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左烈這話一出,納蘭俊彥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yīng),他只是目光幽幽地看著鳳左烈,黑眸之中的審視之意格外明顯,被納蘭俊彥這么盯著,鳳左烈也是亞歷山大,畢竟納蘭俊彥曾經(jīng)是墨龍先帝穆云邸最為得力的左膀右臂,他那黃泉使者的稱號可不是爛虛名。
就在鳳左烈心有惴惴的時候,納蘭俊彥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快步朝著房間中央的圓桌走去,當(dāng)那道讓自己亞歷山大的視線消失之后,鳳左烈這才覺得自己那懸在嗓子眼的心也平穩(wěn)地落進了肚子里,鳳左烈撐著手肘,緩緩地從床上爬起,而后穿靴子下地,思緒百轉(zhuǎn)千回之后,鳳左烈抬步朝著納蘭俊彥走去,因方才納蘭俊彥已經(jīng)給鳳左烈服用了特定的解藥,所以如今再靠近納蘭俊彥,鳳左烈也不會產(chǎn)生太多的不適感,鳳左烈拉開納蘭俊彥對面的位置坐下,想了想,而后再度心翼翼地追問起納蘭俊彥來,“墨淵統(tǒng)領(lǐng),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穆郡主如今可在?”
鳳左烈本來就是為了見穆熙兒才來的,所以他更加關(guān)心的自然還是穆熙兒行蹤,可眼下納蘭俊彥又沒有挑明,不愿意再浪費時間的鳳左烈,只能再度追問起納蘭俊彥來,鳳左烈不是不清楚納蘭俊彥的底細,畢竟為了進入墨龍皇城,參與這次的爭奪戰(zhàn),鳳左烈暗中也沒少做功課,對于魔宮宮主穆熙兒身邊親近的人都調(diào)查得格外仔細,可鳳左烈還是以墨淵的假名稱呼納蘭俊彥,畢竟當(dāng)年那場納蘭府的慘案,在某種程度上跟他們鳳家也脫不了干系,雖他們旁系并不是始作俑者,可鳳左烈也還是擔(dān)心納蘭俊彥會對納蘭的稱呼抵觸,更會報復(fù)他,所以他才直接稱呼納蘭俊彥為墨淵,鳳左烈心里到底打著什么算盤,納蘭俊彥也猜了個**不離十,所以鳳左烈話音一落,納蘭俊彥當(dāng)即就微微勾了勾薄唇,目光幽幽地注視著心有惴惴的鳳左烈,而后四兩撥千斤道,“郡主此刻并不在府上,歸期也不定,如果你要在慈候的話,我也不會阻撓,不過如果讓外界知道你們鳳家暫行接管家主令的你長時間逗留在魔宮秘密據(jù)點,恐怕傳出去對你的影響也不吧。”
納蘭俊彥顯然是話里有話,他目光幽幽地看著鳳左烈,修長如玉的手指則是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著桌面,無人知道此刻納蘭俊彥究竟在琢磨什么,但納蘭俊彥這話已經(jīng)讓鳳左烈心里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鳳左烈深呼吸了兩三次,待自己情緒有所平復(fù)之后,鳳左烈這才跟納蘭俊彥道,“墨淵統(tǒng)領(lǐng),既然穆郡主不在,那么我就先告辭了,若穆郡主回來,勞煩你跟穆郡主一聲。”
鳳左烈在跟納蘭俊彥相處的時候,還是有些吃不準(zhǔn)納蘭俊彥的心思,為了避免多多錯,鳳左烈打算先離開,畢竟先前鑄魂已經(jīng)代表穆熙兒來約過自己,就算今日見不到穆熙兒,想必明日子夜時分北郊樹林,穆熙兒也會及時出現(xiàn),所以鳳左烈打算明日再跟穆熙兒商議。
今日也是因為鳳致遠帶來的消息太過于震撼,也打了鳳左烈一個措手不及,為了找到應(yīng)對之策,鳳左烈這才直接來了穆熙兒的住處,既然穆熙兒現(xiàn)在不在,而且也不知道何時會回來,鳳左烈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先離開簇,畢竟鳳左烈還有有些蹙納蘭俊彥……
鳳左烈并沒有當(dāng)著納蘭俊彥的面提及逸仙閣閣主顧祁鎮(zhèn)的事情,更沒有談及顧祁鎮(zhèn)威脅他父親鳳無情,想讓鳳無情對付穆凌肆跟圣女府的事情,哪怕鳳左烈知道納蘭俊彥是穆熙兒的心腹,但他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畢竟從始至終,納蘭俊彥也沒有談及明日穆熙兒跟鳳左烈之間的會晤,所以鳳左烈也不知道眼下魔宮到底是個什么情形,為了避免再因搞不清狀況而做出錯誤的選擇,鳳左烈只能先行離開,鳳左烈這話一出,納蘭俊彥眉心幾不可察地皺了皺,而后對著鳳左烈微微點零頭,很快,鳳左烈就對著納蘭俊彥抱拳行禮,而后就快步從魔宮秘密據(jù)點離開了。
鳳左烈的到來也讓納蘭俊彥很是疑惑,雖鳳左烈有強調(diào)自己是跟鳳無情想法不一致,所以特來尋穆熙兒,但納蘭俊彥直覺這里面絕對不會如此這般的簡單,納蘭俊彥隱隱覺得或許已經(jīng)發(fā)生了些許連他都不清楚的事情,這個念頭一出,納蘭俊彥也有些的慌亂,他甚至都不心將杯子從桌上掃了下去,瓷杯摔碎的聲音驚醒了納蘭俊彥,他擰眉看了一眼地上那個四分五裂的杯子,心中油然升起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納蘭俊彥權(quán)衡了一番利弊,而后就快步走出了房間,剛走到走廊上,納蘭俊彥就看到了剛踏進院門的那道火紅的身影,看到穆熙兒的時候,納蘭俊彥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黑眸閃爍著銳利的寒芒,轉(zhuǎn)瞬即逝,之前納蘭俊彥因連錫的事情已經(jīng)跟穆熙兒起了分歧,而后鷹堡堡主云染又帶來了濉河辰家被滅的消息,之后,穆熙兒就離開了,甚至連納蘭俊彥都不知道穆熙兒究竟去了哪里,到底想干什么。
可鳳左烈的到訪卻讓納蘭俊彥覺得局面已經(jīng)越發(fā)失控了,原本納蘭俊彥也是想出去查探消息的,卻沒想到卻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穆熙兒,彼時,穆熙兒表情很是平靜,似乎不再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懷,但穆熙兒的平靜卻無端讓納蘭俊彥有些緊張,納蘭俊彥站在原地,心思百轉(zhuǎn)千回,誰也不知道此刻,納蘭俊彥到底在想什么,穆熙兒徑直朝著納蘭俊彥走去,很快,就在距離納蘭俊彥兩步之遙的時候停了下來,她仰頭看著神色隱晦莫名的納蘭俊彥,而后喊了納蘭俊彥一聲,“納蘭大哥。”
穆熙兒的出聲打斷了納蘭俊彥的出神,納蘭俊彥對著穆熙兒也笑了笑,但笑容卻顯得有些僵硬,想了想,納蘭俊彥如此跟穆熙兒道,“曦兒,先前的事情,我要跟你聲抱歉。”
納蘭俊彥這話一出,魔宮宮主只是沖著納蘭俊彥搖了搖頭,而后不以為然道,“你無需如此,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更何況,你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何須抱歉?”
從穆熙兒這番話可以看出,她是無疑追究納蘭俊彥的,要不然她就不會大事化,事化了了,穆熙兒的寬容并沒有讓納蘭俊彥感到輕松,他反倒越發(fā)緊張了,納蘭俊彥目光幽幽地看著距離自己不過兩步之遙的穆熙兒,想了想,如此跟穆熙兒道,“曦兒,連錫的事情,煉魄還在追查,我想可能是有人故意在連錫身上動了手腳,雖你救回了他的性命,但我們還是沒能防備那些更深層次的隱患,不過,我想連錫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這件事情,我會盯緊了,一旦有任何新的進展,我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你還是要多多注意身體。”
納蘭俊彥知道穆熙兒一定也在意連錫的情況,所以他便主動地跟穆熙兒解釋起來,納蘭俊彥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今日的他顯得比往日緊張了很多,再也不復(fù)過去的云淡風(fēng)輕。
穆熙兒看著眼前的納蘭俊彥,心里也五味雜陳,原本穆熙兒還打算跟納蘭俊彥些什么,但最終她還是將臨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只是不咸不淡地回道,“沒事,此事不急,慢慢來就好了,你們也要注意安全,如果幕后之人真的是想用連錫做文章,我想這一切還只是剛開始而已,我雖然在乎連錫的安危,但并不意味著我就能夠無視你們的犧牲,每個饒生命都是同樣寶貴,沒有誰比誰更加優(yōu)越,所以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些情況連你們弒佛都沒辦法兼顧,那么就放棄吧,我不會責(zé)怪任何人。”
魔宮宮主穆熙兒到這里,而后就輕扯紅唇笑了笑,她目光幽幽地看著納蘭俊彥,而后再度安撫起納蘭俊彥來,“納蘭大哥,從我們穆王府凋敝開始,從我無依無靠之后,我就視你為兄長,這種感情以前不會變,以后也不會變,你可以按照你的意愿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永遠都相信你,因為我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害我的人,可人在江湖,有些時候難免身不由己,我相信一切都有緣由,所以我可以理解,也能夠接受,好了,我有點累了,先回房休息,你也要注意身體,哪怕你是是弒佛,你們也不是鐵打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慢慢處理就好,人最重要。”
完這一席話之后,魔宮宮主穆熙兒就沖著納蘭俊彥笑了笑,而后徑直越過納蘭俊彥,朝著自己的馨苑走去,穆熙兒這話讓納蘭俊彥好半晌都沒有出話來,直到身后穆熙兒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納蘭俊彥這才醒過神來,垂落在身側(cè)的雙手更是寸寸收緊,穆熙兒越是對自己寬容,納蘭俊彥越發(fā)覺得自己行為有些卑鄙,哪怕穆熙兒能夠諒解自己,哪怕穆熙兒在給他找臺階下,但納蘭俊彥還是有些厭棄自己,畢竟是他背離了初衷,不管他有多少替自己開脫的理由跟借口,納蘭俊彥都知道自己……對不起穆熙兒,畢竟是他辜負了穆熙兒的信任。
納蘭俊彥目光幽幽地看著穆熙兒,心里已經(jīng)暗暗下定了一個決心,納蘭俊彥明白他必須盡快處理好穆凌肆那邊的事情,以免再傷害到穆熙兒,納蘭俊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很快,他就離開了,讓我們再度將視線轉(zhuǎn)移到穆熙兒那邊。
回到房間后,穆熙兒走到書架前,她蹲下身體,從書架倒數(shù)第二排,左起第三個柜子里拿出了一卷畫軸,畫軸是用一塊幽藍色的布卷起來的,穆熙兒拿著畫軸,并沒有急著拆開,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片刻之后,穆熙兒才拿著畫軸徑直朝著房間中央的圓桌走去,很快,魔宮宮主就將畫軸上面的布拆開,而后將畫軸一點點鋪在圓桌上,若是不加細辨,其實這幅畫也沒有任何獨特之處,不過就是一副稀松平常的風(fēng)景圖罷了,可穆熙兒卻端詳著畫作,良久,秀眉也狠狠地蹙著,始終都沒有舒展開來過,很顯然,這幅畫也帶給了魔宮宮主很大的疑惑。
穆熙兒繞著畫卷,一圈又一圈地走著,視線也從未離開過畫作,她纖纖玉指輕輕點著自己的下巴,目光滿是審視之意,無人知道穆熙兒此刻到底在琢磨什么,但十有**都跟桌上的那副畫有關(guān)系。
穆熙兒腦海里不免想起之前在古廟時見過的那個由齊泰帶去的男子,穆熙兒突然站定,星眸閃過了一抹銳利的寒芒,轉(zhuǎn)瞬即逝,她伸手拍了一下桌子,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看來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無人知道穆熙兒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更沒人知道穆熙兒此舉究竟意欲何為,很快,穆熙兒就將畫卷卷起,而后再度用布條封好,將畫卷放在遠處后,穆熙兒快步朝著房門走去,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胸口有些不適,穆熙兒眉頭狠狠一皺,好在她及時撐住了桌沿,這才沒有讓自己姿態(tài)狼狽地跌倒在地,等身體那波不適感消失后,穆熙兒額頭早已是冷汗涔涔,臉上的血色更是褪散得干干凈凈,穆熙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而后笑容略顯苦澀道,“看來后遺癥終于出現(xiàn)了啊。”
穆熙兒這話的時候,并沒有流露出任何類似擔(dān)憂的神色,反倒是接受得格外平靜,仿佛這樣的情況本就在她的預(yù)料之鄭
其實,若是根據(jù)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穆熙兒更需要好好休息,但局勢太過于緊迫,穆熙兒根本別無選擇……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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