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自入山野,整片天地仿佛都寂靜了。
仿佛那萬里云濤,欲起雷鳴。
秦軒緩緩轉身,他自彎腰,拾起蕭舞斷臂。
“續骨!”他捏印決,打入此斷臂之中,只見那近乎失了分血液的斷臂隱隱有重泛生機之象,秦軒更是自心臟處,涌出一滴精血化作滾滾精氣入此手臂之中,飛向蕭舞。
蕭舞接著手臂,不由苦笑一聲。
秦軒亦是打出印決,入君無雙之上,蒙蒙青芒將君無雙籠罩其中。
“你們,入此中養傷吧!”
他話語平靜,不怒不憤,但卻讓人感覺到一種驚懼。
縱然是那紅羅,心中都不由升起一絲悚然,她緊握手中那月環,瞳孔不斷收縮著。
眼前這青年,帶給她的壓力太大了。
就仿佛面對她那位元嬰祖父一般,這股威壓紅羅心中升起一絲駭然。
“怎么可能!這顆凡星上,怎會有人讓我涌現出如此感覺?”紅羅心中一震,眼中自有精芒起,“應該是錯覺才對,或者是影響精神的秘法。”
旋即,紅羅心中便有愈加惱怒。
區區一介凡星修士,竟然讓她心中生畏?
這簡直是恥辱!
“我在問你,你可是聾子?”紅羅開口了,目光森寒,手中那月環赫然間便已經祭煉而出,如大月輪轉,沖向秦軒。
嗡!
面對月環,秦軒僅僅是淡淡轉頭,隨后,他手掌緩緩探出。
五指精準,捏住那月環。
仿佛就像是捕捉月光一般,那月環速度極快,更是鋒銳無匹,但在這五指之下,卻難以寸進絲毫。
一絲絲森寒的鋒芒之力自月環上激蕩而出,化作千絲萬縷銳氣,似乎要將秦軒的五指斬為齏粉,但自那銳氣落秦軒手掌上時,竟發出金屬交擊之聲。
叮叮叮叮
密密麻麻,如急驟之樂。
仿佛那五指如神岳,任萬劍斬落,卻也難傷絲毫。
秦軒望著這手中月環,“七品法寶!”
他聲音平靜,“不錯,難怪能讓我妻子,朋友,傷的如此凄慘。”
紅羅面色驟變,心中更是翻起無盡駭浪。
怎么可能!
他,他竟然憑借手掌,五指接住了七品法寶?
驟然,紅羅便已經施展印決,意念微動,要喚回月環。
秦軒也不曾阻攔,他緩緩松開五指,任憑那月環飛回。
他余光看了一眼那七品小塔,“兩件七品法寶么?”
他向那小塔走去!
“放肆,你當真以為我不存在不成?”紅羅憤怒萬分,她身為荒戰宗內宗弟子,更是真君后裔,從不曾有人敢如此輕視于她。
秦軒猶若未聞,他走向那小塔,隨后,便是一腳。
如踢小石,一瞬間,紅羅的瞳孔便是巨震。
她臉色驟然間變得漲紅,心神如遭雷擊。
只見那七品小塔一瞬間劇烈搖晃著,堅持不到一息,便被這一腳踢飛。
小金兒自那小塔下飛出,它雙翼曲卷,金甲上隱隱更有裂痕。
誰也不知這個小家伙,在這七品法寶內沖擊多少次。
仿佛粉身碎骨,亦難壓其兇性。
小金兒出小塔,便要向紅羅而去,一雙眼眸早已經化作血紅,猶若六親不認。
“回來!”
秦軒淡淡開口,語氣平靜到極致。
驟然,小金兒身軀一顫,它嘶鳴著,猶若鳳鳴龍吟,驚得天地都在震顫著。
“我說,回來!”秦軒依舊平靜道。
小金兒一雙血眸注視著紅羅,又轉身看了看秦軒,最后飛回到秦軒身旁。
紅羅望著這一幕,更是不由一震。
“這蠱是你的?”紅羅不由驚聲問道。
此蠱兇性簡直可怕,竟然也會被人收服?
秦軒依舊不曾理會,他目光微微遙望,落在遠處。
只見遠處,有兩道身影若風馳電騁,凌河與胡青身影漸漸出現在這山野之中。
兩人的臉色微微蒼白,尤其是,當他們看到秦軒所在,紅羅所在,以及那遍體重傷的君無雙與蕭舞斷臂。
僅僅一瞬,兩人的臉色便已經徹底慘白的沒有半絲血色。
“青帝!”
凌河身為魔修,此刻卻仿佛遇到絕世魔頭一般,眼中盡是驚懼。
秦軒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便收回目光了。
對于兩人施禮,他也仿佛不曾看到。
他的目光,終于落在了那紅羅身上,容貌嬌艷,身姿搖曳。
秦軒緩緩向前踏步,一步,“你是那荒戰宗的修真者?”
紅羅面色微變,更有憤惱,“我問你話你不答,反倒問我?”
秦軒淡淡道:“你可知你所傷之人都是誰?”
秦軒依舊向前走著,紅羅更是怒到發狂。
她從不曾見過如此囂張狂妄之人,竟然敢視她如無物。
哪怕是在修真界,荒戰宗之中,便是化神大修士也要對她禮敬。
秦軒指了指那重傷被困的秦煙兒,“她為我仆!”
又指了指蕭舞,“她為我友!”
最后,秦軒指了指君無雙,淡淡道:“她為我妻子!”
“你想要煉爐鼎之人,更是我親子!”
秦軒也不在乎紅羅那愈加惱怒的神情,更不在乎那縈繞在紅羅身旁的兩大七品法寶。
“你傷我妻,欲煉我兒為爐,斷我友一臂,欲吞我仆人骨血!”
秦軒淡淡道,“其中之一,你便是以萬死也不足以!”
“而如今,你卻敢如此!”
紅羅臉色驟然間變得猙獰,“你說什么?區區螻蟻,竟敢如此對我說話?”
“你找死!”
赫然間,那座七品小塔便已經騰空,化作九丈大如一座山岳,向秦軒壓來。
那月環,在這一刻更是閃爍著無盡森寒,若一尊輪皓月自紅羅身前轟出。
兩大七品法寶,在這一刻,猶若橫掃世間,碾壓一切。
便是凌河,胡青,瞳孔都不由驟縮。
“紅羅不可!”
凌河怒吼著,不知不覺,背脊早已經被冷汗浸透。
秦軒淡淡的望著那兩大七品法寶,他僅僅的抬起手掌,只手,便托住了那九丈神塔,隨后,他一拳轟出,拳與那月輪碰撞。
一瞬間,月裂環飛,神塔震蕩而起。
秦軒依舊一臉平靜,望著那紅羅。
“莫說,你區區一介金丹修士!”
“便是你為仙界大帝,我秦長青”
“亦殺之!”
秦軒的身軀上,一縷縷血紋悄然浮現,體內那七百二金葉同時亮起,仿佛將秦軒的身軀照耀的猶若那不朽金身。
他腳下一踏,地裂方。
隨后,秦軒便出現在了紅羅的面前,在那張難以置信的嬌艷面孔中,緩緩落下一掌。
一掌,落其肩骨,只見紅羅那一條手臂自肩起。
寸寸爆裂,骨血成霧!
“啊!”
尖叫,嘶嚎,在這山野,如沖天霄。
紅羅的身影在這一刻不知退出多少米,她望著已經盡化血霧的手臂,面若惡鬼修羅。
“你竟敢如此!”
紅羅徹底瘋狂,那雙眼眸驟然間變得赤紅無比。
一道道恐怖的血氣與魔氣自她身軀縈繞著,猶若那地獄之中的魔女。
“魔功!?”
凌河面色驟變,他望著那紅羅身影,失聲道:“吞血魔功?”
他自魔修,自知吞血魔功,那是修真界之中一卷n,據說可吞人血魄煉為己用。
這紅羅,竟然n吞血魔功?
荒戰宗可不是魔宗啊!
荒戰宗的宗主,更是斗戰佛寺寺主之棄徒。
“我殺了你!”
紅羅的聲音若在這一刻充滿瘋狂,堂堂荒戰宗內宗弟子,堂堂元嬰真君后裔,竟然在這顆凡星上被如此重創,手臂化血霧,除非肢體再生,否則根本不可能再治愈。
紅羅想象自己缺失一臂的模樣,整個人就徹底陷入瘋狂。
她不在乎秦軒是誰,更不會在乎對方實力。
紅羅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瞳孔中倒影著秦軒的身影。
“殺了他,抽魂煉魄,讓他承受無盡苦楚!”
秦軒的神情依舊平靜,平靜的可怕,面對紅羅瘋狂,他就仿佛是在看一只迷了心智的螞蟻。
血氣如魔蟒,魔氣似蛟龍。
在這紫黑色的血氣魔氣之中,紅羅的身影若魔影而來,出現在秦軒身前。
荒戰體血紋彌漫著,在這一刻更如修羅一般,詭譎,艷紅。
拳若狂濤,足以摧山毀岳。
紅羅以剩下一臂,凝聚周身血氣魔力赫然間轟出。
拳出,秦軒身后的大地便已經寸寸裂開,拳風轟擊在地面上,竟然將大地轟出一個巨大的凹陷。
秦軒腳掌懸空,不曾下沉,面對紅羅這一拳。
他僅僅是探出手掌,猶若捏著微風。
轟!
氣浪沖天萬尺,擊散天云。
而紅羅卻呆滯了,她滿是瘋狂卻又難以置信的望著秦軒。
“這不可能!”
她嘶吼著,全力一擊,對方竟然巍然不動。
就仿佛她如蜉蝣撼樹,竭盡全力,也不如微風。
秦軒的手掌,一縷縷血紋悄然亮起,那是荒戰紋,僅僅是彌漫在手掌。
一條條血紋如若真龍,勾連縱橫,更如一座大陣,如那諸天萬道。
相比之下,紅羅身上的荒戰紋就仿佛是微弱的發絲一般。
秦軒手掌微微用力,只見那骨斷之聲接連響起,紅羅痛楚嘶嚎聲若撕心裂肺。
砰!
一聲悶響,彌漫在紅羅拳上的戰紋爆散,連那拳掌,在這一刻都猶若泡沫般被捏成了齏粉。
轟!
驟然,秦軒掌心一震,那紅羅的另一只手臂便被震成了齏粉,化作漫天血霧。
紅羅的身影更如流星一般,墜地不止千米,身軀在大地上近乎撕裂出一道巨大的溝壑,骨裂之聲不絕于耳。
“那是荒戰體?”
胡青失聲,秦軒盡管之事施展出一掌的荒戰紋,但兩人凝神聚目,又怎能不曾發現?
這位青帝,竟然擁有荒戰體?
“他怎么可能懂得荒戰體?這荒戰體可是斗戰佛寺不傳之秘,荒戰宗也是非內宗弟子不可n。”凌河也是極盡駭然。
昔日龍池山下,那三千三寸丹便已經震得他們如見龍鳳。
如今,他們卻猛然發覺,昔日那山下青帝,不過是滄海一粟,這位青帝的體內,究竟還隱藏著何等隱秘?
面對荒戰宗的紅羅,這位青帝從始自終更不曾動用半絲法力,僅憑肉身。
如碾螻蟻!
兩人膛目結舌,腦海之中一片混亂。
千米外的溝壑之中,紅羅雙臂盡斷,她滿是惶恐的望著秦軒。
在這一刻,她已經不再瘋狂,而是徹底充滿恐懼。
逃!
對方絕非她力敵之人,縱然她萬分不愿相信,她堂堂修真者,半步化神修士,竟然會如此慘敗在這一個凡星修士手中。
“待我返回修真界,我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紅羅心中咆哮著,她轉身向遠處猛然一踏。
雙臂盡毀,皆化虛無。
此刻,她已經是徹底重創,豈敢有半絲猶疑。
秦軒自原地巍然不動,他望著那一躍而起的紅羅,驟然,他微微屈指,手指彈出。
嗖嗖!
兩道血氣成線,就仿佛那神弓滿月,兩道誅仙之線自他指尖浮現。
九龍騰!
雖為此式,但此刻,秦軒卻僅僅動用兩絲血線般的血氣,仿佛那半步化神,金丹大成的紅羅,連讓他多出半分力量的資格都沒有。
一瞬,那兩道血線便已經激射而出,天地間,甚至只有兩道紅芒細微近不可見的掠過。
紅羅身軀自半空驟然停滯,她低頭,那原本嬌媚,如今猙獰的面孔上近乎滿是驚恐。
只見那兩道血線貫穿她雙腿而出,僅僅一瞬,她的雙腿便已經化作了虛無。
砰!
近乎是同時響起爆響,漫天血霧自半空起,紅羅的身軀近乎是在空中翻轉數圈,無力墜地。
紅羅滿是驚恐的望著那天,腦海之中近乎一片空白。
她的四肢全部化作虛無了?
凌河與胡青更是呆滯,兩人余光落在那自巍然不動的秦軒身上,那種恐懼,烙印在起心底,仿佛在他們面前的根本不是一個金丹下品的修士,而是一位元嬰真君,合道大能。
秦軒眼中亦無半點情緒,他攤手,只見那虛空便牽引巨力,千余米之外,紅羅殘破的身影如一張破布,伴隨著鮮血自空中而來。
“青帝!”凌河忽然反應過來,帶著驚恐、敬畏之意道:“這紅羅的祖父可是一位元嬰真君,青帝,您真要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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