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望著衛星上那踏龍而行的身影,眼中盡是兇厲。
“青帝,你必須死!”
此刻,眾神基地外,大地一片狼藉。
那殘破不堪的大地上,有巨大的掌印,有劍痕,更有一道道裂痕若蛛一般向四面方蔓延。
蕭舞神情淡漠,她的佛衣浸泡過鮮血之中一樣,佛衣衣袂鮮血滴落著,滴滴入地,如花盛開。
在她面前,那十一大滅世強者巍然不動,唯獨少了一人,其余人皆是眉頭緊鎖。
還有一些瘋子般的老人,在基地的鋼鐵堡壘上望著這一幕。
隨后,其中有人下令,目光森然:“殺了她!”
海岸上,秦軒自黑蚺上躍下,他望著早已經等待多時的軍隊,繁密封鎖,若一道堅不可摧的人墻。
秦軒眼眸冰冷,手掌中,萬古劍赫然斬出。
次啦,僅僅一瞬,秦軒便已經掠過那人墻,一劍不知斬開多少人,防暴盾,甚至坦克。
只有一道大路,蔓延鮮血。
秦軒無視身后那一雙雙恐懼的目光,持滴血劍,漠然前行。
“該死的!這群廢物!”
米防,米勒望著這一幕,咬牙切齒。
一支軍隊連一槍都不曾開,就被人嚇得呆立,任由那青帝離去。
“繼續攔截,他定然是為那個夏女人而來的,攔住他的去路!”米勒打開通訊器,近乎是嘶吼出聲。
一旁的長官還在接著電話,一個接一個不停。
秦軒持劍而行,身若驚鴻,掠過一處處山野平原之中,速度極快。
“秦軒,蕭舞所在太遠了,步行過去,恐怕你已經沒有體力了!”莫清蓮在狂風之中出聲,聲音清洗入耳。
秦軒持劍而行,驟然間,他腳步停滯,望著前方那隆隆而來的鋼鐵矩陣。
一輛輛坦克,駭人聽聞的武裝攔阻。
秦軒面對這鋼鐵矩陣,只是一劍,劍化云霧生金雷,他祭萬古劍而起,沖天降千百金雷,每一道金雷落在那鋼鐵矩陣之中,皆是有轟鳴b聲起。
待萬古劍落手,那可怖的戰爭矩陣已經化作一片廢墟。
秦軒持劍疾奔,“你太小覷我的體力了。”
“不過奔襲三千里,足矣!”
話語落,秦軒的速度不減反增,赫然向蕭舞所在的方向沖去。
“莫,這是迫在眉睫之事,一念之間,三千里之外便會發生很多事。”秦煙兒沒由來的說了一句,跟上了秦軒的身影。
莫清蓮不由沉默,最后嘆息一聲。
“希望如此吧!”
她有些后悔了,她心中甚至在恐懼。
恐懼秦軒身死,恐懼這位號稱當世第一的青帝敗了,死在這里。
但如今,她只能緊隨其后。
秦軒踏步而行,一個小時便跨越了近千里,這速度,便是讓世界各也不由咋舌,滿面震撼。
時速千里,這還是人的速度么?
這個青帝的體力難道是無窮盡的不成?
更何況,在這千里,秦軒的身后,那是米隊尸軀鋪筑的道路,是一條血路,多少戰爭機器,精銳士兵隕落在這一人身后。
忽然,秦軒的速度猛然緩慢下來,在他前方,不再是戰爭武裝,而是兩道人影,一人渾身籠罩在機械鎧甲之中,一人神色蒼老。
這是兩名滅世級強者,不得以而前來,想攔住這位青帝。
在他們眼中,這位青帝想必已經接連大戰,精疲力盡,或許他們兩人便是不能殺這青帝,保命還是不成問題。
再加上防許下重諾,所以兩人來了。
“青帝,在下是”
話語還不曾全部說出,秦軒便是一劍斬出。
轟!
只是一劍,那兩名滅世級強者神色驟變,這哪里是接連大戰,余力無幾的模樣?這一劍,便是他們全力之下,都難以阻擋。
劍光掠過,兩人近乎是狼狽而逃。
只可惜,在他們還未心存僥幸活下來的時候,秦軒便斬出了第二劍。
一劍若清雨,滌蕩世間,無聲無息拂過兩人身軀。
秦軒已經踏步,身影消失在天地之中,而兩人的身軀卻悄然間千瘡百孔,鮮血如雨,垂倒在地。
剛剛跟上來的莫清蓮等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秦煙兒更是苦笑。
她倒是想要為這位青帝攔住前敵,但仿佛卻連一絲機會都不曾有。
她認識這兩人,在世界上也算是頗具名氣,但在青帝的劍下,只不過兩劍而已。
秦軒穿梭著,依舊前行,體力、血海、靈海在不斷的消耗著,但他仿佛不曾察覺一般。
事實上,多番大戰,便是他如今的血海、靈海,都已經不足一半了。
而蕭舞所面對的,還有號稱十五位滅世級強者的存在。
秦軒神色漠然,他徒步奔襲了兩千余里,掠過大半米,途中殞命在他手下的滅世級兩人,武裝、精銳加起來,早已經超過萬億。
秦軒每殺出一條血路,米防部的那兩人臉色都慘白一分。
到最后,就連米勒都絕望了。
“他還是人么?就算神,也要死在這兩千余里的途中吧?”
這太過讓人絕望,不僅僅是米勒,世界眾,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徹底陷入了沉默,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以往,他們從不信有人能一人敵。
三年前,這位青帝做到了。
即便那時,他們也覺得太過窩囊,否則眾誅伐,那青帝早已經死了。
但現在,他們心中卻有恐懼,質疑自己內心的念頭,便是眾誅伐就能殺了這位青帝么?
若是殺不死,那么死的會是誰?
眾多掌握各權的大人物,此刻不由不寒而栗。
恐怕唯一高興的便是了,這三年,他們承受了太多的嘲笑。
而現在,他們恨不得立即見到其余大高層的臉色,他們心中更有慶幸,當初辛虧如此,否則整個的武裝,都要折損在這一人手中。
當秦軒斬滅最后一道攔截,他看到了了漫漫黃沙,凝聚目力,看到了十數里之外的隱約黑點。
“終于要到了么?”
秦軒腳下猛然一踏,速度陡然再次激增,仿佛是一道影子,撕裂了沙塵狂風,沖向那眾神的秘密地方。
直至他腳步停下,他看到了那浴血而立的蕭舞,看到了那十大滅世級強者,看到了那眾神基地。
秦軒手持萬古劍,眸光森然。
“我來了!”
一身孤戰三千里,一劍斬滅萬億武裝。
一個人,卻將當世第一大,殺了個通透。
無人能攔,所向披靡。
秦軒望著那一道身影,卻露出一絲慘笑。
驟然間,他打出靈決,直接注入到了蕭舞的體內,卻不曾找到那最后那一絲,哪怕是一絲如發絲般微弱的生機。
老僧轉頭,他猛然跪地。
“施主!”
“您終于來了!”
老僧老淚縱橫,他握著一個手機,此刻卻如一個孩子,狼哇大哭起來。
沒有人知道,老僧心中悲苦。
莫說他信佛,慈悲與佛同,便是一個老人,看著一個女孩兒跋山涉水,受一次次傷斬殺強敵,最后親自為自己送上絕路。
他親眼看到這滿身是血的佛衣是如何形成的,每一次受創,他都盡收眼中。
老僧在地上痛哭,捶地痛哭流涕。
秦軒望著那血色佛衣,眼眸卻仿佛升起滔nn意。
大地在顫栗著,那十大滅世級強者,在這一刻臉色驟變。
“是那位青帝!”
“莫要亂動!”
一群滅世級強者如臨大敵,注視著秦軒。
秦軒走到蕭舞身旁,蕭舞的眼眸還不曾閉上,只是那雙眸盡失了顏色,神光。
鮮血尚不曾干涸,滴滴而落,沁入地底若彼岸花開。
“你就這樣死了?”
秦軒望著蕭舞,眸光在顫栗。
“施主,她在三息前還有生機啊,還有生機啊!”老僧嘶吼,老淚縱橫。
僅僅三息,是蕭舞自己斷絕了自己的那最后一絲生機。
她或許察覺到秦軒來了,她知道秦軒會為救自己付出代價,那代價,以她如今的傷勢,會很大。
秦軒望著蕭舞,他看到了那一出出傷痕,一一細數。
一共一百三十二處,處處穿身,刺骨,斷脈,灼肌諸多傷痕,共有一百三十二處,便是這些傷痕,鑄就了這血衣。
但臨死,蕭舞都不曾倒在地下,依舊在佇立著。
秦軒眼中的怒意忽然消失了,他望著蕭舞,“你知道么?佛言有輪回,信前世今生,我曾做過一個夢,夢里,我在這顆星辰,繁華都市,青蔥校園之中,曾不如任何人,仿佛沉淪夢魘之中。”
“在這夢中,是你將我從那夢魘之中拾起,再見光明!”
“是你那卷卷佛經,綿綿佛語渡我!”
“自那以后萬年,任他天驕絕世,漫天神佛,無一人能渡我!”
“唯你,非佛非魔非神非妖,不過一凡夫女子卻曾渡我。”
秦軒輕喃著,她望著蕭舞的身軀,長青之力蔓延,將他與蕭舞盡數籠罩其中。
青芒灑落,潤養身軀,潤那一百三十二處傷痕。
“他在做什么?那女人早已經死了!”
“他是打算保持遺體么?還是說,他自以為能起死回生?”
“我見這青帝似乎接連大戰為此女而來,爾等小心一些。”
遠處的滅世級強者皺眉,望著那一男一女,一白一紅兩道身影。
不遠處,莫清蓮與秦煙兒也趕到了,氣喘吁吁,但當她們望著蕭舞那毫無生機的身影是,臉色皆是驟變。
莫清蓮的臉色愈加慘白,如遭雷擊。
“蕭舞,真的死了?”這一刻,莫清蓮仿佛整個人都徹底呆傻了。
那個與世無爭,遁入空門的女子,死了。
她想說什么,雙唇卻仿佛有萬斤重,只是在微微。
秦軒望著蕭舞,直至蕭舞的身軀傷痕盡數恢復。
他淡淡一笑,“你以為,我不知你放不下父母血仇?”
“我贈你佛經,是想勸誡你放下,卻不曾想,你最終還是走了武菩薩安寧的路。”
“身為子女,為父母報仇,無可厚非!”
“你不愿意牽連于我,更無可厚非!”
“不過,蕭舞你太自大了!”
“你小覷了你蕭舞在我心中的位置,更小覷了我秦長青!”
秦軒負手而立,眸光平靜。
“施主!”
老僧擦拭了眼淚,狼狽的爬起,他雙手抵上了一個手機。
“這是寺主讓我再見你時交給你,想必,如今已是再見了吧?”老僧的雙手在,仿佛那一個手機,卻有千萬鈞重。
秦軒結果手機,手機內,是一個視頻,一小時二十七分。
他輕輕點開,在那十大滅世級強者面前,在那眾神強者面前。
“他真以為自己可以肆意妄為了,這是什么地方?”有一位光明教廷的圣騎不滿,大事壓來。
“米修!”教宗大喝,出手制止卻已經晚了。
這一刻,一道身影已經邁出,出現在那圣騎面前。
“滾!”秦煙兒目光冷漠,森然,“你再放肆,我便斬你于此!”
“奧黛拉!”光明教廷的所有人都不由色變。
轟然間,大勢破碎,輕而易舉,一股恐怖的氣勢自秦煙兒體內散發,壓向那十大滅世級強者。
“你”
其中七位光明教廷的強者面色驟變,尤其是那教宗。
這股大勢,比起曾經的奧黛拉,不知強大幾倍。
怎么可能?
他們心中震駭至極,一時間更是忌憚萬分。
秦軒已經點開了視頻,他望著視頻里的那一位女子的面孔。
“好了么?”
“好了!”
“秦軒,再見我想必我應該已經歸塵土了!”蕭舞的聲音輕輕響起,自手機之中傳出,視頻內的蕭舞恬靜,微笑,如昔日校園中的女孩兒,抱著那本佛經。
“希望你不要介意,你贈我佛經,我卻用之殺戮復仇!”
蕭舞輕輕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總有十之,父母之仇,身為子女,更不可不報!”
“我不想拖累你,更不想假借他人之手。”
“因為我是蕭舞,我想你會明白!”
蕭舞站在海邊,背對驕陽。
“這一個視頻,我想了想,就作為佛經的回禮吧!我禮佛一生,也不懂得什么,更不會編織什么禮品回贈。”
“恰巧,我名為舞,不如便借著余生這最后一路,以戰高歌,以命為舞!”
“贈你,也不知你是否喜歡!”
蕭舞踏上了輕舟,望著那滄海,似乎在笑,重復了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想必你是不喜歡的,可惜,我只能做到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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