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西雨哪里還敢病著,聽說相爺以公務(wù)繁忙清高的拒絕了大公主的聚福主官之事,瞬間病就好了。
齊西雨著急的不得了,相爺,您可以清高,甚至不彎腰事權(quán)貴,但您不能這樣清高啊?大公主的事您還是要上上心的,說不定就有驚喜未來呢。
往事不可追,但未進(jìn)行的事必須極力彌補。
齊西雨大病初愈便臉色紅潤的去明心堂找相爺。
少憂見夫人過來,立即恭身問禮:“回夫人,相爺不在。”
“不在?去哪里了?”
“城西修剪堤壩,下游出了事,工部和相爺都過去了,大概要三天才能回來。”
三天?“那大公鳳梧宮祈福一事”
少憂這個知道知道,雖然這些天是無慮跟著,但該知道還是知道的:“相爺說國事要緊。”少憂說完神色微微驕傲,他們相爺從不屑于做趨炎附勢之事,只會把民情國事放在心里。
齊西雨聽著他與有榮焉的口氣,不好意思的提醒他,清高一世也極有可能晚節(jié)不保啊,而且你們相爺以后教導(dǎo)的那位皇子,真的很給你們相爺沒臉。有些事能避開還是避開的好。
齊西雨心中著急,三天?!不知道趕不趕的上:“鳳梧宮什么時候為皇嗣祈福?”
“吉時在五天后。”
五天?趕得上,趕得上。
皇后娘娘昨晚勸說皇上的話,從各方人口中的拼湊中越來越飽滿,越來越成熟,在皇上的縱容下,傳播開來。
宗之毅從心里不贊成徳淑的觀點,為皇子祈福的主官,自然非徐子智莫屬,他雖然器重荀故風(fēng),也很看好他,但事關(guān)自己子嗣,他背后的家世實在不夠全面。
宗之毅是不會讓他嫡子的祈福官有一點瑕疵的,何況本就是一種寄托,徐子智文武雙全,他自然期待皇子長大后有徐子智七分謀略,六分戰(zhàn)績,他便后顧無憂了。
可卻不影響把某些話傳出去,荀故風(fēng)出身不好是很多人攻堅他的借口,寒門之子,出身不佳,因其父品行有虧,鄉(xiāng)鄰不薦,卻不愿意去看他身上堅韌的品性和沒有被磨滅反而日漸豁達(dá)的態(tài)度。
或者這些人看到了,卻打壓他罷了。
皇后娘娘說:出身,是磨礪一個人最殘酷的手段,但若在它的重壓下?lián)荛_云霧,款款而行,那也是端方君子,堅韌力量,本宮覺得荀大人便好,多年堅持,一朝成臣,身上必有具備很多安逸子弟都不具備的本心。
本宮不祈禱皇兒將來如皇上一般一帆風(fēng)順,建功立業(yè),只希望他恪盡職守,遇到困難挫折依舊不要忘了向前。
端木徳淑的原話自然不是這樣說的,她說,荀故風(fēng)追逐名利又如何,難道京中權(quán)貴就不追名逐利了,他不如此展示如何獻(xiàn)予皇上面前,如何能讓人高看一眼,沒有舉薦的情況下,等著涼了回老家算牌九贏家業(yè)做商人嗎!臣妾看荀大人就挺好。
這話自然不能直接傳出去,加工,加工,鼓勵寒門,為寒門說話,也讓眾多的寒門得以出頭才是宗之毅的目的。
有人做推,這些話傳的自然也快,好不好,總之不是不好的話,也是對這一屆學(xué)子的激勵。
話語傳到荀故風(fēng)的耳朵里,他并沒有什么表示,出身還教會了他一樣?xùn)|西,善于看人臉色、揣摩人心。
皇后娘娘的話豈是那樣容易傳出后宮的,但皇后娘娘也定然說過類似的話,才有這些話傳出來,不管皇后娘娘出于什么目的說了這些話,或者只是因為那位傳說中適于做福官的排位,他心中依然波瀾不驚。
說出的話是最不值銀兩的事情,但三份心意他深表感激,對這件事制造的后果,他心有感恩,畢竟是為他說話,他便有既得的好處,自然該有謝意。
所以三天后傳出若是相爺趕不回來便由他住持鳳梧殿的聚福儀式時,荀故風(fēng)一點也不驚訝。
皇后娘娘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提及他很正常,他也放心了幾分,定然會認(rèn)真行使。
遠(yuǎn)在城西的徐子智聽到端木徳淑有意讓荀故風(fēng)接替他時,看看不遠(yuǎn)處洶涌而過的浪潮,手里的炭筆捏的死緊:“通知無慮,明天回城。”
“是。”這里本也不必相爺親自坐鎮(zhèn),相爺只是看一眼總體布局便可,相爺多待了兩天已是耽誤了相爺?shù)恼拢醺叶嗔簟?br />
“皇后娘娘,相爺回府了。”
端木徳淑甩甩手里的香,放入香爐中,青檸的果香在空氣中緩緩漫開:“回來便回來了,喊什么。”
戲珠委屈的看眼娘娘:“奴婢是為小皇子高興嗎。”
端木徳淑蓋上碧玉香蓋,慢悠悠的開口:“相爺答應(yīng)皇上了?”
戲珠一時語塞。
“又沒有答應(yīng),高興什么,難道我兒的福氣還需要他來給。”說完微微向香爐傾身,手掌微扇,檸檬渲染的清香瞬間減低了她反胃之感,也不知道鬧哪樣,前三個月還好好的,眼看四個月要過去了,反而有些反胃,只有清冽沒有任何雜質(zhì)的果香才能降低幾分難受的感覺。
戲珠聞言竟無話可說,當(dāng)然不需要相爺給,可看著好看啊!那可是相爺,相爺往哪里一站跟別人總是不一樣的:“娘娘,話不是這樣說的。”
“又請不到,本宮不這樣說,還等著被他說嗎。”
“娘娘,您看看您,最近戾氣總是這樣重,相爺有沒有說什么,都是您說的,何況相爺是真的有事情要忙,才走的,到了娘娘這里好似相爺小肚雞腸似的。”
“你主子我小肚雞腸行了吧!”
“娘娘”
“行了,你急什么,皇上點了誰便是誰。”看宗之毅那樣子,還想跟徐知乎談的,談吧,不是回來了嗎,他還能有另一個借口推脫不成,只是希望老天別把主官的不樂意怪罪到正主身上才好。
“那娘娘也不能不上心呀。”
“本宮不是上心的推薦荀故風(fēng)了。”
戲珠聞言想說您推薦誰不好推薦一個五福不全的,可到底不敢放肆:“娘娘,您該去散步了。”
“你怨氣那么重,還算什么步。”
徐子智沒有見齊西雨,一個人坐在明心堂的山亭中生悶氣,他回來后才知道,端木徳淑竟然極力推薦荀故風(fēng),放著自己不要選那個荀故風(fēng)!她是不是想氣死他!
他又說不回來嗎!有說不幫她主持嗎!她問也不問!以為每個人都像她一樣斤斤計較!裝不下幾兩胸襟!
徐知乎越想越不甘,越想越覺得端木徳淑未免把人想的太過,心里也萬分屈辱,她竟然想用一個母親被賣的人也不用他他為什么還要上趕著去湊,他干脆不去算了!
無慮捧著祈福的官袍進(jìn)來:“相爺,宮里送來的,裁縫在在外面,您要不要先試試,若是不合適也好讓他改。”雖然只是一個小儀式,但涉及皇上嫡子,皇上自然萬分重視,即便小也是非常精致。
徐知乎才想起他是答應(yīng)了的,畢竟后天便是祈福禮,明日定服定僧舍定方位,都需要主禮的生辰,他焉能跟她一般見識拖過了吉時。
“拿來吧。”
“是。”
“娘娘。”
端木徳淑嚇了一跳,急忙扶住水廊上的欄桿:“你喊什么!”
戲珠順著娘娘的剛才傾斜的身姿向下看看,頓時惱了:“娘娘,您怎么又用蘆葦逗弄貝龜,奴婢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它拉力很重的,萬一”
“好了好了,我才剛拿起來。”
“剛拿起來也不行,若是娘娘再這樣,奴婢這就稟明皇上,讓皇上將水里百年以上的貝龜都”
“你剛才喊本宮做什么?”
“啊?”戲珠立即笑了:“娘娘,大好事!剛剛品易傳話說,相爺答應(yīng)了!明日的添福香有相爺領(lǐng)香!相爺人真好,都不跟娘娘計較呢?”
端木徳淑看戲珠一眼,扔了手里的蘆葦,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行,徐子智好,不計較。
“娘娘,您做什么去?”
“累了,睡會午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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