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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邪道天帝 第六十四章拯救阿木

作者/九哩燼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第六十四章拯救阿木

    說話的同時,他還打開了玉佩,將肉球放了出來,等待邪王的指示。

    失敗后果他能夠料到,但是這不僅是救司徒木的唯一機會,更是讓司徒木的變強的最好辦法。

    五十滴精血凝練的身軀,司徒光自己想想都有些嫉妒,司徒木如果真能重生,那修煉起點絕對比任何人都高,未來更能成為司徒光的得力助手。

    休整了一天,司徒光的精神之力趨于飽滿,于是對著邪王道:“邪王,我準(zhǔn)備好了,咱們這就開始吧!”

    邪王淡淡點頭,先前臉上的憂慮已經(jīng)消散,司徒光既然如此注重情義,他也無話可說。

    “浩瀚邪道,邪力斗轉(zhuǎn)!”隨著邪王的默念,司徒光的身軀突入一股極為特別的力量,腳下一輕,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懸浮起來。

    而其對面體積龐大的肉球也是凌空而起,一對銅鈴般的大眼布滿了驚恐之色,正奮力掙扎著。

    “連!”在兩者上升到相同高度時,邪王的默念戛然而止,轉(zhuǎn)化為一聲暴喝。

    “刷!”

    司徒光身軀陡然一震,一條細小的血柱從其眉心溢出,直接朝對面的肉球射去。

    血柱極為特別,并無威力可言,好似某些高等的精神力量。

    “噗!”血柱剛一接觸肉球的身體,便直沖向邪丹部位。

    因血柱相連,司徒光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肉球此刻的力量,雖未成年,但邪丹卻是碩大無比,至少也有拳頭大小。

    而肉球也感受到了這絲異樣,這種共生的感覺使得它很是緊張,目光中滿是驚疑之色,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去!”邪王口中又蹦出了一個字眼,這一切都是他在操控,而司徒光兩者只是默默沉受罷了。

    話音剛落,血柱那端猛然傳來了一股吸力,直接就把肉球的邪丹包裹了進去。

    “嘩!”

    一股澎湃的邪力瞬間通過血柱涌入司徒光的丹田,直接占據(jù)了其三分之一的面積。

    這一幕使得司徒光嚇了一跳,沒想到肉球身上蘊含著如此可怕的邪力,不用邪王提醒,他便已經(jīng)運行起血色寸芒的凝血**,飛速的凝聚丹田內(nèi)的邪力。

    一旦邪力過度,超過丹田的臨界,后果便不堪設(shè)想。

    體內(nèi)力量的快速流逝,也使得肉球著急起來,只見其在當(dāng)空奮力掙扎,甚至使出了吞天魔的吞噬之力,妄圖把那些流逝邪力拉回來。

    但它哪里會是邪王的對手,一向霸道的吞噬之力在血柱的吸力面前,沒有絲毫的作用。

    不過一個時辰,肉球的邪丹便小了一圈,它的體型也縮小了很多,不再是渾圓狀,漸漸有了蝙蝠的雛形。

    而司徒光的頭頂處,一小團艷紅的精血正在不住的流動著,估摸之下,至少有三十之?dāng)?shù)。

    這些精血不是依靠司徒光自身的力量凝練,自然不能全都放置在體內(nèi),否則必然爆體而亡不可。

    此刻如此多精血懸浮于頭頂,正散發(fā)著懾人奪魄的邪道威壓,同時也給司徒光帶來無法言喻的壓力。

    加上體內(nèi)存放的七滴精血,司徒光在這一個時辰間共凝練了三十七滴精血,與邪王所說的五十之?dāng)?shù)相比,還差了整整十三滴。

    衣衫不知已經(jīng)是多少次被冷汗打濕,此刻司徒光的臉龐蒼白的可怕,他的精神之力已經(jīng)基本耗盡,整個人滿是疲勞感,昏昏欲睡。

    “小子,振作起來,成功尚遠,怎可輕言放棄!”邪王的震喝聲出現(xiàn)在耳畔,勉強令司徒光清醒了一些。

    “啊……”司徒光隨即大吼一聲,丹田內(nèi)一團邪力瘋狂轉(zhuǎn)動,又是一滴精血出現(xiàn)在頭頂。此舉完成,司徒光便再次昏沉了下去,就連說話聲也是輕不可聞:

    “邪王,我不行了……”這是司徒光第一次生出退怯之心,卻也是真正的實話。

    精神之力的喪失會使人意志消沉,不論司徒光當(dāng)初意志多么堅定,當(dāng)失去了思考的力氣,同樣會暈眩與放棄。

    “小子,堅持住,想要救司徒木,只有這個機會!”一直都處事淡然的邪王此刻也是眉頭深皺,不住的勸說著。

    “司徒木……”聽到這個字眼,司徒光腦海的精神之柱陡然一震,再次冒出了些許金光,之所有承受這么多苦楚,全是為了司徒木,此刻哪怕是精神枯萎,力竭而死,他也要先救回這個好兄弟。

    “啊……”司徒光怒吼不斷,精神之柱也持續(xù)的震顫,丹田之內(nèi)乃是一副風(fēng)卷殘云之勢,一滴滴邪道精血飛速的出現(xiàn)在頭頂,凝入那團血液之中。

    兩個時辰后,肉球的邪丹已經(jīng)縮小為拇指般大小,原本如小山頭般的身軀此刻比司徒光也大不了多少,口中發(fā)出一陣陣的哀鳴,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

    相比它的哀鳴,司徒光的怒吼聲響徹整個群山峻嶺,兩個時辰也沒有停歇。

    “咔嚓咔嚓!”

    司徒光腦海的精神之柱不住的傳出響聲,一道道裂縫從下至上蔓延開來,一副即將爆碎的模樣。

    精神之柱一旦爆碎,也就意味著司徒光的修煉之路走到了頭,蒼天也難救。

    “噗!”最后一滴精血終于進入了頭頂?shù)难獔F之中,而司徒光卻在繼續(xù)吸收著力量,已入極境。

    “夠了!”

    邪王輕叱一聲,直接收回了中央的血柱,司徒光與肉球雙雙落下。

    “邪王,還請救小木!”司徒光吶喊聲止住,呢喃一句后,徹底暈了過去。

    其實他早已沒有思考的力氣,此刻全憑最后一絲本能。

    邪王聽著司徒光的話,深深嘆息一聲,雖然五十滴精血成功凝練,但精神之柱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痕,想要修復(fù),絕非易事。他所預(yù)料到的嚴(yán)重后果,還是出現(xiàn)了,之后的一切,得看司徒光自己。

    將司徒光安頓在一旁,邪王手中接過那即將落下的精血團,這是司徒光拼了命凝聚的五十滴精血,也是拯救司徒木的根本。

    “司徒木,既然你二人兄弟情深,便讓本尊為你凝練最為強大的冥圣之體,未來也好助司徒光一臂之力,一同恢復(fù)邪道昔日榮光!”邪王自言自語,緩緩閉上了雙目,手掌揮過,直接將五十滴邪道精血撒到了司徒木殘破的身軀上。

    “以血為引,施我號令,千邪顯圣,冥體降臨!”

    邪王說話間自己指尖也溢出了一滴血液,卻是呈現(xiàn)金色。

    金色血液一現(xiàn),頓時使得整個山洞內(nèi)的空氣凝重起來,金色的光輝,攝魂奪魄,足以令任何強者色變。

    “去!”邪王一指點下,直接將金色血液射入了司徒木的額頭,與此同時,那五十滴精血仿佛受到了某種號召,盡數(shù)涌入了司徒木各個部位。

    在金光與血光的覆蓋下,司徒木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新生的每一寸肌膚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轟隆隆!”

    司徒木身體中劇變所產(chǎn)生的恐怖力量,使得整個山體都劇烈震動起來,更有一道金光從其眉心處射出,穿破山體,直射蒼穹。

    這一刻,天地劇變,不止大地顫動,上空更是雷電交加,一道道數(shù)米粗的巨雷劈下,妄圖將司徒木劈成齏粉。

    圣妖出世,血雨腥風(fēng),司徒木的重生引得了天地的憤怒。

    邪王看著蒼穹之變,嘴角反倒勾起一絲笑容,手掌一揮,一道無形的光罩蓋住了司徒光與司徒木二人,這小小的天地之威,又豈能被他放在眼里。

    “我邪道之中,又將崛起一顆新星!”看著妖體已成的司徒木,邪王滿意點頭。

    此刻外界,天地的劇變使得司徒家完全陷入了一種恐慌中,風(fēng)雨肆虐,雷電咆哮,巨雷不止劈向司徒木所處的山洞,更是覆蓋了整個落日城。

    這是天地的怒火,自然不會只針對一人。

    “家主,不好了,天降大難,落日城死傷無數(shù)!”

    “莫非是天要亡我司徒家不成?”

    司徒家大堂上,眾多族長濟濟一堂,皆是面色焦慮,向著上位的司徒飛華報告著各項事宜。

    先前白家登門,差點讓司徒家易主,此刻又是天地劇變,能夠毀滅一切的巨雷不斷落下,足有滅族之危。司徒家在這段時間實在是多災(zāi)多難。

    “諸位,我司徒飛華無德無能,待我兒歸來便會退出家族,具體的事宜,就由你們定吧!”司徒飛華雖然身處首位,卻并未落座,而是站著說道。

    此刻他擔(dān)心的只有司徒光,和一些他想關(guān)心的人,至于司徒家的事情,他已經(jīng)不想多考慮了。

    “司徒飛華,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們投靠白家固然不對,但你也不用如此咄咄逼人,更不能對司徒家置之不顧!”聽到司徒飛華平淡的語氣,司徒家上下皆是大急,司徒奎更是站出來痛斥道。

    “咄咄逼人?”司徒飛華聽罷反笑一聲,目光直視司徒奎,質(zhì)問道:“你們動輒便叛出家族,另尋他主,我可有懲罰你們?”

    “別以為我不知,在爾等眼中,根本沒有我這個家主,在這種天地大難面前,你們也只會把我當(dāng)成替罪羊,司徒家的罪人!”

    司徒飛華一針見血的話語使得在場眾人一片沉默,不敢說百分之百,但至少百分之九十內(nèi)心是這般想的。

    天雷降下,落日城的損失已經(jīng)筑成,他們自然想撇開罪責(zé),此刻承認(rèn)司徒飛華家族之位,只不過是想讓他一力承但罷了。

    看著臉色微變的眾人,司徒飛華嘴角的笑意更濃,目光望向司徒公行,冷冷道:“司徒公行,你為了家主之位處處與我作對,今日只要你走上臺來,你便是司徒家新任家主!”

    說話間,司徒飛華還揚起了手中的家主戒指,以示其堅定的立場。

    司徒公行站在下方,蒼老的身軀有些顫抖,臉上表情無比的復(fù)雜。

    家主之位他當(dāng)然想要,但決然不是現(xiàn)在,此刻真踏上高臺,那他就是傻子。

    但是要說支持司徒飛華,他又講不出這般違心的話語。

    “都這般時刻,你們依舊爾虞我詐,貪生怕死,這司徒家家主,誰想當(dāng)誰當(dāng)!”司徒飛華見眾人都沒反應(yīng),直接把家主戒指放在了身下的位置上,一臉失望的轉(zhuǎn)頭離去。

    落日城危難,司徒家理應(yīng)同仇敵愾,如果司徒家上下真是一心,那他司徒飛華就算成為罪人也罷,但事實卻是相反,讓人無法接受。

    望著臺上亮眼的家主戒指,下方諸位族長皆是面面相覷,半響也沒人說話。

    “飛華叔叔,司徒光,對不起!”司徒玲瓏站在大堂一處角落,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司徒家臨至今日,家主之位都無人敢上,已在分崩離析的邊緣,筑成這一切除了各系族長的自私自利外,還有一個根本的原因便是長老團。

    司徒家長老團,這個本應(yīng)該守護司徒家的組織,卻在司徒飛華在位時沒有給予任何支持,先前甚至還縱容司徒公行謀害司徒家家主。

    身為堂堂太上長老的弟子,司徒玲瓏又豈能不慚愧。

    這場天地災(zāi)難仿佛是對司徒家的懲戒,巨雷足足劈了七天七夜才得以停歇,期中,作為這北域之主的楚天歌數(shù)次來到這里,想要查明天地異變的原因,只可惜除了對天地威勢的深深驚駭外,什么也沒能發(fā)現(xiàn)。

    這一日,天地終于恢復(fù)了常態(tài),旭日當(dāng)空,微風(fēng)輕拂,入鼻卻是一股股焦味。司徒家東院后方群山峻嶺中,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被巨雷劈的千瘡百孔,唯有一個隱蔽的山洞卻是完好無損。

    七日過去,這山洞內(nèi)終于有了些許異變。

    司徒木緩緩睜開了雙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山洞內(nèi),且一眼便見到了身旁的司徒光與一個長相怪異的老者。

    “光哥……”見司徒光一臉蒼白,毫無血色,司徒木心中擔(dān)心,忍不住呼喚了一聲。

    “不用叫了,他很快就會醒了!”一旁邪王見狀淡淡提醒道。

    “你是誰?是你把光哥弄成這樣的?”司徒木轉(zhuǎn)過頭來,豁然問道。

    見到司徒木激動的模樣,邪王欣慰道:“你二人倒也算情意并重,那小子付出大代價救你,而你的眼中也盡是他的安危,一心只顧他人,是為真感情。”

    言之最后,邪王開懷大笑起來,只覺這司徒木救的值得。

    “救我!”司徒木一個愣神,終于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倒退三步,看著自己的身體驚道:“我……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怎么會……”

    “這些事情等司徒光醒來讓他親自向你解釋,現(xiàn)在本尊傳你《天冥邪功》,從今以后,你便是冥主的傳人!”邪王說話間一指點出,一道微光直接沒入了司徒木的眉心處。

    “轟”司徒木心頭一陣,只覺無數(shù)信息涌入腦海,個中皆是司徒木聞所未聞的強大武技與功法。

    “我利用親身精血為你凝聚精神,不需多日,你的腦海便會和司徒光一樣生出精神之柱,未來前途,將不可限量!”邪王補充說道。

    “《天冥邪功》?你給我的是邪修功法!你究竟是什么人?”司徒木從吃驚中反應(yīng)過來,冷不丁退后一步質(zhì)問道。

    出生在司徒家,對于妖魔兩道,他還是有些抵觸的。

    “怎么?你看不起邪修者?”邪王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司徒木愣住,望著一旁昏迷中的司徒光,突然想到了什么,吃驚道:“莫非光哥也是邪修之人!”

    邪王淡淡點頭,同時教育道:“道無善惡,皆在人心,司徒光雖是邪修,但并非惡人,你又有什么不好接受的呢。”

    “原來光哥是邪修,怪不得……”司徒木暗自點頭,瞬間明白了司徒光當(dāng)初變強的原因。

    “前輩,那你又是什么人?”既然用了尊稱,也就意味著司徒木承認(rèn)了自己的位置。

    當(dāng)?shù)弥就焦庖彩切靶迺r,司徒木便不再抵觸了。

    邪王思量片刻,才淡淡解釋道:“你可以把我當(dāng)成司徒光的守護者,不過為了幫你重生,基本用去了我所有力量,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司徒光也將進入虛弱期,需要你來保護他!”

    “我來保護光哥?”聽著邪王的話,司徒木大吃一驚,他的實力一直都是司徒家倒數(shù),何德何能來保護司徒光這種天才。

    放在以往,是司徒光保護他還差不多。

    邪王自然也知道司徒木以前的狀態(tài),淡淡解釋道:“此刻的你早已脫胎換骨,論起點而言,哪怕是司徒光也比不上你,屆時你就會明白了!”

    言罷,邪王所生的幻影越來越虛弱,很快就消失在司徒木眼前。

    “保護光哥!”司徒木望了司徒光一眼,目光緩緩變得堅定起來,哪怕是以往,他也會竭力保護司徒光,更何況是現(xiàn)在。

    在這山洞中又是待了一天,司徒木在此期間一直盤膝守護在司徒光身旁,寸步不離,順帶著修煉邪王所給的天冥邪功。

    一絲絲純白的力量從司徒木的身上溢出,給人一種極為神圣,卻又極為妖異的錯覺,這便是冥主獨有的力量,天冥之力。

    在力量的劃分下,天冥之力僅次于司徒光的不死之力,威力同樣十分的強大,而且還極富特點。

    在第二天中午十分,昏睡了八天半的司徒光終于清醒了過來,在劇烈的頭痛中,他見到了司徒木的身影,不由的欣慰了許多。

    見到司徒光蘇醒,司徒木也是大為興奮,直接就給司徒光來了個熊抱,卻差點讓司徒光散了架,這司徒木的力氣,簡直恐怖到了一定境界,至少司徒光八級妖獸的軀體承受不了。

    簡略的回答完司徒木的問題,司徒光二人直接出了山洞,往著司徒家方向狂奔而去。

    這一走八天半,司徒飛華怕是要擔(dān)心了。同時,司徒光走之時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好,雖說司徒飛華放過司徒奎等人,但司徒光可不會這般容易就善罷甘休,特別是司徒公行,此人與司徒秋飛都應(yīng)該要死。

    一路上,司徒木奔襲的速度如飛一般,就連司徒光也趕不上。

    “光哥,你的精神如何?可有恢復(fù)?”看著后方一臉蒼白,吃力跟隨的司徒光,司徒木忍不住關(guān)心道。

    “我沒事!”司徒光搖了搖頭,給以安慰的神情,但內(nèi)心卻是免不了一片苦楚,腦海的精神之柱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縫,他此刻的精神之力簡直虛弱到了極點,邪王說至少一個月才能恢復(fù),現(xiàn)在看來情況可能更糟。

    好在司徒光一向相信大難之后必有后福,這次挺過去了,精神之力也許會有非凡增長,到時候只要能發(fā)揮出萬妖盾真正的威力,他便能做到先天境中無敵,甚至與武士境強者交手,到時候,那些傳說中的太上長老,也不是不可以一戰(zhàn)。

    正當(dāng)司徒光二人趕回司徒家的時刻,大難過后的司徒家卻迎來了一批極為尊貴的客人。

    此刻司徒家大堂內(nèi),眾人濟濟一堂,安靜異常,空氣中蔓延著一股沉重的氣息,給人無比壓抑的感覺。

    一枚華貴的空間戒指仍舊靜靜躺在大堂上位的家主椅中,在椅邊,此刻又放上了三張?zhí)茨君堃危覀?cè)一張,左側(cè)兩張。

    三張龍椅上皆坐著人,分別為三個耄耋老者,其中一位還是女性。

    “司徒飛華,你給我看看周遭,落日城一片狼藉,損失慘重,你身為司徒家家主,卻不聞不問,該當(dāng)何罪!”左側(cè)龍椅上一位老者打破了沉寂,陰沉著臉質(zhì)問道。

    司徒飛華站在大堂中央,面無表情,瞥了那老者一眼,不卑不亢道:“司徒梁公長老,我敬你是祖輩人物,不過年紀(jì)再大,也不該有眼無珠,轉(zhuǎn)頭看看你身旁的座椅,我司徒飛華早已不是司徒家家主,又何罪之有?”

    司徒梁公看了一眼戒指,臉色越發(fā)陰沉了,冷笑道:“司徒霸天那廝真是生了兩個好兒子,一個投靠白家,子嗣墮入魔道,另一個卻是目無尊長,大言不慚,開始把我們這些老一輩都不放在眼里了!”

    “司徒梁公長老,隨你怎么說,今時今日,我對司徒家早已死心,更不想覬覦家主之位,待我兒歸來,我便帶他離開司徒家,至于這七日天地大難的罪責(zé),你也不用歸咎在我的身上,若真有本事,就找老天要去!”面對太上長老,司徒飛華的語氣沒有絲毫減弱。

    “哼,簡直是一派胡言!”司徒梁公見一個晚輩在這司徒家大堂上敢如此忤逆他,臉顯憤怒,朝身旁的老嫗埋汰道:“司徒顏太,你都聽到了吧,真不知你是什么眼光,竟會支持此子登上家主之位,依我看,應(yīng)該立刻伏誅才對,還有那個叫司徒光的小子,出手打傷我的弟子,根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理應(yīng)一同廢去修為,逐出家族。”

    司徒梁公的憤怒瞬間彌漫了整個大堂,武士境的強橫氣息震的在場許多人大氣也不敢喘。

    “這……”司徒顏太一臉復(fù)雜神情,她之所以支持司徒光父子,完全是看在弟子司徒玲瓏的份上,此刻司徒飛華這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使她也覺丟了面子。

    “師傅,飛華叔叔只是一時氣話,他對于司徒家一向都是忠心耿耿!”司徒玲瓏在一旁善言道。

    “哼,忠心耿耿?這賊子眼中只有他那個廢物兒子,司徒光從一個廢物成為北域大比第一才俊,不過只是半年時間,期間定然用去了我司徒家無數(shù)資源,此刻見司徒家已無利用價值,才會退出罷了!”葉離愁站在司徒梁公身后,一副酸溜溜的語氣說道。

    聽到這話,大堂眾人皆是暗自點頭,以異樣的目光看著中央的司徒飛華,司徒光父子二人的突然變強一直都是他們心中的疑惑,這是最好的解釋。

    “此話說的有幾分道理!”孤坐右邊的司徒玄公終于開口,作為司徒家第一太上長老,他原本是不會參與這些事情的,不過這次司徒家的損失實在太慘重,司徒公行又一直在長老團內(nèi)訴苦,說出各種司徒飛華的罪行,他不想出現(xiàn)也不行。

    緩緩睜開了雙眼,司徒玄公渾濁的雙目緊緊盯著司徒飛華問道:“司徒飛華,近日來的罪責(zé)尚且不論,你父子二人實力突變,究竟有著什么秘密,如果來自正道,老朽便承認(rèn)你的家主之位,如果來自邪道,自不能善了!”

    家主競選已經(jīng)過去數(shù)月,司徒家長老團在這時才開始考慮是否承認(rèn)司徒飛華地位,這不得不使司徒飛華寒心,只見他搖頭灑脫一笑道:“司徒玄公長老,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司徒家家主之位,我已經(jīng)沒有覬覦之心,誰想坐便去坐吧,至于修煉之事,乃是個人禁忌,不足為外人道哉!”

    “大膽賊子,玄公長老問話也敢不答,你將我三位太上長老視于何處!”司徒梁公忍無可忍,一掌拍下,直接把身下澶木椅上的龍首拍為了齏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司徒梁公,你如此憤慨,不就想給我司徒飛華定下一個罪責(zé)嘛,既然如此,何不在這大堂之上直接動手,也好讓司徒家先輩見見司徒家此刻究竟是何等衰落模樣!”司徒飛華傲首挺立,昂然講道。

    “你以為老朽不敢……”司徒梁公雖然聽出了個中譏諷,但生氣更甚,當(dāng)即拍案而起,枯手成爪,朝著正前方的司徒飛華抓去。

    “誰敢動我父親,我就要他死!”就在關(guān)鍵時刻,大堂門外陡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擁無比的威懾力,使?jié)M場皆驚。

    “住手!”門口聲音出現(xiàn)的同時,右側(cè)司徒玄公也出聲阻止。

    真要在這大堂之上冒然處決了司徒飛華,那他司徒家長老團豈不是被世人笑話,更無臉面對司徒家列祖列宗。

    做任何事,都得名正言順,特別是太上長老這等德高望重之輩。

    兩個聲音的同時出現(xiàn),終于打斷了司徒梁公的動作,只見他冷哼一聲收回了手掌,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時,眾人的目光皆望向大堂的門口處,在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下,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緩步踏入了大堂,后頭還跟著一位胖乎乎的少年,正是司徒光與司徒木二人。

    “小光,你終于回來了!”見到來人,司徒飛華率先臉色一喜,當(dāng)目光轉(zhuǎn)移到司徒光身后時,神情頓時變的古怪起來,大吃一驚道:“小木,你居然沒……”

    同一時間,周遭眾人也是一片嘩然,當(dāng)時他們都親眼見到司徒木自爆,把自己炸的體無完膚,但此刻卻奇跡般的活了過來。

    “飛華叔叔,我沒死,從今以后,我會永遠守護你和光哥!”司徒木一臉真摯,眼中只有純正情感。

    他自小無父無母,與妹妹葉娟一同長大,此刻儼然把司徒飛華看做了自己的父親,而司徒光正是他的兄長。

    “哥哥,你沒死真是太好了!”一個身影從大堂一處角落撲來,正是葉娟。

    司徒木笑著拍了拍小妹的脊背,司徒光以極大代價給予他重生,使得他成熟了很多,孤苦無依的感受誰也不想,此刻也算有一個親人。

    “你就是北域會武第一的司徒光?”望著面前氣息并不強的少年,司徒梁公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隨即質(zhì)問道:“方才門外的話可是你講的!”

    “是又如何?”司徒光與司徒梁公直視,這是一個胡子邋遢的老者,一對目光卻尤為犀利,只覺是一條毒蛇,隨時都會咬人。

    “哈哈哈哈!”聽到司徒光絲毫無懼的語氣,司徒梁公卻是大笑起來,不屑道:“一個獲得微許榮譽的小輩,居然如此大言不慚,目無尊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大言不慚又能如何?總比你胡亂為我父親定罪,胡言亂語要好的多。有些人年紀(jì)大了,腦子終歸不太好使!”司徒光冷笑譏諷道。

    “大膽小輩,大堂之上竟敢辱罵太上長老,萬死難辭其咎,司徒家侍衛(wèi)何在,速速將其拿下!”一直站在下方的司徒公行見狀,當(dāng)即站出來指控道。

    “誰敢上來!”不待司徒光說話,司徒木便一腳跨前,擋在了司徒光的身前。

    雖然只是上前一步,但強大的威勢卻蔓延了整個大堂,令得在場所有人都微微變色。

    感受著前方傳來的駭然威壓,司徒光眼中滿是震驚,此刻的小木究竟有多強,他也看不透。

    見到司徒木出現(xiàn),司徒家眾多的侍衛(wèi)與一些青年才俊皆是一動未動,不說司徒木強橫的氣息,哪怕是先前為司徒家赴死的作為,也足以讓他們感到震撼,又豈會與這樣的家族恩人為敵。

    “夠了!”司徒玄公再次喝止了一觸即發(fā)的司徒公行等人,對著司徒光說道:“小子,你雖天資卓越,在四城集會上為我司徒家爭得無數(shù)榮光,但也不該侮辱太上,速速向司徒梁公長老道歉,便饒了你這次!”

    三大太上長老中,司徒玄公最大,而他的一些想法很難揣測,因此眾人都沒再說話,而是定定看著司徒光。

    這算是司徒玄公對于司徒光特別的寬恕,至于其背后的意義,便很難知曉了。

    而上位的司徒梁公則早已是氣的說不出話來,沒想到司徒光居然比司徒飛華的膽子還大。

    在家族之中,太上長老皆是先輩,不敬已是不該,更何談辱罵,辱罵太上長老便等于辱罵祖先,這罪責(zé)可是嚴(yán)重的很。

    “真正的先輩我司徒光自然會尊敬,但對于一些只會倚老賣老的老不死,罵了就是罵了,談何道歉!”司徒光盯著一臉漲紅的司徒梁公,一臉好笑的說道。

    “你……老朽殺了你……”司徒梁公終于忍無可忍,身軀一晃已經(jīng)下了高臺,手掌向著司徒光擊出,蘊含純白光芒,威勢驚人。

    “敢傷光哥,滾!”站立在司徒光身前的司徒木見到此狀,直接一拳向前砸了過去。

    他可不管什么太上長老,當(dāng)初邪王給予的委托便是照顧好司徒光,此刻自然要做到。

    司徒梁公沒想到那胖乎乎的少年居然敢主動對他動手,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砸了個嚴(yán)實。

    “轟!”拳掌相碰,傳出一聲巨響,司徒木力大如山岳,一拳擊出,直接把司徒梁公砸退開去,其手掌上的純白光芒也盡數(shù)被打散。

    看到這一幕,全場安靜了下來,臉上皆布滿驚容,葉玄天與司徒顏太都從座椅上站起身來,神情肅穆。

    司徒梁公倒退數(shù)步才堪堪站定,嘴角出現(xiàn)了一絲血線,方才這普普通通的一拳,居然把他砸的內(nèi)腹震蕩,已是受了輕傷。

    “你……你是什么人?”司徒梁公目光如毒蛇一般,狠狠盯著司徒木,陰沉問道。

    司徒光的辱罵掃去的是他的臉面,而司徒木卻是直接打了他的臉。

    正所謂一力破萬法,這憨厚少年的實力,簡直不可想象。

    “師傅,他是司徒木,司徒光手下的小跟班,原來實力微弱,但現(xiàn)在……”葉離愁走上前來象征性的扶住了司徒梁公,同時解釋道。

    聽到他的解釋,在場三位太上長老皆是臉色微變,不由的開始重新看待司徒光幾人。

    司徒光的小弟尚且如此,那看似臉色虛弱的司徒光是否特意隱藏了實力呢?

    一想到此處,三大太上長老的臉色皆有些不太好看,特別是司徒梁公,額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滴滴冷汗。

    雖說方才是他大意,但司徒木的實力確實恐怖,要知道這可是純粹的力量,要真對戰(zhàn)起來,誰輸誰贏還不好說。

    “呵呵,我司徒家還真是臥虎藏龍,如此強大的小輩實乃我司徒家之幸,先前之事梁公長老也有所不對,就此作罷吧!”司徒玄公一笑打破尷尬,直接決斷道。

    “看來我不用道歉了!”司徒光冷笑一聲,同時轉(zhuǎn)頭對著司徒梁公道:“其實老不死這個名字還是挺適合你的,說不定還能為你祝壽呢!”

    “你……”司徒梁公的眼中幾乎要噴出怒火,卻沒有再次動手。

    眾目睽睽之下,要是真敗給了司徒木,那他太上長老的名聲可就徹底沒了。

    “司徒光,聽說你從秘境中習(xí)得我司徒家幻世神拳,不知可否展示看看!”為了擺脫這個話題,司徒玄公突然發(fā)問道。

    “不能!”司徒光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不說他現(xiàn)在狀態(tài)不行,哪怕是全盛時期,他也不會好端端的顯露武技。

    “司徒光,玄公長老如此簡單的要求你都不愿,難不成是不把我們長老團放在眼中!”司徒梁公再次出言道,他一個人對付不了司徒光,但此刻拉上整個長老團,就不信司徒光還敢跟司徒家整個長老團作對。

    此言一出,長老團中的長老幾乎全都眉頭緊皺,司徒光父子多次拒絕他們的要求,實在有些大逆不道的意思。

    “是又如何?”司徒光的語氣沒有絲毫放下,直面整個長老團道:“在我看來,整個長老團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罪責(zé)無數(shù),已是愧對先祖,又憑什么讓我放在眼中!”

    “什么?”大堂內(nèi)所有司徒家人都覺腿一軟,差點暈厥過去。沒想到司徒光當(dāng)真如此膽大,敢與整個長老團作對,這簡直與找死無異。

    在場只有司徒木臉色未變,依舊一臉堅定的站在司徒光身前,身軀不動如山。司徒飛華則是一臉復(fù)雜的望著自己的兒子,不知說什么好,哪怕是當(dāng)初自己的父親司徒霸天,也沒有這樣的膽魄。

    “小子,今日你不把話說清楚,不論你多高的資質(zhì),都要死!”

    “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死不足惜,我司徒家不需要這樣的人!”

    “還請玄公長老下令,讓我等將其伏誅!”

    “長老團的威嚴(yán),不可侵犯!”一時間,諸多長老頓時砸開了鍋,紛紛開始辱罵起司徒光來,甚至很多人都揚言要司徒光性命。

    看了一眼身旁臉色鐵青的兩人,司徒梁公忍不住陰笑起來,暗道司徒光不知死活,狂妄過了頭。

    “小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講,你對長老團如此不敬,可有憑據(jù)!”司徒玄公的臉色也少有的陰沉下來,強忍心中怒意,出言質(zhì)問道。

    “長老團在以前如何,我無法定論,但是在我父親上位期間,至少有三項罪責(zé)!”司徒光豎起了三根手指,一本正經(jīng)說道。

    “其一,在家主競選上,給予司徒公行特權(quán),服用丹藥,彰顯不公!”

    “其二,我父親正大光明取得家主之位,但你們卻視而不見,無視司徒家古往今來的規(guī)矩,不予接受!”

    “其三,也就是最為嚴(yán)重的一點,司徒家多次受到危難,白家入侵,魔門中人的出現(xiàn),還有緊接而來的天地大難,巨雷落下,整個落日城都生靈涂炭,作為司徒家守護者的你們可有出現(xiàn),直到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你們卻來假惺惺的揪責(zé)問罪,莫不知,真正的罪人,便是你們這群高高在上的長老。”

    司徒光話語落下,整個大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三大太上長老神情皆有些異樣,事實好似真與司徒光說的所差無幾。

    種種事跡下,他們已然忘卻了守護的指責(zé),違背了長老團成立之初的意愿。

    “司徒家上下,鼠輩奸人當(dāng)?shù)溃庀甸L老司徒公行為了一己私欲,與白家為伍,而你們堂堂長老團居然會聽信他的讒言,莫非你們的一把年紀(jì)都活到了狗身上,見識眼光連我一個小輩都不如?”司徒光見到眾人沉默,繼續(xù)出言痛斥。

    之所以敢如此張狂,除了司徒木的支持外,其背后其實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

    放在先前,司徒光確實忌憚長老團,其中皆是實力強大的老怪物,更有像太上長老一樣的武士境強者,是為司徒光短期內(nèi)不可逾越的一道屏障。

    但是自從前往秘境遇到司徒家老祖,習(xí)得幻世神拳后,司徒光的想法便已經(jīng)變了,老祖在司徒家危機時刻主動破開空間,送司徒光回到外界解決危機,這便意味著老祖一直在暗地里關(guān)注著司徒家,更是默默守護著司徒家。

    同樣,司徒家長老團也定然被某種規(guī)矩或者力量約束著,讓他們得以一直守護司徒家,只可惜自前任家主司徒飛華出事,司徒家接連劇變,長老團妄圖逾越鴻溝,私定家主,破壞老祖所定的規(guī)矩。

    此刻既然得知有老祖在無形中約束著,司徒光自然不會再怕這些太上長老,他們再是張狂,也必須名正言順,否則便是自取滅亡的下場。

    “我長老團的做法又豈是你區(qū)區(qū)小子可以理解的!”一位長老聽完司徒光說的話,當(dāng)即辯解道。

    “與仇敵白家聯(lián)盟的想法,我司徒光確實無法理解,前輩如果有所遠見,便解釋一番,不過莫要讓司徒家上下寒心才是。”司徒光淡淡回答道。

    “這……”老者頓時漲紅了臉,半響也說不出話來。

    “司徒光,長老團固然有錯,但你也不能說的這般絕對,對于你父子二人,老嫗一直是持支持態(tài)度的!”司徒顏太實在聽不下去,終于站出來說話道。

    由于司徒玲瓏的緣故,司徒顏太很早就關(guān)注司徒光,對于這個兩度崛起的天才了解的也不算少,但此刻司徒光所作所為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敢為整個長老團指出三項罪責(zé),此子的膽子實在太大了。

    “話語是否絕對,諸位前輩應(yīng)該心中明白,特別是你,司徒顏太前輩,嘴上說一套與手上做一套,這是截然不同的事,希望你分的清!”司徒光回答的同時,絲毫沒有給予司徒顏太面子。

    司徒家上下,司徒光唯一感激的只有兩個人,司徒玲瓏與白長老,至于司徒顏太,從沒有做出過實質(zhì)性的事情,就算是當(dāng)初頂撞過她的司徒飛華,也是司徒光自己想辦法除去的。

    此刻能喚其一聲前輩,就已經(jīng)很客氣了。

    “你……”司徒顏太回頭怒瞪了一眼俏臉煞白的司徒玲瓏,被司徒光的話氣住了。

    “司徒光,這三項罪責(zé)我長老團確實有過之,但你又想如何?”司徒玄公止住了一旁又欲發(fā)飆的司徒梁公,放低語氣問道。

    司徒光看了司徒玄公一眼,這老頭低沉內(nèi)斂,處事淡然,一切心思皆在心里,比之司徒梁公著實要可怕的多。

    “我的要求很簡單,將叛賊司徒公行一脈盡數(shù)格殺,當(dāng)日投靠白家的外系長老皆要廢去修為逐出家族,流放于北域蠻荒之處!”司徒光語不驚人死不休般說道。

    此話一出,整個大堂頓時轟動起來,司徒奎等人眼中烈焰滔滔,仿佛要吃了司徒光一般。

    廢去修為,流放蠻荒,虧司徒光想得出來,那還不如直接賜死來的實在。不過在死前,他們也不會放過司徒光。

    “玄公長老,此行萬萬不可啊,我看這小子八成是瘋了,司徒奎一干人等乃是我司徒家中流砥柱,司徒公行長老更是為司徒家立下無數(shù)功勛,萬萬不能動!”

    看著司徒玄公緊皺的眉頭,司徒梁公心都到了嗓子眼,他真怕這第一太上長老腦子一熱答應(yīng)了司徒光的要求,那這后果可就嚴(yán)重了。

    司徒公行與許多族長其實都是他的人,也是他的子孫后代,豈好被司徒光肆意傷害。

    “無論當(dāng)初多么顯赫,此刻心已不在司徒家,這樣的族人留之何用,特別是司徒公行,此人自私自利,還曾謀害家主,不殺之,難以服眾!”司徒光語氣堅定,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這一刻,三大太上長老雖身居高位,但主動權(quán)卻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司徒光手里。

    長老團又能如何?三條罪責(zé)一立,看他們?nèi)绾螐埧?

    “玄公長老,此子滿口胡言,我雖與白秋元有所交集,但也是為了司徒家著想啊,還請三大太上開恩!”司徒公行這一刻也急了,直接來到中央,跪倒在司徒玄公等人面前求情道。

    司徒玄公作為三大太上長老之首,真要殺他,司徒梁公也保不了,此刻只能率先求情。

    看著司徒公行婉轉(zhuǎn)求饒的模樣,司徒光臉上冷笑,直接質(zhì)問道:“玄公長老,依照司徒家祖訓(xùn),反叛司徒家,謀害家主者,理應(yīng)當(dāng)場處死,司徒公行作為長老團成員,莫非已經(jīng)能不遵祖訓(xùn),如此做法,難道不怕讓上蒼的老祖寒心嗎?”

    “這……司徒光,此事讓老朽考慮幾日,公行有過,但也有功,正所謂功過相抵,處決任何一位長老都得好好思量!”聽到老祖兩個字眼,司徒玄公的臉色有些惶恐,語氣帶上了些許商量的意味。

    “沒錯,此事過幾日我們長老團定給你父子倆一個滿意答復(fù),你無需再咄咄逼人!”聽到司徒玄公的話語,一旁司徒梁公終于松了口氣,同時警告起司徒光來。

    只要司徒玄公不強硬,那他有的是辦法為自己的后代開脫。

    “既然你們不遵祖訓(xùn),那就由我來為司徒家主持公道!小木……”司徒光仿佛早就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嘴角一笑,朝著身旁司徒木使了個眼色。

    司徒木重生過來,腦袋靈活了許多,朝司徒光一點頭后,直接一拳朝身旁雙膝跪地的司徒公行砸了過去。

    “呼!”

    雖然只是平平一拳,卻如泰山一般,拳風(fēng)凜冽,空氣炸響,無形中透露出的威壓使得在場所有人為之色變。

    “賊子,爾敢……”司徒梁公見狀大驚,想要阻止卻已是不及。

    “噗!”

    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下,司徒木的一拳就似砸在了泥潭上,傳出一聲輕響。八重巔峰的司徒公行毫無反抗之力,瞬間就被打成一團血霧,至死還未反應(yīng)過來。

    聞著空氣中緩緩彌漫開的血腥氣,滿場皆驚,敢在三大太上長老面前擊殺長老團成員,怕只有司徒光有這個膽子了。

    “司徒光,你在大堂隨意殺害長老,該當(dāng)何罪!”三大太上長老齊齊起身,皆震聲喝問。

    而周遭一群長老團成員也涌了上來,三大太上長老之下,還有十大隱世長老,外加親傳弟子,至少二十之?dāng)?shù),將司徒光二人團團圍在了中央,怒目相視,劍拔弩張。

    司徒光先前言語不敬尚且可忍,但此刻動手殺人已經(jīng)徹底觸怒了他們的底線。

    長老團,乃是至高無上的的存在,威嚴(yán)豈容一個小輩來挑釁。

    “哈哈,這就是司徒家長老團嗎?群而攻之,來對付我們兩個小輩?”周遭雖然布滿了強橫氣息,但司徒光絲毫不懼,反而大笑起來,一步步朝三位太上長老走去,而司徒木一直守護在司徒光身旁,面露兇相。

    在場只有他知道,司徒光此刻只是聲勢驚人,精神其實虛弱的很,根本發(fā)揮不出平常百分之一的實力。

    “小子,你想干什么?”見司徒光行來,司徒梁公率先大驚,冷不丁的后退了半步,他在司徒木手中吃過虧,此刻面對也許更加厲害的司徒光,難免有些后怕。

    畢竟,在三大太上長老中,他的實力是最低的。

    司徒光沒有搭理他,直接來到了家主之位前,一把抄過上頭的家主戒指,舉過頭頂,視線一一掃過下方蠢蠢欲動的眾多長老,沉聲喝道:“司徒家祖訓(xùn),任何人不可違抗,我司徒光在大堂殺人,在乎情理,倒要看看今日你們誰敢動我!”

    “切莫忘了,冥冥之中,老祖自在,七日雷罰,這次落在司徒家,下次也許就是諸位的身上!”

    司徒光的話語不卑不亢,大義凜然,更有著無比的威懾力,直接震住了在場所有人,就連司徒玄公也是第一次臉色大變。

    如果那七日雷罰真是老祖怒火,那就太可怕了。

    “夠了,通通住手!”在一番掙扎下,司徒玄公終于泄了氣,這個險他不敢冒,也不想冒,實力再高,也抵不住七天七夜的天雷。

    司徒玄公的命令,長老團只能聽從,皆是一臉怨氣的回到了原位,對于司徒光的話語,其實心中都有些后怕,特別是一些生了外心的長老,只覺背脊發(fā)涼,額頭冷汗直冒。

    “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先前所提的三項罪責(zé),我長老團自會反省,至于司徒光你所說的條件,如實照做便是,家主之位,擇日在老朽親自監(jiān)督下重選!”司徒玄公完全做出了讓步,語氣盡顯疲憊之意。

    聽到這話,除了一部分人面若死灰外,其他眾人皆是神情駭然,沒想到至高無上的長老團真被司徒光給震住了,這放在司徒家歷史上,絕對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不用了,家主之位,依舊由我父親來當(dāng),如若他不愿,就由我來當(dāng)!”司徒光收回了家主戒指,順著司徒玄公的話語說道。

    “如此也好!”司徒公行仿佛不想再多講,言罷身軀白光一閃,直接消失在高臺上。

    而司徒顏太與司徒梁公二人怒盯了司徒光一眼后,同樣消失在座位上。

    太上長老,傳說中的武士境強者,當(dāng)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小光,你跟我來……”

    雖然司徒光在大堂上大放異彩,力壓長老團,但司徒飛華的臉色卻并不好看,反倒比先前更為陰沉了。

    司徒光眼中不解一閃而過,快步跟著司徒飛華一同行出了大堂。按照常理而言,自己與長老團的對峙完全得利,不僅消除了司徒飛華莫須有的罪名,還讓長老團認(rèn)識了自身錯誤所在。

    此刻司徒飛華緊張的模樣,這背后莫非還有著其他的隱情不成?

    ……

    司徒家主院東邊,司徒飛華住所。

    “父親,看你心事重重,是否有要事想和我說?”司徒光站在司徒飛華的房間里,目光直視司徒飛華問道。

    此刻司徒飛華的臉上滿是煩惱,還帶有絲絲焦急,身為父親的他很少在司徒光面前流露出手足無措的模樣。

    聽到司徒光開口,司徒飛華點頭稱是,同時一臉心悸道:“小光,先前在大堂上,你可知道有多危險,為父都為了你急死了!”

    “長老團有錯在先,愧對你我二人,沒什么好怕的!”司徒光淡笑回應(yīng),聊以慰藉。

    “不,他們不殺你是有某些原因的,并不光是忌憚老祖那般簡單!”司徒飛華不住搖頭,司徒光以老祖與雷罰之名力壓整個長老團,雖然成功,但這只是次要因素。

    “什么原因?”司徒光追問,他不懂司徒飛華究竟要說些什么。

    “此事還得從你爺爺司徒霸天開始說起,當(dāng)初你爺爺天縱奇才,無比機緣下從秘境中領(lǐng)悟幻世神拳,幻世神拳的威力雖然只有一重,但也完全超越了白家絕技天怒人怨。”

    “神拳的出現(xiàn)使得當(dāng)時的司徒家威勢顯赫,很快成為了北域四族中最為強大的家族,當(dāng)時的北域甚至還流傳著一句話:神拳一現(xiàn),天地幻變,北域四族,司徒家為先!”

    “神拳一現(xiàn),天地幻變!”司徒光喃喃一句,只覺此言說的太貼切了,幻世神拳確實有震撼天地的威力。

    司徒飛華的神情有所舒緩,仿佛已經(jīng)陷入了過往回憶,繼續(xù)道:“那時候的司徒家,無比鼎盛,就連北域領(lǐng)主楚天歌也數(shù)次來拜訪你爺爺,討教修煉心得。”

    說至此處,司徒飛華臉上浮現(xiàn)驕傲,還流露出了些許笑意。

    “只可惜好景不長,當(dāng)時的司徒家長老團第一太上長老得知此事后,心中生出了一個貪婪想法,逼迫你爺爺交出武技,并且以你奶奶來要挾他!”司徒飛華的眼中漸漸浮現(xiàn)了悲痛之意,仿佛見到了當(dāng)時那凄慘一幕。

    “最終你奶奶在長老團手中自盡身亡,而你爺爺為了不讓我們兩個子嗣繼續(xù)受到迫害,被迫離開了司徒家,這一走便是十三年!”

    聽到這里,司徒光雖然沒有親生經(jīng)歷,但也是心生痛恨,雙拳緊握,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為什么?太上長老為什么要這么做,是司徒玄公的主意嗎?”司徒光說話時眼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些許殺意,在他的記憶中有一些司徒霸天的影子,那是在他最為天才的時期,后來便是司徒飛華上位,令司徒光的生活進入了煉獄之中,那個身影自然也就沒有了。

    “那時候的第一太上長老還不是司徒玄公,當(dāng)時的我們都直接尊稱他為坤老,或者是司徒坤公,司徒坤公修煉近兩百年,據(jù)說即將窺破武士境后期,踏入更為高深的境界,只可惜已經(jīng)活了兩百年,壽限將至,于是為了武道,為了長生,生出了搶奪你爺爺武技的想法,希望用此技來進入皇城。”

    “皇城?”司徒光一愣,沒想到荒涼北域之中的小家族司徒家還與皇城扯上了關(guān)系,幻世神拳這門武技的名氣莫非驚動了玄天王朝不成?

    “北域之中,資源匱乏,而皇城之中,武士境之上的強者比比皆是,修煉資源自然不用多說,想要突破武士境,實在簡單的很,而最關(guān)鍵的是,那皇城之中,也有一個司徒家,同源不同宗的司徒家!”司徒飛華淡淡說道,言語間難免也生出一股向往,但更多的卻是不屑。

    “什么?”司徒光這下算是被徹底驚住了,這等秘辛他從未聽說過。

    “司徒家傳承千萬年,歷史實在悠久,皇城司徒家之事就連你爺爺也不甚知曉,我更是無法向你詳細解釋,只能說在某一個時期,司徒家因為未知原因分裂,一部分留在北域,而一部分則是去了皇城!”司徒飛華看出了司徒光的不解,無奈的解釋道。

    “那司徒家的源頭究竟在哪里,是皇城嗎?”司徒光再問。

    “不,皇城司徒家雖然無比強橫,但卻只能算是分支,司徒家真正的源頭便是這處被視為草芥的蠻荒之地,司徒家秘境便是最好的象征,那塊石碑屹立千萬年,整個大陸都找不出第二塊!”司徒飛華說起石碑,便是一臉驕傲,畢竟皇城的司徒家再是繁華,再是強大,但這兒才是源頭。

    見到司徒光張口欲言,司徒飛華仿佛有所同感,直接解釋道:“秘境雖神奇,但哪有皇城琳瑯滿目,數(shù)不勝數(shù)的武技功法來的有吸引力,況且這些都是手到擒來的東西,無需去秘境探險,就像你這次,怕是九死一生吧!”

    司徒光聽罷重重點頭,要是沒有那五品大力神丸,他早已死在天璣旋風(fēng)之中。

    “也許是想從秘境中獲得無上功法實在太過困難,千百年來,也只有你爺爺一人獲得了幻世神拳這門神技,那時候名聲傳入皇城,吸引了皇城司徒家的注意,于是放出話來,只要把此技帶至皇城,便能成為司徒家尊客,認(rèn)祖歸宗,享司徒家無限資源!”司徒飛華有些痛恨的說道,正是這句話才顛覆了北域司徒家的局勢,逼走了司徒霸天。

    “認(rèn)祖歸宗?哼,我看是大逆不道才差不多!”司徒光一臉憤慨,皇城司徒家自持甚高,不愿入秘境接受傳承,反倒讓人送武技過去,實在高傲的很。

    “你爺爺失蹤后,司徒家多名太上長老也跟著消失了,也許是去找你爺爺,又也許是去皇城試試運氣,最終只留下了現(xiàn)在這三位太上長老,與十大傳世長老,自此司徒家落到司徒飛華那狗賊手中,便徹底一蹶不振。”司徒飛華說至最后一臉氣憤,想當(dāng)初司徒家何等強勢,此刻卻淪落至此,被白家欺負(fù)到頭上卻無法反擊。

    “當(dāng)日我見你施展出幻世神拳后便想提醒你此事,不過那時你攜著小木一起消失了,不過現(xiàn)在說也未晚,今夜為父就和你一起離開司徒家,免得重蹈當(dāng)初你爺爺?shù)母厕H!”司徒飛華的臉色再一次焦急起來。

    他很怕司徒玄公他們與當(dāng)初的司徒坤公一樣,因此才會如此焦慮,先前更是把辛苦奪來的家主之位給放棄了,這一切說到底都是為了司徒光。

    司徒光當(dāng)然知道司徒飛華心中的想法,眼中流露出一絲感動,但卻是在不住搖頭,如果此刻與司徒飛華離開了,那才是真正的重蹈覆轍。

    司徒玄公等人想要突破境界,為獲得修煉資源,投靠皇城司徒家,司徒光沒有意見,但假若敢來招惹他,那后果將會很嚴(yán)重。

    “小光,他們之所以在大堂上不殺你,多半是覬覦你身上的幻世神拳,所以你現(xiàn)在快去和玲瓏等人道別,為父在這里等你,天一黑我們父子倆就出發(fā)!”司徒飛華再次催促,語氣甚是著急,好似為司徒光決定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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