
若他所料不錯,這蠱種是遺種,不是當今這個時代所能生養(yǎng)出的存在。
蠱乃是天地異種,宙宇星穹之中,更分有先天蠱與后天蠱之分,先天蠱是天地自生,那是超越普通生靈存在的生命層次,甚至在修真界,曾有蠱吞龍鳳一語。而后天蠱則是以人力飼養(yǎng)培育,比不得先天蠱,卻也是莫測非凡。
先天蠱是兇物,生則一對,死則成雙。吞眾生血肉而成長,至強者,龍鳳亦不過是其口中食。
秦軒早就察覺到這蠱種的氣息,本以為只是后天蠱,但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這蠱種恐怕是先天所成,是久遠年代的遺種,只是不知道,這苗朵螺是怎么得到的。
秦軒望著在空中肆意妄為,似乎在得意的鳴叫的蠱種,輕輕一笑。
蠱種之所以為種,便因為不得成長,放到人族,這蠱種就相當于兩三歲還未開智的孩子,頂多有些靈智而已,能懂人言已經(jīng)是難得了。
砰砰砰……
蠱種的影子如雨,瘋狂的席卷在秦軒周圍,秦軒的身邊已經(jīng)升起了一層朦朧的青光,籠罩其中。
面對蠱種的肆意妄為,秦軒也不曾在意。
烈馬難馴,更何況是這種敢吞龍鳳的兇物,他靜靜的望著那蠱種,也不急。
終于,蠱種累了,更或者說是惱羞成怒。
它不在攻擊,在空中盯著秦軒。
它眼中甚至泛起了一絲貪婪,它感覺到眼前這個人類的不凡,它以吞噬血肉為生,所吞噬的越強大,成長越快。
秦軒察覺到了蠱種的心思,忽然一笑,“你想吞我?”
他做出了及不可思議的舉動,居然散開了長青之力,僅憑肉身面對蠱種,這絕世兇物。
蠱種不由雙翼大震,眼中閃爍出興奮的光芒。
它直沖秦軒而來,速度之快,超越了近乎十倍的音速。
然而在它即將要到秦軒的身軀時,卻被一只手掌攔住,蠱種卻是眼中閃過一絲譏諷,身影一頓,居然曲折繞開了秦軒,出現(xiàn)在了秦軒身后,再次直沖秦軒后腦而來。
它本能感覺這人類不好對付,所以也不托大,只為吞噬成長。
秦軒一笑,驟然間,他身后升起了一絲紫雷。
旋即,秦軒回頭便是一巴掌,直接拍在了被紫雷所阻滯的蠱種上。
不覺間,他紫雷掌已經(jīng)動用全力,雷骨內(nèi)所蘊含的紫雷在這一刻全部都傾瀉而出。
砰的一聲,紫雷彌漫,周圍的樹木在一瞬間便化作虛無。
楊威早已經(jīng)驚呆了,連苗朵螺也是如此。
他們整整的望著周圍數(shù)丈樹木都化作虛無的地方,難以置信的望著秦軒。
“這,真的是秦軒?”楊威目光呆滯。
苗朵螺心中一震,忍不住失色道:“居然是先天大宗師!”
怎么可能?如此年輕的先天大宗師?
而秦軒,卻是輕輕一笑,他望著掌下被鎮(zhèn)壓,卻連薄翼都不曾破損的蠱種。
他手掌落下,玄天印盤旋,只有巴掌大小,鎮(zhèn)向了蠱種。
一股鎮(zhèn)壓之力如若囚籠,困的蠱種四處亂撞,發(fā)出振聾發(fā)聵的聲音。
“臣服于我,可贈你莫大機緣,否則,除你靈智,以煉兵刃未嘗不可!”
秦軒淡淡道,在這句話下,那蠱種仿佛感受到了危機,居然不再亂動,一雙兇性彌漫的眸子死死盯著秦軒,這一方天地,終于重歸寂靜。
苗朵螺早已經(jīng)是心生恐懼,這神蠱有多可怕,他最為知曉。
當初雙蠱橫空,不知吞了他神蠱教多少教徒,留下多少鮮血,才使得雙蠱得嘗口腹,被神蠱教以秘術收入。
他擁有一只,另一只則在教主手中,是神蠱教最大的底蘊。
而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夠擋住神蠱之威的存在,縱然是當初他神蠱教的先天大宗師,也曾被這一雙神蠱吞的骨血不剩。
如今,這青年居然降服住了神蠱?縱然只是一時,也足以讓苗朵螺的心神震駭?shù)綗o以復加的地步。
玄天印之下,蠱種的眼中依舊散發(fā)著兇芒,充滿桀驁。
哪怕玄天印在頂,它如被山壓,卻依舊難壓住其兇性。
咻!
尖銳的鳴叫聲驟響,蠱種仰天,雙翼終于再次震顫。
它乃遺種,敢吞龍鳳,又怎會臣服?
雙翼破空,如絕世兵刃般劃開了玄天印的鎮(zhèn)壓之力,甚至它沖擊在玄天印之上,竟然兇殘到要將這鎮(zhèn)壓它的玄天印擊碎。
它不服這世間一切,唯己獨尊,更不可能臣服。
這種意志連楊威都能感覺到,何等桀驁不馴之志,方會如此作為?
秦軒更加清楚,輕輕一笑,若有可能,他當真不想隕滅這蠱種。畢竟是在修真界之中也極為稀缺的兇物,若是收服,于他而言,助力何止一分。
“既然你要爭一爭那一線桀驁,我便如你所愿!”
秦軒負手而立,體內(nèi)長青之力縷,沖向玄天印。
那原本被蠱種所擊的搖搖欲墜的玄天印在長青之力的加持下,變得穩(wěn)若泰山,巍然不動。
蠱種嘶鳴,它再次沖擊,十次,百次……
一次次的,如同兩座山岳相撼,振聾發(fā)聵的回響聲在這山中回蕩著,如擊天鼓。
周圍的氣浪更是一層借著一層,連綿不斷,不斷蔓延。
甚至,蠱種的金甲都出現(xiàn)了一絲細微的裂痕,但那雙充滿兇性的眸子卻愈加兇厲,大有不將玄天印擊碎不罷休之意。
秦軒皺眉,抹除這蠱種意識,僅需一縷仙心帝念便可,但他不愿如此。
他曾連億萬里仙土踏于腳下,區(qū)區(qū)一只兇物,怎能攔他?
秦軒心中也不由升起一絲淡淡的傲意,望著那蠱種,淡淡道:“我倒要看看,你會桀驁到何時?”
終于,秦軒散開了玄天印。
蠱種如破囚籠,猶若泥猴脫困,大鬧四海八荒一般。
剛脫囚籠,蠱種便直沖秦軒而來,妄圖將秦軒吞噬殆盡。
然而,當它剛剛臨近秦軒之時,卻有一只手掌攜帶風雷而落。
砰!
一聲巨響,比之之前它與玄天印沖擊的響聲更加巨大,蠱種的身軀足足后退了數(shù)米,微小的身子在空中翻滾了無數(shù)次,這才望向秦軒。
它嘶鳴著,尖銳的叫聲劃破白晝。
它再次沖來,直沖秦軒而來。
秦軒體內(nèi)血海沸騰,身軀之上泛著金芒,神輝熠熠,手掌再次拍落。
又是一聲巨響,蠱種再次被拍飛。
這一次,秦軒動用了全力,蠱種足足被拍飛百米,洞穿了一顆又一顆的樹木。
蠱種停住身軀,在空中搖晃著,似乎有些被拍暈。
“還不臣服?”
秦軒雙眼如神燈,光芒駭人。
蠱種嘶鳴,亦有桀驁,再次沖來。
轟轟轟……
接連七次,秦軒全力出掌,體內(nèi)血海盡出,融于身軀之中。
任憑如此,秦軒也覺得手掌生疼,那蠱種更是金甲裂痕浮現(xiàn),雙翼都似乎卷曲,更有折斷之意。
在第七次蠱種被轟飛后,那蠱種終于停止了拼命似的進攻。
它雙眼之中依舊有兇芒,仿佛不服這世間一切。
但它卻知道,以它未成長之身,不可能是眼前人族的對手。
這時,秦軒卻輕輕一笑,“我言你機緣,你可是不信!”
蠱種仰首嘶鳴,眼中居然仿佛在閃過輕蔑。
它似乎在講,憑你也能言我機緣?
這種桀驁,這種兇性,足以震撼人心。
秦軒搖頭一笑,“你一介蠱種,又怎知這天地,又如何懂道韻,等你開化,千年已算是短暫。”
“也罷,我便予你一絲,留你自己決斷!”
“若再不臣服,我將不會再留情!”
秦軒的話語平靜,但他的雙眸中,卻仿佛透漏出無上威嚴。
那是曾傲視星穹眾生的霸道,那是曾腳踏億萬里仙土的狂妄,那是曾挑戰(zhàn)上古神界的囂張。
霎那間,蠱種的雙翼停滯了,它的瞳孔之中不復兇性,帶有一絲驚懼。
它感受到了秦軒的仙心帝念,感受到了那世間無匹的威嚴。
秦軒走到這蠱種面前,將蠱種收于手中,隨后,他眉間一縷帝念閃過,落入在這蠱種之中。
蠱種沉寂著,足足數(shù)分鐘,它的兇眸才恢復過來。
它抬頭望了望秦軒,兇性難壓,但它卻知曉,眼前的存在,早已經(jīng)超乎它的想象。
這是一種直覺,從之前的仙心帝念內(nèi),它感受到了太多。
換做以往,縱然是死,蠱種也絕不會臣服。
這便是先天蠱的桀驁,先天蠱的天性,但這一次,它卻猶豫了。
力不可敵,而且,秦軒剛剛所贈之物,比起它的傳承更加奧妙無窮,僅有一絲,卻讓它得益非凡。
不服而死,還是服而得道。
秦軒搖頭,失笑道:“你這小東西,如此你還要猶豫?這等兇性,倒也不愧先天蠱之名。”
他不是不曾遇到先天蠱,只不過,前世他只遇到一兩次,一次是在他人的袍袖之中,一次是仙土之上,靈智已開。
這兩次,一是他人物,二是腳下靈,真正打算收服先天蠱這種兇悍之物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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