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綿州去長安不太遠,李白主仆二人,一路途經關內道南部,過陽平關,繞道鳳翔府、京兆府,終于抵達長安城。
李白這是第一次來長安,縱然他見多識廣,可還是被眼前的這座宏偉城池驚呆了。
一路從啟夏門繞到明德門、安化門,直到將南城三門,以及雄偉的城墻全貌,全都瞻仰夠了,這才一路嘖嘖贊嘆著走進城去。
此時的長安城,果然不愧為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名。
寬闊平整的街道,鱗次櫛比的豪華建筑群,錯落有致的坊市,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人流,無處不盡顯大一統鼎盛王朝的恢宏氣象。
在一家名為“同福”的客棧里安頓下來之后,李白懷著時空之旅的心境,美美的在長安城里晃蕩了個夠。
灰常遺憾!這家同福客棧里頭,并沒有佟湘玉、白展堂、李大嘴、郭芙蓉!
不過,像呂秀才一樣的酸儒,倒是遇到不老少!
據說,都是滯留長安準備參加來年春闈的。
直到幾天之后,他才徹底搞清楚,大唐的都城長安是由宮城、皇城和外郭城三部分組成的。
在坊間也流傳著,北貴南賤、東富西貧的說法。
呃!可不是南帝北丐中神通那個意思懊!
意思就是說,勛貴與朝廷大員,一般都居住在城北,有錢的富人,一般都居住在城東,而貧賤落魄者,一般都聚居于城南和城西。
雖然事無絕對,但是這也體現出了長安城的現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其實,這個并沒有人強行劃分,都是多年來自然而然形成的格局。
李白想要結識的老賀同志,自然就居住在北城了!
人家好歹是狀元及第,官居禮部員外郎,妥妥的前途無量。
自然屬于貴人中的一員。
當他興沖沖來到賀府門前時,這才發現,許多呂秀才一樣的酸儒們,早就將大門口擁擠的水泄不通了。
只聽門房不停的呵斥著:“都回去吧!都回去吧!我家大人公務繁忙,哪里有功夫見你們!若是想行卷,留下就趕緊走吧!莫要擁堵在門口!”
李白聞言瞬間明白了!
他可是歷史系文科生,哪里會不明白何為“行卷”?
唐朝由于處于科舉制度的發展初期,這時的糊名制度僅僅適用于吏部的詮試。
也就是說,參加進士試的學子,閱卷官是可以直接看到名字的。
這就造成了,一些名氣大,名頭響的舉子,在閱卷環節上很占優勢。
主試官員除了詳閱試卷外,有權參考舉子平日的作品和才情、聲譽,決定取中或者不取中。
因而,即將應試的舉子,為了提高及第的可能性,和爭取到更好的名次,都會將自己平日所作的詩文加以編輯,寫成卷軸,在考試前送呈有地位者,以求推薦,這一風氣即稱為“行卷”。
唐朝的科舉雖然每年一次,但是進士科錄取的人數極少。
一般只有三到五十人,極大多數人是考不中的。
由于登第艱難,故而準備獨特的題材從事行卷,便成了應舉者的重要活動。
也就是說,進考場之前,若是沒能在達官貴人圈混個臉熟,混出點名頭,未能得到權貴們的青睞,就算是進了考場,多半也是沒戲!
這就是,李白將要面臨的現狀。
當然了,他所要面臨的還不僅僅是這些,他更慘!連個舉子的身份都沒有!
賀知章的門口,之所以有這么多舉子排隊,除了因為他是禮部員外郎之外,他那個曾經狀元的身份,也是這些人趨之若鶩的原因。
畢竟是狀元之才嘛!
若是對誰的詩賦稱贊上兩句,這也是不錯的話題呀!
若是運氣好,傳到這一科知貢舉耳朵里里去了,那不就有希望了嗎?
這么多人行卷,誰愿意拍拍屁股就走?
天知道老賀會不會將那些堆積如山的詩賦稿,當成擦屁股紙?
所以,這些人久久不愿離去,無非就是怕錯過了與老賀同志見面的機會。
想象都是美好的!
李白同樣如此,他本以為來找他的好基友老賀,那還不是小事一樁、毛毛雨!
誰曾想,這樣的情況,那還見得到個屁呀?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李白回到同福客棧里苦思冥想之下,終于又有了主意。
他想到,老賀同志不是喜歡一朵梨花壓海棠嗎?
那索性直接去青樓守株待兔算了,總比坐在客棧里長吁短嘆強吧?
有了現代人思維的李白,想到了就立即去做,行動力杠杠滴!絕對沒有拖延癥!
強行將青子留在客棧里,美其名曰看家。
他絲毫不顧忌青子那幽怨的眼神,就逃也似的出門去了。
都快要走到客棧大廳了,還能聽到青子那不甘心的叮囑:“少爺!萬惡淫為首啊!老爺夫人交待過了,讓我一定要勸誡你,煙花柳巷少去,萬一要是染上了花柳………”
“染你妹啊!老子是去逮兔子好不好!你個小屁孩懂什么?”李白邊走邊無奈的吐槽。
很快他就來到了離老賀家不遠的興安坊附近,在一家名為紅拂院的氣派青樓門口駐足觀望。
“搞笑呢嘛!紅拂女不是早特么跟著李靖跑了幾十年了嗎?這家竟然叫紅拂院?難不成這紅拂女又穿回來了?而且還放不下老本行,非要繼續干這個?”
正自吐槽間,一名打扮妖艷的半老徐娘迎了出來。
“哎呦呦!瞧瞧!多么俊俏的小郎君啊!快來呀!里邊請!”
說著,不由分說就將他往里面拖拽。
服務態度與熱情,竟然絲毫不亞于后世那些推銷員。
李白還未想好到底要不要進去時,已經被這位半老徐娘拉進了花廳。
李白打趣道:“你們這里真的有紅拂女?”
“有!當然有了!若是你有本事,今夜就能上演一出紅拂夜奔!”半老徐娘恬不知恥的自吹自擂。
這時,李白才看清楚,這個花廳很大。
靠里面,緊挨著閣樓的地方,烏壓壓坐了好多人,似乎其中還有不少士子。
他們仿佛在等待著節目開演似的,此時正靜坐著飲酒、飲茶、低聲交談,竟然連大聲喧嘩的也沒有。
李白有些納悶:“這、這些都是嫖客嗎?確定不是開股東大會?”
不怪他狐疑,因為這么多文質彬彬、瑾守禮儀的嫖客,他的確還是生平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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