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佳節,齊倫都城內外張燈結彩。玉玨處理完緊急事務,想要吩咐長安出宮,卻見長安捧著一個物件進來。
“陛下,公子從中土傳來的消息。”將一個畫軸雙手遞上,“公子想請唯大人辨認畫中女子是否為他失蹤的夫人,且收到戰報,珞珈國主病重,鄰國皆是虎視眈眈,公子已經帶著人趕回去了。”
“他什么時候動的身?”
“已經有十天左右,大概再有個三五日便會進入珞珈。”
“可知他有多少人馬?”
“尚不清楚珞珈境內有多少可以調動,但據消息,與他一同從中土出發的不足千人。”
“在邊界待命的鄰**隊有多少?”
“不少于八萬。”
“既然他回去了,安蘭、婆沙不會為難與他。傳朕的旨,不管明戰還是偷襲,必須讓圖蒙人不得安寧,逼得從珞珈邊界撤軍支援最好。”
“是,不過如此一來,只怕齊倫會有重兵壓境之險。”
“只要他能及時趕到,安蘭和婆沙即會幫他對抗其他軍隊,圖蒙便只有了招架之力。”看了看畫,“讓翩翩帶著孩子們去唯府,讓齊永昌也去,今年的十五,朕就在唯一凡家里過了。”
蝶翩翩自是比玉玨先到唯家,唯一凡親自將他們迎進府內,又拿出才買回來的吃食玩具招呼孩子們,向蝶翩翩問道:“夫人可知陛下為何要屈尊來到下官府中?”
“翩翩不知,但應不是壞事,否則陛下不會讓孩子們也過來。”
“那就好……”唯一凡心里打鼓,一個多月沒有上朝,難道有人借此排擠他?
“見過夫人。”唯婷與黑氏姐弟也到前面來打招呼。
“你們的婚事籌備的如何?”
“陛下開恩,讓父親保留了當年雀氏王賞的宅子,家私喜服等物都已經備下,只等行過禮,我們就可搬過去居住。”
蝶翩翩見她抱著兩個孩子舍不得放下的樣子,笑著說道:“你這么喜歡孩子,真要生十個八個才好。”
唯婷臉上一紅:“要是能如夫人這般有對雙生子可就好了。”
“雖是看著令人羨慕,但其中的辛苦可只有我們才知道。”
“辛苦也是值得。”
管家跑了進來:“老爺,陛下已經出了宮門。”
“速速迎接。”
“長安大人傳話,陛下是微服出宮,不宜張揚,在府內迎接即可。”
“那你快去安排吧。”
玉玨進了唯府大門,唯一凡帶著所有人跪了一院子:“參見陛下。”
“都起來吧。”
千琢和蝶舞被丫鬟抱著,好奇的看著他們站了起來,又瞪著大眼睛望著被人簇擁著走到面前的人。因有大半個月沒見,孩子們有些不認得父親,躲著不讓他抱,卻是對著他身后站的長安咯咯的笑著伸長了胳膊。
玉玨對長安說道:“朕可有些嫉妒你了。”
長安一手一個抱過孩子,對他們說:“不認得父親了嗎?上次見著的時候,蝶舞還叫了爹爹呢。”
蝶舞看了看長安,又看了看玉玨,一下子便想了起來,興奮的叫著:“爹爹,爹爹……”
千琢雖然還是有些懷疑,不過也跟著叫了一聲。
玉玨抱過女兒親了一下:“還是女兒跟爹爹最親。”
唯一凡笑答:“小女還在襁褓中時,一到晚上非要下官抱著才肯入睡,她母親怎么哄都沒有用。”
“你可還記得你夫人的模樣?”
唯一凡一愣:“記得。”
“長安,給他看。”
玉玨抱著蝶舞往里面走,唯一凡打開畫像立時呆立當場。
“父親,怎么了?”唯婷見父親不說話,非常擔憂。
唯一凡將畫像交與女兒:“你可還認得?”
“母親……”唯婷拿著畫像紅了眼眶。
“陛下,”唯一凡快步走來,“陛下可是找到了下官的夫人?”
“身份來歷已經查清,但是人已經不在了。”
“母親……”唯婷掩著嘴悄聲哭了起來。
唯一凡心疼的看著女兒,向玉玨說道:“請陛下準許小女去后堂休息。”
“父親,女兒沒事。”唯婷擦了眼淚,“敢問陛下,母親是怎么死的?”
“長安,把知道的都告訴他們。”
“是,尊夫人乃中土女將軍朱紅的妹妹,名為朱紫。她因事受了刺激,不知如何來到齊倫。在離開唯大人后又回到家鄉,與姐姐一同居于邊關,因感染風寒醫治不及時而去世。”
“母親為什么要離開父親和我?”
“暫時還不知道。”
“女將軍是母親的親姐姐?”
“是的,女將軍一直不知道妹妹已經成家生女,她表示唯大人和小姐可以隨時去中土認親。”
唯婷向父親說道:“咱們也終于找到了母親的親人。”
唯一凡嘆息一聲道:“是呀,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唯婷拿著母親的畫像,由黑氏姐弟陪著轉去后宅。
玉玨問道:“你夫人從來沒有提過她的任何事情嗎?”
“初遇夫人時,她昏倒在下官的府門前,醒來時連自己叫什么名字都說不出。這么多年來,下官想盡辦法都未能找到她的家人。”
“她離開的當天,可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那天是當地的大集,下官與夫人帶著小女去看百戲,中途夫人說有些頭疼,而小女不愿回府,下官便讓丫鬟們陪著夫人回去,一人陪著小女繼續觀看,再回來時就不見了夫人。聽丫鬟們說半路上遇到一個男人,與夫人說了一陣子話就離開了,回府后夫人將她們都遣退,之后便再無人見過她。”
“那個男人可有線索?丫鬟是否知道他們交談的內容?”
“丫鬟們什么也沒有聽到,甚至連此人的容貌也不記得。下官雖然四處尋找可疑之人,甚至出了重金懸賞,卻是沒有任何收獲。”
“此事連同你女兒的婚事,只怕都要放一放了。”
唯一凡不知道因為什么,正在考慮要不要詢問,下人來報齊侍衛長到。
齊永昌行了大禮,玉玨對他說道:“挑選五十名最得力的侍衛,明天與唯一凡替朕出趟遠門。”
“哪里?”
“珞珈。”
“可是與最近鄰國調兵有關?”
“正是,你們要聽從在中土見到的那位公子的調遣。”
“他是何人?”
“他叫瑹瑀瑄,安蘭的未來國主,也會坐上珞珈皇位。”
“也難怪他是那樣一副長相,可為何周遭之人都稱呼他為玉公子?”
“他取了朕的姓來用……”不愿意在他的事情上多說,“唯一凡,朕會讓他幫你尋找這個男人,但成事在人謀事在天,你也不可強求。”
“下官明白,謝陛下體恤。”
蝶翩翩在一旁說道:“翩翩以為無需拖延唯小姐婚事,既然一切均已經預備妥當,擇日不如撞日,不妨今日就讓他們拜堂成親。雖然有些倉促,但能有陛下觀禮,也是他們莫大的福分。”
“朕既然來了,不如索性為他們主婚,齊永昌,你也留下喝杯喜酒。唯一凡,你可愿意?”
唯一凡下跪叩頭:“陛下如此恩典,下官求之不得。”
玉玨對蝶翩翩說道:“你去幫唯婷準備。”
“是。”蝶翩翩由丫鬟引著來到后宅,黑氏姐弟坐在一邊,唯婷仍是抱著畫像不放。
“夫人怎么來了?”
唯婷起身才要行禮,蝶翩翩上前拉著她的手說:“無需多禮,我來是要問你,今天就嫁給黑燾可好?”
“這……可是出了事?”
“陛下要派唯大人離開數日,你的婚事只能延后,我便建議陛下提前到今天。陛下不但同意了,還要親自為你主婚,不過如果你不愿意,我便去回了陛下。”
唯婷紅著臉說:“陛下親自主婚,唯婷怎敢不從?”
“那便好了。”向府內的丫鬟吩咐道,“你們快些拿出喜服替小姐上妝,再找人布置喜堂。”
唯家上下一片繁忙,下人們知道是喜事,老爺又許了有賞,手腳麻利的不過兩個時辰就全部準備妥當。因為早已說好黑燾是入贅,迎親那一套便全免了。玉玨高坐首位,旁邊是唯一凡,唯婷蓋著喜帕,由丫鬟扶著,同黑燾拜了天地,黑燾又向陛下及岳父敬茶,一對新人禮成送入洞房。
唯一凡命人拿出珍藏的佳釀,親自為玉玨和齊永昌倒酒:“這是下官多年前就為小女成婚備下的,后來家中變故,小女又為下官著想,本以為是用不上了……”說到此處竟有些哽咽。
齊永昌在一旁笑道:“都是成親之時女兒落淚,這岳父傷心的還是第一次見。”
玉玨說道:“莫要取笑他,待你做了父親便知道了。”
唯一凡說道:“齊侍衛長說的對,今天是小女大喜,下官不該提過去之事。不想今日能有幸與陛下及齊侍衛長同飲此酒,下官先干為敬。”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玉玨和齊永昌也喝干了酒,有下人過來重新斟滿,這時黑燾也過來給他們敬酒,幾人賞月飲酒,也是頗為痛快。
第二天天還未亮,齊永昌與唯一凡持著令牌叫開城門,帶著五十人消失于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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