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有個女人離得自己這么近,譚辛嚇得幾乎魂飛魄散,一下朝前撲去。因為驚慌重心不穩,“撲通”一聲摔倒在了池水里,險些嗆水。
他折騰了兩下才站起來,抹了一把臉,驚魂未定地質問那女人:“你想干什么?”
水杏眼的女人臉上的笑驟然消失,露出驚恐地表情,連忙站起來后退,直退到墻邊。眼神怯怯地看著譚辛,好像很害怕。
那些女人聽見動靜都看了過來,手上的動作也停住了。
阿童急忙走過來:“云姑膽子很你不要這么兇。這水冷了,她擔心你會著涼好心要把你叫醒。”她又拍著那女人的頭:“你沒有做錯,不要害怕!”
那女人聳著肩膀,兩手攥著手絹兒捂住嘴巴,好像是犯了錯誤怕被懲罰的小孩兒一樣畏懼地垂著眼睛。
譚辛暗暗舒出一口氣,猛然看見這個女人在自己身后真是要嚇死了。
不過他從阿童的話里聽出這個叫云姑的女人好像是個弱智,她神態表情好像也是這樣。還有之前她看見自己逃跑和紅衣女人受傷時的反應都沒錯。可是鬼里面怎么會有傻子呢!
這些女人越來越讓他糊涂,太奇怪了!
“水都冷了還不上來嗎?”阿童沖他說。
這個阿童在這些女人當中也是與眾不同。其他的女人,包括紅衣女人都是溫柔如水類型的,只有她說話爽利直白,絲毫不做作,好像是個主事的管家一樣。
池水確實是已經涼了,泡在里面有點兒冷。可是眼下最重要的麻煩是自己的狀態,他雖然不是徹底地赤身,但是身上也只穿了一條內褲,水里不冒熱氣了,即使還蹲在水里也都暴露在了這些女人眼中。
他感覺手足無措,恨不得把池底揭下來包裹住自己的身體。
并不是害羞,他的臉皮可沒有那么薄,只是覺得全身暴露在這些女人面前好像會很危險。
他左右看,想看哪里有東西能給自己遮擋一下身體。這時才發現那個自己剛才所靠的地方有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白布,另外還有一套黑色衣服和一雙木頭的拖鞋。
這一看就知道是給自己準備的,可是放在阿童的腳邊,他不太愿意走過去拿。
阿童的眼睛很活,頭腦也伶俐,見他盯著毛巾看又不肯過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意味深長地朝他笑了兩聲,然后便走開了,只留那個癡癡傻傻的女人在原地。她靠在身后的木板上,畏懼地看著水池里,像是個受了驚嚇的小孩兒楚楚可憐。
譚辛在水里又愣了一陣兒,覺得這個女人應該沒有什么危險了,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把布拿起來披在自己身上擦干身體。
可是這套寬大華麗的衣服太復雜了,他真不知道應該怎么穿,繁瑣的讓人頭腦發暈。
抓著衣服轉了好幾個圈兒才認出哪是衣領哪是袖子,把兩條胳膊伸進去,順勢就把衣服罩在了身上,隨便裹了一下,把兩根帶子勒住系上就算完了。
這衣服的絲綢面料十分華麗,穿在身上涼絲絲的,而且還很透氣,像是高等面料。上面還有精致的蘭花刺繡圖案,做工非常考究。
可是讓一個現代人穿古代衣服還是有點兒不習慣,一是根本不會穿,二是穿在身上感覺空落落的,不貼身。
站在對面的傻女人歪頭看著他,右手食指指尖含在嘴里,微蹙著眉頭。譚辛好像她不存在似的,誰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說不定是裝的呢!這里的女人都在偽裝。
楊道士他們幾個人已經穿戴好了,被幾個女帶著從進來的那扇小門走出去。阿童把楊道士交給了另一個女人,然后走了過來。過來以后上下打量著譚辛,突然就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譚辛被她笑的發毛,他覺得這個女人在嘲笑自己,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衣服穿得顛三倒四不規范吧!隨便她怎么樣,自己要的是一蔽體的東西,都這個時候了還想什么整潔合體,她要笑就笑吧!
阿童笑過之后,就說:“沐浴了也更衣了,跟我來吧!”
她拉著癡癡呆呆的女人往前走,譚辛穿上那雙木拖鞋,像個要進屠宰場的豬羊一樣跟在后面。
他們是按照原路往回走,先是走過頭一道走廊,出了第二個們,進入前面一道走廊。譚辛以為是會回到來的那間寬闊的大廳里,可是經過外面的那扇門的時候卻并沒有停留,而是直接走到盡頭。
盡頭那里又是一扇門,阿童把門推開,光線暗了下來,同時一股清新的涼氣鉆進來來,清涼、干凈、透徹,帶著樹葉的清涼和花香氣。
這是哪里?譚辛心頭又是一緊。
這十幾個小時他的心就跟坐過山車似的,起起伏伏,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
阿童率先走了出去,譚辛跟在癡傻的女人后面。
腳一踏出去,頓時感覺腳下的地很不平整,往下一看,發現踩著的是鵝卵石鋪就的道路。再往遠處看,這件前面黑壓壓的,是密密麻麻的參天樹木。
自己身處的紅色燈籠映出的紅色的光芒里一片盛開的鮮花,鮮花中間圍繞著一棵掛滿假花的合歡樹。他回頭一看自己的頭上是一串一串的紅燈籠,像是特大號的冰糖葫蘆。
他這才發現自己是離開了房子,來到了外面,這扇小門是另一個出口。
譚辛心里激動不已,他迫切想要離開卻無法離開的房子,沒想到竟然輕易的出來了,還是被這個女人給帶著出來的。
可是,這女人是什么目的?她為什么會把自己帶出來呢?那紅衣女人不是不許自己離開嗎?她這是在違抗自己的主人的命令還是在聽從命令?打的什么主意?
阿童回頭看見他滿臉驚愕,淺笑了一下:“請跟我來吧!”
她說著柔軟的身姿往右一轉,沿著鵝卵石的路徑往前走去。那個癡傻的女人也回頭看了他一下,眨眨眼睛,跟在阿童后面。
譚辛心思忐忑不安,他站在原地猶豫不決,在就此逃跑和跟隨女人過去兩者之間徘徊了。
他好不容易出來了,可以按照原來的打算趕緊逃離了,逃到森林里去等待天亮。可是又覺得這棵合歡樹已經在眼前了,是不是應該按照白衣男人所說的去賭一把呢?
白衣男人說過這些女人會帶她們出來,果然是這樣,越來越覺得他說的是對的了。
可是楊道士已經完了,自己絕對是他們重點的主意對象,怎么可能上樹去呢?不過又一想,自己現在一個人,這里都是這些女人的勢力范圍,逃掉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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