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怎么又是這個錯誤!”
安景抓狂地看著屏幕上那串紅色英文字母。為改這錯誤,他已經連續奮戰了三天三夜,身體都接近極限,可惜沒卵用。
忽然間,一直閃爍的亂碼停住了,然后逐字顯示一行文字。
“尤格……”
這什么鬼東西?安景不解。正當他打算仔細研究時,又接連跳出幾行。
“清單……”
“光明……”
“任務……”
接著屏幕急閃,那些文字像被黑洞吞噬一樣,不斷旋轉,最后凝結成一個奇異符號。
并且,那奇異符號竟然從屏幕里出來,猛地射向安景。
安景根本反應不過來,便中招了,然后身體就和沙子一樣,飛快的分解著。
他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黑暗中,他聽見幾聲斷斷續續的哭聲。
“大人……”
他的意識漸漸清醒,身子不由自主的動了動,隨后只覺得口干舌燥,頭暈沉沉的,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哭聲中夾雜著一聲驚呼。
“光明女神保佑!大人你終于醒了……”
他猛得睜開眼睛,映入眼簾是陌生的天花板,天花板上雕刻著一些繁雜的花紋,花紋呈圓形包裹著一個熟悉的符號。
“啊!”
他心中一慌,叫出聲來,這個符號雖然只是刻在天花板上的木雕,卻也是讓他灰飛煙滅的罪魁禍首。
“大人!大人!?”
一個焦急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他回過神來,只覺得胸腔里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一樣,隨后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巨大的床上,身上裹著白色的布條,胸口傳來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像是被火焰灼燒一樣。
“快!快去叫醫生來!”
他強忍著心中的慌亂及胸口疼痛,安慰自己那只是一個木雕,而這一切只是一個噩夢。
他費力的扭過頭去,眼前是一個西方面孔的白發白胡子老頭,鼻子很大,正指揮著幾個身穿女仆裝的年輕女子,女仆眼眶通紅,臉上還掛著淚痕,他看著老頭不斷翻動的嘴皮,飛到空中的吐沫星子,產生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女仆?這是什么地方?他看著老頭戴著那頂紅色的帽子以及頂上那個白色圓球。
圣誕老人?自己不是在做夢嗎?
念頭至此,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個符號,他心中一顫,緊接著記憶像是堤壩開閘放水一樣,沖刷著他脆弱的神經。
他瞟了一眼圣誕老人,唔,不是圣誕老人。
這個老頭是自己的管家——羅伯溫,而自己是光明帝國最年輕的公爵,墨菲·林克·查理斯。自己剛從帝國首都夏爾城完成繼承儀式,在返回領地的途中,路過奧爾城受到光明教會的邀請,主持一年一季的秋收祭典活動,然后便被罪民襲擊了。
剛想到這里,腦海中便浮現出一個身穿黑袍,雙眼透著紅光的人。這人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朝著自己的胸口刺過來。就算是記憶,他也能清晰的感到墨菲當時的絕望以及痛苦。
記憶的最后是匕首插在胸口上,墨菲倒在血泊中,周圍是慌亂的人群以及自己家眷的哭喊聲。
他咽了下口水,得出一個荒謬的結論來。
墨菲確實是死了,而自己活過來了。
他看著女仆推開那扇高大的木門后,露出外面一個巨大的花園時,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穿越了。
“大人?”羅伯溫聲音焦急。
“水……”
他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嘶啞得像破風箱發出來的聲音。
“快,快去,”羅伯溫指著一個女仆,“去拿水來。”
“大人好好躺著,千萬別弄到傷口了,光明女神保佑,那么深的一刀大人居然……那個可惡的罪民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
安景腦海中閃過一連串的記憶,他有些驚詫,這些記憶根本不需要篩選、解讀——仿佛這些記憶是他親身經歷一樣。
罪民,這是一群反抗光明教會的邪教組織,他們信奉惡魔,并用靈魂與其交易,從而獲得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能夠輕易的把一個人的靈魂殺死。而在墨菲的記憶中罪民似乎從來干過什么壞事,只是信奉的對象不一樣,但只要被抓到就是綁上石頭淹死。
安景是不信的,作為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四好青年,怎么會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雖然在他身上確確實實發生了魔幻的事情。
受過現代教育和被各種電影電視劇洗腦的的他一瞬間便得出一個結論來,這個罪民組織可能是光明教會為了維持統治而編造出來的謊言。類似的例子便是歐洲中世紀那些可憐的女巫了,興許這些所謂的「罪民」便是這種情況下的犧牲品。
無獨有偶,墨菲的記憶力中也有類似的想法,好像身為南方人,大多都抱有這種想法。
雖然自己確確實實被罪民殺死了,但嗅覺敏銳的他依舊聞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查理斯這個家族近一百年來,只要繼承爵位的人從來沒有活過五十歲的,包括其妻子,從墨菲的曾祖父一直到他的父親,都死在五十歲這個坎上了。家族中除了一些仆人就只有兩個堂兄,墨菲自己現在二十五歲,要是他死了,爵位自然落在那兩個堂兄上。
“羅伯溫,那個罪民呢?”
安景斟酌一會,現在的他急需把周圍的狀況理清,雖然當了個公爵,但好像這個公爵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舒服,按照歷史的進程,他還能繼續活二十五年。對于已經死過兩次的「他」,總感覺一股陰影一直籠罩著自己。
“那個該死的罪民已經被關進監獄了,大人不要著急,我這就通知讓他們殺……”羅伯溫說著就要出去。
“慢著!”
安景嘆了口氣,暴力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優方式,只能激化矛盾,把局勢變得復雜。武斷剝奪一個人的生命,自己充當上帝,安景目前做不到。當然了,他也不是圣母,暴力雖然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但絕對是最快解決問題的方法。暴力不是目的,而應是一種手段、最后的一種手段。
暴力會上癮的,他可不想做一個只會殺人的莽夫。
“大人……”羅伯溫疑惑的看著他,“可就算我們不動手,光明教會的人也會動手的。”
“嗯?”安景疑惑了,難道自己這個公爵比不上教會?他剛這么一想,腦海中便浮現出關于教會的記憶。
接著他沉默了,這個世界神權凌駕于王權。
帝國雖然對光明教會恨得牙癢癢,但作為建國時就存在的唯一教會,根深蒂固,權勢滔天。單從帝國的名字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就連國王的加冕,也需要教皇點頭才合法。
帝國看似表面平靜,實則暗流涌動。
不過更讓他好奇的是,這么長的時間居然沒有兵戎相見,帝國那些憤恨教會的人真的能這么容忍?還是另有隱情?
他正想著,就聽羅伯溫說道:“大人可不要忘記了,教會一直對我們領地上沒有神殿而耿耿于懷,要知道南方除了我們的領地,其他就是一片荒野。教宗幾次在國王面前說這事,但都被國王擋了回去,”羅伯溫說著臉上露出崇敬的神色,“我們的羅杰國王真是個好人啊。”
好人?
安景聽完冷笑一聲,什么好人,分明是驅虎吞狼之計,用心歹毒,不言而喻!
他嘆了口氣,自己似乎被夾著帝國和教會中間了。
不過他翻遍記憶也沒有找到自己的領地上沒有神殿的原因,正要詢問的時候,臥室門便被推開了。
“大人!”一個身材修長,面貌俊美,身披盔甲的金發青年推門便進來了。
安景見到這個人,心中不由得高興起來,在墨菲的記憶中,這是自己最忠誠的騎士,哈里森,是最值得相信的人。
哈里森來到墨菲床前,單膝跪地,“大人我來遲了!”他說著眼眶有些紅,把身上的佩劍取下來放在地上,“請大人責罰!”
“撿起來,”安景看了一眼,搖搖頭。
“可是……”哈里森神色激動,“我并沒有盡到一個騎士的責任。”
“這并不怪你,是我非要讓你留在城外的。”
“大人……”
哈里森身子搖了搖,直把盔甲震得哐當作響,眼眶紅得越發的厲害了。
安景說著心中一動,這個騎士雖長得好看,但脾氣像頭倔牛,十個壯漢都拉不回來,“哈里森。”
“屬下在!”
“我交待你一件事,要是辦好了,就不懲罰你,這事就這樣揭過了。”
跪在地上的哈里森身子動得更厲害了,抬起一只手來放在胸口,“屬下一定萬死不辭!”
“過來,貼近點。”
哈里森連忙站起來,把耳朵貼近,激動的臉色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大人不是開玩笑的吧?”
安景說完便閉上眼睛,不去理他。剛才說話的方式完全不是墨菲的行事風格,但現在的他已經來不及顧忌這些東西了,他已經身處漩渦中了。
他必須和時間賽跑。
騎士哈里森滿臉古怪的出去了。
“難啊,開局也太難了……”安景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上那個奇異的符號,有了墨菲記憶的他知道這個符號是光明教會的標志,嚴格來說是光明女神的標志。
光明女神為什么要把自己帶到這里來?
他心中苦悶,自己似乎夾在教會,帝國,罪民這些勢力中,還有家族里那兩個堂兄。
安景前世一直過得郁郁寡歡,到了這個世界似乎更加變本加厲了,怎能不讓他憤怒?都換了一個身份了,要還繼續窩囊的活下去,他也不用罪民動手,自己就去死了!他心中閃過一絲狠戾,要是他們讓我不好過,那我肯定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大人?您說什么難啊?”
他睜開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符號,隨后深呼一口氣,既然大難不死,那就當個公爵瀟灑的活下去吧!
“沒什么,”安景,哦不,墨菲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自己的管家,“快去催下那個醫生,我的胸口疼死了,還有那些女仆,叫他們快一點,我快要餓死了。“
”然后好好跟我說說罪民以及教會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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