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叔叔說出自己的決定之后,墨菲陷入濃濃的不可思議之中,耳邊的低語也變得急迫,這使他剛剛平靜下的心情又變得惴惴不安。
莫名的壓抑在腦中蔓延,搭在大腿上的手指又開始亂點。他很討厭身不由己的感覺,兩手用力握成拳,竭盡全力控制它們。
忽然他感覺腦子被人用斧頭從中間劈下,裂成兩半,一左一右又不斷分離。但這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疼痛,只是這種感覺很奇怪,一會偏左,一會偏右,讓他感到不舒服。
他看到了許多原本視線之外的東西,身后的木墻,灑落在地的麥酒,散發微弱光芒的蠟燭。
墨菲很確定這不是用精神感知在腦子里勾畫的,而是眼睛通過全方位旋轉確確實實看到的。
不,不是一雙眼睛轉動,這是兩雙眼睛看到的景象同時傳給大腦。
“似乎是左半部分在朝后看?”視覺的變化讓他感到頭暈,他還在努力嘗試找到后視的源頭。
“可惜了,如果那塊石頭在你手上的話,這種感知的變化能更加激發出你的潛力,你會得到更大的提升。”神秘的聲音不再誘惑他,而是發出一句惋惜。
“啊?是嗎?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是可惜。”墨菲聽到這句評價也有些后悔地嘆了口氣,“差一點啊。”
盡管頭昏腦脹,但他還是能判斷出那塊寶石的價值。
“嘖嘖嘖,你就不問問我是誰?”聲音又在耳邊響起,聽起來像一個青年男子的嗓音。
“反正你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哈哈,確實是個流氓蛋子。不錯不錯,很對我的口味。”
“你的口味?嘖嘖嘖,這么重啊。你要實在耐不住寂寞,想找個男孩,我倒是有個人選。”
“嘿嘿嘿,這可由不得你,你給我進來!”
一聲大喝,猶如驚雷在耳邊響起,墨菲眼前景色不停地變換,一會是剛剛的酒桌,一會又變成一片黑暗,兩種畫面交替出現,并且速度越來越快。
“起!”
又一聲大喊,蠟燭在斷斷續續的黑暗中亮起,墨菲只感覺腳下的地面開始移動,堆積在兩側形成一個個一人高的土包。
一切還未停止,土包越升越高,表面卻開始撕裂出現一道道縫隙,似乎有東西想要頂出。
很快土包又長出一人高,但身上的縫隙越來越多。最終頂端先支撐不住開始迸裂,進而整個土包也開始瓦解,從中顫顫巍巍地升起巨大的石柱。
這時墨菲才發現剛剛點亮的蠟燭是懸空的,只見蠟燭慢悠悠地飛向就近的柱子,燃燒產生的蠟油被它們親自涂抹在柱子上,隨后插了上去,把自己固定在柱子上。
整個空間更加明亮,盡管眼前的畫面還在不斷的變換,但他已經能大致看清另一側的樣子:一個巨大的密閉空間,地板和墻壁被黑色涂刷,根巨大的柱子佇立兩側,前方則是一個暗紅色的王座。
一個人用右手支著腦袋坐在上面,左側一把銀色的長劍斜靠扶手。奇怪的是燭光只能照亮他蒼白的嘴唇,卻無法再往上前進一絲一毫,這似乎是一種法術的效果,使他的上半張臉完全是一片黑色。
當墨菲通過斷續的畫面剛看了個大概時,那人蒼白的嘴唇動了動,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真遺憾,這次來的有些遲了。”
剎那間,墨菲耳邊又傳來一聲巨響,“咚”,眼前的一切又陷入黑暗,斷續的畫面逐漸停止,定格在桌子前的圖像越來越清晰,視覺的變化也逐漸趨于正常,那種分裂的感覺也在減弱。
當黑暗的畫面最后一次出現時,他的耳邊又傳來熟悉且輕柔的聲音:“下次我可不會耍帥了。”
墨菲打一個冷顫,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滾啊,你個死bn!你生兒子沒”
他在心里不停咒罵,頭稍稍抬起,眼睛左右撒打幾番,發現叔叔和塞西爾先生陷入詭異的沉默,木盒還在桌上放著,只不過是在塞西爾一側。
“看來沒人發現我的異常。”
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剛剛發生的事情在他看來十分詭異,以他現在的見識別說把它解釋清楚,就連把它說明白都做不到。
畢竟只是常見的蠟燭、石柱以及座椅,這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值得說呢?
可要按照叔叔多疑的性格,這些東西勢必會讓墨菲說出蠟燭的形狀,石柱上是否有特殊的圖案,王座上有沒有醒目的標記或是花紋。哦,對,還有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啊想想這個,墨菲便覺得頭大。
奧托尼爾在上,我只是看了個大概就被趕出來了,這些東西還是通過一幅斷斷續續的畫面看到的,這讓我怎么看的清啊!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墨菲并不想讓騎士知道。反正除了有些取向不明的暗示,也沒有什么威脅性的話語,何必想那么多呢。
“所以你還是不肯說出你拒絕的理由?”
塞西爾的聲音打斷墨菲的沉思,墨菲抬起頭盯著叔叔。
“傭兵在接任務的時候,都會把雇主的要求以及任務的難度仔細對比幾次,這個世界,沒人是傻子。”克斯嚴肅地說道。
“好!那我就講講總督的要求。”塞西爾端正了身子,寬厚的臂膀像一座大山壓在桌叔侄二人面前,配合剛剛渾厚的聲音,倒有一絲不怒自威地氣勢直沖面前的兩人。
“洗耳恭聽。”騎士面對這種施壓,簡簡單單擺了一個請的手勢,不卑不亢。
“呃從什么地方開始說呢?在一開始,我也對總督的決定很疑惑。因為這種飾品很稀有,即使是大師,也想用延長雇傭時間這個條件,換取這塊石頭。”
“能讓大師看上眼的東西自然不平凡,不過也不能排除有人拒絕它。”騎士突然插上一句話。
塞西爾腦袋一偏,笑著點了點頭:“當然,腦子有問題的人肯定會這樣做。”
“謹慎惜命的人也會這樣做。”騎士面對諷刺,臉不紅心不跳,泰然自若地回了一句。
“哼,隨你怎么想吧,”塞西爾嘀咕一聲,又高聲說道,“對了,親愛的克斯,你沒發覺得其他人看你的眼神很奇怪嗎?”
“奇怪?我哪里奇怪了?”騎士平淡的語氣變得低沉,似乎他很懼怕這樣的流言蜚語。
“在遇見你之前,我很難想象居然會有流浪騎士對土地沒有任何興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嘁,只不過意味著我沒有一處落腳地以及少量的供奉罷了,還能代表什么。”騎士對這個反問很是不解,在他看來,莊園只不過是一處可供自己選擇的客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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