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道士用臟乎乎的手摸著下巴,他在回憶著玉靈的面貌。可是回想起來的時候又覺得很朦朧,好像只記住了一個影子,具體什么模樣就記不清了,或者說沒有辦法形容。
想了片刻才皺著眉頭說:“他自稱是個法師,可是從陰差對他的態(tài)度來看,我覺得并不是這么簡單。他很很特別,長相好,很有氣派,往人群里一站就很扎眼,女人看一眼都挪不開眼睛。又覺得他有點兒,怎么說呢,讓人不敢輕易得罪他”
譚辛一邊聽他說,一邊根據(jù)他的形容在腦子里描繪這個人的樣子,可是他說的太籠統(tǒng)了,模模糊糊的根本想象不出來。只是覺得他說的好像是個男版的紅衣女人,好看的能迷惑人。
楊道士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他嘆了口氣:“哎呀,怎么說呢,那個人給人的感覺很朦朧,就好像是揉了眼睛也看不清。不過他發(fā)怒的時候讓人感覺有一股壓力!”
“你的意思是他的本事很大?”譚辛問。
楊道士咂了一下嘴巴,遲疑了一下:“其實他并沒有動過手,只是給人的一種感覺。不過另外一個人也是他們一伙的,自稱是個大夫,還是那個人的徒弟。他的本事嘶,非常的可怕。”
一說起宜言,楊道士不由地抓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身上的雞皮疙瘩也起來了,后脊梁都在發(fā)涼。上次在那所廢棄的醫(yī)院宜言差點兒將他打死,那種強悍的力量弄得他膽戰(zhàn)心驚了好長一段時間。
譚辛看著他不經意地揉手臂的動作,覺察出了些情況,問他:“怎么個厲害法?”
楊道士回過神來,把手放下,又想了一下說出幾個字:“他能引鬼!”
譚辛干笑一下:“這不是咱們這行的基本操作嗎?你我也行啊!”
楊道士擺擺手:“咱們抓個鬼又是布局又是拿法器,還得收服,要費半天勁。可是他什么東西都不拿就敢進去鬼鬧的很兇的廢樓里,還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讓幾十個鬼服服帖帖,聽他的命令。從頭到尾也就只是給鬼燒一件衣服。”
譚辛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幾十個鬼!你說他是個大夫?”
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師父就算是個很厲害的先生了,還有吳道士,可是他們收服鬧的兇的鬼也要費一番周折,何況還幾十個。這么多鬼,沒有幾個人擺陣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楊道士說:“他是個大夫,很多有錢人都找他看病。不過不止是個大夫,他不是還有個師傅嗎?”
譚辛忽然覺得一陣寒冷,從楊道士嘴里聽到的這些人都太可怕了,那個紅衣女人也是可怕的很。他此時看著楊道士那張胖臉,忽然覺得這個人非常的蠢。
江湖上盛傳這個楊道士狡詐陰險,可是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腦殘啊!他既然對蘇格兒背后的人這么了解,知道有這樣厲害的人給她撐腰還來招惹她,這不是活膩歪了,找死嗎?
蘇格兒在進入森林之前就說楊道士曾經想害死她,楊道士雖然否認了,但是從他后面的表現(xiàn)來看,應該不是假的。
這得要多愚蠢啊!她既然能認識那種厲害到陰差都得聽命的人物,就是到了冥界也能弄死他。可是他還找蘇格兒的麻煩,真以為自己長生不老嗎!
他在想:如果楊道士說的都是真的,那現(xiàn)在的情況就很明朗了。他要來鬼屋里找財寶,蘇格兒順勢就給自己報仇,把他們都困進森林里。這片森林覆蓋面積非常大,把他們困死在這里不是難事。
可恨自己糊里糊涂地被綁上了戰(zhàn)車,要給這個蠢貨陪葬。還有這些人,也都不過是想賺兩個錢的。
譚辛把目光投向了橫七豎暈倒在地上的人。
楊道士并沒有注意到譚辛的表情,他又說:“現(xiàn)在我敢打賭,這里面的事情都是蘇格兒他們搞的鬼,包括之前那個什么紅衣女人。”
譚辛意興闌珊地嘆了口氣:“紅衣女人?如果是的話那剛才那些都是安排好的了?演戲給我們看嗎?既然想要我們死何必又做這種多余的事!不然,直接讓那女人殺了我們多好,何必又讓我們得救?”
他對于楊道士的猜想很不以為意,前后不一,很矛盾。而且覺得楊道士太情緒化,所有話都是有針對性的。
“他們是為了折磨我們!”楊道士氣憤地說,“否則同在一片森林里,那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紅衣女人的存在?”
譚辛沒有興趣再討論了,說道:“就算是又怎么樣。我們都要死了,知道這些也沒有用。這是人跡罕至的地方,知道了也沒有人替我們伸冤,難道要到閻王爺面前去告狀嗎?”
他嘆了口氣,從背包里找出兩張符紙,站起來引導著兩縷橘黃色的生魄回到身體里去。就要死了,不能讓他們魂魄不全。
楊道士聽了譚辛的話也嘆了口氣,從布包里將自己女兒的照片拿了出來。
兩個陰差帶著眾鬼去奔赴冥界,另兩個陰差帶著那個白衣男人應該說是鬼了向著幽居而去。
白衣服的鬼面無表情,他抱著古琴,走在兩個陰差中間,在滿是霧氣的森林里穿梭,地上的落葉沒有因為他們的腳步發(fā)出一絲聲響。
他看著黑暗里的樹木,感受著自由的滋味兒。他在想象著森林里的味道,因為此時的他已經無法聞到空氣里的清新了了。
他對于外界的記憶還停留在幾百年前,那時候這里沒有這么多樹木,那時有很多人,很多房子。
滄海桑田轉瞬變換,讓他這個被束縛了幾百年的魂魄感到凄涼。
“要去哪里?”
他們正走著,前面突然躥出一個玩世不恭聲音。
陰差的腳步突然一怔,他們并沒有察覺到有誰在這里?白衣鬼跟著停下腳步,還是面無表情,雖然他也被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驚到了。
“你怎么在這里?”前面的陰差冰冷地說道,他聽出了熟悉的聲音。
宜言雙手插兜慢慢地從霧中走近了,霧氣打濕了額前的頭發(fā)。他看向后面的白衣鬼說道:“出來散步。”
白衣鬼也看向他,見到他身上冒著淡淡地白色光芒,臉上有了一絲驚訝的表情。
宜言的身體是玉靈的印章,是一塊仙玉,也會跟著他魂魄的能力改變。從前只是他的身體,此時發(fā)出白光,說明他的力量已經比之前又有所提升了。
“這個時候散步,真是有興致!”陰差又說,“你應該也聽見招魂曲的聲音了吧!”
宜言說:“聽見了,當時樹林里的鬼可是亂套了。要不是我在這兒,恐怕要出大事。”
陰差見他自我吹捧的話很鄙視和不屑,可是又怎么樣呢?這個魂魄也不歸他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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