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秦軒卻不曾顧心內(nèi)情緒,細細探查。
在秦文德體內(nèi),一股詭譎難測,充滿著腐蝕的力量正在四處亂竄,腐蝕經(jīng)脈肺腑。
秦軒微微松了一口氣,這力量雖然詭譎,但他來的剛好,掌力中的不深,還不涉及根本。
當即,他從腰間抽出了三枚長針。
這是當初為何韻續(xù)脈所用,他一直留著,不曾扔掉。
秦軒手捏長針,緩緩刺入到秦文德的額頭,胸前,腰腹。
三針連成一線,受創(chuàng)輕微,秦軒甚至無需動用生死玄針之術。
旋即,他動用長青之力,渡入到自己父親體內(nèi)。
原本在秦文德體內(nèi)那詭譎難測,連先天之力都難以消滅的掌力在長青之力下,如遇克星。就仿佛涓涓細流遭遇浩瀚長江,頓時被逼得不斷后退,縮居一偶。
僅僅片刻,那三針所在之處便溢出漆黑血液,旋即,秦軒便緩緩收手,取出長針。
秦文德的臉色已經(jīng)漸漸恢復血色,只是內(nèi)府震動,精神還未恢復,昏迷過去。
對于他而言,昏迷或許更好,有助自愈。
秦軒雖然逼出掌力,潤養(yǎng)內(nèi)府,但有些根本,外力本不如身體機能本身的自愈。
收回銀針后,秦軒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望著自己的父親,眼眸漠然如霜。
原本,他以為重生以來,父母不會早遭遇迫害,無論是褚云豪派人刺殺,還是如今這一幕,皆讓他敲醒警鐘。
他終究已經(jīng)不是那昔日青帝,世間萬物,命數(shù)無窮,他也無法如以前那般捏握自如。
秦軒緩緩轉身,淡淡的望著陳浮云,“誰干的?”
語氣平靜,卻仿佛蘊含蒼天之怒,如那萬丈平波下,真龍?zhí)K醒,即將破浪一般。
陳浮云臉上頓時冷汗淋漓,背后早已經(jīng)濕透。
這是他入道境以來,從不曾有過的感覺,就仿佛昔日他為臨海陳浮云,秦軒為陳大師一樣,那種惶恐,敬畏,如出一轍。
不對,是猶有過之。
陳浮云跪地抬頭,望著秦軒那雙漠然的眸子,感覺自己仿佛如泰山下蜉蝣,仰望山頂。
“鄭衛(wèi)龍!”陳浮云滿是惶恐,聲音微微,“還有暗羅!”
秦軒輕輕點頭,他向外走去。
直到門口,秦軒腳步微頓。
“這一次,我不追究,若有下次……”秦軒眸光平靜,向前踏出一步,霎那間,整個會所震動,如遭地震,仿佛是那天地之威,人力不可抗衡,“我便斬你!”
話語落,秦軒的身影消失,唯有陳浮云面色慘白,跪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
……
另一處會所內(nèi),鄭衛(wèi)龍心中不安,來回踱步。
今天這一步,雖是陳家所逼,也是他日夜所求。殺秦文德,制霸整個江南的地下,成為一方的土皇帝。
換做以往,他定然會忌憚秦家,不過如今陳家所逼,秦家自然有陳家來面對。
不過,那是秦文德已死的前提下。
若秦文德不死,文德會還在,那他這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龍哥,不必驚慌!”黑熊在一旁勸慰道:“三位宗師前輩已經(jīng)去調(diào)離陳浮云,又有暗羅的人下手,量那秦文德有九條命,也必死無疑!
鄭衛(wèi)龍腳步一頓,右眼皮微微跳著,“我當然知道!若無完全把握,我又怎么會走這一步?”
“只是心中不安難平,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鄭衛(wèi)龍心中也十分疑惑。
終于,門緩緩打開,三名老者帶著笑意而來,拜道:“不辱使命!”
呼!
聽到這三位宗師的話語,鄭衛(wèi)龍那不安的心頓時落下了,大笑道:“三位前輩,快快請坐!”
三大宗師微笑而坐,剛剛落座,又有一道身影推門而入。
面帶面具,黑色帽衫。
剛剛坐下的鄭衛(wèi)龍頓時站起,目光之中帶著緊張的望向那暗羅的人。
“任務完成!”暗羅的人聲音淡然。
這一下,鄭衛(wèi)龍算是徹底安心,大笑數(shù)聲:“哈哈哈,好!好!好!”
足足三個好字,鄭衛(wèi)龍的臉上盡是喜色。
他似乎已經(jīng)想到自己坐擁江南地下世界的模樣,那是何等榮耀,江南多地,地下卻唯稱他一人為尊。
暗羅的人見鄭衛(wèi)龍的模樣,眼中不由有些輕蔑。
縱然為一域之尊又如何,若是有人重金懸賞,鄭衛(wèi)龍也不過會是他暗羅的手下亡魂罷了。
他轉身便離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他微微一頓,門再次被打開。
這一次,不僅僅是那暗羅的人,連鄭衛(wèi)龍都怔住了,望向門外,那持劍的青年。
“你是什么人?”
今晚事關重大,除卻三大宗師和暗羅,應該不會再有人來,這青年是誰?
只不過由于秦文德已死,鄭衛(wèi)龍難掩心中興奮,便沒有多想。
秦軒立于門口,手持萬古劍,他眸光漠然如霜,掠過鄭衛(wèi)龍,掠過黑熊,掠過那三大宗師,以及暗羅的面具上。
他這才收回目光,也不曾發(fā)言,揮手便是一劍。
霎那間,劍光如虹,匹練而出,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斬開。
“不好!”三大宗師色變,當即大喝,黑熊更是一把將鄭衛(wèi)龍撲到,自己卻沒有逃開這劍芒,被斬為兩截,鮮血如泉,彌漫全場。
秦軒持劍而立,眸光無波。
世間眾生,觸及他秦長青逆鱗者,任仙界大帝,星穹至尊,也無可活!
“黑熊!”鄭衛(wèi)龍大吼,滿面的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剛剛喜事臨門,如今就已經(jīng)損失了一位左膀右臂。
“你找死!”
鄭衛(wèi)龍目疵欲裂,那三位宗師老者更是面色驟然變得凝重至極。
“閣下是誰?”
入門便殺人,他們一頭霧水卻也知道來者不善。
秦軒眸光如霜,淡淡的望向那三位宗師,不曾發(fā)言。
他今日帶一顆殺心而來,持劍只為殺人。
唰!
劍光匹練,秦軒再次斬出一劍。
三大宗師不由爆喝,渾身罡氣盡數(shù)爆發(fā),化作屏障,妄圖擋住這一劍。
但秦軒殺心已起,縱然地仙都不可擋,更何況區(qū)區(qū)三位宗師。
在劍光臨近的霎那間,罡氣如紙張被劍光輕易斬斷,與此同時,劍光還掠過一名宗師身軀。
噗!
鮮血如泉,頭如斗大飛出。
那宗師至死也不敢相信,死不瞑目的瞪著眼睛,頭顱更是直接滾到了鄭衛(wèi)龍的腳下。
一雙瞪得死死的眸子溢滿鮮血,看的鄭衛(wèi)龍頭皮發(fā)麻,心中更是恐懼,踉蹌后退。
這一刻,他怒意盡數(shù)消失,只有滿心的恐懼。
“你到底是誰?我何曾得罪了你!”鄭衛(wèi)龍滿面蒼白的吼道,希望得到一個答案。
然而,秦軒的臉色卻依舊平靜,看向鄭衛(wèi)龍,如視微末。
在那兩名宗師悚然驚恐的目光中,秦軒再次斬出一劍。
“逃!”
兩大宗師級齊喝道,身影爆退,瞬間一人便向后門奪路而逃,一人沖向窗口,分路而逃。
劍光匹練如寒,掠過空中,在兩人分散逃跑之時,劍氣卻是微微一震,化作兩縷,直沖那兩大宗師而去。
噗噗!
劍穿胸前,在那兩大宗師僵滯的身軀以及滿面恐懼的神情之中,他們胸前出現(xiàn)一個血窟窿,心臟被擊碎,生機漸漸隕滅。
碰碰!
伴隨兩聲悶響,三大宗師盡數(shù)死亡,甚至,這不過是幾個眨眼間的事情。
那名暗羅的人頓時通體發(fā)寒,渾身顫栗。
他難以置信的望著秦軒,滿是恐懼。
鄭衛(wèi)龍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兩劍殺三大宗師,這還是人么?
就算是暗羅中的強者,也未必如此可怖吧?
鄭衛(wèi)龍在這一刻更似乎腿都發(fā)軟了,直接跪在地上。
“前輩,鄭衛(wèi)龍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前輩,請前輩大恩大德,饒了我!”
他跪在地上,搗頭如蒜,一聲聲哀求。
“您就把握當個屁放了吧,我敢保證,前輩您一定是誤會了!”
“要不行,我就當作前輩的一條狗,以后鞠躬盡瘁,絕不敢多言!”
“求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鄭衛(wèi)龍的額頭染血,一大片嫣紅,他哀求著,滿是恐懼。
連三大宗師都死了,更何況他區(qū)區(qū)一個普通人,逃?能逃得掉么?
只是鄭衛(wèi)龍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了這樣恐怖的蹲在。
秦軒持劍,一步步向前走著,步伐緩慢,卻如在鄭衛(wèi)龍心中敲響雷鼓。
當秦軒走到鄭衛(wèi)龍面前的時候,鄭衛(wèi)龍不由仰頭,仰視著秦軒。
秦軒眼眸漠然無情,與他剛入此處一樣,不曾有半分波瀾。
在鄭衛(wèi)龍的仰視中,秦軒驟然抬劍,伴隨著一絲寒光,鄭衛(wèi)龍死不瞑目的頭顱在地上翻滾數(shù)圈。
到最后,他也不曾知道自己得罪了誰,為何而死。
而在不久前,他還在做著江南地下皇帝的春秋大夢,不過轉念間,卻已經(jīng)化作尸體,一切皆虛無。
萬古劍不染滴血,秦軒微微轉身,他望著那個不敢動身的面具人。
“前輩,在下是暗羅的人,不曾得罪前輩,前輩請便!”他畢恭畢敬的施禮,隨后便要向后退去。
驟然間,他心中危機驟起。
不等他抬頭,他便爆燃后退,一縷劍光撕裂空氣,直沖他而來。
“前輩,這是為何?”他不解,滿臉駭然的望著秦軒。
轟!
劍光落下,他的身影驟然被轟飛,雙臂近乎骨折,口中噴出不止一口鮮血。
等他落下后,近乎是毫不猶豫的轉身逃跑。
“瘋子!”他滿是恐懼的想到,他還從不曾見過如此瘋狂的人,一言不合便殺人,甚至連緣由都沒有。
秦軒持劍,他靜靜的望著那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門,萬古劍驟然化作一縷光芒,歸于腰間。
他神情冷漠,雙手插兜,踏步離去,追尋那暗羅之人的蹤跡。
剛剛那一劍,他沒有直接殺此人,便是在此人留下一抹蹤跡,等待追尋。
暗羅!敢傷他父,決不可饒!
秦軒離去,淡然自若,只留下身后鮮血與尸體,悄然消失在這會所內(nèi)。
……
暗羅之人逃出后,他立即攔了一輛車,一把將對方扔下,隨后將油門踩到底,轟鳴的引擎聲驟然響起,這輛藍色轎車瞬間向遠處奔騰。
他強忍劇痛,額頭上泌出汗珠,足足開出了數(shù)個街區(qū)外,他望著后視鏡,卻不曾看到身影后,暗暗松了一口氣。
“到底是哪里來的瘋子?”他忍著劇痛將面具摘下,露出一張四十有余的面孔。
張赫發(fā)誓,他在暗羅這么多年來,從不曾遇到過如此恐怖瘋子。
就算是號稱半步地仙的暗羅之主也不曾如此恐怖,那個持劍青年就是個怪物,殺人如麻的瘋子。
直到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
他雖然殺秦文德,也知道秦文德的背景,但就算是那京都五大世家之一的秦家也不會有如此恐怖的強者,所以他根本不曾往秦文德的方面想。
只以為是鄭衛(wèi)龍得罪了惹不起的存在,連累到了他。或許是此人本就是一個走火入魔的瘋子,見人就殺罷了。
而在這輛藍色轎車的背后,高樓大廈頂端,秦軒雙手插兜,眸光清冷,望著千米之外的那輛藍色轎車。
他若閑庭漫步般,在這高樓大廈的頂端行走,遇到距離較遠的大樓,也不過輕輕一躍,始終,他的目光不曾離開那輛藍色轎車。
“麻麻,你看那樓頂有人!”一個住在最頂層的孩子望著窗外,不小心看到秦軒,不由滿是驚訝的大叫道。
旁邊的女人回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哪里有人影,不由瞪了一眼那孩子,“以后不許看動畫片!”
開什么玩笑,自己可是住二十七層,對面樓頂更是有二十九層高,這月高風黑的,會有人登上這么高的地方?
她以為孩子動畫片看多了,眼花或者是幻想罷了。
那孩子頓時滿臉委屈,“真的有人,我沒有騙麻麻!”
她急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指著秦軒剛剛消失的方向。
甚至,她還做著秦軒的手勢,將小手插進睡衣口袋內(nèi),做氣定神閑狀。
女人一下子被逗笑了,一把摟住孩子,輕輕摩挲她頭發(fā),“好好好,我知道,那里樓頂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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