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愧疚,梅友訪這回沒有立刻上報聶宇現(xiàn)身的消息,故而,此次會面并未出現(xiàn)什么波折。
兩人在之前常去的家常菜館包間里談了一個多小時。
令聶宇感到欣慰的是,這個世界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無情,在他被劫持期間,很多人為他奔走。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些人不是為了利益,僅僅是把他當做一個守法公民,為了維護他的合法權(quán)益而奔走。
依照梅友訪的說法,聶宇估計就算沒有深海基地的營救,他也頂多在那兒多住兩三天就會被釋放。
思維病態(tài)的人只有劉文楠一個,正常人都不愿因此而承擔罪名。
聶宇很慶幸自己選擇了先聯(lián)系梅友訪,而不是獨自采取極端行動。
“想不到那期間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聶宇捏著小茶杯,微微一笑,笑容中透著一絲難得的溫暖。
“目無法紀的兇徒只是極少數(shù)人。”梅友訪靠坐在對面的藤椅上,“說起來你也算運氣不濟,碰上了劉文楠那種還沒掃進歷史垃圾堆的老蠢貨。”
聞言,聶宇含著一小口香茗,笑著搖了搖頭。
沉吟片刻后,當著梅友訪的面,他掏出手機撥號。
嘟……
“你好,哪位?”對面接電話的速度很快,說話也很簡潔。
“你是陸順風吧?我是聶宇。”聶宇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shù)钠届o說道。
在海底基地的五個月里,針對這些人的監(jiān)控從沒停過,區(qū)區(qū)手機號自然早就掌握,國安這幾個關鍵人物的性格他已有一個大概的了解,這也是他相信梅友訪的原因之一。
電話那頭的陸順風瞳孔一縮,很詭異的對這通突兀的來電深信不疑。
“你好,我是陸順風,是國安科研部的負責人。”陸順風情緒有些激動,用略帶顫抖的聲音禮貌的說道,“初次交流,請不吝賜教。”
“可控熱核聚變的全部技術(shù)細節(jié)交換劉文楠在牢里蹲至少十年。”聶宇清晰而迅速的說道,“做不做?”
“除了涉嫌綁架、故意傷害等罪名之外,劉文楠還涉嫌偽造軍令。”陸順風的反應極為迅捷,“他本就該蹲監(jiān)獄,這個交易你很吃虧。”
“呵,我很欣賞你的坦誠,這是個良好的開端。”聶宇笑道,“可控熱核聚變是我手中科技含量最低的技術(shù),你可以把它當作我的誠意。現(xiàn)在我最迫切的,是看到劉文楠伏法的下場,這件事的精彩程度將直接影響我們今后合作的順利程度。”
“明白,能廢物利用當然是最好。”陸順風絲毫不拖泥帶水,“針對劉文楠的所有判決都會盡快作出并落實到位。”
“很好,他入獄的第二天,我會聯(lián)系你。”說完,聶宇掛斷手機。
聶宇不擔心他們毀約,無非一個小小的可控熱核聚變而已,毀約就沒有以后了,這個星球還有那么多國家,找哪個都一樣。
那邊也不擔心聶宇沒信用,關進去的人放出來就是了,對國家而言,這根本算不上損失。
由于雙方都有需求和反制手段,所以這個交易很有保障。
“陸順風,國安的那個科學怪人?你怎么弄到他的電話的?”梅友訪眼睛都聽直了,“這么幾句話就把那老家伙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就這幾句話?哈,我能用這幾句話讓鷹國總統(tǒng)把那老家伙給綁了,你信嗎?”聶宇揚著脖子說道。
“信!”梅友訪虛著眼懶洋洋靠進藤椅,“熱什么核聚變,一聽就感覺高大上。不過,你一個學電腦編程的,怎么會……難道你真的……”
“不,我絕對是這個星球的人。”聶宇一聽就知道他在問什么,“之前在醫(yī)院躺了那么久,你覺得他們沒給我作DNA檢測?”
梅友訪贊同的點點頭,接受這個說法。
“不過,我也的確知道一些東西。”聶宇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這是我的東西。想知道?可以,來交易!”
“我不能說這種做法有錯。”梅友訪難得的嚴肅起來,“但它很危險……”
“你是說將來可能發(fā)生的多次劫持?”聶宇無所謂的笑道,“不可能,今后再也不可能了!”
面對梅友訪疑惑的目光,他也沒多做解釋。
“話說回來,你剛才說的朱家,靠不靠得住?”聶宇換了個話題。
“嗯……他們家一百多口人呢,不敢說每個人都靠得住。”梅友訪斟酌著答道,“可我認識的幾個嫡系子弟,做人還算通情達理。”
“我準備變更公司的經(jīng)營范圍,你問一下他們要不要入股。”聶宇隨意的說道。
他算是看清楚了,最牢不可破的關系紐帶就是利益,反正這個星球的貨幣對他而言只是廢紙,不如用這些廢紙去換取靠得住的盟友。
“呃……他們家倒是有做生意的。”梅友訪有點為難的說道,“但那都是實業(yè),不涉及軟件行業(yè)。”
“這個。”聶宇從風衣內(nèi)兜掏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銀灰色方塊,說道,“核聚變電池,可控冷核聚變的小型化。”
“這是電池?你還是直接說功能吧,其他的我聽不明白。”梅友訪單手托著這玩意兒,只感覺沉甸甸的。
“這是我準備推出的第一款產(chǎn)品,這一塊電池能讓一輛重型卡車滿功率持續(xù)運行一年。”聶宇說道,“你把這東西交給他們就行了,他們自然會去測試。”
“不過……不要暴力拆解哦。”他接著說道,“這玩意兒能炸平半條街!”
“我次奧!”梅友訪趕緊把電池扔到桌面,“你靠不靠譜啊?給我綁個高爆炸藥包?”
“嗨,沒事兒的,足以突破合金外殼的高強度破壞才會導致爆炸。”聶宇笑道,“用壓路機軋過去都只會讓電池陷入路面,我說的是激光切割以上的強度。”
“是嗎?”梅友訪虛著眼,還是有點吃不準,不過他相信聶宇還不至于用炸彈害自己,最終還是拿了去。
………………
國安方面的反應非常迅速,跟聶宇通完話的當天下午,劉文楠就遭到逮捕。
由于姓趙的老頭兒再次陷入昏迷,趙立松司令選擇觀望,這次沒有任何一方為他站臺。
在能源革命這一重大利益的驅(qū)使下,劉文楠的丑事被不斷翻出。
看著一長串未經(jīng)任何加工的事實,大家這才驚訝地認識到,國家要害部門竟然還存在這種庸人。
不錯,就是庸人。
劉文楠沒有貪污,也從未受賄,生活水平一直處于中下,可以說是兩袖清風。
可他作出的種種決策,卻令國家受損嚴重,那損害遠超貪腐。
更有甚者,劉文楠將兩袖清風視作橫行無忌的底氣,多次違法違規(guī),將其自身的道德標準當作法律,前后侵害了數(shù)十位受害個人、組織的合法人身、財產(chǎn)權(quán)益。
他就是一只披著“兩袖清風”外衣的鼻涕蟲,四處惡心人。
對決策失誤的舉證很困難,但偽造軍令、故意傷害以及非法拘禁卻證據(jù)確鑿。
最終,法院數(shù)罪并罰,判決劉文楠有期徒刑十二年。
在宣判法院對面那條街,聶宇倚著路邊的電線桿,親自目送劉文楠被塞進囚車,押送監(jiān)獄。
理智告訴他,這是現(xiàn)階段最好的做法,可心底的怒火也在不斷翻滾,提醒著他,自己遠遠沒有盡興。
就在此時,一個面相年輕卻衣著老沉的男子追向囚車,然后被法警攔下。
看著那張酷似劉文楠的臉,聶宇的眼睛漸漸亮起來,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事情發(fā)酵一段時間再說,聶宇壓下心中的喜悅,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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