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父親母親。”
李歲燭坐在上位無意中看了端木徳淑一眼,垂下頭,心里重重的嘆口氣,知她漂亮,沒想到還可如此漂亮。
徐千洌掃眼兒子,有些不悅李歲燭的眼光,他還真沒有見過端木家的大姑娘,京中傳聞的小一輩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如今第一次見,臉先沉了下來,歲燭是什么意思,往家里放這么一個難怪引的十皇子
在場的徐家親眷想看端木徳淑的目光都有些微妙,同輩的男眷更是下意識的垂下目光,年長的女眷則不知道向來循規蹈矩的堂嫂在想什么,怎么給子智挑了樣貌如此的媳婦。
徐知若看了一眼新嫂子,少女的臉上帶著笑,對新嫂卻談不上喜歡,端木徳淑在閨中女子中沒什么好友,加上端木徳淑自視甚高,非常惹人討厭,仗著自己長的漂亮,到處不知檢點,總是就是不得她們這個圈的女子喜歡,想不到她卻成了自己堂嫂,真是諷刺。
端木徳淑渾然不覺,端了茶與徐子智一起向父母行禮。
李歲燭見徐千洌沒有動,便先一步接了茶,含笑的給了紅包。
徐千洌也勉強喝了茶,后院放這么一個一個徐子智知道分寸才好!
端木徳淑起身的時候腿軟了一瞬,身體微晃,但很快站定,神色坦然,眼角帶著得體的笑意,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李歲燭目光微愕,下意識的看向徐子智,可想想有什么好看的,新婚夫婦又是心尖上的人,向來自制的他會失了分寸也沒什么好奇怪的,相比于年長后,現在的徐子智已經算手下留情了。
但今天畢竟是耗體力的日子,又是徐子智莽撞,她還是非常自覺的賣了端木徳淑一個人情,佯裝自己的身體不適,讓下面人都加快了手里的動作,沒有人能拉著新婦的人佯裝熱情的問東問西。
徐府的親眷本來就少,今天的見禮又因為當家主母身體不適,絲毫沒有耽擱,沒一會功夫親眷們便因徐夫人需要靜養散了。
端木徳淑不自覺的松口氣,對著陌生的人,忍著身體的不是,她已經盡力了。
李歲燭沒有讓她侍疾,更言明不是跟她客氣,她只是需要靜養罷了,將人勸走了。
徐千洌待兒媳婦走后,冷著臉看向李歲燭。
李歲燭當沒看見,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不過是一個女子,長的好看了就滅了你兒子的志向嗎,你兒子的志向還真是弱不禁風。”
徐千洌啞口,再說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覺得能簡單解決的事為什么要那么復雜。
但人已經娶進了門,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徐子智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徐千洌起身,不太習慣卻無比溫和的看向歲燭:“你身體怎么樣?”
李歲燭知他有意修復兩人的關系,她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更不能保證上輩子的意外這輩子什么時候發生,即便她能阻止一天兩天,不知道前因后果,或者就算知道了,徐家尚且沒有護住他,自己又怎么可以:“好多了,就是有些頭暈,夫君,咱家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嗎?”
“什么?”
“得罪了人記得斬草除根。”不要留下隱患。
徐千洌現在最聽不得這些,兒子如此就罷了,現在李歲燭也這樣,一個個心思如此歹毒,讓他微微不適。
李歲燭見他停下腳步不跟了,也沒覺得有什么,但話還是要說:“你記在心里就行。”說著不為難徐千洌,轉身回了內房。
另一邊,端木徳淑與徐知乎出了主院。
端木徳淑還記得今早的不悅,心有暗的立即與徐知乎拉開距離,隨后嬌嗔的靠在大姑姑身上,她好累,她要回去睡三天三夜,聲音有氣無力:“母親沒事吧。”
端木大姑姑動動手臂,讓少夫人靠的更舒服一些:“看樣子應該沒事。”徐夫人身邊伺候的人臉上未見焦色,想來不是老毛病,就是著涼的小問題:“一會奴婢為少夫人打聽打聽。”
端木徳淑點點頭,有些不習慣她已經從小姐成了別人口中少夫人,不禁看了前面的背影一眼。
徐知乎步伐從容,仿佛沒聽到后面的對話,神色如舊,帶著往常的冷意。
端木徳淑一時有些恍惚,以前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他就是如此,冷冷淡淡,讓人分不清他是不是對你有意。
端木徳淑想起徐夫人那天的話,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怎么可能不喜歡呢
徐子智在后院與前院岔路口停下腳步。
端木徳淑身體僵了一下,心想,他若是認錯就算了,自己也不是全對,明知他不喜歡在外與人接觸,她還難為他,畢竟徐府和端木府是不一樣的,徐子智也不是自家不講究的二哥。
徐子智停了片刻,確定她神色如常,心中稍安,轉身向前院走去。
端木徳淑見狀,驟然抬起頭看向走遠的徐子智,他
可,一時的氣性過后,仔細想想,她自己有什么讓對方低頭的立場嗎?!不過是家人平日疼愛自己,不管對錯,只要自己心中不平,一定是別人道歉罷了!
端木徳淑頓時怏怏的,轉身向自己院內走去。
戲珠察覺到小姐情緒低落,想要逗小姐高興。
明珠拉拉她的衣袖,沒讓她說話,如今不是在端木府,少夫人很多事要自己想通。
可非、未言互看一眼,心想少夫人是想少爺了吧,可少爺本就是冷冰冰的性子,少夫人喜歡了就好。
端木徳淑沒有力氣胡思亂想,回去后,托著疲倦的身子倒在床上便睡著了,醒來便日頭西斜,整個人懶洋洋的。
明珠趁少夫人休息的功夫,與青竹園的下人混熟了,她性格開朗能說善道,姿態放的也低又是少夫人身邊得寵的侍女,多的是人愿意在她面前露臉,也便知道了一些少爺的私密,他們少爺還真是一個作息到近乎苛刻的人,平日白日也絕不會踏足后宅,是一個小小年紀,做派卻已經老道的老爺子。
這種人其實在下人看來挺好伺候的,但對于少夫人這樣性子的女子來說,未必是好事啊,哎,難怪她們夫人一開始不想答應這場婚事,這家人太刻板了些。
端木大姑姑和戲珠哄著少夫人用了一些膳食,整理了一下嫁妝,規制了一些東西,天便暗了下來。
徐子智大婚,五日不當職,回來的較早,幾乎晚膳剛擺上,人便回來了。
輕夢、無思立即上前伺候。
端木徳淑趴在木榻上,剛用了飯,藍色的長裙垂在地上,長長的睫毛懶洋洋看了進來的男子一眼,又無精打采的垂下,頭上的華釵顫動著金色的光,美的如它的主人一般不真實。
端木徳淑已經不生氣了,可也不想動,大概東西到手后,就開始挑三揀四的毛病有犯了,她現在看徐子智沒有昨晚和早上的時候熱心了,就覺得吧她那種的男子也就那么回事,甚至不如想象中把玩起來那么合心意。
但嫁人又不是她平日喜歡的小東西,不滿意可以仍在一旁,這種事是不能任性的你。
何況都已經嫁了,再想想對方也不是沒有優點的,長的好看,性子好,還能保護自己,優點還是很多的!
端木徳淑這樣一想,心里好受多了。
徐知乎凈手出來,下意識的往榻上看一眼,她還保持著他進去的姿勢,好像沒有骨頭一般趴在榻上,手里無聊的撥弄著面前的籠子,籠子里的珍珠鼠奮力的奔跑著。
徐知乎雖不滿意她懶洋洋的做派,但看著她如此悠閑,也不想掃了她的興致:“不起來用飯。”
端木徳淑撥弄著小籠子,聲音清脆又聽聲帶嬌的開口:“吃過了,你去吃吧。”她都吃撐了,端木徳淑換個姿勢,臉枕在胳膊上,眼睛對著窗,繼續撥弄小家伙的籠子。
徐知乎見狀心里咯噔一下,她這樣懶洋洋的樣子,讓他心里陡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才成婚第一天,他自認沒有做的你太過的地方,早晨的時候雖然有些不愉快,可已經過去了,她為什么已經如此?
覺得沒意思了?想家了?
徐知乎驕傲的心仿佛瞬間被人攥住,這是他最不愿意見到,卻最有可能的一點。
徐知乎有一瞬間的驚慌,夾雜著三分狼狽,及其不想承認自己的吸引力也許只有一天。
輕夢正巧掀開簾子,恭敬的開口:“少爺,少夫人,可以用飯了。”
徐知乎忍著心里的驚慌開口:“你不再吃一點”
“不吃。”依舊是懶洋洋的聲音,端木徳淑盯著她新的小家伙,玩的正起勁。
徐知乎像被人打了一圈,僅一天,他就不如一直死老鼠,以往被說這樣敷衍,她的目光恨不得纏在自己身上,現在連看也懶得看了嗎!
端木徳淑等了一會,沒聽到身后的腳步聲,疑惑的轉頭,一雙眼睛單純的沒有任何雜質,帶著意思關心:“你不吃飯嗎?”
徐知乎的心驟的露跳一拍,讓他下意識的想為早上的事說些什么,可又不知道怎么開口,只剩下生硬的:“你不吃?”
“我吃過了啊,現在還撐著,你去吧。”說著轉過頭繼續逗自己的老鼠。
明珠看著姑爺猶豫的走了,垂下頭在少夫人耳邊問:“少夫人不陪著少爺吃一會。”
“我都吃飽了”
好吧,您老吃飽了。
徐子智洗涑結束便拿了一本書占了端木徳淑榻上的位置邊看書邊等她從浴房出來。
端木徳淑身體還有些不舒服,端木大姑姑告訴少夫人今晚切不可再亂來,明天還要回府,若被夫人看出什么,可就不是那么好交差了,也有她們做下人的伺候不好的嫌疑。
“我知道。”端木徳淑答的敷衍,她今晚沒有進主臥的想法,她沒有不高興也沒有鬧脾氣,真的沒有,好吧,多少有一些,不過不會承認的,她今晚要在外間睡,其實還有點怕他,她覺得上了藥胸口還疼,衣服稍微摩擦到也疼,怕他像昨晚一樣她又不好意思拒絕,干脆不回主臥好了。
徐子智看書容易專注,一開始還想著等端木徳淑,想好了落了帳子私下里跟他說一說早晨的顧忌。
直到一本書看了一半,輕夢鋪好床,詢問少爺是不是要就寢時,徐知乎才發現房間內空蕩蕩的!
徐知乎短時開口:“少夫人呢?”
輕夢神色僵了一下,還是恭敬的開口:“少夫人怕打擾少爺看書,便在外間睡下了。”說完立即垂下頭,心里有些沒底。
徐知乎頓時懷疑人生的僵坐在那里!他的妻子新婚第二日便睡在外間!徐知乎險些火冒三丈,甩下書,瞬間向外間走去!
輕夢嚇了一跳!心里七上八下的唯恐少爺生氣,可找誰呢?找誰呢!少爺甩袖走了怎么辦!?青竹園還不成了全府議論的中心!
徐知乎幾乎惱羞成怒,他做了什么就如此不合她心意了,要她僅一天就厭煩了他這個人!
徐知乎臉色難看的真奔外間!
戲珠、明珠立即垂頭,緊張的讓開路,心神狂跳的候在一旁,她就說不行不行!少夫人就是不聽!
端木徳淑抱著被子,縮卷在小床上,已經睡熟了。
徐知乎快速走進,忍著怒火坐在床邊,冷著臉板正她的身子,頓時僵在原地,她睡了,哭過的痕跡還沒有干,手里還攥著帕子,剛剛側著身是不想兩個丫頭看到她哭。
端木徳淑也不知道為什么哭,就是覺得好委屈,想哭,又知道自己哭的矯情,挺沒意思,可就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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