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野摟著楚風拍了好一陣子,見他呼吸變平穩了,才幽幽開口:“丟臉。”
“對,小衣衣,韓野說的沒錯,這要是傳出去會很丟臉的。江湖上都知道烏鴉武功了得,從來都是真刀真槍的拼,知道的是你變換了方式用了計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烏鴉根本打不過他們,只能用這些小伎倆在背后下刀子。”楚風從韓野懷里探出腦袋解釋。
“好吧,算你們說的有理。”林蝶衣想了想,有點氣餒的坐下吃飯,瑹瑀瑄也如釋重負的坐下,向兩人投以感激的目光。
楚風重新開始吃飯,卻再也不敢喝粥了,推給韓野,只吃小菜。
林蝶衣看著韓野把自己面前的小菜給了楚風后開始喝他剩下的粥,笑瞇瞇的問:“你們兩個以后有什么打算?”
“賭場。”
“玉公子,我們有些事要和你商量。”楚風道。
“我也有事要勞煩韓公子。”
“先吃了飯再說吧,今天的事應是不少。”梅姨昨天和賭場的人談都很晚,他們走時說今天還會再過來。
梅姨住的是一個套間,幾個人用過飯,便到了前廳喝茶。
瑹瑀瑄從懷里掏出小瓶遞給韓野:“這是我們從林府弄來的,對于蝶衣母親的死因,我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但需要你來幫我證實。雖然我還沒有仔細研究,但這香應該不是中土之物。”
呂掌柜領著東叔進來了,梅姨笑道:“沒想到是你親自過來了。”
“我們昨晚連夜談論過,覺得您提的大部分辦法都可行,正好也有事向主人稟告,我便過來了。”
“坐下說吧,呂掌柜,若這合作的事成了,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這里面自然少了你的事,留下來一起商量吧。”
呂掌柜坐了,東叔見瑹瑀瑄沒有讓他們回避的意思,就直接開口道:“主人,他的人已經把您調動護衛的事稟告了。”
“我的事什么時候需要向他報告了?”
“畢竟都是同時負責賭場守衛,一下子撤了一大半的人,他們定是覺得責任太大,所以只得說了。”
“說了便說了,大不了再找些人來。”
“玉公子,昨天我和韓野在賭場周圍轉了轉,你的人都撤了,確實會對賭場的安全產生很大的影響,所以我和韓野打算在你的人回來之前幫你先看著。”見他只是沉吟卻沒有答應,楚風笑了笑道,“想必你已是另有計劃,我們就不摻和了。”
“不是這個意思,你和韓公子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若是留下來,不是十天半月就能抽身離開的,我是不想把你們拴在這里。”
“我們原先是有要去游歷一番的想法,但是梅姨要在城外建莊子,還要把旖紅妝和賭場與彩云莊合并,這么多的事情,我倆自是不能袖手旁觀,既然三五年之內都走不了,那不如就先幫著你,等莊子建起來了,想必天魔教主那邊的事應該也已經解決了,到時候我們再回去莊子上,而且我們也不是白給你看著的。”
“正是求之不得,東叔,分一成的紅利給他們。”
“玉公子真是大方,不過這紅利就不用了,等莊子建起來,他們個個都有分成,你的銀子就先省著吧。”
“梅姨,這莊子要是成了,你和他誰說了算?”林蝶衣聽得楚風才要到手的銀子竟被梅姨免了,替他打抱不平。
“自是梅姨說了算,不管是金店還是賭場,我都是從不管事兒的,再有了這么大的莊子,我更是管不了的。”瑹瑀瑄推了個干凈。
“玉公子莫要謙虛,不管是東叔還是金店掌柜,無非都是拿著鑰匙的使喚丫頭,真正的大事還不都要你來作主。”
“梅姨言重了,真正的大事一兩年也不會有一件的,還望梅姨莫要推辭。”
“我不是推辭,雖說是以后一起賺錢,但分工還是要明確才行,這么大的攤子自然不能我一人獨大。東叔、呂掌柜,既然玉公子要躲清閑,便只能辛苦兩位了,等莊子建好買賣開起來,你倆還是各自負責賭場和飯莊的生意,我自然是把持著旖紅妝,萬一有事了就一起商量著辦,真是解決不了的,便要玉公子出面,幾位覺得可合心意?”
東叔自知下人身份,主人的決定只是一味執行,但他把所有的心血都投在賭場上,若真是讓他就這么拱手讓于他人,確是有些不舍得,現在聽得梅姨說賭場還是歸他管,自是歡喜,但主人沒有答應,面上便什么都沒露。
“梅姨說得極是在理,我自是沒有意見。”瑹瑀瑄見無需自己操心,當然是滿口應承。
“還有件事,賭場里的那個廚子,是否可以跟著也到莊上?”昨天午膳甚是合梅姨的胃口。
“跟著是肯定的,不過她愿不愿意下廚可說不定。昨日午飯也是她提前派人來說要做一桌菜,我才有機會請你們過去,否則即便我磨破嘴皮,也沒這個口福。”
梅姨笑答:“這人到是有趣,反正是賭場的人,你若不介意養著他,我更是沒有意見。”
“她是我母親的奶娘,我都稱呼她為晴婆婆,因著年紀大了,她又喜歡京城的繁華,便留了下來。東叔,你派人過去,看能不能請她過來。”
“是。”東叔出去了沒一會兒,回來時卻是一臉不安,“主人,大公子要見您。”
“他來干什么?”瑹瑀瑄一臉的嫌棄。
“你能來的地方,我為什么不能來?”聲音未落便走進來一個人,身姿挺拔五官俊美,隱約能看出與瑹瑀瑄有幾分相似。
“呂掌柜,還有沒有雅間?”
大公子搶話道:“怎么?你的朋友也不介紹給我認識?”
“沒必要。”
“怎會沒有必要,你可是我的三弟,要是有個好歹,我如何向父親交代?”
“若真如此,恐怕你夢里都會笑醒吧?”
“自然會在夢里笑,大白天的,我假如不能擺出悲傷的表情,別人定會說我冷血。我一向是孝順恭敬的,即便被你這個弟弟幾次三番的挑起事端,我對你仍是惦記著兄弟之情的。”
瑹瑀瑄只是冷笑一下:“你來了也好,現在的天下賭場,我不準備做了,你若是要現銀,就去找帳房結清。若是想繼續干下去,便讓東叔把所有東西列出單子,一一分了。”
“這就是你把守衛都調走的原因?”
“調的都是我的人,與你何干?我做的事無需向你說明。”
“那怎么行,我可是需要向父親報告你的動向呢。”
“以后你可以省了這個心。”
“把金店給我,我便立馬去結銀子。”
“做夢。”
“要不把東叔留下,賭場的東西隨你挑。”
“這要看東叔的意思。”
“主人,屬下誓死效忠。”
“誓死效忠?”大公子大笑道,“你可要想好,今天可是你唯一的機會,你真的以為跟著他能有出頭之日?”
“主人對我恩重如山,我唯有忠心才能報答萬一。”
“哼,跟你主子一樣看不清形勢。三弟,你還不知道吧,蘭雅已經懷有身孕。”
“你的子嗣還少嗎?”
“再過幾個月,你只怕就一無所有了,不怕嗎?”
“你極力追求的那些,在我眼里卻是一文不值,你想要盡管拿去,只要你能有這個本事。”瑹瑀瑄眼里全是不屑。
“你有什么可張狂的?當初若不是父親仁慈,你早被處以極刑了。”
“你和他一樣,只有嘴上的功夫,既然恨我如此,干嘛不來個痛快?”
“弟弟武功高強,我怎么打的過你?”
瑹瑀瑄從桌上拿起削水果的刀子塞進他手里,雙手背在身后:“我決不還手,你可敢刺穿我的心臟?”
那人拿刀的手不知是恐懼還是興奮,一個勁兒的抖,咽了半天口水,雙手抓著刀子只朝他胸前扎去。
“小心。”林蝶衣見他根本就不躲,不顧一切沖上去擋在他身前。
大公子眼前一花,以為是他出手了,嚇得把刀一扔,癱在地上瑟瑟發抖。而林蝶衣還沒到瑹瑀瑄身邊,就被他拉到了身后。
“沒用。”瑹瑀瑄輕蔑的擺了擺手,東叔上來把大公子扶了起來。
“你明知道他有殺你的心,你還給他刀,而且你竟然真的不躲,你怎么這么死腦筋。”林蝶衣也不管這么多人看著,大力的拍著他的頭,“你什么時候能不在性命堪憂的時候一根筋?”
呂掌柜扭過頭假裝沒看到,東叔先是呆楞的看了一會兒,回過神來便低了頭,其他人皆是含笑的瞧著。
瑹瑀瑄抓下她的手笑說:“再打就傻了。”
“傻子遇到危險都知道躲開,如果你傻了也能知道躲,那我肯定立馬把你打傻。”
看著她著急的樣子,他笑的就跟吃了蜜糖似的:“我知道他肯定不敢扎進來的。”
“你怎么這么肯定?他已經對你恨之入骨了,你這是在拿你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算了,你自己都不在意,我何必瞎操心。”林蝶衣轉過身,不讓他看到已經發紅的眼眶。剛才的一幕令她產生了巨大的恐懼,就像那把刀是向著自己來的,應該說她倒寧愿是扎向自己的,起碼她會躲開,起碼他不會受傷。
“別生氣了,是我不對。”從身后擁住她,在她耳邊輕輕的認錯,不管她怎么掙扎就是不放手。
“我沒生氣,挨刀子的又不是我。”
“他們可都在看好戲呢,你要是仍然生氣,就只能讓他們看個夠了。”
“那你還不放開。”三個人灼灼目光讓她紅了臉。
“你不生氣我才放手。”他竟小聲的撒嬌。
“那你以后不許再犯傻了。”本就是為他著想,怎會真的生氣。
“我保證以后再也不讓你為我擔心了。”
“我沒擔心你,放開我。”
她的臉紅的像個熟透的桃子,真想咬上一口。
不舍的放開手,轉過頭見大公子還站在那里,緩緩的走到他跟前說:“你刺了我一次,現在該輪到我了,不過我不會用刀,對付你,一只手就夠了,還記得冒犯了我母親的那人是怎么死的嗎?”
他怎么能忘得了,那女人仗著父親的寵愛,言語頂撞了他的母親,他就用了一只手,便捏碎了她的喉嚨。
“我都沒碰著你……你別過來……”他一個勁兒的往后退。
“大公子怎么這么有閑心?”
門口不知什么時候站了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太太,滿臉的皺紋,卻是腰桿筆直,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大公子見著這人,直接落荒而逃。
“晴婆婆,您來得還真快。”瑹瑀瑄扶著她的胳膊介紹給在座的人認識。
大家都站起身給她見禮,晴婆婆也是笑容滿面,走到林蝶衣面前,細細的端詳了一番:“真是個不錯的姑娘,瑄兒有眼光。”
林蝶衣被她盯看得不自在,扶著她的另一支胳膊說:“婆婆您請坐。”
晴婆婆笑著,卻沒有要坐的意思,而是兩只手抓著林蝶衣的手腕,竟給她號起脈來。
“婆婆,您這是……?”林蝶衣不解的看向瑹瑀瑄,見他也是搖頭,只得就這么讓她抓著。
“瑄兒,你用你的血給她解毒了?”睛婆婆的笑容沒變,語氣更顯親切。
“是。”
“丫頭,你知道他的血為什么能解毒嗎?”
林蝶衣搖了搖頭,聽她慢慢的說起:“他母親懷著他的時候沒少受苦,生他的時候還差點兒死了,而他出生時更是比平常嬰兒瘦小很多,小時候的身子骨特別弱,我們甚至一度都認為他活不過成年。后來是他母親的族人給了一個方子,上面列的藥無一不是藥性兇猛,即使是正值壯年的大男人都受不了。但當時也是無法,便死馬當了活馬醫,按著方子煎好藥,天天讓他喝小半碗,那藥苦的呀,我是聞到不想聞,可他連眼都不眨就喝了,那時他才七歲。不曾想那藥竟真是有效,不但他的身子好了,還無意中發現居然能百毒不侵。”
怪不得他不喝藥愛吃甜,原來是小時候苦怕了,林蝶衣有些難過又有些心疼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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