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苑的總管墨斐似乎生怕性格別扭的黑衣公子黑翼使小性子,真的一氣之下就此離開勛城,墨斐便再度開腔道,“樓主你也知道如今形勢有些復(fù)雜,你若是能先在墨閣多呆一些日子,對于我們堡主而言是最好的安排。”
墨斐自然明白,黑衣公子黑翼雖然個性有些難搞了一些,可是但凡涉及到他們鷹堡堡主云染的事情,他從來都是不會推辭的。
所以墨斐只能搬出他們家堡主云染的名號,再跟黑衣公子黑翼說出這樣的軟話,就是為了能夠成功地穩(wěn)住某樓主呵。
果不其然,當(dāng)墨斐提到了云染,盡管黑衣公子黑翼還是心里氣不順,好歹俊臉表情也有所緩和了啊,啊,啊。
黑翼冷哼了一聲,有些傲嬌地抬了抬下巴,一副老子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應(yīng)滴模樣。
“好吧,那我先去墨閣。”
黑衣公子黑翼這話一出,鷹苑的總管大人墨斐心里當(dāng)即就松了一口氣,好歹算是將自家堡主云染的幫手給留下了不是。
不過當(dāng)墨斐露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容滴時候,黑衣公子黑翼又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好說話跟他的人設(shè)不符合啊,啊,啊。
于是乎,黑翼又再度補(bǔ)充了一句,“墨斐,你去跟你們家堡主說,是他自己將我給趕跑的,到時候要我?guī)兔Γ羰遣荒茏屛蚁葷M意的話,打死他,我都不會出面的。”
撂下了這一番狠話之后,黑衣公子黑翼就傲嬌地離開了,只留給墨斐一個瀟灑至極的背影呵。
墨斐轉(zhuǎn)過身,看了一眼黑衣公子黑翼的背影,連連失笑。
他輕嘆了一聲,呢喃道,“怎么還是跟個孩子似的呢?”
看到黑翼的背影徹底消失,鷹苑的總管墨斐也沒有再繼續(xù)停留在原地,他轉(zhuǎn)過身去,再度重拾了腳步,重新開始朝著密室的方向走去。
很快,墨斐也推開了南邊的那道活動墻,直接步入里面。
墨斐一進(jìn)來,自然就看到了不遠(yuǎn)處床上的墨龍國君皇帝陛下穆云邸。
鷹苑的總管墨斐有些詫異,他眸光疑惑地掃了一眼自家堡主云染,然后開口道,“云染,陛下這是怎么呢?他怎么會在密室里面?”
聞言,云染并沒有答話,反倒是轉(zhuǎn)念問到了黑翼。
“你剛才遇到了他?”
鷹堡堡主云染口里的他自然指的就是自己的好友黑衣公子黑翼呵。
墨斐當(dāng)即就秒懂了,他輕扯嘴角,然后老老實(shí)實(shí)地跟自家堡主云染開口解釋道,“對,我自作主張先將樓主給安排到墨閣去了。”
墨斐直接說出了黑衣公子黑翼的去向。
如他所料的那樣,自家堡主云染,并沒有就這件事情而質(zhì)問自己呵。
云染只是微微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也就不再繼續(xù)說黑翼的事情了呵。
鷹苑總管墨斐見自己堡主云染又不說話了,他便上前去看了看墨龍國君皇帝陛下穆云邸的情況。
越檢查,墨斐心里就越發(fā)憂慮了。
墨斐簡單地替墨龍國君穆云邸把了一下脈,然后輕輕地放下,再給墨龍國君皇帝陛下穆云邸掖好了被角,然后轉(zhuǎn)過身來,眸光憂郁地看了一眼始終一言不發(fā)的鷹堡堡主云染。
“陛下的情況不太妙,恐怕?lián)尾贿^多少日子了。”
鷹苑的總管墨斐眉心一皺,直接跟自家堡主云染如此說道。
墨斐自然是明白他們家堡主云染,肯定對于墨龍國君皇帝陛下穆云邸的情況更加了如指掌的。
畢竟,他都已經(jīng)在密室里呆過了一小段時間,怎么可能會不清楚呢?
聞言,鷹堡堡主云染眸光越發(fā)幽深起來,他鷹隼微瞇,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床上那個老態(tài)畢現(xiàn),形容枯槁的墨龍國君來。
半晌過后,云染突然開口道,“斐叔,你說耶律楚材是不是咎由自取?他如果能安分一些,又如何會落到如今這樣的下場呢?”
鷹堡堡主云染這話一出,鷹苑的總管墨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些什么,又能說些什么。
再說了,事到如今,去追求事情是如何發(fā)展到今時今日的地步又有什么意義呢?
所以墨斐終究還是什么話都沒有說,畢竟,墨斐也深深地明白,他不過就是一個屬下而已,主子的事情哪里有他置喙的權(quán)利呢?
雖然墨斐什么話都沒有說,但是云染也沒有怪罪墨斐的意思,云染其實(shí)不過是心情有些沉重罷了,所以想要抒發(fā)抒發(fā),并不是真的想要從誰的口中得到什么答案不可。
因?yàn)椋棻さ谋ぶ髟迫久靼祝@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沒有答案的,還有很多事情答案不止一個。
鷹堡堡主云染站在原地,神情冷冷地看著不遠(yuǎn)處那個生命力正在不斷地流逝著的男人,曾經(jīng)最尊貴的墨龍國君,如今卻是落到了這樣一個地步,身邊沒有任何真心誠意的人。
以前,墨龍國君皇帝陛下穆云邸不斷地算計著別人,手里也染上了不少無辜之人的血,事到如今,等他變得一無所有的時候,又在被別人算計著,為了壓榨出他最后那一點(diǎn)點(diǎn)可供利用的價值呵。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嗎?
對于穆云邸,云染更多的只是欷歔,倒是沒有多少的同情。
畢竟,今時今日的狀況全都是床上的墨龍國君,自己給作出來的啊,啊,啊。
如果他稍微沒那么貪心,如果他稍微賢明一點(diǎn),如果他稍微不要野心如此的勃勃,說不定,如今他依舊還是掌握著生殺大權(quán)的一國之君呢?
怎么可能連死都沒辦法回宮呢?
云染腦海中思緒萬千,他周身的氣息也越來越冷厲,眼神也漸漸變得陰鷙起來。
因?yàn)辁棻さ谋ぶ髟迫鞠氲搅四硞人。
垂落在身側(cè)的雙手慢慢地緊握成拳。
最后,鷹堡堡主云染挑眉開口追問道墨斐,“斐叔,玉若水可還在鷹苑內(nèi)?”
當(dāng)自家堡主云染主動地提起了玉若水的時候,墨斐心里也跟著咯噔了一下,鷹苑的總管也不是吃素的,他一看云染這一番兇神惡煞的樣子,就知道云染對于玉若水恐怕也是動了殺機(jī)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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