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的霧靄漸漸散去,陽光絲絲縷縷的落下,高大的火樹在暖風(fēng)中舞動著如火的紅葉,不知不覺間,一行人已經(jīng)走了很久。
林涯咽了口唾沫,長出一口氣,講故事講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講完,為了能緩解一下,他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昨天聽裳兒說自己是魂師,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裳兒從不說謊話。”月裳歪著小腦袋說道,還很有意見的白了林涯一眼。
“那裳兒能不能跟哥哥說說什么是魂師?”林涯陪笑道。
“魂師就是魂師啊,還能是什么。”月裳甩了甩小辮子,理所當然地道。
“。。。。。。”
林涯有些頭疼,揉了揉臉頰,耐心的問道:“那魂師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嗎,是像你一樣能治病嗎?”
“嗯。。。”月裳想了想點頭道:“是呢。裳兒還只是初級魂師,要是左叔叔的話,肯定能治好林涯哥哥的。”
林涯心頭一暖,知道這小丫頭還將他的病記在心上,想來她口中的左叔叔肯定是更高級的魂師。
“林涯哥哥,你別著急,等回到熾炎城,我就讓左叔叔給你治病。”月裳安慰道。
林涯剛準備感謝一番,卻聽到月裳開心的自語道:“等治好了,我就可以聽更多的故事了,嘻嘻。”
她粉嫩的小臉上滿是開心的笑意,小手背在身后,踏著歡快的步子,蹦蹦跳跳的走著。
林涯哭笑不得的看著,心里想著:真是白感動了。
“小心!”前方突然傳來月鋒的警示聲。
眾人立時停下腳步,做出戒備。林涯心頭一驚,緊張的朝前方看去。
密林深處,樹叢一陣抖動,一道矯健的身影跳了出來。
“嗷嗚!”
一聲刺耳的狼嚎,伴著一道火熱的勁風(fēng),卷起無數(shù)塵土朝眾人襲來。
月鋒濃眉一揚,眼里亮起一道寒芒,拖著手中闊劍掠地沖出,與飛撲而來的身影對撞在一起。
劍鋒在空中劈出一道寒光,蕩開力道強勁的飛沙碎石,又回身隔開利爪,空中振出一聲劍鳴。
月鋒擰身落地,長劍橫舉,與那道亂塵中的身影對峙。
韓鑫韓磊沒有輕舉妄動,持盾將眾人護在中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
塵土落下,現(xiàn)出一道勻稱瘦長的身軀,卻是一頭毛發(fā)火紅的狼。
這頭狼體長足有三米,勁健的軀體滿是結(jié)實的肌肉,有力的四肢壓在地面,鋒利如利刃的爪子深陷入在地表,全身都覆滿了火紅的毛發(fā),像是一蓬燃燒著的火焰。猙獰的狼頭低垂著,鋸齒般的獠牙暴露在空氣中,炙熱的氣息從口中噴出,貪婪狠厲的目光直直凝視著眾人。
“呀!”月裳尖叫一聲,害怕的捂住眼睛。
林涯也嚇呆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體型如此健碩的狼,從狼吻刺出的獠牙更是讓他心驚肉跳,這怕是連鋼鐵都能刺穿,更何況他這副脆弱的小身板。
藍芷青將月裳護在懷里,冷靜的注視著前方。
“來吧!”
月鋒豪邁一笑,戰(zhàn)意狂飆,他知道這炎狼身手敏捷,若是打游擊怕不是對手,不如以力拼力,看看是他的劍鋒利還是炎狼的爪鋒利!
月鋒運轉(zhuǎn)斗氣,手中闊劍立時發(fā)出一聲劍鳴,在他的揮動下,猛的向前斬出。
炎狼生性狡詐,四肢一蹬,躲開斬來的劍鋒,反而朝眾人所在的地方撲去,鋒利的爪尖在地上撕出數(shù)道細長的抓痕。
“嗖!”一道箭矢刺破空氣驟然而至。
炎狼雙瞳一凝,腳下用力,側(cè)身避開箭矢,但它的撲擊之勢也因此減弱,轉(zhuǎn)而繞向另一側(cè)。
月鋒持劍落地,無奈速度不夠,連影子都沒碰到,生氣的皺著眉頭,滿臉的不爽。
韓鑫韓磊抵著兩面盾牌將中間的眾人牢牢護住,繞行的炎狼找不到下嘴的地方,一頭沒入了樹叢,消失了蹤影。
雖然不見了炎狼,但眾人沒有放松,反而更加的小心,都注視著四周的樹叢,觀察著風(fēng)吹草動,判斷著炎狼的位置。
好半響后,四周依舊安安靜靜的,東門隱藏在樹梢,視野開闊,在他的示意下,眾人才解除了警戒,調(diào)整隊形繼續(xù)踏上了前行的道路。
經(jīng)過剛才的事情,隊伍的氣氛無形的緊張了許多,也都意識到了這里的兇險,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警惕,不然很容易被魔獸偷襲。
林涯忐忑的跟在藍芷青身后,不時的左右張望,手心都出了不少汗,心中不安的同時,越來越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難受。
既不能和魔獸正面交鋒,也不能從中策應(yīng),就連年幼的月裳都比不上,他就像是一個累贅,還得受到眾人的保護,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但他又沒有什么辦法,一向平靜淡然的心在此刻也煩躁郁悶起來。
“真不知道這個輪盤什么時候才能重啟?”林涯急躁的想著。
正在這時,林涯忽然感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柔柔嫩嫩的觸感,還帶著一絲溫?zé)帷K皖^看去,卻見月裳的小手輕輕握著他,一雙純真善良的眸子也望著他,小臉認真的道:“不要擔(dān)心,哥哥姐姐們很厲害的,我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林涯一時呆住了,內(nèi)心深受觸動,小女孩眼里的勇敢與堅定是他都不曾擁有的,這張稚嫩的臉龐在此刻仿佛綻放著明亮的光芒。
在月裳的安撫和鼓勵下,林涯煩躁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他輕輕緊了緊手中的小手,傳達著自己的心意。
他注視著眼前這張善良可愛的小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在她鼻子上輕輕的刮了一下,這個動作他也常對自己的妹妹做。可剛做完,他就意識到,這個動作會不會太親膩了,不知道月裳會不會生氣。
月裳先是一愣,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時有些發(fā)蒙。愣怔了半響后,她粉嫩的臉頰忽地飛起一抹紅霞,害羞的避開林涯的目光,小手也匆忙掙脫,縮了縮脖子,低下了小腦袋,默不作聲。
林涯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暗暗后悔自己的莽撞,畢竟才剛剛相識,這樣親膩的動作應(yīng)該只有月鋒會做,他又算什么。況且,月裳也不是六七歲的小女孩,十一二歲的年紀也應(yīng)該有了少女的矜持。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好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四周,這也讓林涯稍稍松了口氣。
就這樣默默走了許久,前面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林涯心神恍惚,差點撞了上去。
“休息一會吧,前面應(yīng)該就要到了。”月鋒粗厚的嗓音傳來,語氣有些興奮。
畢竟就要到達目的地了,如果順利,應(yīng)該很快就能完成任務(wù),踏上回家的道路。緊張一路的眾人也放松了神經(jīng),原地修整。
“裳兒沒事吧?”月鋒的目光跳過來,關(guān)心的問道。
“可能是被嚇著了。”藍芷青摸著月裳的小腦袋說道。
月鋒皺了皺眉,對那頭遁走的炎狼本就心懷不滿,現(xiàn)在更加生氣了。
林涯心虛的瞥了一眼,月裳低著頭靠在藍芷青懷里,整個人像一只小貓,本就嬌小的身子更小了,依稀可以看到她細長白皙的脖頸上有一抹粉紅。
“裳兒乖,不要怕,姐姐和哥哥都在。”藍芷青柔聲安撫道。
半響后,月裳的小腦袋從溫暖的懷里鉆了出來,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也不知道是害羞的紅了臉,還是捂的。
林涯緊張的注視著,但月裳什么都沒說,又將頭埋在藍芷青懷里,剛才把頭伸出來,好像只是為了單純的換氣。
藍芷青雖然察覺到月裳有些異樣,但也只以為是被嚇的,現(xiàn)在看起來倒也無事,她也就放下心來。
休息了一會,眾人吃了些干糧,將體力和精神都補充好,又踏上了前行的道路。
到了正午時分,眾人再度停下腳步,眼前的景色也發(fā)生的變化。
紅葉嶺的盡頭,高大紅艷的火樹變得稀疏,放眼所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整個視野都被雪白所占據(jù),就連溫暖的風(fēng)都倏然轉(zhuǎn)冷,夾帶著霜雪微沫鼓蕩而來,讓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只穿著半袖短褲人字拖的林涯更是凍得瑟瑟發(fā)抖,鼻涕都快要流出來了,一臉懵逼的望著眼前的景象,原本他以為冰雪嶺只是生長著雪白林木的緣故,哪里想到這里真的是冰天雪地。
他不甘心的回頭看看,遠處的火樹像是在對他招手,送來的暖風(fēng)被身前蕩來的冷風(fēng)打散,一點情面都不講。也不知道這兩處的氣候差異為何如此之大,還涇渭分明,怎么想都很奇幻,可能這也是奇幻嶺名字的由來。
林涯一臉蛋疼的想著,凍得臉都要發(fā)青了。
相反,其他人里,除了月裳喊冷外,都顯得很正常,這讓林涯也頗為難受。
韓鑫韓磊自不用說,皮糙肉厚,寒氣難侵。月鋒和東門身穿皮甲,也能抵擋寒風(fēng)。就連身材纖瘦的藍芷青也不懼寒意,一直平靜的玉容上還泛起了一絲動人的笑意,這讓林涯徹底無語。
看來看去,也只有月裳和他同病相憐,冷得發(fā)抖。
“這里還真冷,虧得臨行時碰到了好心人提醒,不然裳兒怕是要吃苦了。”月鋒哈哈一笑,嘴里呼哧著熱氣,搓著手,從韓鑫背著的口袋里掏出一疊斗篷。
眾人一一接過,披在身上,以此來阻擋寒風(fēng)的侵襲。
林涯哆哆嗦嗦的披上,緊緊的將自己裹住,好一會才暖和過來,就是感到腳底漏風(fēng),十分的難受。這斗篷柔軟舒適,說不出是布料還是獸皮所制,寬松厚重,還有一個兜帽,蓋在頭上,絕對是抵擋風(fēng)雪的好裝備。
“林兄弟,你穿這個吧,要不一會腳可就凍壞了。”月鋒扔過來一雙褐色的皮靴,林涯手一抖沒接住,從地下?lián)炱饋砗蟠┑侥_上。他神色一喜,只覺得雙腳小腿都被一層柔軟的絨毛包裹住,舒適溫暖,不一會,全身都已經(jīng)暖洋洋的了。
“謝謝月鋒大哥,這下可暖和多了。”林涯由心的感謝道。
“走吧,抓緊時間,爭取在入夜前離開這里。”月鋒大手一揮,扛著闊劍,一馬當先的闖入了風(fēng)雪鼓蕩的冰雪嶺,其余眾人也緊緊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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