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丫頭跑進來遞給兩人兩張?zhí)樱值率掷锏氖嵌爬戏蛉苏埶迳舷悖祛^看了看瑹瑀瑄手里的,是杜老爺請關府和冷府的人明晚赴宴。
“既然是連外祖父都一起請了,為什么要把帖子送給他看?”林蝶衣問道。
“老將軍說了,如果玉公子不想赴宴,他就把這事推了。”
“你可想去?”瑹瑀瑄看向林蝶衣。
“在府里左右也是無事,而且還請了冷府的人,好幾天沒見著月蓮了。”
“請回稟老將軍,這帖子我應了。”
用晚飯時,關老將軍言道:“杜家下這個帖,恐怕還是不死心的,你若嫌煩,老夫拒了他們,他們也不敢說什么。”
“蝶衣嫌府里無聊,就當是去看戲了。”瑹瑀瑄無所謂的回答。
杜曉曉聽說關老將軍已經(jīng)接了帖子,興奮的在閨房里翻箱倒柜的找中意的衣裳。
杜家側室進來的時候只見屋子里到處散落著衣裙:“女兒,這是怎么了?”
“娘,明天玉公子過府,女兒都沒有可穿的衣裳。”
杜姨娘眼珠一轉,在女兒耳邊輕言了幾句,杜曉曉邊聽邊點頭,最后面色微紅,卻樂開了花兒。
第二日下午,眼看時辰將近,關家人聚在前廳,等著老將軍發(fā)話好前往杜府。
下人抱著一個盒子進來回道:“稟告少爺,杜府派人送來了這個,說是昨天冒犯了玉公子,以此賠禮。”
關月山命人將盒子放下了,瑹瑀瑄卻一點兒打開看的意思都沒有,喝了一口茶后對林蝶衣說:“你若好奇,便打開看吧。”
盒內是一個玉簪及一套成衣,林蝶衣摸著衣服柔軟的料子說道:“這是嫌我怠慢了你呢。”自從他將身上原本那套破了的衣服換下后,便一直只穿著自己給他的普通棉布衣裳。
關月山道:“即是杜府送來的禮,今晚恐怕要穿著它去赴宴了。”
見他坐著不動,林蝶衣催促道:“再不去換上就來不及了。”
“身上這件甚好。”
關月山為難道:“不好駁了杜府的面子……”畢竟是有生意往來,盡量不要得罪了,一個勁兒的向林蝶衣打眼色。
林蝶衣從盒子里拿出玉簪說道:“不愿意換衣裳,至少要把這簪子戴上。”
瑹瑀瑄放下茶杯,接過簪子回了院子。
再見他時,林蝶衣心中閃過兩個字:妖孽。
銀發(fā)全部束在頭頂,以玉簪固定,露出修長脖頸,幾縷碎發(fā)隨著身體的動作而輕輕飄動,盡顯妖嬈嫵媚。
“不認識了?”
興許是錯覺,圓圓的眼睛里透出的不僅是笑意,還藏了一些讓自己莫名心頭一緊的東西。林蝶衣使勁眨了眨眼,轉頭不看他,兔子精華麗變身狐貍精,還真是……風騷。
關老將軍洪亮的聲音說道:“走吧。”林蝶衣逃也似的跟在外祖父身后上了馬車,瑹瑀瑄毫不掩飾的笑意令在一旁伺候的丫鬟紛紛嬌羞的低下頭。
杜曉曉心焦的在屋里踱著步子,半個時辰已經(jīng)打發(fā)丫環(huán)出去看了十幾回。
“小姐……他們來了。”丫環(huán)進了門說道。
杜曉曉忙不迭的跑了出去,在離前廳不遠的地方碰到了杜家側室。
“娘,你看我好看嗎?”
“好看,我女兒什么時候都好看,而且手還這么巧。”
杜曉曉臉一紅,站在前廳門口定了定神,裊裊婷婷走了進去行禮說道:“見過關老將軍、冷老爺、關少爺、冷少爺、玉公子、冷夫人、關小姐、表小姐。”
冷老爺聽了連連點頭,又瞥了林蝶衣一眼。
林蝶衣心道,這一串請安的詞兒說下來一絲不錯,還真是不容易。
杜曉曉貌似不經(jīng)意的抬眼,看到玉公子沒穿自己送去的衣服,心里不覺萬分委屈。自己熬了一宿沒睡,飯都沒好好吃幾口,連夜趕制出兩套成衣,一套送去了關府,一套已被自己穿在身上,而他居然不領情,仍舊穿得這么寒酸。不過這相貌,卻是更讓人心動。
杜老爺見女兒臉色一變,悄聲向側室問了緣由,不屑的暗付,果真是小家子氣,只認得玉簪是值錢的,卻不知道那身衣服可值十來根簪子的錢。就這樣的見識還敢拒絕這門親事,定是夫人多慮了,他只是假裝清高,想多要些嫁妝而已。向管家擺了擺手,一張禮單送到了瑹瑀瑄面前。
“杜老爺這是何意?”這妖孽只是看了一眼便又交回給了管家。
“玉公子若還嫌禮輕,老夫可以照這份禮單再準備一份。”心中冷笑,果真是獅子大開口。
“請恕我愚鈍,杜老爺突然要送我這么厚的禮,究竟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杜老爺和側室面面相覷,昨天才向他求親,難道只過了一個晚上竟忘了?
“玉公子真是好開玩笑,這不是要贈于你的厚禮,而是杜府送與女兒的陪嫁。”杜老夫人姍姍來遲。
“看來是杜老爺愛開玩笑,昨天我已說得很清楚,我并無迎娶杜小姐的打算。”
杜老爺三番兩次被拒,而且這回還是當著冷家的面,不免拉下臉來道:“我杜家雖不是皇親國戚,曉曉也是庶出,但自問在這一帶也算是大戶,為何你總是推脫?”
“娶妻一事與家事身份背景并無任何關系,在下已有心儀之人,拒婚的唯一原因只是我不喜歡杜小姐。”
被男子當面說不喜歡,杜曉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杜老爺見不得女兒受半點委屈,大怒道:“曉曉有哪里配不上你?有哪里比不過你的心儀之人?你居然說不喜歡她。”
“男女情愛之事,從沒有配不配得上、比不比得過一說,就算是丑陋如夜叉、低賤如螻蟻,只要我喜歡,便是好的;縱使美貌如嫦娥下凡,富貴如帝王之家,只要我不喜歡,也絕不多看一眼。”
“說得好。”杜老夫人撫掌夸贊。
關老將軍只是喝茶,林蝶衣抱著手饒有興趣的看戲,關月山不想因為此事影響了兩家的生意,便假意愣愣的不知這唱的是哪一出。冷文卿仍舊冷著臉,冷老爺心道僥幸,若納了這樣不知羞恥的妾室,冷家顏面何在。關家姐妹卻是極為欣賞玉公子的說法,關月荷更是若有所思的連連點頭。
杜老爺被嗆得沒有話接,把冷家請來的原因一是說明曉曉不會嫁入冷府,二也是有炫耀之意。冷文卿本就不同意,曉曉嫁給玉公子做正室更是有面子,誰知竟事與愿違,整個前廳剎時安靜下來。
杜老夫人對這尷尬氣氛視而不見,命丫環(huán)在林蝶衣面前擺上一個蓋碗:“丫頭,難得你與老身喜好相同,不用客氣,多喝些。老身已命人裝了一壇子,你帶回府去慢慢喝,喝不完的就放到冰庫中鎮(zhèn)著。”
“多謝老夫人。”林蝶衣對青梅飲念念不忘,沒想到老夫人特意為自己準備了,笑得眉眼更彎。
瑹瑀瑄剛才的一番話很得杜老夫人的心,又見他對杜曉曉都未看過一眼,心中已有理論:“玉公子,十五那日去上香,你可愿同去?”
“老夫人盛情,在下卻之不恭。”
見這三人聊得盡興,自己卻被冷落一旁,杜曉曉將心一橫,決定破釜沉舟。如弱柳拂風般走到瑹瑀瑄面前:“讓玉公子見笑了,曉曉不僅丟了自己的臉面,甚至還讓父親與杜家因曉曉的關系被人恥笑,但曉曉不悔。今生能有緣見到公子,曉曉便覺不枉在這世間走了一回,本想和公子共結連理,怎奈曉曉資質平庸,入不了公子的眼。在曉曉眼中除了公子,再也容不下旁人,為了不讓父親為難,曉曉決心斷了情絲,長伴青燈古佛,以表對公子的一片癡心。”聲音柔弱無助,哭得梨花帶雨,關月山險些說出安慰之詞。
杜老爺首先出言相勸,側室在一旁抹著眼淚:“玉公子,還請你看在我家老爺年事已高的份兒上,勸勸曉曉吧。”
“我勸又有何用?如果杜小姐心意已決,無論再怎么勸也是無用;但若杜小姐只是為了尋得慰藉而非真心,那么無論杜老爺還是家里的任何一位至親都可開解于她,何需非要由我出面?”
林蝶衣橫了他一眼,看他平時溫和有禮,沒想到卻是個心狠的,而且還很會裝糊涂。
杜曉曉本是以為男人多有保護欲,自己楚楚可憐的一番說辭,即便不能讓他立即同意娶自己,至少也能聽到幾句好言相勸,再順著他說的話接下去,向她充分表明自己的愛慕之情,婚事肯定就不遠了。但沒想到他竟然一句溫柔話語都沒有,知道再哭下去只會更惹他厭煩,卻又想不出該如何接話。
眼看杜曉曉無法收場,杜老夫人喝道:“都是些不長眼的,還不快把小姐扶下去休息。”在丫環(huán)們把杜曉曉半拖半拉的請走后對眾人笑道,“曉曉這幾天有心事,休息的不好,剛才不免有些胡言亂語,讓各位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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