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你怎么一直悶悶不樂?”吃過了午飯,聚在前廳喝茶閑聊,也是在等待關(guān)月山和冷文卿的消息,關(guān)老將軍見林蝶衣從回來就不怎么說話,關(guān)切的詢問。
“林姐姐自從遇到了那人,就一直這樣子了。”七殿下替林蝶衣開了口。
關(guān)老將軍向自己的孫女問道:“蓮兒,你們遇見誰了?”
“就是在聚鮮樓門口碰見的那個自稱叫王鵬的,哥哥不知怎么與他相識的,那人面色不善,似乎是想找表姐的麻煩。”
“蝶兒,他若要為難你,外祖父定不饒他。”
林蝶衣思量左右,還沒想好如何回答,關(guān)、冷兩人回來了。
“如何?”關(guān)老將軍急切問道。
“拿到了。”關(guān)月山把一個盒子恭敬放于桌上,不滿的看了一眼七殿下,皇上送的壽禮,還要自家花大筆的銀子贖回來,這皇子真是個招事的。
關(guān)老將軍見孫子如此,勸慰道:“拿回來就好,你們也奔波了大半日,趕緊坐下歇歇。”
關(guān)月山打開錦盒,請出一尊白玉童子獻壽雕,白玉通體純白無瑕,最為難得的是童子手中捧的鮮桃竟是粉紅顏色。
七殿下問道:“花了多少銀子贖回來的?”
你居然還敢問?關(guān)月山看著七殿下,強壓怒火,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五千兩。”
“五千兩?不可能吧,你肯定是被當(dāng)鋪掌柜敲竹杠了。”七殿下可不信。
“七殿下覺得圣上賜的東西,真的只值一百兩嗎?幸得掌柜不識貨,否則五千兩金子都贖不回來。”
“不……不可能吧。”若是放在以前,七殿下并不會覺得五千兩金子是個大事兒,如今出宮才知道,一兩銀子已能讓普通百姓過上一年。
“先不說這玉料世間罕有,只說這雕玉的師傅,一生只做了八尊玉雕,每尊都是上貢的佳品,太后宮里供的便是他雕的觀音,圣上親賜了一代圣手的匾額,七殿下覺得這玉雕價值多少?”
“太后喜歡的,自然是……無價之寶。”七殿下自知理虧,聲音越來越小。
林蝶衣眼見關(guān)月山語帶責(zé)備,關(guān)月荷也是柳眉倒豎,心想自己給關(guān)家?guī)淼穆闊杀绕叩钕氯堑氖麓蠖嗔耍那钠鹕黼x席回了明月閣。在房間內(nèi)換回一身黑衣,將面具揣于懷中,左手持劍,打開房門卻見一人立于院中。
“你無需跟來,如果我午夜前沒有回來,請你在府內(nèi)多住幾日,以保關(guān)家和七殿下的安全。”王鵬必是心狠手辣之人,雙方已然見面,他定有所準(zhǔn)備,而龍揚鏢局中究竟有多少人、是否有機關(guān)陷阱,她毫不知情,此次孤身闖關(guān),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我與你同去。”
林蝶衣?lián)u了搖頭:“你與我非親非故,何必以身犯險。與你相識只因我欲救你性命,倘若你因我而亡,如此本末倒置之事,豈不可笑。”
“我要報你的救命之恩。”
“你我都心知肚明,這救命之恩不提也罷。”林蝶衣含笑望著那雙紫眸,“與你相識,實乃三生有幸,若我有命回來,必與你把酒言歡,否則,愿來世還能有緣再見。”不再多說,與他擦身而過,昂首離去。
驅(qū)馬行至后院小門,幾個護院擋住去路,“老將軍命我等在此等候小姐,請小姐下馬。”
“讓開……”林蝶衣不想傷人,思量著云墨能不能從他們頭頂越過。
“蝶兒……”關(guān)老將軍順著回廊走了過來,七殿下與冷文卿緊隨其后。
“外祖父,蝶兒辦事回來再與您解釋,請您讓他們閃開。”
“外祖父雖已賦閑在家,但并不代表咱們關(guān)家可以任人欺侮。無論你惹了什么人、招了什么事,外祖父都不會讓你一人承擔(dān)。”
林蝶衣不忍見老人擔(dān)憂,下馬走到他身前:“請外祖父吩咐下人離開,請七殿下回房間休息。”
下人們都離了后院,七殿下雖然不樂意,但也沿著回廊不見了身影。
林蝶衣從身上掏出面具罩在臉上,冷文卿驚道:“你是烏鴉?”
“不想我的名號連冷將軍都知道。”
“軍中副將見過你一面,逢人便說烏鴉下手又快又狠,言談間對你甚是佩服。”
“如果他知道烏鴉是女人,恐怕會心生厭嫌吧。外祖父,龍揚鏢局的王鵬幾次欲置蝶兒于死地。今天不巧被他發(fā)現(xiàn)蝶兒居于將軍府內(nèi),恐怕會對將軍府不利,還請外祖父與表哥表妹到別處暫且避禍,等蝶兒料理了他,確認(rèn)對將軍府再無威脅,您再回來也不遲。”
“老夫奮戰(zhàn)沙場數(shù)十載,只會提槍應(yīng)戰(zhàn),從不知逃避為何物,既然仇家已經(jīng)找上門來,龜縮不出甚至逃往別處,絕不是老夫的作風(fēng)。”
“外祖父……”
“蝶兒莫要再多言,當(dāng)初得知你離家的消息,老夫便后悔在你母親過世后沒有把你接回身邊撫養(yǎng),如今終于與你團聚,老夫若是再讓你一人入虎狼之穴,如何對得起你母親?將軍府上下聽你調(diào)遣,共同御敵。”關(guān)老將軍仿佛又置身于沙場之上。
“林姐姐穿了男裝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
林蝶衣身隨意動,顧碩才抽出鞭子,七殿下的脖子已被劍鞘抵住。
“林姐姐……”七殿下第一次感覺到恐懼,聲音微微有些發(fā)顫。
“七殿下可知倘若我這身份為外人知曉會死多少次?”林蝶衣聲音冰冷。
顧碩對瑹瑀瑄說:“若是傷了他,圣上絕不會饒過你們,你不勸勸嗎?”
“如果她殺了七殿下,我會殺了你,相信在場的人都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皇上會接到奏折,七殿下與護衛(wèi)遭遇流寇身亡。”
顧碩沒想到他竟早已想好退路,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林姐姐,本殿下保證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的。”畢竟是皇子,見慣了大場面,竟然勉強鎮(zhèn)定了下來。
“我如何能信你?”
顧碩見在場之人都沒有阻止的意思,信誓旦旦的保證:“七殿下雖然年幼,但卻是一言九鼎,請你相信他。”
林蝶衣盯了他半晌,放下手中的劍說道:“暫且信你,假若日后我有了不必要的麻煩,即便你身處層層守衛(wèi)的禁宮之中,我也會取你性命。”
七殿下咽了下口水,點點頭。
前廳內(nèi),林蝶衣雖然摘了面具,但仍是一身黑衣,正在吩咐護院加強守衛(wèi),瑹瑀瑄端了一碗藥遞給他。
“這藥怎么有點兒發(fā)紅呀,而且好重的血腥氣。”七殿下小孩兒心性,早已忘了剛才的恐懼,跟在林蝶衣身后寸步不離,一副崇拜的模樣。
“我說過的……”
“今日例外,何況血已經(jīng)流出,你不喝也是白白浪費。”
林蝶衣接過碗:“你不怕失血過多嗎?”
“半碗血而已,只怕過了今日,你又要再多養(yǎng)些時候了。”
“你也要休養(yǎng)才是。”
“你真喝下去了?”七殿下看著林蝶衣眼都不眨一下就把一大碗紅黑色的藥喝了,崇拜之情更盛。
整個下午,護院把將軍府圍成鐵桶一般,吃過晚飯后,府上的所有丫鬟婆子都被吩咐留在房中,不到天亮不得外出,而護院則被要求躲在暗處,只放冷箭,絕不能露頭。
關(guān)老將軍高坐首位,心情略帶激動的抓著扶手,坐在他旁邊的七殿下一臉興奮,站在他身后的顧碩雙唇緊抿。關(guān)月荷提著鞭子坐在關(guān)月蓮身邊,關(guān)月山和兩位侍妾忐忑坐在旁邊,他們身前站著冷文卿。而林蝶衣和瑹瑀瑄卻最是愜意,兩人手里各抱著一壇酒在屋頂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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