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拿玉碗,為娘娘后背淋著水,旁邊的宮人各自忙碌著:“娘娘,奴婢看皇上憂心忡忡的!
端木徳淑將長發(fā)垂在胸前:“丞相幾天沒有上朝,有些不習(xí)慣吧。”聽他剛才摔了幾份折子罵了幾聲飯桶,想來是決定的事沒有合他心意。
珍珠覺得也是,丞相不在皇上定然是少了左膀右臂的感覺:“不知道相爺好些了沒有。”
端木徳淑沒有說話,她也不曾問過怎么知道:“娘娘這么熱了,為什么還不搬去清涼小筑?”不像娘娘的作風(fēng)啊,若是以前娘娘恐怕早就去了。
“心靜自然涼吧!
那以前是心不靜了?皇后不答她也不能問,不過是用冰和用風(fēng)車的不同而已,怎么也不會覺得熱便是:“娘娘洗好了!蹦梢猿鰜砹恕
“再洗一遍吧,趴著挺舒服,不想動。”
“好,奴婢再給娘娘洗一遍!
端木徳淑一襲曳地金紫色絲紗長裙,發(fā)絲烘干了垂在肩上,整個人透著股懶洋洋的暖意。
宗之毅看她一眼,又拿起手邊的折子,余光中她坐在貴妃榻上,身若無骨的讓人伺候著,好似什么多余的事都不比不得她這一刻的慵懶更為重要。
宗之毅嘴角輕扯了一下,她恐怕根本沒注意自己是不是換了新的玉冠,或者她每次見他都是新的,什么換的,換的合不合心都不重要:“徳淑!
“嗯”端木徳淑半躺在貴妃椅上快要睡著了。
宗之毅過去。
贊清已經(jīng)搬了椅子過來。
宗之毅屏退了珍珠,親自幫她在手臂上推香膏:“相爺病后,朕煩的都懷疑滿朝文武都是蠢驢了。”
端木徳淑看了一眼他放在她胳膊上的手,沒有說什么:“不是還有荀大人在!
“他是最會省事的,不屬于他管轄范圍內(nèi)的事一點也不會插手!
“也是避嫌吧!
“哎,都去避嫌了,朕就看這些人打太極嗎,幾年沒有整頓他們就養(yǎng)出三分惰性!
端木徳淑看他一眼,笑笑:“還不是皇上和相爺太能干,慣的。”
“你到是會哄人,這次你和徐子智一起回來的,可知道他是怎么了?”
端木徳淑似乎回憶了一下:“臣妾一開始見相爺?shù)臅r候,相爺只是臉色有些不好,無慮來求衣,妾身也沒有放在心上,后來見他的時候面色實在難看,王太醫(yī)說拿不準了,妾身便再不敢耽擱回了城,太醫(yī)怎么說,可是有辦法了?!”
宗之毅也不好:“只說養(yǎng)著,以后不要多思更少怒,突然鬧這么一場人都憔悴了,說句相處多年的話,我一直覺得丞相無堅不摧,什么事看的通透也不說,定然是要清風(fēng)朗月到入土為安的,想不到說倒下就倒下了,一時間感慨頗多啊!
端木徳淑笑笑:“人生無常,相爺會沒事的。”
“就是感慨一二,好好的突然來這樣一場急癥,徐夫人還沒有子嗣呢。”
“誰說不是!
戲珠疾步掀開珠簾,見皇上在,又立即放慢了腳步,恭敬的上前:“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隨后給娘娘見了禮。
端木徳淑看向她,不是在忙大皇子的事,怎么這時候回來了。
“回皇上,娘娘,大殿下求見。”
端木徳淑再看眼戲珠的神色,立即坐起身:“讓他在外面候著,本宮和皇上一會就到。”
“是!
珍珠立即帶人為娘娘更衣束發(fā)。
宗之毅臉色有些不好看:“這么晚了,他求見是要做什么,讓他明早再來叨擾他母后!
“孩子這么晚過來肯定是有話說,你又不是多忙,聽一聽也沒有什么!
宗之毅看她一眼,倒是對一個庶子上心。
端木徳淑跟在宗之毅身后出來,便見宗禮跪在地上,猛然有種不好預(yù)感,快速拉了一下宗之毅的衣袖,掃了他一眼:一會不要亂發(fā)脾氣。
宗之毅猛然記不清時間的錯覺,她總是喜歡做些小動作,警告也好,開心也罷是屬于兩個人的私密。
宗之毅一時間心里感慨良多,微不可查的點點頭,難得她開口應(yīng)了便是。何況一個庶子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他就是要娶一名民女也行。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母后萬福金安!
端木徳淑落后皇上一步坐下,見小禮膝下沒有蒲團頓時瞪了戲珠一眼!
戲珠比皇后娘娘還急,這孩子怎么勸也不聽,一直跪倒現(xiàn)在了,而且好好的姑娘家連看也沒有看,知道自己房里有人,轉(zhuǎn)身就出來了,真是急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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