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機場外,秦軒等了楊威半個小時,楊威終于趕來。
他開著一輛5,并不張揚,簡簡單單。
“老三,你怎么來了?”楊威下車,直接給秦軒一個熊抱,滿是興奮道。
“你不是說要招待我,我恰好有事來北方,便順道看一下你!”秦軒望著楊威,細細打量,他何等眼力,自然看出楊威看似喜悅的神情下隱藏焦慮,不安,疲乏。
“最近應該很累吧?”秦軒意有所指。
楊威被說中心坎,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但他很快便笑道:“累什么累,走,今天我一定讓你賓至如歸!”
楊威直接拉著秦軒上車,異常熱情。
車上,楊威與秦軒倒是閑聊著。
“對了,楊胖子最近怎么樣?這小子我之前看朋友圈好像又胖了一圈,他特喵不說減肥么?”楊威開車,滿面笑容。
“沒看到他!”秦軒搖頭一笑,他不看朋友圈,“我之前倒是去了一趟港市。”
楊威一怔,“你看到老大了?”
“嗯!”秦軒點頭。
“老大怎么樣?”楊威關心道。
他看得出來,黃文帝心中也有心事,否則不會一個人從港市到陵大考古系這個鳥不拉屎的專業(yè)。
以黃文帝的能力與成績,便是名校也并不困難。
“還好,現(xiàn)在應該在港市無憂!”秦軒淡笑道,他踏梁家,敗華軻壽,放眼港市,黃文帝可以說是真正的橫行無忌。
只要他還在,黃文帝在港市便無人敢惹。
而且,黃文帝能力,野心皆遠超普通人,只需要數(shù)年,黃文帝甚至無需靠他,便能做到真正的港市太子。
楊威倒是不了解這么多,他只是聽到黃文帝很好,便沒太注意。
就在這時,忽然楊威猛然一腳剎車,身子前傾。
等到楊威抬起頭來,他已經滿是怒意,瞪著前方的一輛跑車。
“你他嗎找死嗎?”楊威是個暴脾氣,在楊家,他可以忍,可以讓,但誰又知道,他本心根本不似那般。
雖然這一腳剎車很急,但秦軒卻依舊穩(wěn)如泰山,身軀不動絲毫。
他看了眼那輛亮藍拉風的布加迪,眸光依舊平靜,這輛車是故意的,超車攔路。
“呦!”法拉利上,一個面色白潤,衣裝革履的青年走下,在副駕駛上,還有一名容貌靚麗的美女。
“楊大少,你剛剛是在說我找死?”青年走下車,任由那美女摟住,笑瞇瞇的望著楊威。
當即,楊威面色驟然變得難堪無比。
他認識此人,曹銘禾,曹家第三代紈绔,而在他身旁,更是在盛陽的第一名模。
最主要的是,他之前上京都,曾遇過這位曹銘禾。
對于曹銘禾的囂張霸道更是異常清楚,對方超車攔路,絕對是來者不善!
佳人在側,曹銘禾更是得意非凡。
他從京都來這北方,不正是想要如此?意氣風發(fā),便是這楊威是北方楊家的大少爺又能如何?
一旁的名模更是斜眼望著楊威,美眸之中有這說不出的嘲諷。
曾幾何時,她多次想要攀附楊威,甚至不惜出賣色相楊威卻對他不理不睬,今天她到想看看,這位自視甚高的楊家大少又該如何?
楊威坐在車上,他目光陰沉許久,最后深吸一口氣。
“老三,這件事你別參與,我來解決!”楊威緩緩道,他壓下眼中所有陰沉,緩緩下車,露出笑容,“曹少爺,真是巧,什么時候來京都的?也不跟小弟說一聲!”
楊威的姿態(tài)很低,望著曹銘禾。
這樣的態(tài)度,更是讓曹銘禾不由放聲大笑,“嘖嘖,看到了么?這就是楊家大少爺,這就是楊威!”
他對著身邊的女子笑道,滿是揶揄,盡是嘲諷。
楊威的一側臉頰抽搐著,但他依舊堆著笑意。
曹銘禾這才看向楊威,輕輕的打量起楊威幾眼,“楊大少還真是悠閑,你這楊家家主一脈都快亡了,你居然還有時間在這交朋會友?”
他余光瞥了一眼車上的秦軒,表情愈加嘲弄。
楊威面色一僵,雙拳緊握著,最后卻是松開,“曹少爺何來這么說?”
他在忍,不得不忍。
曹銘禾是曹家人,更是曹家當代家主的三子,論身份,論地位,論權勢,便是楊家不曾分裂,他也不如曹銘禾。更何況,如今楊家分裂,他這一脈更是危在旦夕。
一旦不忍,后果只會使得他這一脈的局勢火上澆油。
秦軒在車上,他望著楊威,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寒光,瞳孔之中盡是冷漠。
曾在陵大,楊威脾氣何等火爆?但在如今,他卻忍受著何等羞辱?
“只因為,你是楊家少爺么?”秦軒喃喃,感覺到心痛。
誰也不知楊威這笑容的背后,是何等悲痛,是何等苦澀。
正因為,他是楊家少爺,他是楊威。
在金陵,也可以本性畢露,他可以怒則生氣,喜則開顏。
但在盛陽,他喜不能大笑,怒不能發(fā)泄,僅僅因為,他是楊家大少爺,他是楊木森的兒子。
誰人知道,在這個身份下,他隱藏本性多久。
他稍有不慎,便是族人輿論攻伐,便是父輩嘆息,多少人的目光聚集在他一人身上。
所以,他不得不忍,他學會淡然自若,學會面無喜悲,學會在狂風暴雨中前行,卻連一絲疲累都不敢露出。
曹銘禾更是肆意笑出聲,滿是驚訝的看了一眼楊威,“你還不知道?”
“我六叔曹狐已經和楊木林去了楊家莊園……”曹銘禾的眼眸在這一刻變得有些森冷,“一起去的,還有三大先天。”
“什么!”
這一刻,楊威臉上的笑容盡數(shù)消失,滿臉震駭,臉上的血色在這一瞬間便消退的一干二凈。
曹狐與楊木林去了楊家莊園?還帶了三位先天?
他們打算干什么?
楊威在這一刻如墜深淵,手腳冰寒。
“真是一個蠢貨,看來我在京都給你的那一個耳光還真是打對了!”曹銘禾撇嘴,“真不知道像你這種蠢貨也能支撐楊家?真是可笑!”
楊威早已經心神沉入深淵之中,聽到曹銘禾的話語,他甚至不打算理會。
在京都,他的確登門過曹家,結果曹家卻連門都不曾讓他進,反而是被出門的曹銘禾遇到,多家羞辱,甚至還甩了他一個耳光。
這件事情,就連楊威父親楊木森都不知道,他一介十八青年,登京都四處名門,所得到的羞辱何止這一點?
但在車上的秦軒,在這一刻終于打開車門,緩緩下車。
“老三!”楊威轉頭,望向秦軒,“我可能要回家一趟,實在對不住!”
楊威語氣苦澀萬分,更是充滿歉意,但這些,更難掩他心中焦急若焚。
秦軒不曾理會楊威,他只是目光漠然的望著曹銘禾。
“你,曾打過他一耳光?”
秦軒的話語很平靜,輕柔若風。
曹銘禾一怔,看了一眼秦軒,然后張狂道:“你算個什么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份?”
“我是打了他一耳光,又能怎么樣?一個小小楊家少爺,還想親自見我父親,也不看看他自己什么身份?”
“別說是在京都打了他一耳光,便是現(xiàn)在我再給他一耳光,他也不敢放一個屁!”
曹銘禾肆意張狂,一旁的名模更是眼中放光,身子近乎柔出水一般貼在了曹銘禾的身上。
“曹少爺真男人!”嗲的近乎讓人骨頭發(fā)麻的聲音響起,曹銘禾更是受用萬分,狠狠的捏了一下那女子的臀部,惹得女子臉頰泛紅,嗔怪不已。
“老三,這是我的事情,你……”楊威有些見勢不好,連忙勸阻。
他話音還未落,秦軒便已經動手了,他一步向前,直接跨越數(shù)米,出現(xiàn)在曹銘禾的面前。
還不待曹銘禾反應過來,他的身體便已經凌空,一只手掌若鐵鉗,掐在了他的脖頸上。
“我草……”
曹銘禾張口便要怒罵,但喉嚨一瞬間傳來劇痛與窒息,仿佛差點要被扭斷,更別提發(fā)出聲音。
“你干什么?”
那名模更是花容失色,難以置信的望著輕松便將一百多斤的曹銘禾提起來的秦軒。
“老三!”楊威更是喊道,神情驟變。
秦軒眸光平靜,驟然,他手掌落下了,隨著落下的還有曹銘禾的身體。
秦軒捏著曹銘禾的脖頸,一瞬間便將其腦袋砸在了那輛亮藍的跑車前臉。
車上只是出現(xiàn)細微的凹痕,但曹銘禾卻已經是滿臉鮮血,滿是痛苦的嘶吼著。
鮮血順著那亮藍色的車身留下,秦軒這才緩緩松開手,望著那捂臉在地上翻滾嘶嚎的曹銘禾。
他回過頭望向楊威,“這家伙給你一耳光,你不打回來?”
楊威面色蒼白,“他可是曹家少爺,是曹家家主的三子!”
“打不打?”秦軒僅僅吐出這三字。
“老三,這是我的家內事,你就別參與了!”楊威身軀,望著秦軒。
“打不打?”秦軒問了第二遍。
“老三……”
秦軒眼中驟然一凝,“我只問你,打不打!”
楊威一怔,望著秦軒足足數(shù)秒,隨后他臉色漲紅,身軀。
“草他嗎的,當然打!”
霎那,他沖向了那曹銘禾,在那名模近乎驚恐的面色之中,拳腳如雨,落了下去。
打!
拳腳交加,楊威滿目猙獰,脖頸上青筋暴起,眼中甚至已經布滿血絲。
他仿佛是在聲嘶力竭,卻不曾吼出半點聲音,只有拳,腳在瘋狂落下,一旁的名媛嚇得早已經癱軟在地上,滿是恐懼。
曹銘禾開始還在怒吼,后來哀嚎,求饒,到最后,他已經似乎發(fā)出不了什么聲音,只是身體在抽搐著。
秦軒望著楊威,這一刻,楊威發(fā)泄了心中一切,楊家危難,京都羞辱,壓力,痛苦,悲憤在這一刻全部爆發(fā)。
直至,楊威停下,他弓著身子,若一頭受傷的野獸。
他雙手在流血,這血有他的,也有曹銘禾的。
楊威劇烈喘息,他從自己衣裝革履的衣服上撕下來一條,纏住雙手,然后轉身。
“老三,我要回家一趟!”楊威的表情再次無悲無喜,望著秦軒,足足頓了幾息,他才道:“謝謝你!”
若不是秦軒,他這輩子都不會將這羞辱償還回去。
秦軒淡淡一笑,他一拳砸在了楊威的胸膛上,卻不曾動用一分力氣。
“回去!”秦軒轉身,背脊高昂,“我陪你!”
楊威一怔,他望著秦軒背影,牙關近乎咬碎,最后,一滴淚水從眼角留下。
這次,他不曾反對,只是帶著一絲哽咽,“好!”
他與秦軒上車,不顧那猶若死狗,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的曹家三少爺,直接向楊家莊園的方向疾馳而去,引擎轟鳴。
車上,秦軒望著周圍景色逝去,楊威聚精會神的開車,誰也不曾說話。
就如秦軒曾言,男兒何以言情義。
秦軒一側嘴角淡淡彎起,眼眸中卻閃過微末寒芒。
上一世,你陪我至最后。
這一生,我伴你前行。
……
楊家,此刻那徘徊在楊家周圍的族人早已經紛紛散去。
在楊家莊園前,只有數(shù)量豪車,漆黑如墨,橫在了莊園之前。
莊園內,楊木森早已經遣散保姆,保安,只剩下一名老者伴在身旁,陪他獨坐高堂。
而在這大堂內,幾道身影已經緩緩走來。
共有六人,三名白發(fā)老者,兩名衣著不凡的中年,以及一個容貌與楊木森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
楊木森靜靜的望著這一行人,眼眸平淡如水,無悲無喜,更像是放下一切后的灑脫淡然。
“楊木林,曹狐,曹鶴,三大先天!”
楊木森話語淡淡響起,使得那走進來的幾人露出不一樣的情緒。
曹家兩位中年神色淡然,不以為意。
三大先天更是淡然處之,只是目光掠過楊木森身旁的那位老者一眼。
只有楊木林,嘴角彎起,露出肆意笑容。
“大哥,有一段時間不見了?”他傲然的望著楊木森,仿佛這一刻,他不知等待了多久。
楊木森同樣注視著自己的這位弟弟,同父異母,他父親也算是風流人物,數(shù)年前便已經走了,他與楊木林一向不合,對方更是對于父親將家主之位傳長不傳幼憤慨萬分。
這數(shù)年來,楊木林早已經帶著多年積累的族人與他面和心異,不知已經找了多少次機會想要奪回這家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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