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客套之后入了座,緊接著關月山便對楊觀墨大捧特捧,聽得于婉兒都有些坐不住了。
“林小姐,你不能進去,里面是貴客。”
“好大膽子,這彩云莊還沒有我不能進的地方,而且呂掌柜都告訴我了,里面坐著的是我表哥,你認開……表哥……”門被推開,林蝶衣歡快的跳了進來,“咦……怎么是你?”
“小姐別來無恙。”楊觀墨起身見禮。
林蝶衣黑著臉就要走,關月山阻攔道:“表妹,不可如此無禮,還不快點過來坐好。”
“你又沒請我,是我進去硬撞進來的,我為什么要坐?”
“你這丫頭……”向于婉兒使了個眼色。
于婉兒上前假裝哄著,其實是背對著兩個人偷笑在一處。
“表小姐,當著貴客,可不能使小性子,聽表嫂一句勸,乖乖坐下來吧。”于婉兒拉著林蝶衣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原來關公子要為小生介紹的女子就是林小姐。”
“楊先生竟與表妹認識?”
“還要多謝小姐出手相助。”
林蝶衣不高興的說:“你別再提這事兒了,當初真不應該管你。”
“表妹……”關月山斥責道。
“不妨事,林小姐與小生有些誤會,一直苦于沒有機會解釋,還要多謝關公子成全。”
“這么說楊先生是答應了?”
“小生對小姐早有仰慕之心。”
“這可太好了,關某立時就請人算黃道吉日。”
“表哥,你這是要做什么?”
“祖父早已對你的婚事發愁,楊先生年少有才,與你更是郎才女貌。”
“表哥,你在說什么呢,我才不會嫁給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喜不喜歡。”
“表哥……”
“真是巧呀,關公子竟然也在……”林蝶衣進來時特意沒有把門關嚴,杜老爺帶著杜曉曉走了進來。
“杜老爺、杜小姐,確是挺巧。”關月山臉上有些難看。
“想必這位便是楊先生,老夫有禮了,這是小女曉曉。”杜老爺聽說了關月山要給表妹介紹親事,派人打聽了楊觀墨,竟是個關鍵人物,這好處可不能讓關家獨占,帶了女兒便趕了過來。
杜曉曉見著他,眼光有些不自然,楊觀墨到是一切如常,似乎真的是第一次見著杜小姐一般。
杜老爺把女兒夾在自己和楊觀墨之間,一入座便開始夸自己的女兒有多么品貌俱佳,話里話外卻把林蝶衣貶得一文不值。
“杜老爺怎么能如此出言不遜,杜小姐對玉公子情深,在滄州城可是盡人皆知,關某也不提當初欲嫁入冷家為妾一事。”
杜老爺臉上掛不住,與關月山爭論起來,大有二女爭一夫的架勢。
杜曉曉心里有鬼,害怕楊觀墨把自己找他的事說出來,不時的偷眼看他。
“杜小姐還真是忘性大,先是哭著要進冷家,后又非玉公子不嫁,現在又緊盯著楊先生不放……”林蝶衣故意語帶不滿。
“你……你……我哪兒緊盯著他不放。”杜曉曉見被她點破,羞得面色赤紅。
杜老爺到是高興:“楊先生,小女對先生頗有好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爹……”杜曉曉的不自在,被杜老爺當成了少女的嬌羞。
“杜老爺莫要見怪,小生早已鐘情于林小姐。”
“楊先生可別這么說,你的情我可不敢要,還是給了杜小姐吧。”林蝶衣假裝憤怒的跑了出去。
“林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樣,聽小生解釋……”楊觀墨離座追了出去。
“楊先生……”杜曉曉心急的喚他,可千萬別把我的事說出去呀。
“曉曉,別急別急,一切有爹給你做主,這姓楊的也沒什么好,爹會給你尋更好的人家。”說完瞪了關月山一眼,帶著女兒離席。
于婉兒見成功了一半,眼角含笑。
“夫人怎么如此高興?”關月山發現這幾天夫人的心情好了許多。
“見到表小姐自是高興了,再不快些吃就都涼了。”給夫君夾了一筷子菜,怕他起疑,低頭拼命吃飯。
“林小姐……”楊觀墨沒費什么工夫就追上了她,見旁邊正好有一間閑置的雅間,將她硬拉進去關上門。
“楊先生,請自重……”林蝶衣語氣強硬。
“小生絕不會做逾越之事,只是想與小姐解釋清楚。”
“有什么可解釋的,我看得已經夠清楚了。”
“小姐可是誤會了,杜小姐那是有求于小生……”
“楊先生,即便我是好糊弄的,你也得找一些像樣點兒的借口吧,她有求于你?杜家在滄州城里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家的小姐怎么會有求于你。”林蝶衣瞪了他一眼。
“小生所言句句屬實,杜小姐所求之事,其實與林小姐還有些關系。”楊觀墨最善察言觀色,在他揭破瑹瑀瑄的身份后,就找人打聽了,林小姐再也沒有跟瑹瑀瑄見過面,而瑹瑀瑄前幾天也匆匆離京。只是他不知道,他找的人怕被責備辦事不力,沒說賭場停業自己無法進入打探消息,自然也就沒告訴他,林小姐已經進過賭場。
“杜小姐的事,怎么可能跟我有關系?”
“杜小姐求小生,讓玉公子娶她。”
“真是可笑,玉公子娶誰難道是你說了算的?而且玉公子的事,與我有什么關系?”
楊觀墨見她一臉不自然,更是得意:“小姐有所不知,小生人脈甚廣,自是知道一些內幕消息……”故作神秘的問,“小姐可知玉公子已離京多日?”
“我怎么會知道?”林蝶衣把臉扭向一邊。
“玉公子是回珞珈處理他的風流舊債去了。”
林蝶衣著實吃驚不小,這人也太能編了吧。
“小生得知這個消息也是不敢相信,那姑娘叫蘭雅,本是他哥哥的妻子,卻與他有染,如今還有了他的孩子。”
“呃……”楊先生,你好像說反了吧,本來是要嫁于他的,后來才有了他哥哥的孩子。
“這種丑事若是被掀出來,玉公子必會身敗名裂,若是再傳出他竟在京城毀了良家婦女的清白……”
“這被毀的良家婦女就是杜小姐?”
“正是。”
“玉公子竟與杜小姐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是杜小姐親口告訴小生的。”瑹瑀瑄真正的出京原因,他根本不知道。而毀人清白的主意,是他給杜曉曉出的,只是現在人不在京城,暫時沒有實施而已。如今他言之鑿鑿,不明真相之人定是深信不疑。
林蝶衣并沒有掩飾自己的表情,這個信口開河的混蛋,真應該殺了解恨。可在楊觀墨看來,這樣的表情卻有了別的含意。
“小生不愿看到小姐再被那衣冠禽獸所蒙騙,才不得已俱實相告,還望小姐能理解小生的一片苦心。”
“多謝楊先生,我先告辭了。”
“小姐切莫太過傷心。”他一片關切之意,以為林小姐是太過悲痛,其實不知她在強忍著將他一擊斃命的沖動。
當天下午,林蝶衣和于婉兒在賭場碰頭,把打聽到的事情和東叔說了。
“林小姐,主人為什么離京你是知道的,而毀人清白這種事,主人是萬萬不會做的。”
“東叔,我又沒說不相信你家主人,你急的什么?”
東叔心中哀嘆,怎能不急,這要是主人回來發現林小姐跟了別的男人,這全賭場的人都別想活著。
“他已走了半個多月了,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林蝶衣不由得擔心起來。
而這時的瑹瑀瑄一行人,已經在陡峭的懸崖絕壁上攀爬前行了數日。
“他們還真是會找地方,竟盤踞了這么一個易守難攻的險要地勢。”楚風的臉上又被刮了一道口子,“韓野,我要是破了相,就把玉公子賠給你。”
韓野沒有說話,只是伸手輕擦他臉上的血跡。
“冤有頭債有主,此次全是段公子的主意,與我無干。”瑹瑀瑄的錦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卻仍是有心情說笑。
“楚公子放心,韓公子對你情深重義,必不會嫌棄于你。”段祥與這幾人相處時間雖短,但因是共患難,不覺親近起來。
天魔教眼看霸業即成,卻不想在這一座小小的險關面前止住了腳步。這山只有一條小路可行,其余皆是絕壁,不知在這里折損了多少手下,逼不得已天魔教主才向瑹瑀瑄求助。而小路中不僅是重兵把守,且機關密布,若要取勝只得兵行險著。所以幾人才想在絕壁之上,踩一條路出來。雖是備足了干糧和淡水,但是山壁不僅陡峭,而且亂石嶙峋,稍不注意就會被割傷,因此已過數日卻只行了一半。
“虧得小衣衣沒有跟來。”
初見他們時,段祥愣愣的問了一句:“烏鴉怎么沒有同來?”
“弱女子為何要到這血腥之地來?”
瑹瑀瑄一句話就將他噎在當場,只是他想不明白,烏鴉什么時候成了弱女子?
“她怎會不想來?”雖然是走得急了些,但也不是沒有時間通知她,只是左思右想,仍是決定將她留下,如今看來,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玉公子,你就聽我們一言,對小衣衣,你就霸王硬上弓準沒錯。”
“楚公子,你不是她的師兄嗎?怎么能說出這種話?”段祥險些沒掉下去,雖是知道烏鴉只鐘情于玉公子,可楚風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楚公子,還請以后再也莫提這件事。”瑹瑀瑄一臉無奈。
“主人……”紫檀一直在前面開路,“上面似乎有一個洞穴。”
幾人一聽,立馬精神抖擻,因楚風輕功最好,快到洞旁時,他順勢一躍,輕飄飄落在洞口,上下查看,洞口沒有松脫的巖石,洞壁四周都是巖石,沒有垮塌的危險,洞很深,雖然有可能藏著猛獸,但以這幾個人的武功,應是不足為懼。探身向下,由紫檀在下面托扶著,先后將段祥與韓野拉了上去。正要將瑹瑀瑄也送上去,腳下的巖石竟崩開了,眼看著就要掉下去,幸虧被瑹瑀瑄抓住了一只手。
“主人,你快放開我。”紫檀不敢大聲說話。
“閉嘴……”瑹瑀瑄緊咬著牙,他右手死死抓著一塊巖石,可那巖石上的邊緣極是鋒利,已經在他的掌心割開一條大口,血順著胳膊流下來,染紅了大片的衣袖。
楚風仗著身法輕盈,幾個縱身躍了下來,抓住紫檀的另一只手,與瑹瑀瑄一同將他拉了上來。段祥和韓野在上面接應,終于把他們都拽進了洞中。
“主人,你的手……”
“應該沒有大礙,你是否受傷?”
“沒有。”
瑹瑀瑄簡單處理了傷口,紫檀點燃了火折子,幾人一同向洞內走去。
七拐八繞,不知道走了多久,也已分不清方向,突然見前面竟出現了亮光。段祥一馬當先出洞探查,外面是一個不大的樹木,再遠些依稀能看到幾間茅屋和晃動的身影。他們竟是誤打誤撞抄了敵人的后路,單憑五人之力一舉攻下這里,掃平了天魔教繼續前進的障礙。
“梅姨,那個王爺又來尋林小姐。”呂掌柜無奈的說。
“他兒子不見了為什么不去賭場找?不見不見,把他擋在外面,有事去云開找我。”梅姨不勝其擾,從后門走了。
小王爺也是病急亂投醫,幾日前去賭場找瑹瑀瑄,才知道竟離京有些日子了,問誰都說不知道,想著那無法無天的丫頭應該知道,可是他就只知道彩云莊一個地方,便天天來尋人,卻不知道其實他日日都在林蝶衣的眼皮子底下。
梅姨怕王爺再來煩她,便把人都招到了云開去。這一日正和呂掌柜與關月山商議茶會之事,突聽外面吵鬧起來。
一個下人跑進來回道:“梅姨,有十幾個姑娘非要進來,小的不認識她們……”
看著這才當下人沒幾天的孩子,梅姨笑答:“讓她們都進來吧,你可得認準了,以后她們可也是這里的主人呢。”
下人誠惶誠恐的去請,不一會兒說說笑笑進來十幾個年輕女子,環肥燕瘦,各各貌美明艷,齊齊的喚了一聲梅姨。
“怎么不見小諾?”
“他還能去哪兒,正滿院子找人呢。”
“她晚上才能回來,去把他叫過來。”
一會兒便跑進來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規規矩矩的給梅姨嗑了一個頭,親熱的叫了一聲干娘。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干娘?不先來看我,到是先去找她。”
男孩子本就長相可愛,咧嘴一笑,更是乖巧甜美。
“紅袖,云州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一切依照梅姨的吩咐,均已處理妥當,匾額也一起帶過來了。”
“這位是小蝶的表哥關月山關公子,現在與關夫人暫住在這里。這位是彩云莊的呂掌柜,那一位是賭場的東叔,等莊子建好,以后大家便都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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