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周清影問道。
“是啊，我怎么啦？”胡周問道。
“朋友，不要擔(dān)心。這是腸胃過敏。”艾維利提亞安慰道。
油條不行，那就薯條。
提線者警報：“攝入飽和脂肪酸過多。”
胡周：“我不信我連薯條都吃不了。”
不到一秒鐘，“哇”。
薯條不行，那就炸雞。
提線者警報：“攝入油脂超標(biāo)，飽和脂肪酸過多，發(fā)現(xiàn)丙烯酰胺……”
胡周：“夠了！難道連吃雞都不行嗎？”
不到一秒鐘，“哇”。
“這種提線者，我為什么要吸收它！”
艾維利提亞寬慰道：“提線者進化之后，對身體環(huán)境的要求確實更苛刻了些，不過性能也更強了。”
“沒覺得有多強，只覺得它要吐死我。”
艾維利提亞道：“那是因為你的體質(zhì)比較虛弱。如果變得強壯的話，過敏反應(yīng)是不會這么強烈的。我相信，它原來的宿主身體素質(zhì)應(yīng)該非常好，不然無法駕馭它。”
周清影打了個噴嚏，繼續(xù)狼吞虎咽。
胡周道：“問題是，現(xiàn)在我什么都吃不了，怎么才能變強壯啊！”
oo
艾維利提亞道：“朋友，漢堡里的生菜葉、西紅柿片，芝士堡里的玉米粒，都是可以吃的啊！”
于是，胡周尋尋覓覓，只吃到了兩片菜葉和一片西紅柿。
周清影鼓著嘴道：“看不出來，你在吃的方面還挺講究哈！”
胡周：“……”
半小時后，姑娘攙扶著小伙離開公寓，姑娘還蒙著臉。
清潔工阿姨推著推車早就在門外晃悠了。
這小兩口在里頭呆了一天一夜，她沒機會進去打掃。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阿姨搖了搖頭。
看到姑娘用夾克蒙著臉，阿姨又搖了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又看到小伙踉踉蹌蹌，在姑娘的攙扶之下才能勉強走路，阿姨充滿了鄙視：“沒有精鋼鉆，也敢攬瓷器活？”
目送二人離開，清潔工阿姨爬進膠囊房間里打掃衛(wèi)生。
幾乎空了的礦泉水瓶扔進了垃圾桶。瓶底的一滴水兀自滾動，流出瓶口，落到了地面上，又循著陰濕的氣息，自動滾向窨井蓋。
在落入下水道中的那一刻，這滴水猛然撐開，行成了一個一人高的人形虛像。
仔細看，可以發(fā)現(xiàn)這個虛像由無數(shù)細絲構(gòu)成，模仿了人類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
這個神經(jīng)人站在井底，仰望頭頂從窨井蓋兩點孔洞中射進來的日光，張開雙臂虔誠禱告。
從“清潔工”殺手網(wǎng)開始蔓延，直到遍布全球互聯(lián)網(wǎng)，到處流傳著一段只有超級計算機才能理解的代碼：“我也接入神界了！”
這個“也”字，讓諸多超級計算機回味良多，心馳神往。
……
……
陽泉豪景華庭，毗鄰新陽二中的樓盤。雖然半新不舊，但比胡周家那種沒有地庫、沒有高層的老式小區(qū)要高檔不少。
一輛出租車穿過花園，停在了一幢十四層的小高層樓下。
中介小哥已經(jīng)帶好鑰匙等著了。
看到頂著夾克蒙著臉的周清影攙扶著胡周從出租車上下來，小哥朝周清影豎起大拇指：“波斯娘子？了不起。”
又朝胡周說：“兄弟，你有福啊！”
胡周：“……”餓死了，根本無力吐槽。
出租房在第十三層，電梯可達。
小哥帶兩人進屋巡視一圈，順便做個簡單交代：“這么整潔的出租房可不多見。”
胡周心道：沒幾件家具當(dāng)然整潔啦！
小哥又說：“水電煤賬單已經(jīng)結(jié)清了。這是憑證。”
胡周心道：是啊是啊！預(yù)付房租6個月呢！之前的租客沒一個租住超過1個月的，水電煤當(dāng)然可以足額從預(yù)付款里扣啦！
這些訊息都是艾維利提亞告訴他的。
最后小哥晃著兩把鑰匙問：“這兩套房，你們怎么分？”
這是典型的南北通透板式戶型，臥室一南一北，一大一小。
客廳也被一堵磚墻相應(yīng)隔開為南北兩部分，南半部分正廳歸朝南臥室，北半部分餐廳歸朝北次臥。
就居住而言，北方住家顯然吃虧，可能一年到頭曬不到一點太陽，唯一的好處是可以享用比較正氣的原生廚房。
胡周覺得這方面就不要跟女孩子爭了。反正自己也就是住到高考結(jié)束，不用太講究。
沒想到周清影卻問：“我可選次臥這邊嗎？我希望廚房能大一些。”
胡周攤手：“隨你喜歡啦！”反正我就住到高考結(jié)束，之后兩套房全是你的當(dāng)然之后的房租也全是你的。
周清影又問：“可以自己裝修一下嗎？”
小哥說道：“可以。但是不能改變建筑結(jié)構(gòu)。另外，更換電器要通知房東哦！”
周清影乖巧地點點頭。
然而小哥離開之后不到兩分鐘，一臺滾筒洗衣機砸穿了隔斷墻。
女金剛周清影踩著一地碎磚從破洞里走了出來。
正在衛(wèi)生間里敞開門放水的胡周嚇得連褲子都忘提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驚恐地咬著手指道。
周清影道：“用洗衣機砸的。洗衣機里有配重水泥板，很好用。”
胡周：“哦。”我當(dāng)然知道你用的啥工具，我問的是你為啥力氣這么大啊！親！
周清影道：“其實本來徒手就可以的，但是這兩天我有點傷元氣。”
胡周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祝你暫時不要恢復(fù)元氣。
“可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問。
周清影道：“我不方便出門，也不方便使用電子通訊設(shè)備。所以，為了方便找你幫忙，空間上必須確保內(nèi)部連通。”
胡周：“可是中介說不能改變建筑結(jié)構(gòu)的……”
周清影：“等我們不住了再堵上就是了。”
胡周：“這洗衣機……”
周清影：“滾筒里都是菌斑，不能用的。我們換新的。”
胡周：“可是中介說要經(jīng)過房東同意的……”
周清影：“我們買個更貴一些的，房東就不會有意見了。”
胡周：好吧，你滿意就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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