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太監(jiān)真是好大的膽子這時候還狡辯如簧,你所拋棄的無皮女尸就是剝皮案!”铘衾拿起案木氣氛一下,拍案呵斥。
嚇得被害家屬掐出嗓子眼的嗷哭掩在喉口,只有捂嘴低泣。
“國師大人您說是那就是了。”知自己沒有活命的希望,常青平淡回復(fù),即便一旁他侍奉十年的主子琴姮吃人目光有多兇殘。他是琴姮養(yǎng)的狗,可不是琴姮生的狗崽子。
“怎么,聽上去你很不服氣是吧。”铘衾兀自輕笑。
“沒,沒有。”沒有眉毛的常青緊咬下唇。
“現(xiàn)在剝皮案的真兇沈鏡月與你運送的無皮女尸有何關(guān)系?她可是長公主前任駙馬的親妹妹。”沈鏡月與琴姮算曾經(jīng)的皇親,她的罪名要先處理干凈了。
铘衾視線落在卷宗尸首九具上面,這多一具的出處他抬眼看過烏嫣,一下回憶起李家房屋塌陷的事,兩案混淆,也不知道這些辦案的人成天吃什么白飯!
常青擺頭:“奴才并不清楚。”
“笑話,你現(xiàn)在不清楚,她人贓并獲的尸首難道又不是你丟棄的?”沈鏡月明面定罪的關(guān)鍵。
“尸首是奴才拋棄沒錯,但為何沈鏡月被抓成兇手常青真的不知。”
“來人,上棍子打。”铘衾合上卷宗。
“還有一個人!”常青急切高呼。
喊得還挺快,“什么人?”铘衾覺得一旁的烏嫣是不是過于安靜了。
“與奴才一起拋尸的每次還有一位太監(jiān),但奴才從昨個就沒回公主府。”
“常青啊,你要說就自己先順順一口氣說完,停停問問浪費的可不是本官一人的時間?”
铘衾有些不耐煩,但身側(cè)突然多了一位銀質(zhì)面具下屬。
來人側(cè)耳對铘衾匯報了什么。聽完手下匯報,铘衾第一時間視線落那沈鏡月身上,唇角勾笑,笑得意味深長。今天的鳥叫好吵,他輕輕抬指,手下立刻消失審判臺上。
噼里啪啦,常青將昨日拍賣會內(nèi)對烏嫣等人說的話全部重復(fù)一遍。
百姓們壓抑自己的憤怒,但雙眼冒著火恨不得燒死上方那一身奢華名貴的女人。什么車夫劊子手都先不說,琴姮這個變態(tài)女人居然還是他們霓瀾長公主,殺人折磨只是為了一己私欲。
常青這個賤人,居然敢出賣自己,居然真的敢出賣自己,琴姮明白她完了。
“所以,沈鏡月你作為前任九門副督,就是在找到尸首的時候被當(dāng)成真兇?”铘衾需要速戰(zhàn)速決。
“回稟國師,是的。”沈鏡月看不懂這明顯幫自己當(dāng)場脫罪的局面,她雖然雙膝跪著,她直挺上身沉著回應(yīng)。
“來人,將這枷鎖立刻解開,給沈鏡月上凳坐著回話。”铘衾開始安撫人心。
“慢著。”
一記慵懶男音從斬首臺下方傳出。
而銀袍暗衛(wèi)們已經(jīng)將兩椅擺放于審判臺的右側(cè),繼而消失。
那熟悉的聲音!沈鏡月眸色有光立即眺望。
烏嫣神色冷漠,睨看走上臺階那不符合季節(jié)的銀狐裘衣,她默默后退一步站到斬首臺的邊邊上。
“總督大人您沒事吧?”被解開枷鎖的沈鏡月終于一改死沉,充滿活力的跑到自己主子琴子祁身邊。
“微臣見過二皇子殿下。”铘衾沒有太多表情,起身頷首。
整個霓瀾誰不知道沈鏡月是因愛癡狂,才尋女剝皮入藥為了二皇子隱疾,還囚禁二皇子被周家人救出送入宮中養(yǎng)病,合情合理的解釋,這才落實沈鏡月的罪名動機。
可現(xiàn)在,完好無損的二皇子殿下就活生生出現(xiàn)眾人面前,對沈鏡月也是慈眉善笑。
無法開口的周赤俞瞪圓了眼,一下無力的摔跪在地上,他身后的暗衛(wèi)直接消失。
那天發(fā)現(xiàn)的時候,滿身是血昏迷的二皇子不是即將入土,他來了神志清楚的走來,沈鏡月還沒死。
那他們周家,那他自己,完了,真的完了。
明明機關(guān)算盡,幫長公主嫁禍沈鏡月自己得到九門副督的職位,臨時又有帝君的暗意加持,好好的一盤天賜良機的局,怎么就會變成這副慘樣!
“國師安好,臣弟見過太子殿下。”琴子祁掃過沒死的沈鏡月,雍容漫步琴廖面前,他蒼白俊美的眉眼淺笑頷首,點頭就算行禮了。
“身子好了?”琴廖看出師妹異樣,對琴子祁一貫疏冷的詢問。
“多謝太子關(guān)心,臣弟一時虛弱摔傷身子已經(jīng)好了,自小體弱,卻沒想到這身子骨虛也能被人鬧出這么大的誤會,真是不知如何是好。”琴子祁溫潤如玉平淡回應(yīng)。
“國師大人正在重新案子,會給二皇子以及你九門屬下一個明確的交代,風(fēng)大先坐著吧。”琴廖覺得琴子祁變了一些什么。
閑染眉宇深攏站在廂房無窗的邊上遠眺那一襲銀狐裘衣,看琴子祁這人他從來就沒此刻這般認真過,掃過琴子祁腰側(cè)那枚紫鈴鐺,眉心更是用力的皺出一丘。
白花花瞧著氣息舒服的琴子祁不禁磨磨牙,上等的存糧他真想現(xiàn)在就上去咬一口血喝喝是不是滋味換新。
心情極好的铘衾舒坦落座:“周赤俞,是你去九門總督收出沈鏡月的罪證,是你稟告帝君是沈鏡月囚禁加害二皇子,所有人都在,你再說說是怎么一回事?”
喉口莫名一松,周赤俞仰頭望著二皇子還有他身后站著命大的沈鏡月,再愚蠢都知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生死一線,他猛的開始叩頭,對著上方一下又一下,磕得印堂血珠直冒,磕得是人都知他在求命。
“磕死了也就尸體一具,周赤俞你還是有話就說,尸首可不會關(guān)押進大牢。”周赤俞她娘的娘家財富之多,是可以保下這大兒子的性命。
“是罪臣貪圖九門副督的官位,無意得知琴姮長公主身邊的太監(jiān)常青在擄獲妙齡少女,就跟蹤良久。
最后勾結(jié)常青剛才所說另外一位拋尸車夫得知第八具拋尸的位置,也誘導(dǎo)沈副督前去查看尸首被罪臣人贓嫁禍。欺瞞帝君罪該萬死,后聽長公主的意見,將她準(zhǔn)備的巫書等罪證放置九門副督沈鏡月的屋內(nèi),恰好看見二皇子滿身是血昏迷門外,罪臣就繼續(xù)蒙蔽帝君,還將長公主交給罪臣關(guān)于沈副督囚愛不得等引起非議的說辭傳遍霓瀾百姓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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