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兒是個貓一樣的女孩兒,不同的是貓有十八條命,而她是有十八種性格變化,可溫柔甜美,可冷酷無情,可無所畏懼,可膽怯畏縮,可一本正經,可詼諧幽默,可多愁善感,可明媚燦爛,可正直謙卑,可奸詐陰險。玉靈作為世上最了解她的人,知道她骨子里就是個貪財,善于言談,又一肚子壞主意的好人。
蘇格兒不在乎他們的反應,這本來就在她的預料當中,她又繼續說:“我的心事都講給你聽,而你又只能聽見我的心事,這說明我們一定是有非常特別的緣分。可我是個人,人生最多不過百年,我又這么虛弱,說不定一過五十就要蒼老無力什么也做不了了。人生一半時光就此浪費,多可惜,多殘酷。所以我想有沒有個辦法,可以使我這一生光陰全部奉獻給你,一直侍候在你身邊?想來想去,可以解決這件事的也只有你,你應該有可以使人不老的丹藥吧!”
玉靈今天可是說到做到,沒有聽她心里想什么,所以不懂得雖然很多壞心思,卻覺得生而為人太苦的她怎么想起要不老藥來了?他老實說:“那種丹藥我沒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導你修煉。”
“修煉?”蘇格兒睜大眼睛,表情漸漸哭笑不得。算了吧,她是個俗人,可沒有無欲無求的靈魂。
宜言盯著她失望臉說道:“你想長生不老啊!”
她搖頭,把嘴巴里嚼著的蝦仁咽進去才說:“那倒不是,我只想不老,長生就算了。就是等我死的那天,也是像現在一樣貌美如花。”
宜言嘿嘿笑兩聲:“格兒,你想長生我辦不到,但要不老你求他不如求神醫我!”
“你能辦到?”蘇格兒有點兒不相信地說,但想了想隨即又變了臉,顯得很興奮,“要是這樣那你可真是神醫了。說說,要怎么樣?”
他頗為自得,把身體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說:“我神醫自有駐顏妙術。放心,有我在即使你到一百歲也能比現在還青春靚麗,一百歲的青春美少女。”
這話聽著有點兒別扭,像說老妖怪似的。管他呢,妖怪就妖怪,只要年輕就好!
不過有一個問題:“那萬一我還沒到五十呢,你的罪就贖完投胎去了,那我怎么辦啊?”
宜言擺手說:“這算什么事兒,為了格兒即使讓我去投皇帝胎我也不去。我給你一輩子保駕護航,等到你百年之后,咱倆一塊兒上黃泉路,怎么樣?”
蘇格兒說:“那咱們下輩子不得是一對兒龍鳳胎啊!”
“好啊,那我做哥哥,下輩子還保護你。”
蘇格兒給自己倒上酒,舉起酒杯來:“就算咱們不是玉靈這樣的君子,但也得說話算數。下輩子太遠,只說今生,我的盛世美顏可就交給你了。”
宜言很配合她演出的比一個保證的手勢。
玉靈覺得有點兒奇怪,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應該是怎么賺錢啊!不知是她真的反常,還是因為沒有聽她心里的話所以才跟不上節奏!果然人心最難懂!
宜言卻明白,女人不能分享的東西很多,有些事情還必須要獨一無二。
果然她又說:“你能不能弄點而簡單的,稍微有點兒效果的美容秘方。不單是能賺錢,還可以打探消息。女人之間最愛傳播那些八卦了,又嫉妒又愛攀比。看病她們是顧不上別的,但是閑著無聊說幾句她就能跟你講故事,尤其鐘愛說那些桃色新聞。到時候玉靈你的任務很快就有著落了。”
他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都點頭贊同。不過到底怎么樣實施還得靠她策劃,他們到時只去做就行了。看起來,仙和鬼沒有人壞,雖然他們也是由人而成的,或許是沒有人的進取心吧!
說是要守歲,可這夜太長了,蘇格兒一過十二點就支撐不住睡過去了,只留玉靈和宜言兩個守著喧鬧的電視下棋解悶兒。屋外鬼的哀嚎悲戚和極遠地方的鞭炮鳴響一起傳入耳中。
第二天中午,吃過飯后玉靈在屋子里修習他的仙術,而蘇格兒和宜言在院子里打羽毛球,有巢站在紅梅枝頭看熱鬧叫好。雖然陽光很好,天也算安靜,但北方的冬天里風永遠存在。他們邊打邊吵吵鬧鬧,蘇格兒本來站在上風口,但宜言力氣太大,逆著風把球打到了院子外的小木橋上。
她耍小性子地指責宜言,宜言得意又示弱地讓有巢去撿球回來。有巢剛飛出去,球都沒撿就折返回來站在墻上叫:“呀,有人,好幾個人。”
他們覺得稀奇,半年來除了他們從沒有人踏足過這里,怎么這新年第一天就有人來?別是她進進出出那條林中小道太頻繁被人發現了吧?
蘇格兒離著大門近,跟著有巢走出去查看,發現樹林入口那里有幾個身影鬼鬼祟祟,藏頭露尾的。這會兒,應該是人吧!不知道什么情況,她給宜言打個暗號然后自己過去看是怎么回事。
走進了發現是四個男孩兒,十七八歲的樣子,個個裹著羽絨服背著背包,站在風口處臉凍得發紅。見她走過來他們都很慌張,站立不安的,有兩個簡直要掉頭逃跑,見了鬼一樣。
“幾位小朋友,你們是做什么的?”她走近了笑著問,語氣溫和,聲音甜美。
那幾個孩子都不敢說話,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后是那個站在最前面,穿墨綠色羽絨服的強裝鎮定地說:“我們聽說這里是……是……有一座房子,所以想過來……看看。”
蘇格兒一聽就知道他們為什么來的,面上卻不動聲色:“是有房子啊,就在這里!不過這大過年的,你們的爸爸媽媽知道你們來這兒嗎?這里僻靜,要是迷路了父母可要擔心的。”
那孩子又說:“當然知道,我們……是要學建筑的,所以趁放假過來觀摩觀摩。”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說是。
“原來是這樣啊,可太巧了!”她高興的說,笑容更親切,“我這房子正好想重新裝修一下,請你們過來替我設計一下怎么樣!來吧,到里面來看看,跟我來!”
這樣子像個引誘人入陷阱的女鬼一樣,把那幾個孩子的腿都嚇軟了。另一個穿紅色衣服的搖頭,堆起僵硬地笑:“不用了姐姐,我們要……要明年才考大學,這會兒還不能給您什么建議。等……等我們學好了再過來!”
她非常大度地說:“沒關系,那就等你們學有所成再請你們幫忙。不過今天已經到這里了,又是節下,也該請你們進去坐一坐!天氣多冷啊,屋子里溫暖,有紅茶有咖啡還有糕點和糖果,吃一點取取暖!”她假做一個請的手勢,眼睛盯著他們露出誘惑邪氣的笑。
那幾個孩子嚇壞了,嘴唇都泛白,其中一個心理素質太差,驚恐地大叫起來,其余的也跟著叫,不約而同地一齊轉身向來路逃跑。那個穿墨綠衣服的轉身時被同伴擋了一下,踩到了露出的樹根,又太過慌張扭傷了腳,摔倒在地上站不起來嗚嗚啊啊的叫著。而他那些同伴早顧不得他,紛紛朝前跑去。
蘇格兒見他這樣擔心真出事,趕緊蹲下替他查看。那孩子看她來抓自己嚇得叫得更大聲,在地上爬著躲避。蘇格兒試了幾次沒抓到他就有點惱了,站起來朝著他頭上打了一巴掌,恢復她本來的面目,口齒伶俐兇巴巴地說:“叫什么叫,見鬼了!”
這倒是讓使安靜了下來,看著她吞了口口水,緊張兮兮地問:“你……不是女鬼?”
蘇格兒為自己的惡作劇險些笑出來,但還是一本正經地說:“我是鬼,看看天上是什么?”
他抬起頭來看了又看,并沒有發現特別的東西,傻傻地搖頭。
她為他的智商嘆息,一根手指朝上指著:“那是太陽,也叫日頭,我要是鬼敢站在這里?哼,連點常識都沒有還考大學,哪個大學不怕丟臉敢要你。”
男孩子這才去注意她的影子,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唯唯諾諾了半天:“我聽說這里是個鬼屋,你又在里面出來,所以……嘿嘿!不過姐姐,你剛才那么熱情真的有點像……”
“像鬼?”蘇格兒又打他一下,“怎么?笑著不行非得打著才不像是吧!你們才是鬼,一群小鬼,膽小鬼!瞧你那些塑料兄弟,一個個跑得影兒都沒了。不過朋友嘛,就這樣!”她想起自己家出事后以往的朋友大都疏離了,嘆了口氣。
他也跟著嘆了口氣。他那幾個同學是挺沒義氣的,原本他們過年湊在一起覺得沒意思,其中一個不知哪兒聽說了鬼屋的事就和他們說了,都很好奇,也是為了找點樂子才來的。來之前一個個天不怕地不怕,把妖魔鬼怪批得一無是處,結果到了地方一個賽一個的慫,都不敢進去,碰到個女孩子就嚇得屁滾尿。最慘還是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那些人沒有一個管他的。不過想想如果跑掉的是自己也不敢回來救人,因此就原諒他們了。
他嘿嘿笑著嘴甜討好的說:“主要是姐姐你長得太漂亮,我們都沒見過有這么美的大美女,所以才想錯了。”
女孩子被這樣夸即使知道是假話也高興,她嘴角上彎。
男孩子見她笑了,又朝著房子那邊打量:“照這樣說,這里根本就沒鬼啊!那些傳言都是假的吧!”
蘇格兒低著頭幫他卷起褲腳,聽他這樣說眼珠動了下,說道:“那倒也不是,不然那些故事你以為是誰無聊瞎編的啊?來這里出事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弄得?”
他嘶嘶啊啊地叫痛,又半信半疑:“真有啊?那你還住這里?”
“唉,什么辦法,我八字兒太硬,我們家都讓我克得傾家蕩產了。找了幾份工作公司也接連倒閉,實在沒地方住了才來這里。連鬼都拿我沒辦法,趕不走我氣的整天鬼哭狼嚎的。”
“那鬼……長什么樣的?男鬼還是女鬼?怎么死的?”他還是不信。
蘇格兒一巴掌打在他腿上:“先擔心你的腳吧!還鬼啊鬼的!惹毛了他讓你來跟他作伴兒!快過來看看啊!”她叫宜言。
男孩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一個特別好看帥氣,又衣著講究的男人瀟灑地靠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心想,原來這里住了這么多人,那說有鬼肯定就是假的了!
宜言走過來,先看了看這孩子的臉,長得還不賴,臉色紅潤雖然是凍的但沒什么毛病。又把他的鞋襪脫掉,托住他的腳和腳踝輕輕轉動幾下就放開了。
那男孩兒活動一下凍得冰涼的腳,感覺不到疼了,穿好鞋站起來走兩下,好驚喜地說:“呀,一點兒都不疼了啊!哥哥你太厲害了!”
宜言雖然是古人,但二十歲就死了,比這男孩子大不了多少。可玉靈給他重塑的身體稍微成熟了點兒,長了幾歲,因此看起來和蘇格兒還有玉靈差不多的年紀。他聽見男孩的話淡淡地冷笑:“沒事兒了就走吧!要不然等會兒跟你要醫療費,可是很貴的!”
剛才的恐懼已經消失,所以他又不想走了,盯著那房子看,想要進去看看。蘇格兒抱著手臂沉聲叫他:“干嘛呢!得寸進尺啊!找我們神醫看病沒個十萬八萬的門兒都沒有,免費給你看一次算你造化了。”
“原來你們是醫生啊!”他笑起來。“沒關系,多少錢我都付,我們家很有錢。”
蘇格兒還是有操守的,要個小孩子的錢太沒品了。她向宜言要了一張名片遞給他。他接過來讀上面的字:“兼醫,高級偵探社。這……偵探社?是醫生還是偵探社?兼醫是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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