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辛和楊道士面面相窺,白衣男人的話讓他們兩人頭皮一陣發(fā)緊。
他們進來是為著別的目的,可不是來救他的。如果知道是這個注定兩人壓根兒都不會進來。不過這因果循環(huán),天道輪回,還有命數(shù)、運數(shù)的事情還真說不準。
可如果真是如他所說是老天注定,那他們的生命確實是有一線生機了!
說起來情況也算比之前好一些了,原先他們完全不知道這些女人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對付她們,只能是拖延。如今有這個人的指點盡管非常困難而且不知是否是善意也算是知道從哪里下手了。
楊道士把那兩件被酒弄濕的衣服撿起來,想要給那些人穿上。可是又一想,還是不能穿,于是又扔在地上。
他們決定按照白衣人的辦法行動,眼下唯有這一條路,沒有其他選項。譚辛一只手整理了一下背包里的東西,有些東西可能馬上就要用到,所以放在可以隨手可及的地方。
他一邊整理著東西,心里又百轉(zhuǎn)千回,從進來森林那時候開始回想,把每一個細節(jié)都捋了一遍,可是還是沒有頭緒,一切都是混亂不堪又詭異莫測。來這里以后遇到的事情超出了他的常識也超出了自身所知道的知識。
他們被厲鬼擊倒昏迷過去,卻沒有死,而是在黑暗的森林醒來。蘇格兒和蔓草不見了,他想不到她們怎么樣了?是還留在鬼屋里還是已經(jīng)逃脫了?她們是像楊道士說的是和鬼有關(guān)系還是那根本就是他的胡亂猜測?
蘇格兒開始胸有成竹、自信滿滿,后來又驚慌失措,被鬼嚇得哇哇大叫,讓他分辨不清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她身邊竟然有個妖精這件事讓他十分困惑,她一個年紀不大的姑娘身邊怎么會跟上妖精呢?
他從師父那里聽說妖精一般是會跟著陽氣弱的老年人,只有旁門左道的要吸陽氣的妖精才會跟著年輕人,他自己也親眼見過這樣的妖精。可是那個修為不淺,脾氣也不大好的妖精對蘇格兒十分順從,她們又相處融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譚辛對此是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他潛意識里覺得她們應(yīng)該不會出事,因為那是個很厲害的妖精,也因為他覺得蘇格兒不是短命相。一個人的氣色可以反映出時運和命運,做他們這一行的對這個還是有些研究的。
本來也是想問一問這個白衣服的人關(guān)于那個厲鬼和此時的關(guān)系的,但是又覺得還是不要跟他多說的好,以免又惹出別的事。說到底還是不信任。
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有沒有關(guān)系又能怎樣呢?他們已經(jīng)是進了圈套了,不是生就是死!
他整理完背包以后又把包裹傷口的紙巾拿開,看見手指上的傷口就好像是咧開的嘴一樣,傷口好像比之前用刀劃的拿下更長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用瓷片把傷口又給割大了,不止更加的疼痛,而且明顯沒有剛才愈合的快。不曉得是這瓷片的問題還是二次傷害造成的。
他把沾滿血的紙巾隨意地扔在桌子上,又拿一張包住手指。
楊道士看著鮮紅的血覺得非常刺眼,好像是死亡的昭示。他心里通通亂跳,雖然習(xí)慣于和死亡打交道,而且做事狠毒,但他也同樣畏懼死亡。
發(fā)了一會兒呆,伸手在布袋里拿出剩余的黃符,只還剩兩張了。心里嘆了口氣,這畫有朱砂符咒的道符來到森林里都失了效果,和普通的紙沒什么兩樣,可是還有個心理安慰的作用,現(xiàn)在沒有了讓他心里更加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突然想起剛才對白衣男人使用過一張,扭頭一看,符紙現(xiàn)在還在對方的腳下。他看了對方一會兒,然后站起來走過去,遲疑了一下才撿起來。
撿了之后卻沒有立即離開,還蹲在地上。他看著白衣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對方也在看著他,眼神很平和沒有任何惡意。
“呵!”他干笑了一聲,“鬼我見過不少,老鬼新鬼都見過,還是第一次見有身體的鬼。你來到這里多久了?來時多少年紀?”
“七百多年!”白衣男人嘶啞地說,“那時二十歲。”
譚辛聽見他們的對話,暫時忽略了疼痛的手指,轉(zhuǎn)過頭去看他們。七百年,可真是漫長的歲月,就算是長壽的生命最起碼也要個輪回了。
又聽見楊道士問:“這么久了,你應(yīng)該也有點兒本事吧!萬一等一會兒我們真動起手來,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白衣服的人說:“你錯了。我魂魄被禁錮,受這具已經(jīng)死亡身體拖累什么也做不了,否則我怎能甘愿等待幾百年。成敗都在你們身上。”
楊道士表情有些失望,不過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他根本沒指望這個人能幫他們,他是擔心這個人利用他們消滅了那些女人,然后反過來會再對付他們。他認為這個人說的是真話,死去的肉身就如是一個沒有用的容器,禁錮束縛靈魂,使其不能爆發(fā)力量。
他又問:“你剛才說不能讓她們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蘇醒,難道在這之前都是不清醒的?”
白衣男人遲疑了片刻:“我知道周圍發(fā)生的事,聽得見你們說話,只不過不能說話,身體不由自己。”
“哦,是這樣!”楊道士抓了抓下巴,看著他的腿上的古琴若有所思。
譚辛問道:“是什么原因讓你清醒過來的?陰差來嗎?”
“是那把木劍”白衣男人說道這里突然閉嘴,眼睛大睜,露出驚慌地神色。他低聲說:“陰差離開了,她們回來了回來了。快回去”
楊道士和譚辛心里一驚,心臟忐忑慌張地都要跳出來了。那些漂亮的女人對他們來說無疑是白骨精,要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白衣服的男人又像之前一樣,緊緊地閉上嘴巴,眼神中的神采剎那間消失,垂下眼眸看著古琴,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過一樣。
楊道士也急忙回到自己的凳子上,他心里慌亂焦急,如坐針氈一般,突然又站了起來,站到陳胖子他們的背后。
譚辛看了一下手表,時間已經(jīng)停止了,不過大約也就是一個小時。
很快,一道黃色的身影自外面款款走來,譚辛和楊道士都向外面看去,只見是阿童走了進來。她眼角隨意地看了一下白衣服的男人,見他垂著眼睛一動不動,立刻又笑吟吟地看向了譚辛和楊道士他們。
“讓幾位久等了,真是失禮!”阿童走進來跟他們道歉,“樓下的客人呀!”她看見桌子上的帶血的紙巾和地上碎掉的酒壺大叫起來,瞪大眼睛焦急地說:“這是怎么回事啊?你的手怎么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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