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是心中有異?”秦忠華望著眼前這五人,皆是他兒女,此刻卻聚在一起,盡是沉默無言。
秦忠華微微冷哼一聲,他目光望向秦文軍,“你曾言秦軒狂妄,不滿,如今呢?”
秦文軍沉默,臉上盡是苦澀。
如今,如今他知秦軒是青帝,他何來不滿?何談狂妄?所剩下的,唯有不可思議與仰望罷了。
秦忠華目光再次落在秦文書身上,“你曾對我送秦軒云龍墨寶不滿,對于文德一家更是多有微詞,如今呢?”
話語落,秦文書同樣報以苦笑,不敢出聲。
秦忠華目光挪移,落在秦文國身上,“你對秦軒廢秦云仇恨,迫秦兵下跪不滿,如今呢?”
秦文國抬頭,此刻,他心中還哪敢升起半分恨意。若對方平凡,他自可仇恨,但若對方已經是九天神龍,高高在上,他豈敢心有半點不敬。
“文國知錯了!”秦文國滿是復雜道,低垂下頭顱,再不敢言。
秦文國目光再次轉動,落在秦文才身上,“你曾因拍賣會上一件珍寶,對秦軒頗有怒氣,現在,又如何?”
秦文才沉默,他掌握秦氏集團,不過,那是秦家一家人所鑄就。
如今他親眼看到秦軒,隨意言語便令京都三大世家許下百億,偌大秦氏集團,在秦軒眼中更不算什么,他心中又怎敢有半點怒氣?
最后,秦忠華目光落在秦云雪的身上,“你們五人,向來只有云雪,不輕文德一家,不惹文德一家,昔日秦軒送靈兒一輛近億豪車,你們還多番嘲笑……”
秦忠華一字一頓,“如今,你們的嘲諷,你們的不屑,你們的輕視又在哪里?”
他手中拐杖敲地,發出一聲聲悶響,老臉更是漲的通紅。
“咳咳咳!”他甚至因為怒意,咳嗽起來。
“爸,您注意身體!”
“爸,我們知道錯了!”
秦文軍等人臉色驟變,帶著慌亂。
老人卻抬手,攔住眾人,他眼眸滄桑,“如今秦軒為青帝,華夏大半世家來賀,京都四大世家家主齊來,死一人退三人,若潛龍騰天,你們終于知道錯了!”
老人帶著怒氣,“我之前讓文德回秦家,你們諸多反對,如今,你們還敢反對?我倒是希望,你們不曾得罪小軒太狠,小軒寬宏,不會放在心上。”
秦文軍四人當即色變,秦軒實力他們已經看到了,如仙神莫測,連陳云峰都慘死,逃都無法逃掉,若秦軒真的記恨在心,他們可會有好下場?
一時間,四人臉色有些慘白,眼中更有驚懼。
秦云雪卻忽然出聲,“爸,秦軒應該不會記恨大哥他們,若秦軒真無視血脈親緣,若秦軒真如此冷血,秦云便不是被廢,早已經死在西南,當初秦軒送車,秦家小輩,還有人可活?”
話語落,秦文軍等人頓時愣住,是啊,若秦軒無情,他們兒女,豈能還有命?
秦忠華何曾不清楚,但也是因為如此,他心中更怒。
“你們還知道,你們多番輕視文德一家,多番輕視秦軒,文德與心秀何曾忘記過血脈親緣,每年年關都容忍你們,秦軒更是如此,否則,你們豈能還站在我面前?”
“文德一家心中尚有血濃于水四字,我倒想問問你們,問問如今盡掌秦家權財的你們兄弟四人,你們心中,可有血濃于水四字?”說著,老人愈加憤怒。
秦文軍等人心中頓時浮現出羞愧,秦文德一家尚且如此,他們呢?想想這么多年,秦文德夫婦何曾對他們的冷言冷語生過怒?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秦云雪望著自己那四位哥哥的愧疚神情,更是幽幽一嘆。
若非秦軒為青帝,四人豈會明白?
如此想來,當真是可笑至極!
另一處,秦云更是仰望藍天,他眼中有迷茫,昔日他醒悟過來,以為秦軒為宗師,便立下壯志,待他成宗師時,再與秦軒一戰。
如今,秦軒已經是傳說之中的地仙,他曾敬仰萬份的青帝。
他……還要一戰么?
秦云自嘲一笑,眼中再無半絲戰意,所剩下,唯有苦澀。
秦巧兒在閨房內更是抱著雙腿,滿是難以置信,至今臉上震駭還不曾消退。
秦軒,竟然是青帝!?
難怪,秦軒可以一擲十億,買下那重寶。
她只是有些茫然,不明白,那個秦軒,怎么突然間就成為青帝了?
秦淑在房內,她與秦衛華,秦英對視著。
前不久,他們三人還對秦軒怨恨,怨恨秦軒打傷秦英,恨秦軒如此霸道囂張。但現在,他們還敢有一絲怨恨么?
秦淑望著秦英,望著秦衛華,“以后,不可再招惹秦軒半分。”
她告誡著,最后苦澀一嘆,“除非,你們覺得,自己比陳云峰地位還高,比地仙還強!”
秦英與秦衛華皆是沉默,如喪考妣,不敢出一聲。
秦茹、秦墨更是面面相覷,最后,兩人誰也不曾出聲,眼中唯有苦澀。
倒是秦靈,她在別墅內,望著秦軒所送她的那輛豪車,怔怔出神。
“青帝是什么?為什么秦軒哥哥說自己是青帝,所有人都很怕秦軒哥哥?”
“不過,秦軒哥哥好厲害哦,居然能嚇得那群厭惡的家伙屁滾尿流,手掌中還有雷電,真是有趣。”
“還有,那么多的老人居然都對秦軒哥哥恭敬有加,真是奇怪。”
隨后,她有些茫然,喃喃道:“可是,青帝到底是什么?”
秦靈怔怔出神,這個問題,仿佛她心中解不開的迷惑。
一時間,秦家眾人,神思各異,不過神思之中,皆有一人。
秦軒,當世青帝!
秦軒所在別墅內,秦文德與沈心秀終于回過神來。
他們二人望著秦軒,秦文德腦海中閃過青帝傳聞,忍不住問道:“當初在靜水殺海青三大宗師的是你?”
秦軒輕輕點頭,“是我!”
“海青之劫中,一劍殺六宗師的是你?”
秦軒依舊點頭,“是我!”
“踏碎藥神堂門楣,壓得扁老堂主的也是你?”
“是我!”
“曾往南方,壓得蕭家抬頭的還是你,對吧?”
“嗯!”
……
秦文德細數青帝往事壯舉,秦軒一一應答。
“那,當初殺鄭衛龍的也是你?”秦文德忽然抬頭,當初他重傷昏迷,鄭衛龍卻慘死江南,他當初疑惑不解,不知鄭衛龍為何會突然間被殺,他如今才想起,昔日江南病床前,秦軒身影不曾離開。
秦軒望著自己的父親,輕緩道:“是我!”
沈心秀聽著自己丈夫的多句問話,也終于忍不住,“那你早知道,岳隆是你曾外祖父?”
秦軒依舊點頭,“知道!”
夫婦兩人皆是一怔,對視一眼,卻發現滿是苦澀。
原來,秦軒做了這么多,而這一切,她們都不知道!
他們只以為,這三年只是忽略了秦軒,卻不曾想,他們竟然忽略到一無所知的程度。
秦軒望著自己父母神情,輕聲道:“其實,殺陳添龍之人并非曾外祖父,也是我!”
話語落,秦文德與沈心秀面色驟變。
“托蘇家注資錦繡集團的秦長青,亦是我!”
“什么?”沈心秀心神震動,如今錦繡的第二大股東,竟然是自己的兒子?她曾疑惑許久的問題,終于得到了答案。
“臨海中將,秦長青,同樣是我!”
中將?
夫婦兩人再次驚呆了,十八歲的中將?自己的這個兒子,不僅僅是華夏青帝,居然還是一位臨海將軍?
“護國府客卿,秦長青……”
話語還未落,秦文德兩人卻已經抬手,“不用說了,我們知道,肯定又是你!”
夫婦兩人已經不想聽了,他們今天兩人已經震撼的夠多了,心臟都有些承受不住。
真要是任由自己的兒子說下去,他們心臟非要承受不住不可。
秦軒望著自己父母神情,不由搖頭笑道:“爸、媽,青帝、秦長青、秦軒本就是一人。”
“我始終是你們的兒子,這一點,便是泰山朽,天地崩,依然不變!”
話語落,秦文德卻不由眼眶有些濕潤,沈心秀更是眼角有淚痕。
“臭小子,你少來煽情,你別以為你是青帝,我就不敢打你!”秦文德紅著眼笑罵道。
之前的所有震撼,所有迷惑,卻在這一刻,皆化作暖若春陽的血脈親緣,讓夫婦兩人鼻子發酸。
秦軒同樣心中泛起波瀾,他這一生,重回都市,不就是為了如此。
這場溫情持續了許久,直至秦文德夫婦抹去眼角淚痕,平復心緒。
“那你如今已經是地仙了?”秦文德問道。
秦軒卻微微搖頭,“不是地仙,我所修煉并非武道,屬于修真一途的練氣上品。”
修真一途,練氣上品?
夫婦兩人茫然,他們完全不懂何為練氣,更不懂何為練氣上品。
倒是秦軒笑道,“爸媽,你們不需要了解這么多,你們只需要知道,你們是我秦軒父母,是青帝雙親……”
他微微笑著,緩緩道:“放眼當世,無人敢欺……便足夠了!”
放眼當世,無人敢欺!
入耳這霸道至極的話語,秦文德和沈心秀不由再次一呆,兩人面面相覷,沉默下去。
“你小子別太囂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界之大,終會有比你更強,比青帝更強之人的。”秦文德忍不住教訓道。
秦軒一笑,不置與否。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秦長青,本就在那天外天之上,無垠仙土之上巔峰一人。
世界之大?便是這世界,在他眼中亦不過滄海一粟。
比青帝更強?前世他登臨仙界之巔,迎葬仙劫,渡成神難之時,放眼仙土,無一人敢出此言。
而這時,沈心秀卻不由滿是疑惑的問出一個問題,“那,到底什么是修真?”
她心中不解迷惑,能讓秦軒以十八歲年齡居然掌生雷電,身后騰血海,斬殺地仙,若仙神當世的修真,到底是什么?
窺天地而得道升仙,悟大道而長生不朽,兩句話雖然震撼,卻還是讓她難以理解其萬分之一,得道升仙,長生不朽更是在她眼中猶若不可能的事情,否則,當世怎不見一人長生不朽,怎不見一人得道飛升?
沈心秀迷惑,秦文德同樣是如此,他問秦軒道:“你說的修真,可是道家所說的修真?”
秦軒微微搖頭,“道家所得修真兩字,亦不過是前人遺留,僅一個道家,還擔不起修真兩字。”
秦文德和沈心秀更加迷惑了,除卻道家對于修真的描述外,他們對于其他更是不知半分。
秦軒微頓,他望著自己父母,忽然一笑,他起身向門外走去。
秦文德夫婦兩人盡是疑惑,跟隨秦軒走出房門。
秦軒走著,他望著那凋零梅樹,修真兩字,何止是窺天地,掌乾坤,悟生死,渡劫難十二字所能言表?若真是如此簡單,星穹之上,那絢爛星穹,無盡星辰上的修真者,每百年入仙界之人又怎會只是那寥寥數人?
放眼那星穹之內,多如繁星般的存在,那些終其一生都不得飛升的修真者而言,也是難解之題,他若解釋,更非只言片語,對于他父母而言,更無異于天書。
秦軒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父母,隨后,他探手,屈指,緩緩探出一道青芒,這青芒在半空中散開,化作無數青色氣流縈繞在這顆梅樹上。
秦文德和沈心秀望著這一幕,皆是啞口無言,目瞪口呆。
這些青氣緩緩滲入到梅樹之中,近乎是每一個角落,原本那凋零枝干,在這一刻竟然升起花苞,直至那青氣消失,整顆梅樹已經是百花齊放。
一朵朵梅花清冷高傲,自梅樹盛開。
秦軒轉頭,他望著自己父母,緩緩道:“這,便是修真!”
彈指花開!
年關除夕,伴隨這梅花盛開,徹底落幕。
秦軒走在秦家,望著前世自己熟悉的每一角落,最后,他收回目光,緩緩向秦家外走去。
這一路,許多秦家人看到秦軒,秦巧兒等人望著那稚嫩的身影,久久無言。
駕車回龍池,大陣打開,秦軒踏入龍池內。
在龍池山上,早有一道身影等候多時。
奧黛拉!
秦軒靜靜的望著奧黛拉,在奧黛拉身后,有木盒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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