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后寢殿門口,也不管小狼是不是愿意,硬是為它套上了繩子。
宮女領著她們進了后花園,太后和皇后正在亭子里賞雪景。
“給太后、母后、太子哥哥請安。”長公主恭敬的行禮。
“臣女是林業勤之女林蝶衣,見過太后、皇后、太子殿下。”
榮妃為了表現自己優雅的身形,一扭一扭的走著,比她們落后了不少,這會子才趕上來:“榮妃給太后、皇后、太子請安。”
“行了,都賜座吧。”太后揮了揮手,“聽兗兒說你宮里有個新玩意兒?”
長公主一聽便笑了,看來把小狼帶過來還真是帶對了。
“太后,不是珠兒宮里的,是林蝶衣的,昨日她在我宮里小住,她家人就把它帶進來了。”說著,把小狼牽到了太后面前。
“這小東西看著還挺乖巧的,竟看不出狼的樣子來。”
“是呀,看看榮妃還說這是狗,嚷嚷著要打死呢。”長公主笑著說道。
“啟稟太后,是……”榮妃著急的想解釋。
太后橫了她一眼,打斷了她的話,仍舊看著那小狼說:“怎么看它不是很樂意似的呢?”
“它不喜歡系著繩子,這一路都沒拴著,到了太后這里才栓上的,怕它到處亂跑驚了駕。”
“怕的什么,哀家這么大歲數了,什么沒見過,還怕這么個小東西?快給它解開。”
小狼一得解放,立馬撒歡兒的在院子里跑了兩圈,好像知道是得益于太后,蹭著太后的腿,一個勁兒的撒嬌。把太后哄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的從桌子上能好吃的喂它。
玩笑了一會兒,太后突然問了一句:“你就是林蝶衣?”
“正是臣女。”林蝶衣站起身,見太后不知為何變了臉,也沒有任何受驚的表情。
“你昨天可是出了名呢,最是無情帝王家,你可知罪?”
“臣女知罪。”皇帝昨天興師問罪,今天又輪到太后了。
“你不求饒?”
“臣女確是有錯在先,不敢求太后原諒。”林蝶衣不卑不亢。
“聽說珞珈國小王爺的公子鐘情于你?”
他是鐘情于我嗎?林蝶衣搞不清楚,只能照實回答:“臣女也不知道。”
太后對這個回答甚感意外:“他可是愿意娶你為妻?”
“是。”
“那還不是鐘情于你?”
“如果這就是鐘情的話,那便是的。”
太后有些不滿,總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
榮妃也在一旁煽風點火:“林蝶衣,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存心欺瞞太后。”
林蝶衣本想辯解,可吸取了上兩次的教訓,決定什么也不說了。
太后見她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場面竟一下子就僵住了。知道沖著關家人的面子,也不能殺她,但是總要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可是榮妃那里卻看不出個眼色。她一心以為林蝶衣是長公主的人,剛才長公主在下人面前不給她留面子,她動不了長公主,就要拿林蝶衣開刀,所以一個勁兒的要太后給林蝶衣治罪。皇后和太子礙于身份都不能說什么,長公主更是只能干著急。
林蝶衣被念叨得心頭火起,冷冷的說了一句:“臣女不知道什么時候得罪了榮妃,如果娘娘看我不順眼,就叫人砍了我的頭,何必在這里浪費功夫磨嘴皮子?”
榮妃立馬跪下哭訴道:“林蝶衣如此出言不遜,還請太后和皇后做主……”這時小狼跑到榮妃面前,死咬著她的袖子不松口,榮妃心道一個小畜生都敢欺負本宮了,大力一揮,那小狼的身子在空中劃過一條美麗的弧線落入了湖里,砸穿了冰層,直接掉進了湖水里。
“快點拿網去撈……”太子嚷道。
后花園頓時亂成一團,林蝶衣看著小狼開始還能撲騰兩下,后來就不露頭了,也顧不了許多,解開裘皮斗篷,施展輕功,直直的扎進了湖里。
太后和皇后一時傻了眼,她要是上不來,可如何跟皇帝與關家人交代?榮妃到是挺高興,竟然豁出自己的命去救一個畜生,真是瘋子。
婆子們找來長竹竿和網子往湖里撈人,好大一會兒,才見湖面上冒出氣泡。林蝶衣一只手抱著小狼,一只手抓著竹竿,被人拉上了岸。
丫鬟們遞過厚毯子,捧來熱茶,林蝶衣竟是先抓著毯子把小狼裹了起來。
“你怎么這么笨,不知道先顧著你自己嗎?”太子抓過一條厚毯子罩在林蝶衣頭上,裹緊了她的身子。
“多謝太子。”林蝶衣抓著毯子,后退了兩步,拉開了一些距離才道謝。
太子竟是有些無奈,這女子當真是討厭自己至極。
正在這當口,居然聽內侍唱道:“皇上駕到,珞珈國小王爺到。”
皇帝早就看到這邊亂哄哄的一團,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走近了才看清湖邊扔著竹竿和網子,一堆人忙前忙活,太后和皇后有些著急,一旁跪坐在地上的榮妃到是對著自己笑意盈盈。
“這是怎么了?”皇帝微微皺眉,聽說了長公主帶著林蝶衣來覲見太后,他們才過來的,不想怎么是這么一般景象。
“啟稟皇上,榮妃把林小姐養的寵物不小心打到了湖里,林小姐下去救它……”皇后的話還沒說完,只見一道白影從眼前閃過。
林蝶衣一聽說小王爺來了,躲到了人群之后,自己的狼狽樣,可不能讓他看了笑話。裹著毯子蹲在亭子后面的角落里,小心的把懷里的一團毯子放在地上,輕輕打開一條縫,小狼有些發抖的在舔著自己的毛。
“蝶衣……”
是他來了嗎?林蝶衣不敢相信的抬頭一看,真的是他,正站在自己身前。“小狼沒事兒呢……”抱著小狼獻寶似的捧到他面前。
瑹瑀瑄聽說她跳進水中,便拿了她的裘皮斗篷到處找她。用斗篷將她裹住,用力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這大冷的天,你就這么跳下去救它?”
“我不跳下去它就沒命了。”林蝶衣一點兒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小狼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指,“你看你看,它在感謝我呢。”
看著她一臉的開心,瑹瑀瑄唯一能做的就是攬緊了她,用自己的披風又給她裹了一層:“得趕緊把濕衣服換了,你肩膀上的傷還沒完全好。”
長公主在她跳下去的時候就吩咐了丫鬟趕緊回去拿換洗的衣服,這時候人剛剛趕回來,由著太后宮里的婆子領著,長公主陪著她下去換衣服。
太子跟沒事兒人似的說道:“三公子,林小姐的輕功不錯。”
“太子殿下若是有興趣,可跟她比劃比劃。”瑹瑀瑄抱著林蝶衣慎重交給他的小狼,語帶輕蔑的說。
太子一愣,看他這表情,自己似乎還打不過林蝶衣。
瑹瑀瑄沒功夫理他,走到皇帝面前說道:“在下想知道,蝶衣的小狼是如何惹到了榮妃娘娘,竟惹得榮妃娘娘大怒,非要把它丟到湖水里?”他自是因為放心不下她才跟著父親進宮,沒想到竟真的出了事。
皇帝聽了皇后的稟報,也是一肚子的不滿意,自己的妃子竟然跟一個畜生一般見識,還下手如此狠毒。可是現在問到了自己頭上,他又必須要為了皇家顏面為她開罪:“小王爺、三公子,應該不是榮妃有意為之,只是一時失手而已。”
小王爺開口道:“一時失手打了人,本王爺到是還相信,一時失手打了這么個小東西,本王爺可就有些懷疑了。”那個丫頭能在這么冷的天去救一個小動物,有點兒意思。
“這……”皇帝沒想到小王爺這么不給面子,只得問道,“榮妃,這是怎么回事兒?”
“那小畜生咬著臣妾的袖子不松口,臣妾真是一時失手……”榮妃沒想到皇帝不先讓自己起來,竟是先責問起來,這事情怎么反到成了自己不對。
皇帝也看到了她袖子上被咬出來的洞,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你起來吧,小畜生也太過頑劣了些……”
“皇上,”瑹瑀瑄打斷了他的話,“在下有一句話想問問榮妃娘娘。”
皇帝暗暗嘆了口氣,這人是定要維護林蝶衣到底了:“有什么話直言無妨。”
“敢問榮妃娘娘,它還這么小,是如何在你坐著的情況下,咬到你的衣袖的?”
“它……當時林小姐言語沖撞了本宮,本宮……”
“蝶衣是如何沖撞了榮妃娘娘?”
“太后問她的話,她回答得不清不楚,本宮覺得她有意隱瞞太后,說了她幾句,可她竟然惱了,直接說本宮要砍她的頭,本宮可是好意呀,為了不讓她誣蔑本宮,本宮才求太后做主。”
“敢問太后,蝶衣欺騙了您什么?”
“哀家問她是不是有男子鐘情于她,她竟說不知道。”
瑹瑀瑄輕輕一笑:“請太后恕罪,不是她有意欺騙于您,而是她真的不知道。她自幼離家,為了行事方便,一直以男裝示人,以致于對自己的身份性別有些混淆,對男女之事更是茫然無知,所以她根本就搞不清楚鐘情是什么意思。”
太后不知中間還有隱情:“如此說來,她知不知道自己喜歡你?”
“不知道。”
太子立馬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怪不得三公子對林蝶衣如此放心,原來自己所做的事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瑹瑀瑄對太子一笑,眼神中傳達出一句話:你明白就好。
“哀家差點錯怪了她。”太后立馬給自己輔了臺階。
太子說:“三公子難得進宮,本太子帶你逛逛太后的后花園。”走遠些了才開口,“你說她對男女之事茫然無知,為何她不允許本太子近她的身?”
“太子對陌生人的靠近,也會排斥吧?”瑹瑀瑄也給太子找了臺階。
“不一樣的,她似乎對你有一種不一樣的信賴。本太子觀察過,她看向你的時候,眼中沒有普通少女看向心上人的愛戀纏綿,有的只是溫情,好像你二人已經相識了很久。”
“她看似對所有人都能敞開心扉,但其實在心里筑了一道高墻,只有越過那道高墻,才能真正成為她的知己。在那道高墻里面的人,是她可以用生命去保護的。而我不僅在她的高墻里面,還在她心底,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最柔軟的地方安了家,那里地方小,容不下別人。”
太子沒想到他竟如此自信,本想恥笑他一番,卻不知從何開口,只得承認,他的自信不是憑空得來的。
“幸好本太子不是真的愛上她。”
“太子殿下,任何想要傷害她的人,我都會替她百倍討回來。”眼中芒鋒畢現。
“太子哥哥,你們怎么到這兒來了?”長公主陪林蝶衣換好衣服,剛走出來就看見這兩個人迎面走過來。
“小兔子呢?”林蝶衣著急的問道。
“把它放在暖爐邊上了,這樣它的毛能干的快些。”瑹瑀瑄把帽子扣在她頭上,“臉還是冰涼的,怎么不待暖和了再出來。”捧著她的臉,將自己手上的溫度傳給她。
太子帶著長公主離開了,在往回走的路上,突然說道:“你可不能愛上三公子。”
長公主竟是一笑:“太子哥哥放心,這兩人中間,你覺得還容得下別人嗎?”
林蝶衣卻抓著他的手拿到自己的眼前:“有沒有按時換藥?”他的十指上還是白布環繞。
“換過了,住得可開心,想要提前回去嗎?”
林蝶衣眨了眨眼,本是不想回去,但是看見他了,卻想要跟著他回去,他受傷了,不在他身邊還真是不放心,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已經答應長公主要帶她去賭場玩兒了,如果我今天就走,她后天可能就出不了宮了。”輕輕摸著他的手指,“太子那么壞,你怎么又和他走在一起了?”
“他不壞,只是驕傲了些,以后都沒事了。”后天……后天她就回去了,隔著一道宮墻,兩人仿佛身處于不同的世界里,見一面都這么的難。
“以前也有好幾天見不到你,怎么這次不過才一天,就好想你。”林蝶衣低著頭,莫名的悲傷竟是讓她的鼻子發酸。
瑹瑀瑄把她裹進懷里,低聲安慰著:“后天就出宮了,以后再也不進宮……”感覺到她拼命的點頭,一天的悵然若失都被現在的幸福甜蜜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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