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他好像又突破了?”長煙眸光微震。
“無事便好!”秦軒淡淡一笑,隨后,望向那木尺,“區區一點玩樂之物,卻被爾等視為至寶。”
“無知之輩,當真可笑至極!”
秦軒淡淡出聲,當著所有化神大修士的面前,只見那些化神大修士眼中有慍怒,卻是敢怒不敢言。
秦軒手掌探出,攝入手中一塊木料。
韓霄雕木之道,在這些化神大修士之中被封為珍寶,足以感悟境界,但對于他而言,卻也不過是拙劣兩字。
眼界所限,井底之蛙豈能知天?
他余光落在長煙手中那木雕,“師姐,既然你打算以雕寄情,師弟便為師姐指一條路!”
秦軒淡淡一笑,他隨手取一刻刀,赫然間,手掌微震,持刻刀向木料斬去,輕松隨意。
在刻刀與木料離寸許距離后,秦軒手中木雕赫然間爆發千萬刀氣。
一縷縷刀氣交織縱橫,落在那木料之上。
只見木屑紛飛,只是一瞬,在那漫天木屑之中隱約之中出現淡淡虛影。
直至,木屑散去,秦軒手中刻刀距離那木雕依舊還差一毫。
這一毫,卻仿佛天地之差,秦軒望著面前那木雕緩緩收手。
“什么!?”
而周圍那些化神大修士,在這一刻目瞪口呆。
他們望著懸浮在秦軒面前的那木雕,瞳孔中如同有萬千雷霆擊落。
原本那粗糙的木料,在這一刻赫然化作一條栩栩如生的真龍。
鹿角、駝頭、牛耳
四爪之下,各有星辰,甚至連這星辰上的草木都清晰可見,若放大萬倍能夠清楚看到山川河流。
唯獨這雕木之龍卻無睛,仿佛就像是傳中畫龍點睛一般。
秦軒轉頭,望著長煙。
“師姐可有所得?”
只見長煙呆呆幾許,最后嘆息一聲苦笑,她意興闌珊的將木雕扔給了秦軒。
之前,面對化神上品的李吟海,她依舊不肯放手,如今卻隨意扔給秦軒。
秦軒輕輕一笑,接過這木雕。
“走了!”長煙沒好氣道:“知道你厲害,顯擺個什么?”
著,長煙便直接向異雕坊外走去。
秦軒淡淡一笑,跟隨在長煙身后。
異雕坊內,龍形木雕赫然掉落,一名化神大修士眼疾手快,接住這木雕,眸光緊盯著木雕之上。
眾多化神大修士面面相覷,有人低聲道:“我們要不要以木尺試一試?”
他們很好奇,秦軒隨意雕出的如此精致木雕究竟是何品級。
那手持木雕之人望著秦軒消失的方向,最后一咬牙,將手中木雕送入到木尺前方。
只見那木尺之上,赫然泛起熾烈金澤,沖天而起。
在那金光下,一名名化神大修士猶若癡傻。
木尺金芒,代表著什么,他們自然清楚。
這天云宗長青,一刀雕龍。
未完木雕,竟為佳作!
“師姐,這木雕還真夠丑的!”秦軒望著手中這木雕,笑著。
長煙眉頭緊皺,仿佛已經醒酒。
“那飛羽龜,是我年少時幻想之作!那獅身刀,是我幼時雕刻!那爛果,亦是我年少曾摘的。花鱗鳥,是我曾親手縫紉的。”長煙搖頭笑道:“果真丑么?你已經非是第一次口出此言了!”
“年少時,總喜歡天馬行空,有取之不竭的幻想,我只是寄托下年少的記憶罷了!”
長煙雙手抱著頭,望著這三層天空,自嘲一笑:“不知不覺,自己都已經成為了一百多歲的老太婆了!”
秦軒淡淡一笑,“對于修真之人而言,百年不過一瞬,何須在乎!”
“師姐,那這人,也應該是你年少傾心于一切之人吧?”
秦軒望著無頭無臉,渾身奇怪的木雕。
長煙眸光悠然,不予置否,“年少么,情竇初開,難免會遇傾心之人的!”
秦軒淡淡笑著,不再言語,但手中這木雕他卻是收起來。
“師弟,原來你也會裝傻充愣啊!”長煙忽然轉頭,望著秦軒。
秦軒一怔,搖頭道:“非是裝傻充愣,師姐既然放不下,我便是萬句,師姐還是放不下。”
“世間大道三千,劫難億萬,唯情之一劫,眾生難渡!”
“仙唾、魔厭、鬼恨、佛棄!”
秦軒淡淡道:“可世間眾生,卻又難逃情關。”
長煙一怔,嘴角微微抽搐,“你就這么討厭情字?哪有你的那么不堪,仙鬼魔佛都不待見。”
秦軒眸光淡然,“非是討厭,而是明知遇則如火焚身,卻難以避之!”
“就仿佛天道,眾修真者明知難逃天道,卻打著逆天而行的口號踏上茫茫道途!”
長煙陷入沉思,忽然又驚醒,她轉頭望著秦軒,“師弟,你真只有百余歲骨齡?”
“嗯!”秦軒點頭。
“我感覺,你怎么像是個萬年老怪物一眼,老氣橫秋!”
“錯覺吧!”
“不對,我這個人直覺一向很準的!”
“哦!”
“你哦是什么意思喂”
天霄三層,兩道身影并肩而行,若閑庭漫步。
長煙依舊是醉醺醺的模樣,偶爾提著酒葫蘆喝一口靈酒,暢快淋漓。
但她的眼眸卻多陷沉思,余光掠過秦軒那平靜面容,心中更有波瀾。
異雕坊內,秦軒那一刀,雕龍無睛,徹底讓她明白。
若這一刀落下,以這品木料,豈能承受,終究會化作虛無。
這三層木雕,多是有缺,縱然為完整,也大多是拙劣、下品之作。
世間萬事豈能有完美,縱然她竭力雕出,以木雕寄情,最終木雕也會承受不住,湮滅成虛無。
所以,她想明白,不雕了。
情起不過一瞬,卻在心留刻痕。
她本就在突破化神在即,哪怕是那木雕呈現出昔日那人模樣一瞬,也會亂她境界。
情,遇則如火焚身,卻避之不及?
長煙醉醺醺的笑著,自己這位師弟倒是個妙人。
不對,是個妖孽!
秦軒淡淡而立,他望著遠處林立木雕。
驟然,他眸光微動,落在了西北處。
他對于幻云宗的n氣息多有了解,感知擴散,便是一里之內的幻云宗弟若出現,也難逃他感知。
察覺到幻云宗弟的氣息,秦軒轉動方向,直接向西北方而走去。
他依舊是步伐緩慢,仿佛不是去殺人。
長煙一怔,眼眸略起清明。
“唉!”
長煙輕嘆一聲,跟隨在秦軒身后。
只見百米外,一個中年人正在感悟木雕。
驟然,他猛然驚醒,轉頭望向秦軒與長煙。
只是一瞬,中年人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天云宗,長青!”
蒼發,灰衣,無異于如今天霄閣內化神大修士對于秦軒的標志。
中年修士非是幻云宗弟,但他同樣惶恐。
“荒葉,千木,見過長青前輩!”
中年人猛然起身,對于秦軒拜禮道。
聲音響起,向西面方傳出。
秦軒眸光平靜,看都不曾看向這中年人一眼。
只見遠處,那有十余化神大修士聚集在一起,感悟一道異蓮木雕。
在這十余大修士之中的一人聽到長青兩字,赫然間臉色變得慘白無匹。
“長青!”
“天云宗長青來了!”
一道道聲音響起,所有人都眼含恐懼。
天云宗長青如今在天霄閣內如稱魔頭,異雕坊李吟海之死,更是讓北荒諸的化神大修士明白。
天云宗長青,可非是僅殺幻云宗之人。
他根本就是橫行無忌,凡是有人招惹,必被其葬之!
偏偏,連幻云宗都無可奈何,集結弟入四層,他們北荒諸又怎敢抗衡?
秦軒緩緩走來,他目光落在十多道化神大修士身上。
“咦,竟然沒有幻云宗的修士!”
長煙有些茫然,她自然知道秦軒打算干什么,但此地竟然無幻云宗弟,豈不是白來了?
秦軒眸光掠過一眾化神大修士,最后落在一人身上。
此人身披普通青袍,發絲散落遮面,透過發絲之間,那隱隱透漏出的眸光卻是驚恐,緊張,渾身近乎緊繃到極致。
“你,可是幻云宗弟?”
秦軒望著那人,淡淡開口。
“長青前輩,在下,在下只是一介散修,來這天霄閣內尋機緣!”
青衣亂發之人連忙道。
“散修么?”
秦軒輕輕一笑,“你雖拋衣換冠,但體內的n卻不會變的。”
“幻云宗,百幻玄霧訣,此訣鮮有人擇選n,你以為我會不識?”
話語落,周圍一眾化神大修士皆是面色驟變,紛紛轉頭望向那拋衣換冠之人,面色皆是難以置信。
堂堂幻云宗弟,竟然會拋衣換冠?
是為了躲避天云宗長青
不少人眼中甚至露出譏諷,更多的這是驚懼。
這太可笑了,堂堂北荒三品大宗弟,化神大修士,竟然做出如此舉動。
若是被幻云宗知道了,此人必然會被驅逐幻云宗。
那青衣亂發之人更是呆滯,他本以為自己所修n眾,再拋衣換冠如此遮掩,能夠瞞天過海,卻不曾想,竟如此輕易便被看破。
“長青前輩,此木雕我已感悟多時,差一絲便可突破境界!”青衣亂發之人身軀顫動,“幻云宗追殺前輩之時,晚輩從不曾動手過,望前輩饒我。”
“晚輩千年苦修,不想毀于一旦,前輩,晚輩愿以道心發誓,以后絕不會與前輩為敵!”
青衣亂發之人滿面苦澀,苦苦哀求。
他不曾逃,一則他不過化神下品,他很清楚,連流正等人都追不上的秦軒,他如何能逃?
長煙深吸一口氣,望著秦軒,不由苦笑。
自己這位師弟如今在天霄閣還真是
迫的幻云宗化神大修士改頭換面,苦苦哀求,只為茍活。
就算是這天霄閣內的整個天云宗修士,都未必能夠將幻云宗逼迫到如此境地吧?
秦軒眼眸平淡,此人喜出奇,如這改頭換面之舉,不逃不掙,卻苦苦哀求,欲置死地而后生?
隨后,秦軒便轉身了,“今日之事傳出,你定會被逐出幻云宗,也算是非幻云宗之人了!”
“既然非幻云宗之人,又不曾惹我,我自不會殺之!”
秦軒淡淡出聲,負手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只留下那青衣亂發之人滿面苦澀,雖然死里逃生,卻無半點欣喜。
被逐出幻云宗,甚至會惹得幻云宗弟追殺。
如此下場,比死又能好的上多少?
他轉頭望著那木雕,無視其余人怪異目光,幽幽一嘆。
他之抉擇,又能怨得誰人?
旋即,此人之事便由周圍化神大修士近乎傳遍整個天霄閣。
一時間,整個天霄閣猶若震動。
天云宗長青,竟然迫的幻云宗弟拋衣換冠!
如此之威,更勝之前!
四層,萬寶樓前,剛剛破開一處六品禁制,流正還不待露出喜色。
忽然,他傳音玉簡響起,流正意念一動,耳邊便響起言語。
旋即,流正的身軀赫然一震,眼眸如蔓血絲。
“長元兒,竟敢做出此等事!”
“天云宗長青!”
流正怒的胸腔近乎炸裂,他知道,從這一則消息傳出去之后。
天云宗長青不死,整個天霄閣內的幻云宗弟,將再無半點顏面。
三品大宗,入秘境內化神修士最多的幻云宗。
如今在天霄閣內,已然從最大的勢力變成了
最大的笑話!
天霄閣四層,萬寶樓高聳入云。
其下,一道道靈決法寶若千百長虹,轟落在處處禁制上。
幻云宗內,流正的臉色陰沉到極致,“還有誰,不曾入這四層?”
他臉色難看至極,從長元拋衣換冠開始,他便立即下令,所有幻云宗弟必須入四層。
流正心中更有熊熊怒火,無時無刻不想將秦軒撕成粉碎。
堂堂幻云宗,北荒三品大宗何以至此?
入天霄閣以來,飽受屈辱,折兵損將,簡直就是天大的恥辱。
“流正師叔,應該無人在其余地方了!”有一名化神大修士心翼翼道,他知道流正近乎在暴怒的邊緣,生怕一不心,惹來怒火。
流正目光落在四層入口處的一道道陣旗,眼中綻放出無量殺機。
“長青!”
“若不殺你,我流正誓不為人!”
他心中咆哮著,老邁身軀上竟然浮現出根根青筋,驚得周圍化神大修士臉色隱隱發懼。
另一處,天云宗等一眾化神大修士也是聚集在一起,破開禁制后恢復修為。
“流樂、流芝兩位師叔!”忽然,有一道身影走來,忐忑的望著兩人。
流正與流芝正在觀摩下一處準備要破開的禁制,聽到身影不由同時轉頭。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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