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是這西荒,便是那中土,北莽,東域,南方四域也有億萬里之大,修真宗門林立,而自這塊大陸版圖外,在那號稱天海之外,更有一塊大陸,比起這塊大陸版圖有過之而不及。
赤土城位于西荒邊緣,在向西,便是號稱死亡禁區,便是合道大能亦不敢踏入。
秦軒走入這赤土城,很快,他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十枚九品靈晶仍在店鋪柜臺之上。
“一匹追云駒!”
秦軒淡淡道,那店鋪之主望著秦軒數眼,隨后便牽來了一頭足有一人高的寶駒。
追云駒體力近乎九品妖獸,有日行十萬里之速,是修真界之中常用的代步工具。
不過秦軒見此追云駒,眉頭卻不由皺了皺。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店鋪之主,卻對那追云駒不動絲毫。
“道友,我見你也是修真之人,這追云駒是店內最好的一匹了,道友那十枚靈晶的追云駒”店主略有為難,他最后一咬牙,從腰包內取出三枚靈晶,“算你七枚好了!”
秦軒眉頭皺了皺,追云駒自也有好壞之分,這匹追云駒看似神駿,實際上想要日行十萬里近乎不可能。
秦軒淡淡的瞥了一眼這店主,“你可知寒風宗么?”
店主一怔,“寒風宗?”
他有些茫然,他年紀不大,但也有四五十歲了,卻不知寒風宗之名。
“赤土城向南三萬里外的寒風山。”秦軒又道一聲。
“道友說的是那雪劍宗!”店主恍然,他有些疑惑的打量了秦軒幾眼,明明是雪劍宗,此人竟稱其寒風宗?
但他從之前秦軒的態度卻可以看出,秦軒對于赤土城略有了解,不似外地一無所知之人。
“雪劍宗了么?”
秦軒嘆息,寒風宗早已經覆滅,被人取而代之了么?
他微微搖頭,隨后,便要牽上那匹追云駒,就在這時,門外忽然走來幾道身影。
皆是薄衣青衫,三男一女,走入這店鋪內。
“十二匹追云駒!”其中一男子自取出一袋靈晶,放入到那店鋪上。
“十二匹?”店主神色微變,連忙道“幾位前輩,我這店鋪微只有十一匹追云駒了!”
他笑容泛起苦澀,這四人一看便是宗門弟子,而且出手闊綽,他這小小煉氣境修士自是惹不起的。
“僅剩十一匹了?”其中一男子余光落在秦軒身上,忽然一笑,“加上這一匹,自然是十二匹了!”
他向秦軒走來,眸光微頓,“這位道友,在下宗門有任務在身,可否行個方便,將你這頭追云駒賣與我等?”
“我自會出高上三成的價格來購買!”
秦軒望著那青衣男子,金丹中品修士。
自他服飾,秦軒便認出是六品宗門青河宗弟子,以這幾人皆金丹修為,在青河宗也自是內門弟子才對。
不過,這與他有何干系?
“不賣!”
秦軒淡淡道,牽著追云駒便要走去。
那青年男子面色微變,微微探出一步,攔阻在秦軒身前。
“道友,在下有三架青河輦,需十二匹追云駒拉輦,少卻一匹,速度會慢幾許,遲緩行程,請道友能否行個方便?”他態度看似恭敬,但隱約之中卻帶著一絲氣勢。
不知不覺,其余兩名男子便已經出現在這青年后面。
望著這三人,秦軒不由淡淡一笑。
“你們三人,打算在這赤土城動武?搶奪我這追云駒么?”秦軒一笑,大城自有規則,不允許私斗,這赤土城城主也是一位化神修士,在這座城,化神之下,是無人敢亂來的。
三人面色微變,為首那男子卻依舊不退半步。
“道友言重了,在下青河宗劉云,只想請道友行個方便!”
劉云目光落在秦軒身上,他雖看不透秦軒境界,但卻能看到秦軒骨齡。
一百余歲的金丹,在他們眼中還不夠看。
若是化神,自不會去買追云駒這種代步之物,化神御空御物而行,都要比這追云駒的速度快得多。
秦軒淡淡一笑,望著那三個金丹修士。
一名中品,兩位下品修士。
他輕輕一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修真界之中,大能無數,凡星修士初入修真界中是要藏拙的,小心翼翼,得過且過!
他松開追云駒的韁繩,淡淡的望著那三人,滿面平靜。
“可,這不包括我秦長青!”
“我問你們三人是否打算在這赤土城動手,沒有別的意思!”
“你們若不動手,那便由我來吧!”
秦軒腳下一踏,他身若殘影赫然消失,在這四名修士面色驟變之中,出現在劉云身前。
旋即,秦軒便是抬起手掌掄下。
啪!
一個巴掌,赫然落在了那劉云的身上,將他的護體真元抽成粉碎,隨后,勢如破竹的落在他臉上。
恐怖的巨力直接將劉云半數牙都抽落,余力更是將他身后那兩名金丹修士直接轟出了這店鋪內。
只有那女子,滿面的膛目結舌。
待街上煙塵翻滾,秦軒緩緩收回手掌,淡淡而立。
“區區金丹,也敢攔我之路?”
一掌,三金丹飛出店外。
店主當即便是一個哆嗦,滿面惶恐,他只是煉氣境的修士,靠著買賣追云駒賺取靈晶而已。
那店內的金丹女子更是瞳孔驟縮,難以置信的望向秦軒。
他竟敢在赤土城動手?
赤土城雖然不大,但城主也是化神修士,敢在赤土城動手,這無疑是拂了那位赤土城城主的顏面。
而眼前這白發修士,竟敢毫不猶疑的動手。
仿佛視赤土城若無物!
女子面色微凝,她注視著秦軒,此人太過囂張狂妄,不過是一言不合罷了。明知劉云為青河宗弟子,依舊肆意打傷。
敢做出這等舉動的,一是初出茅廬,不知死活之輩。
另一種便是背有所依,不在乎赤土城城主,不在乎青河宗。
女子目光微微閃爍,卻也不曾動手。
秦軒自不會在意,他抬起手掌,牽著那追云駒,走出店外。
只見殿外大街上,已經有不少來往修士旁觀,大多數皆是煉氣境。
他們滿是震驚的望著那煙塵之中的劉云三人,議論紛紛。
“竟然有人敢在赤土城動手,誰這么大的膽子?”
“這下有熱鬧看了,那三人可是青河宗弟子!”
“青河宗?方圓百萬里內可是足以排名前十的宗門!”
“我認識他,是青河宗的劉云前輩,怎么會”
青河宗自在這方圓百萬里內,時常途徑赤土城,對于他們而言非是陌生。
那諸多目光匯聚,議論紛紛之聲入耳,劉云早已經是面目猙獰。
他一側臉頰高腫,隱隱有鮮血滲出,半邊嘴角差點被拍爛了。
“我殺了你!”他含糊不清的怒吼著。
身為青河宗內宗弟子,他何曾遭受過這等屈辱。
驟然,他腰間便有一把九品靈劍亮起,便要祭出。
“劉云師兄!”
便在這時,一道聲音自店內響起,聲音一出,劉云一怔,竟然壓住心中狂怒。
秦軒依舊牽著追云駒,靜靜的望著劉云等人。
“是何夕前輩!”周圍旁觀之人之中,不少人驚呼。
何夕望著劉云,又望了望秦軒,她輕聲道“劉云師兄,這位道友既然能一掌破你護體真元,連帶你身后的那兩位師兄都難以承受其余力,你真要動手么?”
聲音起,劉云面色驟變,瞳孔微縮。
他漸漸冷靜下來,但那雙眸子,卻死死的盯著秦軒,充滿怨毒。
何夕轉頭,望著秦軒,“道友,劉云師兄只是想與道友商議,道友又何必動手傷人?若非那荒寶樓追云駒皆被買走,我等也不可能與道友為難!
秦軒淡淡的瞥了一眼何夕,眉頭輕皺。
他緩緩吐出四字!
“與我何干?”
荒寶樓追云駒皆被買走,與他有半分關系?
這三人打算以勢壓塌,強買追云駒,自取其辱罷了。
何夕面色微變,壓下心中不快。
“何夕勸道友,還是快些離去吧!你在這赤土城動手,赤土城城主親至,恐怕就算道友身后有所依仗,也自要吃虧的!
秦軒望著何夕,不由輕輕一笑。
“那又如何?”
“化神修士罷了!”
霎那間,不論是劉云,還是何夕,乃至周圍的修士,面色皆是驟變。
化神修士罷了?
此人竟敢輕視化神大修士?這人瘋了吧?
何夕也是難以置信的望著秦軒,她看秦軒骨齡也就百歲出頭,如此縱然是大宗弟子也不可能入化神境。
何夕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卻被秦軒聲音打斷。
“此三人欲強買我這追云駒,我本以為若他們三人不知死活,恰好殺之,取青河輦與追云駒代步!”
秦軒眸光平靜,毫不在意劉云等人面色驟變的神情。
也不在乎,他的這番話語落在眾人耳中引起何等驚駭。
秦軒淡淡的瞥了一眼何夕,“看樣子,人,我殺不得了!”
“不過此三人得罪于我,我自取三匹追云駒,一架青河輦作為賠罪,你覺得如何?”秦軒輕輕一笑。
“你莫要欺人太甚!”
縱然是劉云強壓怒意,此刻卻也不由怒嗆出聲。
將他打成這樣,竟然還想讓他拿出一架青河輦與三匹追云駒賠罪?
這家伙簡直太猖狂了,一個百余歲的修士罷了,竟敢如此?
何夕更是面色微變,她望著秦軒,望著秦軒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心神微震,足足沉默片刻后,這才開口。
“好!”
“何夕師妹!”
“不可啊!”
劉云等三人皆是面色驟變,劉云更是聲音模糊喝道“我就不信,此人真敢殺我不成,我師尊雖不是什么大修士,卻也是化神境,青河宗更不是誰人都可欺辱。”
“閉嘴!”何夕驟然一聲輕喝,眸光之中有淡淡光芒一閃而逝。
一股氣勢驟然起,驟然滅。
秦軒不由眸光微頓,金丹上品?
這名為何夕的女子,骨齡不過剛剛過百,竟然有金丹上品的修為?
想當初入地球的七宗修士,也不過百余歲金丹大成。
但那七宗,可大多數都是三品宗門,青河宗不過是六品宗門罷了。
劉云等人更是在何夕氣勢之中一滯,隨后,何夕便轉頭,對著秦軒淡笑道“我自會將青河輦與那追云駒在赤土城南門等候道友!”
她說完,便轉身,眸光微冷的望了一眼劉云等人。
“莫要再給青河宗丟人!”
僅僅撇下一句話,她便離去了。
只留下劉云等人滿面憤怒,不甘,最后,三人卻唯有忍氣吞聲。
何夕雖然后入青河內宗,但天資與師承皆比他們三人強大,更是金丹上品的修士。
何夕的告誡,他們自當不敢不從。
劉云眸光之中盡是怨恨,他望著秦軒,深吸一口氣,死死的瞪著秦軒。
“風水輪流轉,可否敢問一句道友名諱!”
“今天這個仇,我劉云自記在心中!”
劉云說著,又不由冷哼一聲,“若道友不敢,便當我沒說!”
秦軒不由啞然失笑,眼中依舊淡然如初。
他牽著追云駒,自向赤土城南門走去。
“寒風宗!”
秦軒說著,聲音悠悠傳來。
他腦海中閃過前世萬古前,自在那山中揮汗砍柴的歲月。
“雜役弟子!”
“秦軒!”
雜役弟子!?
眾人,近乎皆是膛目結舌。
他們之中大多不知寒風宗之名,但雜役弟子四字,卻讓他們震撼。
區區雜役弟子便敢如此張狂?
“寒風宗,究竟是幾品宗門。俊
自這不知誰的喃喃自語中,劉云的表情愈加猙獰。
“秦軒!”
他若信那雜役弟子四字才是真正見鬼了,寒風宗三字,他更是耳熟。
對方自詡雜役弟子,無疑是在羞辱他。
他堂堂青河宗內宗弟子,竟還不如一個雜役。
赤土城南門,秦軒牽著追云駒而行。
他走在這赤土城內,前世他曾不知來過多少次。
當年他自傳送陣在北荒,饑寒困苦,難承受此星辰壓力。
最后,他得一名寒風宗弟子所救,入寒風宗為雜役。
十年砍柴,自得砍柴劍意。
秦軒眸光滄桑,如今,寒風宗應覆滅七十余年了。
想這北荒,宗門起滅若浮云,寒風宗,早已經消散在歲月之中。
帶著一絲唏噓,秦軒看到了那赤土城南門。
他自城門處,腳步微頓。
一架青河輦,三匹追云駒,正在這南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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