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宅院之中一派歌舞升平。
廳堂之內(nèi),身材曼妙僅著紗衣的美人,和著音樂聲魅惑至極的表演著胡舞。
鄭懿恩摟著懷中美婢,雙手肆意的上下游走,一雙眼睛還不忘死死的盯著堂上舞姬那仿佛快要扭斷了的纖細腰肢猛看。
那副模樣,簡直就像是氣功大師正在憋著勁運功。
若是,給他這副神情配上文字的話,那應(yīng)該用下面這句話最合適。
“奶奶的!硬!快硬!若是再不硬,老子回頭就把你剁下來喂狗!”
王人圭與趙志,今日卻似乎有點坐臥不寧。
這二人,美婢在側(cè)也無心享用,只是老神在在的盯著舞姬發(fā)愣。
若是留心就會發(fā)現(xiàn),二人的目光甚是游離,根本就無心鑒賞那波濤洶涌與臀瓣飛舞,那份忐忑與不安溢于言表。
好在,這幫人此時全都墜入了溫柔鄉(xiāng)。
面前的女人都招呼不過來,哪有閑心注意他們兩人。
那道貌岸然老夫子似的儒學(xué)教諭,竟然忍不住懷中美婢的誘惑,不顧眾人在場,當(dāng)即提槍上馬,就地正法起了懷中美婢。
兩人這番降妖除魔般的大戰(zhàn),哼哼唧唧之聲不覺于耳,可是眾人卻恍若未覺。
顯然,他們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
娘的!這特么哪里還是私人會所?比這猛多了呀!簡直就是伊甸園、天上人間嘛!
正當(dāng)眾人群魔亂舞、忘情荒淫之時,黃磊虎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
“鄭公!縣丞!大事不好了!那李縣令率領(lǐng)著衙役捉拿你來了!”
眾人聽的云里霧里,顯然是還沒搞清楚狀況。
鄭懿恩聞言,恨恨罵了一句:“狗賊!爾敢!”然后狠狠一把捏在美婢那高聳的玉兔之上,頓時將這個賤婢疼的鬼哭狼嚎。
鄭懿恩發(fā)泄似的,抽出手來,一巴掌重重打在因為疼痛而扭曲變形了的婢子臉上,將其擊倒在地,又恨恨的罵道:“讓你嚎!敢造次!打不死你!”
這貨!這是一語雙關(guān)!
接著,他似乎馬上就冷靜了下來。
“帶了多少衙役?”
黃磊虎趕緊磕磕巴巴答道:“三班衙役全都來了,已經(jīng)、已經(jīng)到了大門口了!”
“趙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為何能調(diào)得動這么多衙役?”
鄭懿恩也不是笨人,倘若李白僅僅只是調(diào)動一部分衙役,他肯定不會懷疑。
眼下,李白竟然能無聲無息的調(diào)動全部衙役?
傾巢而出且未走漏風(fēng)聲,若是沒有內(nèi)鬼那就怪了!
故此,鄭懿恩第一時間就懷疑到了典史趙志頭上。
因為只有他才清楚,三班衙役之中哪些人是自己的人。
也只有他才能做到,讓大部分衙役言聽計從。
“幸虧本官有先見之明,衙役之中還布有黃磊虎這顆暗子,否則只怕真的被人賣了猶不自知!趙志你還有何話說?”
鄭懿恩聲色俱厲的喝問道,顯然是準(zhǔn)備清理門戶了。
事到如今,趙志索性也不遮掩了。
他“嗆啷”一聲抽出腰間佩刀,郎聲道:“對!就是我!我早就想要你的命了!金蓮與我本是青梅竹馬,都是你!你個廢物!本來就是個不中用的貨!偏要娶那么多女人充門面!你這就是在造孽!”
鄭懿恩肺都快要氣炸了,他覺得,自己搞了半天原來提拔了一個白眼狼!
“你、好、好、好!黃磊虎!給我殺了他!”
黃磊虎本就是鄭懿恩的秘密心腹,平日里沒少受恩惠,光錢財他就沒少拿。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
聞言,自然沒二話,抽出腰刀就撲殺了上去。
趙志能當(dāng)上典史,手底下還是有點真功夫的,兩人打斗起來,一時之間哪里分的出勝負。
反倒將一旁,一二三蠕動蠕動就出水了的儒學(xué)教諭,嚇的夠嗆,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就鉆到桌子底下去了。
真是既色膽包天,又膽小如鼠!性格很極端啊!
這時,李白在李光贊與青子、愣娃的護衛(wèi)之下,氣勢洶洶的殺了進來。
王人圭這個憨貨!見李白帶人進來了,由于害怕,他當(dāng)即就奔著李白一行人的身后奔去。
也許是覺得,只有站在李白身后才有安全感吧!真是人越老膽越小!
可是,好死不死的他偏偏就坐在鄭懿恩左側(cè),而要到李白身后去,剛好需要從鄭懿恩面前經(jīng)過。
本就惱怒的鄭懿恩,抬眼瞥見王人圭那副奴才相,更加的暴怒了。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連王人圭這老貨都倒戈了!
暴怒之下,抓起案幾之上的青銅酒爵,抬手就朝王人圭砸去。
本來只是想泄憤,誰曾想,含恨出手之下,真是又準(zhǔn)又狠呀!
酒爵呼嘯而至,正中王人圭后腦。
連悶哼都未來得及發(fā)出,這個老貨!登時就撲倒在地,一命嗚呼了。
人的生命有時候很頑強,怎么折騰都屁事沒有,有的時候又非常脆弱,還沒咋地呢!就特么嗝屁了!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
這些事情的發(fā)生,說起來話長,其實都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
李白親眼見證了鄭懿恩的含恨出手,真是不得不佩服他這一手獨門暗器使的漂亮。
上前察看一番之后,李白果斷更換了臺詞。
“鄭懿恩殺死了王主簿,速速給我拿下!”
李光贊帶著一幫衙役,立即就將鄭懿恩按倒在地,五花大綁控制了起來。
直到此時,鄭懿恩猶自難以置信。
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只不過就是扔了一個酒爵而以嘛!怎么就將王人圭給砸死了呢?
“我沒殺人!我不是殺人犯!我是堂堂的華陰縣丞!你李白無權(quán)抓我!我要到華州鄭府君面前去告你!放開我!簡直豈有此理!”
鄭懿恩終于從殺人的恍惚中緩過了勁來。不過,又受了刺激一般,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李白此時才懶得理會于他,都已經(jīng)抓住他了,就算他吼破喉嚨恐怕也是無濟于事了!
黃磊虎,很快也被趙志與愣娃合力制服。
此外,匯同鄭懿恩在此處逍遙快活的諸位縣中官吏,諸如:縣倉大使、儒學(xué)教諭、巡檢以及一幫經(jīng)制吏,全都被李白以幫兇的罪名扣押了起來。
自此,鄭懿恩的嫡系及爪牙,被一網(wǎng)成擒。
李白在這里搞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整的是轟轟烈烈有聲有色,那真是形勢一片大好。
可是,華州刺史鄭東亭收到奏報之后卻蛋疼了!
他的治下,發(fā)生了一樁如此影響惡劣的刑事案件,他怎么可能不頭痛?
堂堂七品縣丞,喪心病狂的打死了八品主簿,起因還是貪墨公帑殺人滅口!
丑聞!天大的丑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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