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瑜,云致遠(yuǎn),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絕不會”
夏涵跟在慕落歆身后,緩緩向外走去,她努力掩飾著心里的痛楚,可怎么也忍受不了那叫囂的恨意,讓她想要化身成魔,摧毀一切。
是夜,冷風(fēng)瑟瑟,寒涼如水。
夏涵臉色蒼白如紙,黛眉緊蹙,大汗淋漓,雙眸里不斷溢出晶瑩的淚珠
待眾人都離去后,蕭君瑜早早的上了床榻,感受著舒適的棉被帶來的融融暖意,他卻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想起夏涵那雙恨意深濃的眸子,他感到困惑不已,自己并沒有得罪過她啊,她的恨從何來呢?
“算了,以后多留心就是”,無奈一嘆,也只能如此了。
翌日
驟雪初霽,冬日里的太陽似乎拉近了與人的距離,顯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陽光的溫度卻好像被冰雪冷卻過似的,怎么也熱不起來了。
慕落歆伸了伸懶腰,長呼一口氣:“天亮了啊,夏涵,本公主起身了”
“夏涵?”
怎么久久沒有動靜,夏涵往日可不會這樣的,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公主殿下,您醒了”,只見一襲淺碧宮裝的夏薇快步向床榻邊走來,手上端著洗漱用的鎏金玉盆。
她將玉盆擱在紅木桌上,便幾步上前,準(zhǔn)備服侍慕落歆更衣。
“公主,夏涵染了風(fēng)寒,今日怕是難以伺候公主了,請殿下恕罪”,夏薇恭謹(jǐn)答道。
也不知怎的,那丫頭從昨晚開始便有些不對勁了,沉悶不發(fā)一語也就罷了,還偷偷的掉眼淚,她又不愿說出緣由,這口急死她了。
這不,許是著涼了,很快便是渾身滾燙的發(fā)起了高燒,她悉心照顧了她一夜,卻也絲毫沒有起色。
揮了揮小手,慕落歆急切道:“可有請了御醫(yī)?”
這冬日本就甚為寒涼,極易染上風(fēng)寒之癥,醫(yī)治晚了就麻煩了。
她猛的想起,昨日夏涵就提過,因感染了風(fēng)寒所以沒能隨她去大殿,可昨日只顧君瑜哥哥,忘記了這回事。
這個傻姑娘,怎么不提醒她呢?
“不曾”,夏薇一臉猶豫之色,御醫(yī)又豈會屈尊前來為宮女醫(yī)病呢。
看她此般模樣,慕落歆心中一慟,她們主仆多年,她自然了解她的心思,怕是御醫(yī)不愿前來為夏涵醫(yī)治吧。
宮廷里就是這樣,拜高踩低,官大一級壓死人,宮女太監(jiān)身為奴才,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又有誰會把他們當(dāng)人看呢。
她想要消除這樣的意識,卻迫于這階級觀念森嚴(yán)的世道,難以施展拳腳。
“好了,本公主不是也會醫(yī)術(shù)嘛,放心吧,我一定會治好夏涵的”,夏薇怕是已經(jīng)一夜未曾合眼了,一臉的憔悴之色。
她們畢竟是親姐妹,夏涵有事,她心里怕是最為焦急。
“嗯”,夏薇微微點頭,她相信公主的能力,一定可以治好她妹妹的。
在這吃人的宮廷里,也只有昌平公主會真心對待她們姐妹,不把她們當(dāng)下人看待。
待兩人匆匆趕到偏殿時,只見那虛軟著身子靜躺在床榻上人兒,她安靜的躺著,平日里靈動無比的雙眸緊緊的合著,清麗的面龐上一片潮紅,還掛著顆顆晶瑩的汗珠。
若是昨日醫(yī)治的話,她也不會病的如此嚴(yán)重,都怪她疏忽大意,怎么忘記了這么重要的一件事兒呢。
看她虛弱無比的模樣,慕落歆突然感到一陣自責(zé)。
悠悠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夏薇,她在想,難道因為君瑜哥哥的到來,她對她們的關(guān)心減少了嗎?
回想起來,她已經(jīng)多久沒有看到夏涵一臉純粹的笑意了,似是自從邊城一戰(zhàn)后,她便開始沉默寡言起來,笑容也是愈發(fā)少了。
那日,她還因為夏涵說了幾句君瑜哥哥的話而訓(xùn)斥了她,她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幾步上前,撩起被角,卷起夏涵的衣袖,慕落歆快速的為她診脈,然而,卻在碰到她滾燙的肌膚時,心里一震。
她的情況竟已經(jīng)這么嚴(yán)重了嗎。
一整夜發(fā)著高熱,夏涵該有多難受啊,所以冒了一身的虛汗。
慕落歆黛眉一蹙,這種情況因是由于邪氣入骨,風(fēng)寒侵體所致,本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可壞就壞在拖的時間太久,使病情惡化到此地步。
“你們都退出去,夏薇,去多打幾盆冷水來”,看向殿內(nèi)的幾人,慕落歆沉聲吩咐道,語聲里含著一抹濃濃的急切。
“是”,他們跟在公主殿下身邊多年,自然知道她的習(xí)慣,施行醫(yī)術(shù)時,必是要遣退所有人的。
待眾人都走了,慕落歆環(huán)顧一番,柜臺上那銀色剪刀煞是醒目。她快步上前,拿起剪刀就要劃破凝脂玉腕。
“歆兒,我來吧”,突然一道明朗的聲音傳來,阻止了她的動作。
看著那個緩緩向她走來的少年,聽著他柔柔的話語,慕落歆有瞬間的怔愣,卻就在這須臾之間,便感到手里一空。
恍然回神,卻見蕭君瑜已然拿起剪刀,劃破了皓腕。
他沖她暖暖一笑,便走到床榻邊,將帶血的腕放到了夏涵的櫻唇邊,很快便將她的唇畔染的若火紅艷。
“君瑜哥哥,你”,慕落歆一張小臉上布滿震驚之色,他怎么會
難道他都已經(jīng)知道了?
“是的,歆兒,我都知道了”,眸華微抬,凝睇著她惶然的神色,蕭君瑜勾唇一笑:“你兩次用自己的血救了我的性命,那么短期之內(nèi),我的血液也該是有效的。”
那兩次雖說他都是處于生死邊緣,但他尚還有一絲意識,能感覺到那帶著絲絲腥味的液體流進(jìn)口中。
而且每次醒來之后,他明顯能感覺到身體里的變化,不僅姓命無虞,身子舒暢,就是他體內(nèi)的舊疾都極少再發(fā)作。
他當(dāng)時就十分疑惑,可當(dāng)他看到慕落歆腕上纏著白布時,他便已經(jīng)有了猜想。
畢竟,在這西楚皇宮,肯救他的人,就只有她一個。
“君瑜哥哥,這件事替我保密好嗎?”
慕落歆一邊拿出白布為他包扎,一邊低聲說道。
這種事太過詭異,連她自己都難以理解,更遑論旁人了,她不想此事泄露出去,為自己甚至是西楚惹來麻煩。
畢竟傷者千萬,她一己之軀,又能救得了多少人呢。
知道她的顧慮,蕭君瑜緩緩點了點頭:“你放心,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我不會說出去的。”
但凡是會傷害到歆兒的事,他都不會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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