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看她一眼,躺到現在你說能做什么?
輕夢了然,但太醫說。
徐知乎上前,伸出手要抱她。
端木徳淑推開他,她就是瘸了也不稀罕,把尚一扔在深山里的時候同情心去哪了,算計九皇子的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他的孩子是孩子,九皇子和大公主都不是了嗎!
徐知乎再次上前!
端木淑德強硬的推開他。
徐知乎再上。
端木徳淑頭都要炸了,眼睛通紅,什么都不想想的斥道:“你想做什么!顯示你不是故意的還是現在想道歉!我告訴”說著就要沖上去抓他。
輕夢急忙接住夫人。
少憂趕緊將相爺往外拽,這還了得,夫人再跳兩下還談什么孩子,趕緊將人往外帶,輕聲道:“相爺先出去,先出去,讓夫人安靜一下,一會再說。”最后又很輕很輕的補了一句:“孩子,想想孩子”所以你就別逞能了,先出去吧。
徐知乎見她幾乎要撲上來,突然坐下去,額頭有了冷汗,讓少憂拽著出去了。
端木徳淑躺在床上,忍著腹部的不適感下去。
輕夢趕緊為夫人擦著汗:“夫人您別激動,別激動”您千萬別激動
徐知乎站在門外,還是昨天的衣服,神情狼狽,不聲不語。
少憂有些話覺得還是要說一下:“相爺,您就別進過去了,讓夫人先緩一緩,剛出了這樣事,里面情緒激動,夫人見了您更激動,讓夫人靜一靜”
徐知乎沒有說話。
少憂在心里嘆口氣,知道相爺想在里面守著,可你們兩人不是情深義重夫人需要您給與的勇氣,現在明顯是夫人需要讓您好看,您就別去添麻煩了:“孩子總要先保住吧”
徐知乎心像被人擰巴成了好幾瓣,心里清醒的知道現在就是端木徳淑想要的結果,又忍不住問自己為什么要不依不饒,她家就是去拜祭了又如何,為什么一定要有個輸贏!又怨恨她要害死肚子里的孩子還要往自己肚子上捅一刀,又后悔他害她到這個地步,好事也成了不好的局面!
為什么就到了這一步!
徐知乎握著拳,青筋越來越明顯,心中焦躁毫無安放之地!
端木徳淑洗涑完,躺在不比她鳳梧宮寢床小多少的床上,目光冷靜的思索著她接下來的路。
把孩子托付給自己以外的人真的可靠嗎!他們就一定會善待她的子女!就算善待了又如何,她為什么一定要將孩子托付給他們!
看徐知乎昨天的樣子,他真是恨不得什么話都聽自己的,不管這個愧疚能持續多長,至少他不是不能控制!
加上他給宗之毅的一擊,端木徳淑心頭閃過一絲冷意,她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在后宅使些陰謀小伎倆,耍些小脾氣她自然沒有問題,設計到家國天下,恐怕對方認識她,她不見得認識對方!
可不認識又怎么樣!她管她別人死活!既然老天非要給她這至高無上的可能!她為什么不要!為什么要指望著別人!
她拿就是!就算拿的亂七八糟,弄的超綱烏煙瘴氣關她什么事!雁國散了就散了!改朝換代就改朝換代!誰死誰去死!
輕夢看著夫人乖乖躺著的樣子,松口氣,虎毒不食子,果然是她多慮了多慮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婆子端著藥笑逐顏開的進來,快喝快喝,不燙的,她可是好好的算著時間呢,夫人還好吧?小主子還好吧,雖然是庶出,但也是相爺第一個孩子不是,都盼著呢盼著呢。
輕夢趕緊接過藥讓不明就里的忠仆出去,萬一說一兩句不中聽的,又是麻煩事。
輕夢試試溫度,臉上堆著笑,看眼床上的夫人,真好像,畫上的一般,小少爺也定然有這般好看:“夫人,喝藥了。”
端木徳淑當沒聽見。
輕夢臉上的表情抽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句:“夫人,喝藥了”
端木徳淑躺著一動不動。
輕夢陡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多多少少是知道相爺和皇后娘娘的恩怨的,但她昨天到的時候夫人已經睡過去了,現在又是這個樣子,不會是夫人不想保這個孩子吧!?
輕夢頓時覺得頭皮發麻,急忙放下碗,往夫人身邊湊湊:“夫人,夫人”輕夢確定娘娘不理她后,急忙向外面走去,剛打開門就見少憂正在門外走來走去。
少憂看到輕夢的臉色,就知道完了,全完了,這是讓相爺眼睜睜的再看一遍:“不喝?”
輕夢點點頭,有些急:“相爺呢?”
相爺來了有什么用,剛被勸走,還有火翼軍那邊的事要處理一下,否則這個孩子就不是他們想不想要,而是看看皇上留不留了:“不必稟告相爺,你跪床邊哭去,怎么慘怎么說,看看有沒有效果。”
輕夢聞言點點頭,又退了回去。
少憂頭疼不已,去找辭詭、誡諂,這可怎么辦,怎么辦啊?!
誡諂垂著頭不說話,難道把當夜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嗎?恐怕會適得其反!
辭詭心頭焦躁,夫人會安安分分的生下這個孩子才奇怪!
“怎么辦?!”少憂急的腳跟疼。
辭詭甚至有一個糟糕的念頭:“沒了就沒了!該保的我們已經保了,她就不要了,也不能怪在我們相爺頭上!”
誡諂聲音溫和:“話是這么說,相爺呢相爺能像你一樣想的開,畢竟是她懷的,她就不要,相爺什么心情。”
“能是什么心情,被嫌棄的心情!”承認了不是就可以了,相爺一世英名非毀她手里不可!
在場的人誰不清楚,可殺了她的后果一樣明顯。
“少公子,相爺去焚心院了。”
少憂蹭的轉身,急忙跑了出去。
徐知乎換了一身青紫色的衣袍,發絲束的一絲不茍,玉冠寬帶,除了眼底輕微疲憊,依舊讓人如沐春風。
輕夢看到主子,急忙收住了哭聲,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擦擦眼淚,她剛才哭的內容沒有被主子聽到吧。
徐知乎試試藥溫,溫和的開口道:“涼了,重新熬一碗。”
“是,是。”
徐知乎揮揮手,讓房里的人出去。
端木徳淑向沒看見一樣躺著。
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徐知乎站在原地,沒有敢靠近一步,他讓人帶去了大公主,她情緒怎么可能好,對她身體也不好。
徐知乎舒口氣:“你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嗎!不怕惹了你不高興,我全家都要跟著陪葬!”
“你全家誰死了嗎!”
“雷冥九不是死了!”
“他算你的”家人!你腦子不要銹糊涂了!想到她的身體情況咽下到嘴邊的話:“死者無法復生,為了自己的子女總要向前看。”
“”端木徳淑不想搭理他。
徐知乎見狀并不意外:“你覺得是我害了九皇子?你如果不在了,以靜妃的出身心智,或者宗之毅稍微一打壓,你覺得她能靠著你留下的人走到哪一步?或許你覺得沒有我今日這一出,九皇子會十分安全,可以后”
“你閉嘴!你少跟我使心眼!你想說服我什么!你還不是都為了你自己!”
徐知乎沒有否認:“對,我想你活著,必然要讓你看到以后所有可能的結果!新的后宮之主怎么會留有前皇后的勢力,皇上若是念舊不再冊立皇后,那么等后宮眾皇子長大,九皇子必然是眾臣聯合后宮的第一個探路石,難道你覺得沒有那種可能嗎!孩子這種事物還有你的家族,或者說想保護的人,還是自己活著護在自己羽翼下安心,就算自己要死了,帶走一兩個陰陽路上繼續護著也是護著!交給別人到底不放心不是嗎。”
“你閉嘴”
徐知乎沒有再說話,他動九皇子純碎是生氣她想跟著雷冥九去的話,不過是想讓她看看,如果她前腳死了,后腳會有什么下場!
徐知乎看著她不想理他的樣子,就她這個樣子,不能好好交流不能好好談,動不動就生生死死掛在嘴邊,不給她次痛的教訓,不知道她活著對她的子女和家庭多少重要。
但現在,徐知乎一點也不想計較,她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愿意去祭拜誰去祭拜誰,只要別動不動就像昨晚一樣嚇唬人,隨她去吧。
兩人僵持著。
輕夢掀開簾子進來。
徐知乎試了試溫度:“你把藥喝了,我不改朝換代怎樣?”
“你以為你想做就能做到!你早做什么去了!”不要自我感覺太好!
徐知乎聲音平靜:“以前沒有必要不是嗎!畢竟別人用過的女人我也沒什么興趣。”
“沒有興趣!你怎么不去死!”
輕夢瑟縮的垂著頭。
徐知乎慢慢的收回手:“著什么急,早晚是要死的,除了昨天的事,宗之毅調遣了軍隊你知道嗎?”一件小事怎么值得讓人相信他的能力。
“不知道。”
“不著急,過兩天你就知道了,死傷了真是慘重,重了埋伏不說,還遇到山體崩塌,真是可憐。”
徐知乎邊說邊搖頭,端的是衣服悲天憐人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出自他的授意。
端木徳淑憎惡的看著他。
徐知乎覺得還好,至少生龍活虎的:“不知道你沒有聽甜樂師說過爆破一次。”
她說過的不靠譜的話多了。
“我的人試了這么多年,不能說一點成效都沒有,比如說摧毀半座山的火藥,你要不要養兩天身子,能下地后去見識見識,也免得你總覺得自己死了,別人都能聽你的安排!”
端木徳淑想把枕頭甩他臉上,但猛然一動便渾身不舒服。
徐知乎見狀立即閉嘴,他不是要刺激她,真的不是:“喝了吧,喝了才能出去走走,順便讓他們給你講講我對雷冥九做了什么,也方便你以后用在我身上,輕夢,服侍她喝藥。”
端木徳淑真恨得一腳把他這個虛偽的男人踹出去,但她連動一下手指頭都不舒服:“滾”
她不說他也要滾了,萬一再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知乎物極必反:“好好喝藥,等著你”報仇,想想又把最后兩個字咽下去了。
輕夢垂著頭看著余光中主子沉重的腳步消失,小心翼翼的上前,半蹲下身,謹慎的喂娘娘吃藥。
端木徳淑一千個一萬個不想喝,她為什么要喝,可又迫切的想知道宗之毅損失的又多慘重,小甜甜那個不靠譜的嘴里那些天馬行空的話這能實現不成,若是那樣端木徳淑覺得腦子一團漿糊,她為什么在喝藥!徐知乎你那張嘴怎么不去死!
少憂見相爺出來,又小心翼翼的向里面看了一眼,可惜什么都看不到,但又不甘心,不禁拋下看起來落寞的主子進去了,見床上人才安安靜靜的喝藥,少憂差點從腳跟蹦起來!草!要不怎么說爺永遠是他的爺!
不過床上這位祖宗的脾氣也不好伺候。
少憂屁顛屁顛的走出來,臉上愉悅還沒有散去,但是看到相爺神思不屬、眉頭微皺的樣子,心里的喜悅又化成了酸楚,不禁要問一句老天為何如此對他的主子。
徐知乎站了很久,紫青色的發帶落在背上,神色憂郁的看著遠放的花草,首次不知道前路該怎么走,他要做父親了!父重如山,他能否擔起他的重量,他能否讓他安康,都是他肩上的責任,他的孩子。
徐知乎又想起了陰畫的話,與子成仇,他倒不在意,有沒有仇總要先有了才是,他有了,徐知乎嘴角漏出一絲溫和的笑意,有被腦海深處的憂愁打散,總要先讓她心甘情愿的將子生下來才算。
徐知乎都想忍不住給自己起一卦,看看她能否妥協平安生下孩子,但到底克制住了,他的子嗣定然和他一樣,信己不遵天命!
徐知乎轉身。
少憂立即跟上。
一刻鐘后,辭詭、誡諂不可肆意的看著少憂手里端著的空碗,看著他手舞足蹈像個八爪魚一樣將空空如也的碗翻來覆去的跳噠,有點難以置信。
誡諂覺得一定是少憂出現幻覺了:“真喝了?”
少憂開始的揮舞著空碗玩著不拿手的雜記:“那當然了,沒看到嗎,活生生的證據。”說著陶醉的將碗靠臉上蹭蹭,幸運之碗,以后就靠你了。
誡諂皺眉:“你沒見她昨晚不依不饒的樣子不定憋著什么壞心呢。”
少憂不以為然:“你管她,反正現在喝了,再說了,有咱們相爺呢,相爺每天去跟娘娘談談心,娘娘還不得乖乖喝藥。”
誡諂瞥他一眼,不那么樂觀,相爺在端木家大小姐手底下吃的虧少了,都是苦水硬往肚子里吞,看她昨晚怎么對相爺的,相爺現在冷靜了能說兩句話,那天被她氣瘋了,誰知道什么結果,這藥這是要喝一個月,祈禱夫人別找事倒是應該的。
少憂不管,少憂現在就知道高興。
辭詭讓他把碗從臉上拿下來:“讓相爺看到,沒你的好處。”像什么樣子!
少憂趕緊拿下來,對啊!相爺誤會了怎么辦?他對那個蛇蝎心腸的女人可沒有任何想法。
“戲珠來了沒有?”
“去請了。”
“那個品易呢?”
提到品易誡諂突然道:“你們覺得覺得那個品易”算了,可能是他想多了。
明珠也跟著一起來了,在焚心院內外挑剔的轉了兩圈,也沒有挑剔出什么不滿意的地方,說這里是一座縮小的鳳梧東宮也為過,甚至論底蘊,這里更有種古色古香的美。
明珠靠在門口的走廊上,看著隔壁搬進搬出的忙碌,聽說徐知乎要搬到隔壁辦公了。
明珠反而不急了,品易都不急,她急什么。
戲珠端著空了的碗筷出來:“你在這里做什么,我喊了你半天以為你吊池里了,進去伺候著。”
“屋里的人不是搶著要伺候,喊我做什么。”
“那些人你信的過嗎!”
“再信不過,娘娘肚子里可懷著她們小主子,她們敢怎么樣。”
戲珠著急的四下看看,趕緊讓明珠閉嘴:“這里是相府!”別一口一個娘娘、娘娘的,影響不好,再說,相爺也不喜歡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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