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處境,即便是騎士里的主角也不過如此吧。”
一陣自嘲之后,墨菲身體打了個激靈,腦子里突然涌出大量陌生的畫面,不同于剛才的整齊排列,這些畫面不僅混亂,而且有的或旋轉(zhuǎn)或重疊地摻雜其中。
不多時墨菲只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被這些東西塞滿,并且將要爆掉的時候,左手又傳來一陣清涼,想要幫助他抵抗這種沖擊。
現(xiàn)在的他好像處于bn之間,臉上的表情也不斷在痛苦與享受變換,這奇怪的現(xiàn)象自然也引起老人的注意。
“該死!你怎么回事!”
老人嘴上說著,手里也不含糊,右手指揮手杖在空中畫下幾道黑色的弧線,嘴中念念有詞,左手掐訣,眼睛盯著墨菲,生怕又有什么亂子發(fā)生。
“封!”一聲大喝,剛才的弧線像是活過來一樣,飛快地跑到墨菲的身上。
墨菲立馬變得像一個泄氣的皮球,大汗淋漓地半跪地面,喘著粗氣說道:“剛剛是是你幫助我封印了那些東西?”
“不錯,而且你也不用擔心它們會再涌出來,對于這種伎倆,我還是很拿手的。”
墨菲的臉色突然變得不可思議,沉聲說道:“您剛才是不是說過那人對這個秘術十分熟悉?我懷疑”
“你懷疑有同族的人參與這件事?”
老人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更加嚴肅,隨后大喝:“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你憑什么這么肯定!難道說你和他們是一伙的!?”墨菲喘著粗氣大聲質(zhì)疑道。
他剛剛的懷疑并不是心血來潮得出的結(jié)論,在剛才抵抗沖擊的過程中,他綁在左手的石頭一直在源源不斷地提供幫助,等到老者的封印之后,他的腦子里多了一些陌生的記憶。
墨菲很肯定那些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場景,但他不確定這是不是眼前那人沒有幫助他完全封印的結(jié)果,所以他才問出那句話。
得到回復的墨菲,自然而然地聯(lián)想到一周之前塞西爾的那句話。
“倘若塞西爾的話沒錯,那我這算是恢復一些記憶了?”
墨菲平復心中難以名狀的激動,慢慢閉上眼,盡力去回憶寥寥無幾的畫面。
而在這些畫面中,他看到一句了不得的話語,讓他產(chǎn)生了那個想法那個在老人嘴里絕不可能的想法。
他用右手擦一把頭上的汗,慢慢地撐起身子,眼睛盯著老人,希望從他身上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呼看起來你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老人的表情逐漸褪去嚴肅,轉(zhuǎn)而以一種平靜的神態(tài)說出這句話。
“歷前69年,兄弟鬩墻、同室操戈,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希望你能解釋得清清楚楚。”
墨菲心中有些猜測,但他想得到一個更加確切的答案,無論老人說出是謊言還是真相。他心中隱約覺得今晚與那一年有些聯(lián)系,因此他需要得到更多的信息。
“你看過那本書了?我還真沒想到自己隨手寫的東西還留著,不過看來有人編改過時間啊,我清楚地記著我當時寫的可不是歷前69年。至于那句話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嘍。”
墨菲能清楚地感覺到老人再說出后面那句話時語氣的變化,他望向老人眼睛,希望看出他內(nèi)心的掙扎。
不過這注定讓墨菲失望,老人還是一臉平靜地與他對視,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子難以名狀的堅定這種眼神他只從叔叔那里見過。
“然后呢?”墨菲帶著一種復雜的心情追問道。
“嘖,看來你也沒仔細看啊,我把這件事的前前后后全部記下來了。”老人并沒有正面回答墨菲的話,反而是轉(zhuǎn)移到另一個話題。
“我只看了個標題,書便被人拿走了,以后也沒有時間再去翻出來讀。”
墨菲在這里撒謊了,事實上在那些陌生的記憶里,書上關于這件事的內(nèi)容只有這一句話。那本書的編著者似乎也不想過多談論那段歷史,選擇將其一筆帶過。
至于墨菲為什么騙老人,他只想拿著這個借口要挾老頭不要說謊,表明自己若是有機會,也會找到那本書了解其中的一切。
至于自己的想不會被老人使用類似讀心的能力看破,墨菲只能說一句他還沒想那么多。
老人抬頭看了看泛著橘紅色光芒的天空,對著緩緩墜落語氣平和地說道:“本來計劃這一切都應該早些結(jié)束的,可是沒想到會被打斷兩次。這里余存的能量也不多了,我的能力現(xiàn)在大部分都不能使用,能留給你的東西也不多了,不能幫上忙還真是有些慚愧。你的疑問留到最后,現(xiàn)在我們來干些別的事情。”
回過頭,老人拿起手杖對墨菲隔空一指,一根乳白色的奇異線條將墨菲包裹。
“這是現(xiàn)在的我唯一能幫得上你的地方,這本來在計劃之外,不過剛剛發(fā)生這么多變故,我似乎可以扔掉那個狗屁不是的想法了。”
說著,他的手杖又上下?lián)]舞幾次,那根線條像是得到命令,繞著墨菲的身體走了一遭,最后纏繞在墨菲的手腕上。
“嘖嘖嘖,都快成年了,你身上的血脈還是沒有被激活,如果不是這個秘術,我都要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家族的人。”
他似乎對墨菲的成長很不滿意,皺了皺眉頭,轉(zhuǎn)而卻又舒展眉毛說道:“不過好在我對血脈這個東西略有研究,剛剛我用了個小把戲,現(xiàn)在你只需等著破繭化蝶的時機。至于你左手上的好東西,還真是讓我覺得有些難辦。”
“左手腕?很珍貴嗎?”墨菲至今還是沒有意識到塞西爾禮物的珍貴,即使那塊石頭確實幫了他很大的忙。
畢竟人都會有私心,不到緊要關頭誰都會把真正的寶貝藏著掖著,更遑論將它送人,所以墨菲不相信總督會把這種好東西送給叔叔。
“珍貴?我都覺得這詞是在侮辱它。”老人臉上掛著一副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全然忘了自己剛剛的形容還遠不及墨菲。
他把手杖一揮,那塊石頭穿過墨菲的衣服與線條,墨菲仔細瞧了瞧,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完好無損,不得不感嘆老人高超的手段。
那塊石頭越飛越高,直至墨菲的頭頂才停下,他抬起頭望著,想要瞧瞧老人究竟要做些什么。而石頭的位置恰好為他擋住太陽的直射,這使他的眼睛在陰影中能夠更好地觀察一切。
“唔讓我想想,該怎么設計呢?”
老人的手杖在空氣中上上下下瘋狂地比劃,嘴里還嘟囔著不為人知的話語,臉上時笑時惱,呼吸也慢慢變得急促。
墨菲見此不知所以,只好安靜地等待老人的下文。老人也沒讓墨菲久等,不多時只聽他瘋癲地笑道:“哈哈!我想到了!我想到了!靜如止水,靜如止水!”
他此時抬起左手,食指一點,墨菲左腕的乳白色線條突然射出,盤旋幾周,落在兩人之間的空地構(gòu)成一把小刀。
轉(zhuǎn)而他的食指一鉤一動,乳白色的刀子上下滑落,雖然它未接觸石頭,可是在下面的墨菲能清楚地看見從上面掉下來的微小的碎屑。
這個過程時間很短,刀刃只是寥寥滑動幾次,便又化作白線回到老人的手杖中。
老人滿意地點點頭,臉色有些疲憊,面帶微笑,仿佛自己做了件不得了的事情。他的左手回到原處,石頭失去掌控也隨之輕飄飄地回到墨菲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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