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上船的人還真是少。”朝著江邊延伸的木板，一邊是水面停靠的小巧船只，一邊沒開工的十幾個船夫圍在一起打著牌。

    “租船。”烏嫣一直盯著麻子臉的方向，江面燈火通明的大船有五艘，這麻子臉真的好生奇怪。

    “啊啊啊娘啊，水鬼水怪！”抬頭一眼是那紅裙女鬼，船夫們一人尖聲叫，有人慌張要跑崴了腳噗通噗通往水里跳，一個接著一個，但一想水鬼水里殺人更厲害呀，又趴著岸邊驚慌失措往上爬。

    肆起喧囂引起江邊不夜街人的注意，烏嫣看見上方下來不少練家子，抓起一人往船上丟，“開船。”

    被拎的車夫嚇得忘記思考，趴在船邊直接翻身就往水里跳。

    烏嫣難得無語，她眨巴眼后面的練家子越來越近，“我靠。”只好往船里走一點去找木漿，希望自己會劃船。

    “姑娘租船給我多少錢？”船頭一直躺著睡覺的車夫握住烏嫣要找的木漿，揭開擋臉的竹帽。

    烏嫣望著遠處麻子臉的船已經(jīng)停在一粉紗多的大船邊，從衣袖內(nèi)直接摸出融成金餅的五顆金珠往船夫身上一丟，“少廢話，開船。”有空自己確實要學(xué)學(xué)劃船這技能，關(guān)鍵時刻才現(xiàn)自己根本不會，找人幫忙實在太浪費時間。

    下垂眼皮眼睫一顫，“你們倆喬裝男的，我要綁架李姐與麻子臉問清楚全部。”確定與二牛有關(guān)背后人是這李府，五顆金珠的單子可以結(jié)束了。

    拈花皺著黛眉輕笑一聲，朝著烏嫣點點頭卻問道，“如果殺害二牛的真兇是李博朗，這能震動霓嵐國的正一品你會殺了嗎？”真的不是小事。

    “就如田妮，何必我們直接動手，有些時候毀比殺更折磨人不是嘛。”真要動手烏嫣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恩怨千千萬與她無關(guān)不會插手，但二牛的死，從根本上來說還是與自己有關(guān)。

    如果自己說明白，二牛根本不是死的這么慘。

    沒見過自己他可能還是死，但因為她，死了還被親娘開尸這點與她的言語脫不了關(guān)系。

    找了兩件灰色長袍，高用布繩高高豎起，臉戴布巾喬裝好的拈花沈鏡月已經(jīng)窩在李姐他們來時的車廂內(nèi)。

    終于按著規(guī)矩的路線走出李府后門，麻子臉扛著布袋往車廂內(nèi)一丟。扶了一把李姐一起上車，車轱轆滾動馬車在黎明之前按規(guī)矩一定要離開霓嵐城中。

    “這孩子怎么處理？”車外的麻子臉想想往車廂內(nèi)繼續(xù)說道，“你好好檢查有沒有醒，就怕裝昏聽見不該聽的，實在不行干脆殺了。”麻子臉總覺得哪不對勁，避免之后一直不放心那就只有死人最安全。

    “我問你話呢！”上車后一點聲音都沒有麻子臉趕緊停下馬，推開車廂一臉驚愕李姐和麻布袋全部消失。

    “該死的賤人，居然敢給老子跑了！”麻子臉就覺得李姐早晚有一天會背叛自己，跳下馬車拉開后車廂可以打開的門，更加確定李姐扛不住終于背棄了自己，雙手撓頭一下慌了神立刻跳上馬車調(diào)準(zhǔn)方向往李府去匯報消息。

    可在顛簸中，麻子再想李姐那身子骨拖麻袋下車自己怎么一點動靜都聽不見，難道，難道自己多嘴九門的人注意之前死的小乞丐，李府決定殺人滅口？

    干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事，關(guān)鍵時候誰也不會相信誰，麻子臉立刻將馬車換個方向還是先回自己的大本營再說。

    暗處，拈花扛著麻袋。

    沈鏡月扛著弄昏迷的李姐問烏嫣，“怎么放了那麻子？不是說兩人一起綁架。”

    烏嫣摸著自己如鬼白臉盯著遠處的馬車，“我想試試李姐消失他的反應(yīng)，直接跑路那就立刻抓，回李府報信對方比我們更著急找人殺人滅口，可那麻子臉的武功一招一式可不是花拳繡腿，那樣的身手何必干這檔子風(fēng)險高的活。”

    “的確，那麻子臉殺田妮的招式果斷快，干殺手比這送小孩賺的更多。”沈鏡月本打算抓到人再問個究竟。

    “而且，我剛才才想到二牛的皮丟在水中現(xiàn)尸體擴散了剝皮案的輿論，但你們想想剛才處理二牛家他毀尸可非常的謹慎，那樣的火勢全村的人都來滅火也只能看見燒糊的尸體。”烏嫣雙眼亮細琢深究，尤其剛才那個小拇指戴著金托紅寶石的男人，嗓音聽上去明顯就是個太監(jiān)，正一品李大人的癖好，怎么會是個公公找人。

    順著麻子臉的蹤跡，三人扛著兩人來到霓嵐城中的不夜街。

    栩伏四國明面的太平已經(jīng)幾十年，安逸滋生繁華，繁華蔓延消費。

    霓嵐國四城一都都有自己主營夜間營生的鬧市。

    白日小販大街吆喝，可夜幕一拉城中不夜街，檐角懸掛琉璃燈，水舟花船美人羞，婀娜妙音在男女之間舉杯送懷，伴著樂師們琴瑟靡靡，流光卷簾后的雙肢嬌喘交纏香汗淋漓。

    這包攬整個江邊而建的不夜街，烏嫣看著都忘記之前路過的地方還是宵靜漆黑的城中。

    “怎么這么多練家子？”烏嫣一時之間找不到淹沒人群中的麻子臉，街外一輛比一輛奢斐的馬車邊是眼神犀利的車夫家丁，沿著樓梯向往望琉璃盞下每家店外的伙計個頭高大身材健碩，后背插著的都是真家伙長劍或者大刀。

    “這不夜街是權(quán)貴們最愛的地方，老爺少爺們出門自然帶著家奴都有點本事。”窩在暗角沈鏡月慶幸自己偽裝了一下，這街認識自己的人可不會少。

    “小姐，麻子臉劃船走了。”拈花指著江面一艘小小的木舟。

    “感情他這進不夜街還是在繞路。”害自己還盯著家家店面看了良久，烏嫣望著拈花他們這背著人可不方便，“你們倆去哪等我先。”

    “現(xiàn)在出城中更顯眼，往左十里有一門口全是竹林的獨棟木屋，算，算我私人房產(chǎn)我們在那等你。”沈鏡月說私人財產(chǎn)有點尷尬。

    烏嫣和拈花笑而不語，自己的房子怎么說起來表情那么奇怪。

    “你們倆輪流審問李姐她知道的一切，我先走了。”烏嫣瞧著麻子臉的小船離江邊越來越遠，趕緊去碼頭找租船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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