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菱兒臉上見不到任何慌亂之色,她就任由蘇玄用力握著,過了一會兒,才看向他:
“摸夠了沒?”
想要激怒她,結果這一拳還是如同打在棉花上一樣,依舊無濟于事。
蘇玄意興闌珊縮回手掌,一聲不吭的端坐著,既不說話也不配合。
結果寧菱兒竟然真的彎下腰來,以她在魔界深淵里這種千金之軀,如今居然親自委身給一個中域的“臭男人”洗漱。
雖說寧菱兒動作還有些生疏,可她還是安安靜靜做完了最后一步。
蘇玄不由嘆了口氣,道:“何必如此呢。”
“你又為什么非要堅持?”寧菱兒將毛巾搭在盆邊,紫色瞳眸看著他,低聲問道。
兩個人還是一如前幾日,誰也說服不了誰,甚至根本扭轉不了對方的意念。
一開始蘇玄還可以理所應當的躺著,因為自己救了寧菱兒性命,她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所以做一些伺候自己的事,也無可厚非。
但是接連這么幾日,都是這么過來的,他內心里也開始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別扭之意。
這種做法并不像是在報恩,更像是在毫無顧忌的展現著她的固執。
只要是為了拉攏自己加入她所在的魔界深淵,她好像什么事都可以做。
她越是如此,蘇玄就越是心中苦悶。
為了拉攏自己加入,便可以委屈自身做到這種地步,萬一起了這個頭,以后還要自己做別的事
蘇玄無法想象,到得那時,自己又該如何拒絕寧菱兒?
要么便絕不松口,否則一旦有了一次,便還會有連綿不絕的無數次。
蘇玄道:“你既然已經調查過我的來歷,想必你也清楚,我這一世的離奇復生本就不同尋常,我注定不會與尋常人走相同的道路。”
“我已經預測到了,我的將來、還有我的命運,必然不會由得我自己做選擇,我這一世也許背負著莫大的使命,正因如此,我不想隨意將自身的因果牽扯到別人身上。”
寧菱兒便笑著說:“只是叫你加入我們,怎么就扯上因果了,難不成你真的想做我的駙馬?”
“呵”
蘇玄搖了搖頭,眼里閃過諷意,他目光落在窗前,看著那一只剛落下又匆匆飛遠的鳥類,輕聲道:“就連秘境中的這些鳥類,也知道不屬于自己的地方,就應該保持距離。”
“我的命運以及我的這一生,都注定了我不可能與你們魔界有任何瓜葛,所以寧姑娘,我好心勸你,還是盡早死了這條心吧,如果你非要挑一個人選”
“其實我那朋友也挺不錯的,他的符篆之道,可在中域年輕一脈中排得上極高名次,若是悉心培養一番,必能變得更強更可怕。”
寧菱兒始終安靜的聽著,直到蘇玄說完,她就從床前端起了水盆,朝洞府外走去。
“中午要吃些什么?”看似在問蘇玄,其實沒等后者答復,她就已經走出了洞府外。
離開了洞府,寧菱兒的臉色重新變得冰冷無比。
她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直接將盆丟棄掉,正前方,一名面具部下正老實的半跪著等待。
“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寧菱兒冷聲質問。
這面具人渾身一顫,緊接著抱拳俯首,沉聲道:“只要您展現出足夠的誠意,一定可以打動那個家伙,他現在雖然沒有下定決心,說不定內心早就已經動搖”
“您先不必著急,再多熬他幾日,說不定,到那時不用您開口,他就主動要求加入我們了。”
寧菱兒柳眉微蹙著,她冰冷的眸子在對方身前一掃而過,隨之丟下一句話:“我便最后再信你一次,倘若這辦法無效,你自己明白該如何領罰。”
說完之后,她重重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面具部下始終俯首,直到寧菱兒視線已經消失在視野中,他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的確算得上是“公主”的半個智囊,但過往寧菱兒通常會問一些關于如何修煉的問題,除此之外,就是商量某些計劃,該怎樣對付某個敵人。
可是像現在這樣,向自己詢問,該怎樣使蘇玄對她產生好感,并且主動倒貼向她
這種事情,自己其實根本就不擅長。
但作為寧菱兒的忠心死士,他又不得不幫忙出主意,只是這主意究竟有沒有用,他心里是一點數也沒有。
畢竟他說的這個辦法,都是一些尋常妻子才會做的事,可寧菱兒
他只能盼望著蘇玄這家伙不是個榆木疙瘩,能夠早一點開竅,只要松一點語氣,自己就可以免去責罰了。
到了晚上,寧菱兒從別處回來,又經過了此人旁邊。
她看著那始終俯首在地的死士部下,開口說了一句:“起身說話。”
于是此人就抬起頭來,在月光下浮現出了一副面具,黑白面具上面刻下了整整七道血痕。
雖然不是最強的死士,但地位已然不低。
“夜涯,這主意是你出的,那你再跟我講一講那些尋常妻子,除了會伺候夫君的日常起居,可還有其余應做的事?”
原本冷冰冰的俏臉,在說起這件事來,卻悄無聲息的染上了一抹紅暈。
她看過一些話本,不過都是被小時候的玩伴給坑了,那些閨中好友后來嫁人的嫁人,離開魔界征戰天涯的也有,最終就只剩下了自己。
可寧菱兒從來沒有跟一位師傅學習過這方面的知識,如今第一次問起,還略微有一絲窘迫。
身為寧菱兒的死士,這些面具人部下,在過去不僅是懼她敬她,其實每個人心里,都或多或少對于這位“公主”殿下存有一絲好感。
即使他們永遠只能看見戴著面紗的殿下,可僅僅是那一雙眼睛,就足以讓他們內心激蕩不止。
作為死士,其實幾乎每一個人都幻想過,若有一日可以贏得寧菱兒的青睞,與這樣集地位、才學、容貌與一體的絕色美人成為道侶,該是多么三生有幸的事情。
可后來隨著那個人給他們頒下的命令越來越多,他們所了解到的事情也越來越深。
直到最后,每一個死士都會將心中那一抹愛慕埋藏于最深處。
像這樣絕世獨立的女子,世上能有哪個男人當與其相配?
本以為這一生都是如此,即使自己得不到,好在還可以是她的死士,為她默默付出著,甚至是豁出自己的性命,只要能夠換來她的一個笑容、甚至是一個肯定的眼神,都覺得值了。
可是寧菱兒對待蘇玄的態度,以及這幾日不斷問出的古怪問題,每一個都觸動了夜涯的心弦。
他能夠成為半個智囊,又有什么事是看不出來的?
哪怕是為了拉攏,可心中愛慕的女子,那個地位如此超凡,本不應有男人配得上她的存在,此時居然愿意委身做一個妻子,只為了讓那個男人感動?
這一刻,夜涯心中動搖了。
他突然想出一個最壞的辦法,讓蘇玄與寧菱兒之間徹底老死不相往來。
那樣,以后殿下就再也不會想著蘇玄的事情,今后還是會以自己這些死士為重。
“我在問你話。”
正出神之際,寧菱兒冷漠又摻著一絲不耐的話音,突兀的打斷了他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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