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峰傲然而立,淡淡的瞥了一眼秦家眾人。
“曹家主說過,我們是在與秦老對話,憑你秦文軍,憑你秦文書,憑你們這一群烏合之眾,也敢在我面前聒噪!”
“究竟是誰在放肆!”
陳云峰爆喝,他身后兩大先天更是向前一步,若兩尊山岳挪移,霎那間,整個秦家待客廳便陷入一片死寂。
柳銀輝眉頭緊皺,“談正事吧!”
他微微揮手,身后兩大先天也不由微動,無形之間讓那磅礴氣勢稍減半分。
陳云峰微微皺眉,瞥了一眼柳銀輝,不過他卻不以為意。
隨后,他轉頭望向秦忠華,“秦老,晚輩今日來只是想要問上一句,你五子秦文德所娶之妻,是否便是那岳隆血脈?”
話語落,他臉上笑容愈加譏諷。
整個秦家眾人更是在這一刻神色驟變,猛然轉頭望向沈心秀。
秦文德與沈心秀更是身軀搖曳,搖搖欲墜。
秦忠華臉色蒼白,他著,望著陳云峰咄咄逼人的模樣,整個人如遭重創,氣血不穩,心神不定。
來不及秦忠華開口,一道艱澀到極致的聲音便已經響起。
“是!”沈心秀緩緩開口,她嬌弱身軀若搖搖欲墜,但在秦文德的攙扶下,卻直面陳云峰,直面這位華夏第一世家的家主。
“岳隆,是我爺爺!”
一句話落,剎那間秦家眾人皆是難以置信,秦忠華更是仿佛泄了氣一般,如喪考妣。
什么?
沈心秀竟然是岳隆的孫女?怎么可能!。
所有秦家人,皆是膛目結舌,滿面的難以相信,當初秦忠華殺沈如宇,豈不是說,老爺子當初殺的人,便是沈心秀的親生父親?
念起過往,沈心秀更是如遭重創,心神幾欲崩潰。
但她卻不曾倒下,她身軀在,在撐著,望著四大世家之主。
“我本名岳心秀,不過,此事秦老不知,秦家不知,就連我的丈夫,兒子亦不知!鄙蛐男阋蛔忠活D道:“你們四大世家,若真有敵意,便沖我一人來便可!”
沈心秀望著四大世家之主,余光,她掃過秦軒那面孔。
見秦軒神色無異,她卻不由心中慘笑。
小軒,希望你不要怪罪母親就好。
“承認就好!”陳云峰笑了,他望著沈心秀,“至于秦家知道與否,秦老知道與否,這重要么?”
“天下人皆不是傻子,自會分得清黑白!”
話語落,沈心秀更是不由身軀一顫。
秦文德更是目疵欲裂,“陳云峰,你莫要得寸進尺!”
愛人如此,他眼中甚至露有殺機。
陳云峰卻滿不在乎,“秦文德,憑你區區一介小人物,也敢言我得寸進尺?憑你的文德會么?哈哈哈,笑話!”
話語落,陳云峰已經是滿面森寒,“我陳家老祖陳添龍死于岳隆之手,此仇不共戴天,你以為你還能活著走出去?”
當即,兩大先天便已經威壓如山,直壓向秦文德。
秦文德頓時感覺頭頂如威壓如山,他身軀著,筋骨齊響。
“住手!”
秦忠華已經怒喝出聲,驟然間,從秦家外已經沖進來兩人。
這兩人,同樣老態龍鐘,滿頭銀霜,在這兩人走進來這一剎那,便由大勢騰起。
轟!
猶若狂風碰撞,大廳內頓時涌出亂流。
兩名老人面色蒼邁,“陳家主,你是打算在秦家動手么?”
兩人站起,與那兩大先天對峙著。
這兩人,便是秦家當今的兩位先天,也是這兩位先天,支撐著秦家不倒。
陳云峰眸光撇過那兩人,更是不以為意。
“秦老,看來今天,你要阻攔了?”他轉頭望向秦忠華,眼含譏諷,“就憑這兩個老家伙,便想救岳隆血脈姓名?”
秦忠華坐著,他心中明白,陳云峰四人是因岳隆而發難,目的也絕非僅僅是沈心秀一家。
這四人……是劍指秦家。
他更清楚,岳隆這件事情一出,秦家將會受到華夏世家唾罵,更會引起天下世家怒火。
秦家……他,撐不住了!
京都五大世家,這個位置不知多少世家在眼睜睜的望著,便是一個三流家族,未必沒有將秦家取而代之的心思。
如今此事一出,秦家若還留在京都,絕無可能。
秦忠華慘笑一聲,“也好,京都五大世家,不要也罷!但我秦忠華的血脈,你陳云峰……”
他眼眸之中閃過駭然精芒,這一刻,他眼中無懼,唯有怒意。
“你休想傷半分!”
他一字一頓,“心秀是岳隆血脈,我知道,那又如何?她已經嫁給了文德,便是我秦忠華的兒媳!”
“她能拋棄殺父之仇而不顧,我秦忠華,若不能護她周全,這一把老骨頭,就算倒在這里,又有何妨?”
話語落,秦文德和沈心秀皆是一震。
“爸!”
“爸,不可!”
“陳云峰,你們欺人太甚!”
整個秦家在秦忠華幾句話之中,瞬間凝實在一起。
這一刻,秦文軍等人皆是拋棄心中過往間隙,他們何嘗不明白,陳云峰等人來,是要毀秦家,是要殺秦文德一家。
平時,他們有矛盾,但,若真有人持劍要殺秦文德,他們絕不妥協。
血濃于水,四字豈是輕易言之?
這一幕,落在陳云峰眼中,卻不過是讓他愈加嘲諷罷了。
曹真更是嗤笑出聲,“就憑你們這一群烏合之眾?莫說是你們,我們四家隨意一家,便不是秦家能敵的,如今四家盡在,你們……恐怕也只有叫囂的力量了!
話語落,赫然間,他身后兩大先天轟然向前,磅礴大勢升起,秦家那兩位先天當即面色驟變。
兩大先天,她們二人尚且勢均力敵,但四大先天聯手,他們兩人如何抵擋?
贏浴疆此刻也不由淡淡點頭,旋即,他身后兩大先天同樣踏出一步。
轟!
秦家兩大先天赫然間悶哼一聲,臉色蒼白,眼中盡是駭然。
秦文軍等人更是面色驟變,他們踉蹌后退著。
“爸,我們真要為五弟一家陪葬么?”秦文國在這一刻,卻緩緩出聲。
他苦澀道:“舍了五弟一家,秦家亦可活,哪怕是離開京都也好!”
“是啊爸,我哥絕對不會太過分的!”柳允也忍不住道。
秦文軍等人不言語,但八位先天在前,其中六人已經露出鋒芒。
秦家如何能敵?
一家人性命,他們可以因血濃于水護之,但若他們連自己都自身難報,還要繼續護著么?
陳云峰更是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露出笑容,“看來,秦家未嘗沒有識時務之人!”
秦忠華他緩緩閉眼,他何曾不知曉,只不過……他笑了笑,“不久前,有人曾對我說,我秦忠華一生,視秦家高血脈,為秦家,可棄血脈而不顧!
“字字如刀,斬入我心!”
“我老了,望其一生,曾做過錯事!當初為秦家入京,我甚至不惜去殺與我無仇無怨的沈如宇一家!
“當初為秦家安穩,我曾驅逐文德出秦家!”
“我曾為秦家付出太多,不過這一次,我不想再為秦家了!”老人笑著,笑容帶著幾許凄涼,“我已經老邁昏聵,喪子之痛,已經承不起了!”
秦忠華轉頭,他靜靜的望著陳云峰,目光掃過贏浴疆,柳銀輝,曹象等人,他緩緩向前,一步一步的走著。
陳云峰等人一怔,注視著老人的身影,卻也不曾阻攔。
終于,老人走到了秦文德與沈心秀的面前。
他望著沈心秀,“我欠你一條命,今天,我不敢說還,若真要死,便讓我這把老骨頭,死在你之前吧!”
他隨后,轉身,佝僂身軀,老態龍鐘的身影卻望著四大世家,八位先天。
“今日,你們若想在秦家動手,那便踏著我這把老骨頭,踏個粉碎!
“我秦忠華一生做過許多錯事,當初岳老不曾殺我,留我這一命,想必也是望我……”
“莫要再錯了吧!”
話語落,一聲輕嘆已經響起,曾在秦文德身后,那一直淡然自若的孱弱身影,卻在這一刻,向前踏出。
這一小步,誰也不曾在乎。
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秦忠華,沈心秀以及四大世家之主的身上。
誰會去在乎一個秦家小輩?盡管,秦軒體內亦有岳隆血脈,在陳云峰眼中,亦是該誅之人。
“莫要再錯?”陳云峰對于秦忠華視死如歸的態度不由大笑一聲,“秦老,我看你是執迷不悟,今日我來,只為斬岳隆血脈,不過,秦家或秦老硬要攔在劍鋒前……”
他眼眸微微瞇起,寒芒綻放,“我陳云峰劍下,可不會留情的!
話語落,秦家眾人的臉色變了。
秦文軍等人更是面無血色,他們面色復雜至極,眼中更有茫然。
誰能相信,沈心秀居然是岳隆血脈。
當初老爺子殺沈如宇一家,此事華夏盡知,沈心秀居然還會嫁給秦文德?嫁給一個殺父仇人之子?
秦忠華老邁龍鐘,靜靜的望著陳云峰,不發言語,他體內內力流轉,似乎隨時準備著。
如他所言,寧留老骨死,不以殘身活。
見到秦忠華這一幕,柳銀輝有些不忍的閉上雙眸。
曹象冷笑道:“老骨頭,那就送你歸西!”
話語落,赫然間,他便要揮手,示意身后先天動手。
驟然,一聲淡然聲音便已經響起。
“四大世家?”
一道略微稚嫩的身影走出,走到秦文德夫婦前,走到秦忠華前,滿面平靜的望著那四大家主,八位先天。
“滾出秦家,我可既往不咎!”
他話語淡漠,但一瞬間,整片大廳便陷入到一片死寂。
“小軒,你在說什么?”秦文德大驚失色,沈心秀莫不是如此,“小軒,這里的事情不是你能參與的,還不趕緊回來!”
秦忠華更是面色驟變,“小軒,他們皆是你無法想象的存在,快退下!”
周圍秦家一眾人更是膛目結舌,面對四大家主,面對八位先天,秦軒竟然還敢如此口出狂言?滾出秦家可既往不咎?
他以為他是誰?那可是四位華夏的絕頂存在,身后那八位先天,每一位更是足以橫掃一方,秦軒簡直是瘋了。
秦軒淡淡一笑,回頭看了一眼秦忠華,“無法想像?放眼世間,還不曾有我無法想象之人,在我面前,唯有螻蟻爾!”
“秦軒真的是瘋了!他簡直就是在找死!”一眾秦家人皆是面色慘白,望著那道淡然自若的身影,如若看向一個瘋子,一個傻子。
陳云峰、曹象四人更是錯愕,旋即,四大家主皆是眼眸陰沉,帶著寒芒的望向秦軒。
“你說什么?”
曹象眼眸微寒,他暴怒不已,秦家在他眼中也不過如此,區區一個秦家小輩,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居然視他們四大家族如螻蟻?
“好一個在你我面前,唯有螻蟻爾!”便是陳云峰也不由笑容收斂,眼眸森寒,“如果我記得不錯,你便也是岳隆的血脈余孽吧?”
贏浴疆淡漠的望著秦軒,聲音漠然,“狂妄之輩,不知死活!”
柳銀輝也不由眉頭緊鎖,他自然是不認識秦軒的,但區區一介小輩,年不過二十,居然如此猖狂?
秦軒抬頭瞥了一眼那四大家主,八大先天,淡笑道:“四大世家?不過是一群無知之輩罷了,于我不過微塵,微塵也敢在天地之下叫囂?”
什么?
這一次,秦家眾人有些麻木,一句狂言便足夠了,如今居然再次口出狂言,真當這四大世家家主,八位先天猶若無物么?
陳云峰更是暴怒,不僅僅是他,連他身后先天也不曾看下去了。
“狂妄小輩,豈容你胡言亂語!”
轟!
陳云峰身后的先天剎那間便已經騰起大勢,直壓秦軒而來。
“小軒,快退下!”秦文德不由爆喝,一把抓向秦軒。
沈心秀更是身軀一顫,見此狀況,近乎暈厥。
秦忠華更是向前踏出,妄圖幫秦軒擋住兩大先天之勢。
秦軒負手而立,他輕輕一笑,在他微笑剎那,便仿佛有一股微風從身體之中向西面八方散去。
秦文德在這風中停住腳步,難以向前半分,秦忠華更是身軀一怔,眼前雖是微風,卻猶若狂風暴雨,再難進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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