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身下一把骨灰,二刀子任由他人扯開自己的后領(lǐng)。
亡字烙印,圓圈之間,烏嫣伸手去摸,卻被閑染握住肩頭,不讓她上前。
“兩年前,我就死了?”滿臉橫肉的二刀子十幾歲混江湖的第一天,就知一腳邁入鬼門關(guān),他單盤一只腿坐在骨灰上,抬頭盯著四周這些怪人,放大瞳孔掏出衣袖內(nèi)的一只彎刀,對著手臂用力一劃,血嗞嗞往外冒,他欣喜舉手,“你們看,我有血有肉會疼,怎么會死了兩年。”
烏嫣睇看閑染,“對呀,金光往他身上照過,他不是還好好的。”金光是什么東西。
“你再看看!”閑染示意烏嫣盯著二刀子手臂不斷滋冒出來的血,殷紅融入泛白的骨灰中,不停的流,但很快流出來的血變骨灰。
“他到底是人是鬼?”烏嫣將桃木簪快束。
“傀奴。”閑染想了想東郊的往事盯著沈鏡月,“這人你見過吧。”
什么是傀奴,但沈鏡月卻見舍紀和拈花同時后退的一步,難道是很厲害的東西,她之前不是說了但閑染不知道,就繼續(xù)說道,“兩年前我沈家軍來鎮(zhèn)壓東郊,大門口,這屠夫一刀一個頭顱往外丟,一直砍下去,終究會殺了東郊的良民,我們沈家軍大門還沒入就走了,就這些,他是當時門關(guān)砍人的那個。”
“你再好好想想兩年前與今天,所見所聞。”閑染見紙扇越飛越遠。
沒什么其他的呀,沈鏡月覺得收鬼掌柜賣關(guān)子太惡心,她又看不見鬼,一直問她干嘛,但還是皺著黛眉,免不了回憶兩年前算心中夢魘二刀子砍人的那一幕,東郊門關(guān)口,特意架高的木架,二刀子腳踩人背,頭顱在木架子外,一刀劃過,頭顱從高臺上墜落,一直滾到,滾到他們這邊的馬前。
繼續(xù)一刀,不斷滾落的頭顱,就和球一樣,雖然死的都是臭名周昭的刁民,但這樣的死法,過于血腥,同樣潰敗了沈家軍的心理防線,最終掉轉(zhuǎn)人馬,全數(shù)離開。
頭顱呼吸一窒,沈鏡月向左,似有點顫抖,死死抓住烏嫣的手腕。
“想到了?”烏嫣看出沈鏡月瞳孔都在晃動,不至于到現(xiàn)在才開始害怕吧。
“一開始圍攻我們的百人!”沈鏡月點點頭,改成雙手握住烏嫣有體溫的手掌。
“你說看不見冤魂,點出去趕走那五個人,是兩年前門關(guān)他砍掉頭的人!”咽下口水,如不是閑染讓她仔細再仔細的回想,一直逃避的畫面,沈鏡月終于想到見到的人,早就在兩年前就沒了頭顱。
烏嫣手被捏的深疼,默默將沈鏡月拉到自己身后站著,這里也就對方是正常人,知道害怕。
二刀子搖搖頭,“別瞎說,那些砍掉的頭顱,怎么可能”二刀子腦子中終于將自己砍掉的頭顱,與烏嫣之前趕走五人的臉一一對上。可緊接著,更多空缺的畫面,擠入回憶中。
烏嫣只見嗔目雙手仰天抱頭的二刀子,全身迷漫著黑霧怨念。
“整個東郊沒有活人,他身上沒有冤魂,因為自己本身就是怨靈。拿萬人的命祭祀要用人魂為引,或許兩年前鎮(zhèn)壓,沈鏡月所看見的那些,就是已死被鬼靈控制的傀奴,要不然,小鬼呆在這容魂器內(nèi)出不來,你們的瞎眼前任尊主也不四處逛,那不斷進入東郊的外人,后脖上的囚魂術(shù)是誰下的。”閑染不清事實,但掌握的線索分析因果,靈界出來的鬼靈,會的東西他不懂,目的也完全沒有頭緒。
但東郊外界看不出異樣,本就一環(huán)套著一環(huán),布下的局。見二刀子身上的怨念往上空飛的趨勢,閑染揮動衣訣,饒了一圈東郊的油紙傘金光覆照二刀子身上。
黑霧怨念,被一點一點壓入二刀子體內(nèi),下垂頭,抖動臉上的橫肉,二刀子改換雙膝跪在骨灰上,撲抓兩手的骨灰苦笑道,“原來,我早就死了。”
“你想起什么了?”有的問比調(diào)查方便,烏嫣側(cè)過頭望著閑染的側(cè)臉,這家伙正經(jīng)起來,還挺有人樣的。
“我是鬼,說完了能不能讓我消失,我不想繼續(xù)這不人不鬼的樣子。”二刀子盯著烏嫣這驅(qū)鬼師,滅鬼滅了他吧,流到現(xiàn)在的血,他也不見虛弱。
“先說你記得的,這是收鬼掌柜,如何處置你他決定。”烏嫣握著劍柄,可她傀奴是什么都不知道,睇看閑染,關(guān)鍵時刻,她的定位就是收鬼打工的。
“我呆在東郊到現(xiàn)在十年了,剛進東郊聽這里的老人說,二十年東郊就在這盆地稀稀拉拉幾戶人家,不過幾十人。后來,霓嵐越來越多的窮人都在這生活,逃犯也來這躲藏,漸漸的,四國魚龍混雜的人都知東郊是最好的藏身之處。
我來時,東郊已有規(guī)模,很多刁民以在這生兒育女安居樂業(yè),新來的刺頭要惹事,都會被東郊居住的老人趕出去,對外兇神惡煞,但東郊已經(jīng)變成除了窮之外,正常居家的小鎮(zhèn)子。”
可三年前,前任尊主出現(xiàn)在東郊,說要管整個東郊的進出,不服的人都死了。管就管吧,都是窮人,也不剝削,除了封所有的入口,只留下現(xiàn)在東郊唯一的入口,他也沒做什么。
可時間越長,東郊的人完全只進不出,前任尊主還會定期補給,半餓著肚子,出不去也還行。
漸漸的,人數(shù)卻開始對不上,大家現(xiàn)他來的這一年,新進東郊的人,經(jīng)常莫名不見,也沒尸體,對外說走了,東郊的人一貫不惹事,只管自己的溫飽,雖然不信,但也聽聽算了。
就在沈?qū)④娝麄儊礞?zhèn)壓的前一天,我看見前任尊主從一間房子出來,懷里抱著一個嬰兒。
叫上一圈兄弟,也就是那些門關(guān)口被我砍掉頭顱的,都是我的兄弟。一起去找尊主質(zhì)問,卻見被挖走雙眼的尊主,然后就沒意識。”
“你是進這屋子看見挖走雙眼的老頭?”烏嫣想到之前小鬼說的話。
沒了迷陣,二刀子盯著一旁尊主住的位置,黑色的屋子,這黑色的屋子他走了進去。
身上的怨念騰然冒出,頭頂上的金光都壓抑不住二刀子的怨念,“尊主旁邊還有一只怪物,碧綠的眼”話戛然而止。
嘣二刀子身上黑霧怨念就和煙花一樣突然炸開,沒有魂的身,碎成一地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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