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將審訊室的大門合上,韋德就聽見身后女法師忙不迭地致謝,“謝謝你!貝因斯,謝謝你對我們再次出手相救,你一定是神明派來散播光明的使……”
“不要妄想著用這種話改變我們之間審訊與被審訊的關系,我這樣做不是為了當一顆燈泡,更不是因為善良仁慈而可憐你們。”
之前因為距離遠看得不大真切,此刻走到近前他才驚奇地發現,這兩個初時被他誤以為男人的家伙,去掉外衣后居然會散發出如此觸目驚心的女性光輝,球體被布帶勒扁直逼鎖骨的夸張輪廓讓他現在這具年輕的身體躁動不已。
女法師猶如被當頭潑了一瓢冷水,身旁的同伴因為聽不懂法師語,此刻正焦急地追問著對方說的是什么,她一時卻不知道該如何翻譯。
恍然間,周圍就只剩下了三個粗細不同的呼吸聲,她們被自己的破外衣罩住頭臉,眼前一片黑暗,只能通過下方的空檔勉強看見兩截杵在身前的腿。
“他……在干嘛?”同伴的語氣充滿敵意。
“不知道……”
女法師原本已經平緩下來的呼吸也重新變得急促,咬咬牙,還是忍不住用法師語試探道,“你,你在看什么?……喂!”
“別緊張,”韋德陰森一笑,“只是在觀察你們胸口上的衣服圖案而已。”
天吶!
女法師倒抽一口涼氣,她們又不是貴族老爺,衣服上怎么可能會有那種多余的圖案!
“看形狀和大小,你們兩個之間肯定有血緣關系,而容貌方面,我判斷至少是素顏也能讓人賞心悅目的層次,說起來你們傷痕累累的臉蛋似乎已經復原了。”
韋德呼啦呼啦兩下掀掉她們頭上的破爛,自信一瞧,自慚形穢。
明明是西方的色調卻長著一張杏眼桃腮的東方臉,可惜可見度不夠看不清膚質如何,她們外貌上的相似度果然很高,最大的區別在于女法師的五官更為精致,而另一人則更為立體。
“不是我開玩笑,有胸有顏能混成這鬼樣也是你們的本事。”
“這個不懷好意的三腳豬在說什么?!”
“他……在夸贊我們……”
“寸頭是一大敗筆,但最可怕的是,”韋德湊到她們身上用力抽動幾下鼻子,緊接著一臉嫌棄地噔噔噔倒退,連連搖頭,“我一直以為屋子里濃郁的陳醋泡死老鼠味散發自我自己或者格利爾德閣下的腋窩。”
“難道這句也是夸贊?你有沒有發現這家伙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地掠過我們的胸部。”
“你是對的。”
“他若是再敢湊過來吸啊吸的,你就用頭撞他的鼻子,我趁機咬住他的耳朵,逼迫他幫我們松綁!”
“呃,可是……好,好吧。”
她們才剛剛在計劃上取得一致,就見獨臂奴仆再次退后幾步坐到了雜物上,根本就沒有再靠過來的意思。
“閑話到此為止了兩位,現在你們應該說說關于自己的事情了,姓名,年齡,是什么來歷,監視城堡的動機是什么,誰收買、誰主使、誰聯系,都要一一交代清楚,你們只有一次機會,若敢撒謊,我會立即將你們交給格利爾德。”
她們開始咬耳朵,片刻后女法師問,“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們,假如我們好好配合的話,你會怎么處置我們?如果合作與不合作得到的下場都是一樣的,我們才不會讓你得逞。”
韋德嗤笑一聲以示不屑,然后眼睛微瞇地盯著她們的胸口,“無論你們肯不肯配合我都能得逞,區別只在于你們會被折磨到什么程度而已。”
她們立即就失去與獨臂奴仆對視的勇氣,還不自覺地將胸脯盡量往后縮。
“所以你們沒有能用來和我講條件的資本,但考慮到剛才你愿意幫我如實翻譯一事,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們好好配合的話,對你們最終的處置會比直接交給格利爾德要好。”
“那,那讓我們想想……”
原以為她們會遲遲不給明確答案,過程中扯點皮,甚至還可能會耍點小花招,哪知道也就三兩句話的交流,女法師居然就乖乖地回答他提出的那些問題。
果不其然,個子稍高的女法師羽焰是姐姐,個子稍矮的血棘是妹妹。
在昨天之前姐妹倆還有一個哥哥鐵隼,這個以鐵隼為首僅有三人的小團伙主要活躍在附近幾個領主的領地內,說是雇傭兵,但踏上這條路還不到一年的他們其實無組織無旗號,吃不飽肚子的時候還會切換成盜匪模式。
如果克萊利夫男爵對騎士貝爾?貝因斯下的命令不是[征召附近所有的雇傭兵],他們甚至會考慮跟在大部隊后邊伺機撿漏——雖然最近因為羽焰能起到的作用變大而使得他們的整體實力翻倍增長,但他們還來不及打出什么名氣,所以照理來說這類任務是輪不到他們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克萊夫看似粗糙的命令其實隱藏著頗為精細的打算,但他太過于輕視自己所謂的[沃里克家族假想出來的敵人]。
戰斗爆發時,最初的攻擊確實來自外圍,但對營地防御造成致命打擊的,是那些反叛的雇傭兵,或者不能說是反叛,那些人一開始就是帶著相反的目的接受克萊利夫的雇傭的。
整個營地亂作一團,大家幾乎都在無頭蒼蠅似的逃竄,他們也應該逃的,但他們實在是太想從中殺出一番名號,所以他們向領主大人的方向靠攏并掩護其沖出戰場。過程中騎士格利爾德為擺脫敵人對自己的圍殺,居然一腳將背對著他的鐵隼踹向了敵人……
“所以你們轉頭當了那群盜匪的斥候,順帶來跟格利爾德拼命?”
羽焰先是點點頭,又搖頭否認,“我們不是誰的斥候。”
“你們確定除去這些就沒有別的事情要交代的了?”
“我很確定,請你宣布對我們的處置決定吧。”
韋德冷笑一聲,“別以為裝出一副坦誠的樣子,就能讓夾帶在故事里的謊言成真,與你們所知曉的不同,關于那場戰斗我并沒有失去全部的記憶,而且在與你們做過接觸之后,更是恢復了不少。”
“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們只有一次機會,卻還不知道好好把握,”韋德起身開始朝房門踱去,邊走邊嘆氣,“看來只能將你們交給格利爾德處置了。”
前世作為一名普通人,他又哪里懂得什么審訊的技巧,也根本無從判斷對方所言有幾分真幾分假,現在能拿得出手的,僅有這招前世從菜市場那些雜貨鋪里學到的出門殺而已。
不得不說這招似乎挺管用,女法師慌得幾乎咬破自己的舌頭,聽不懂法師語的血棘也沒好到哪里去。但直至他在外邊將房門關上為止,女法師也不曾修改自己的說辭。
這么坦誠的嗎?
那么接下來……就解開她們的束縛,看看會發生什么?
在外邊做了個深呼吸,他重新開門而入,“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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