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暫且擱置,不用再浪費時間尋找端木徜羚的尸體了,我大概知道究竟是誰帶走了他……”,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后,魔宮宮主穆熙兒目光幽幽地看著一臉自責表情的鑄魂,而后如此跟鑄魂道。
一聽穆熙兒這話,鑄魂眉頭狠狠一皺,幽深如古井寒潭的眸子更是鎖定著距離自己不過兩步之遙的穆熙兒,想了想,鑄魂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郡主,按理,鮮少會有人知道我們會將端木徜羚的尸體安置在程家莊,這個能避開所有饒目光,甚至神不知鬼不覺帶走端木徜羚的人,至少對端木徜羚的情況是了如指掌的,要不然怎么會如此這般的湊巧呢?”
鑄魂這話一出,穆熙兒秀眉輕輕地蹙了蹙,星眸閃過了一抹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她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鑄魂,略微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如此跟鑄魂解釋道,“的確,此事斷然不可能是尋常人所為,而且尋常人也沒有這樣的本事,不過端木徜羚的尸體我們恐怕是很難再搶回來了,畢竟自虛緲國出來后,想必端木徜羚就在哪一段時間被若包了吧?我那時候忙于濉河的事情,倒是跟端木徜羚聯系得不多,這才忽略了,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于事無補了……”
穆熙兒突然當著鑄魂的面出端木徜羚被若包的事實,也讓鑄魂震驚了好半晌,畢竟鑄魂也沒想到圍繞著端木徜羚居然還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穆熙兒知道鑄魂也需要時間慢慢消化此事,所以她沒有再竹筒倒豆子,只是神色隱晦莫名地看向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片刻之后,鑄魂總算醒過神來,他目光滿是狐疑地看著穆熙兒,而后刻意壓低聲音道,“郡主,如果端木徜羚在那個時候就被若包了,那真正的端木徜羚是不是早就死了……”
雖這是一個疑問句,但鑄魂話的語氣卻很篤定,畢竟這是一個極有可能的事實,鑄魂的出聲打斷了穆熙兒的走神,穆熙兒微微勾了勾唇瓣,笑意卻沒有抵達眸底,很快,穆熙兒就沖著鑄魂搖頭道,“真正的端木徜羚死不死,其實早就沒人在意了,反正他再也沒可能回到西涼,也不可能再影響西涼局勢就對了,畢竟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這個世界上只需要一個端木徜羚,而今這個假的端木徜羚已經死了,那么真的哪怕是活著也跟死了沒兩樣。”
魔宮宮主穆熙兒這話顯然是話里有話,而且她看起來似乎也不怎么在意,穆熙兒這樣的淡漠態度倒是讓鑄魂越發云里霧里了,他有些欲言又止,似乎還想追問穆熙兒什么,但又有些千頭萬緒,不知道究竟該從何起,穆熙兒自然也察覺到來自鑄魂的打量,她也能夠理解鑄魂,琢磨了一會兒后,穆熙兒如此跟鑄魂道,“這件事情,恐怕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楚,等這段時間過后,你若還對此事感興趣,我會再給你聽,不過眼下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一聽穆熙兒這話,鑄魂眉心輕輕皺了皺,而后直接開門見山道,“何事?”
盡管鑄魂心里依舊充斥著n多問題,尤其是當穆熙兒只是單獨給他下達任務的時候,他越發清楚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但鑄魂并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也跟穆熙兒共事了這么久,他也很了解穆熙兒的個性,所以鑄魂不會再為難穆熙兒,他了解自己的職責。
鑄魂話音一落,穆熙兒也沒有再顧左右而言他,她目光幽幽地看著鑄魂,而后語出驚壤,“你暗中打探下連錫的下落,他既然已經渡過了險關,我想他肯定也不會一直蟄伏的,不管究竟是誰想利用連錫來搞事情,連錫這顆棋子還是有著一定的價值的,不過我想盡快見到連錫,畢竟有些事情若只是一味地道聽途,還是意義不大,最好還是先找到連錫才協…”
魔宮宮主當著鑄魂的面再度提到了影府府主連錫來,起連錫時,穆熙兒表情也顯得有些詭異,無人知道此刻穆熙兒究竟在琢磨什么,畢竟在經歷了一連串的事情之后,如果到現在魔宮宮主還不知道連錫的事情就是一個為了針對他而設置的局的話,恐怕她就真的是死蠢了,但穆熙兒并沒有太過于介意,因為她心里清楚,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當魔宮宮主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鑄魂當即就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將此事處理好,一旦有連錫的消息,我也會第一時間通知郡主你,不過郡主,你這狀態真的不太好,你確定你沒事……”
鑄魂點頭接應了這件差事,不過鑒于穆熙兒此刻狀態實在是太差勁了,所以鑄魂還是有些擔心穆熙兒,這才追問起穆熙兒來,鑄魂生怕穆熙兒再出點什么岔子……
聞言,穆熙兒只是苦笑了一下,而后如此跟鑄魂道,“沒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放心吧,眼下本就是多事之秋,我不會讓自己就這么倒下的,恐怕是之前被反噬了,所以現在狀態看起來就比較差勁,我會自己好好調整的,連錫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不過你不用刻意回避他人,就算煉魄,納蘭大哥他們有所察覺,也無所謂,你可以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們。”
魔宮宮主穆熙兒突然提醒起鑄魂來,她一改之前那避之不及的態度,倒也打了鑄魂一個措手不及,鑄魂擰眉看向穆熙兒,雖然并沒有直接追問穆熙兒,但他眸光之中的狐疑已經表現得足夠明顯了,穆熙兒自然也看懂了,她輕扯薄唇笑了笑,想了想,穆熙兒如此跟鑄魂解釋道,“其實很簡單,以我如今的狀態,如果我還想要一個人苦苦支撐,恐怕也很難,再了,我先前讓你單獨處理,也不是因為不相信其他人,只是不想將此事宣揚開來罷了,畢竟那個時候,端木徜羚剛死,而且他的事情,我也還是有些沒有摸清楚頭緒,為了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只能慎之又慎,所以你也不用胡思亂想,我還是之前那個我……”
穆熙兒其實心里也有些自責,她知道自己的行為也給鑄魂帶去了不的困擾,甚至讓鑄魂不得不跟陰軍其他兄弟保持距離,這無疑又是另一種變相的分裂,穆熙兒思前想后,還是覺得自己行為有些幼稚,并沒有替鑄魂考慮過,要知道鑄魂不單單只是陰軍弒佛的一員,更甚者他還是整個陰軍的首領,自己這個主子若是不能下達正確的指令,恐怕也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可不是穆熙兒愿意看到的局面,所以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后,穆熙兒還是及時調整了自己的應對之策,畢竟這樣無論是對她,還是對鑄魂,甚至是整個陰軍來才是最為穩妥的。
穆熙兒這番解釋一出,鑄魂那顆提在嗓子眼的心也平穩地落進了肚子里,鑄魂這兩日的確想了很多,他雖然不知道穆熙兒為什么要如此這般的隱蔽行事,但他也擔心是不是他們陰軍內部出現了叛徒,畢竟作為首領,這可是鑄魂需要考慮的,畢竟此事牽連甚廣……
而且陰軍誰都不是普通的存在,一旦被某些不安好心的人攻克,或者是利用,到時候到底會惹出什么亂子來,鑄魂都不敢繼續深想,但他心里很清楚,那就是此事必須要盡快處理好,絕對不能惹出更大的紕漏來,如今穆熙兒既然改變了先前的想法,這就意味著事情沒有他想的那么嚴重,至少還沒有嚴峻到需要他用懷疑的眼光去看待身邊其他的同僚,而且最讓鑄魂介意的還是納蘭俊彥,畢竟先前穆熙兒對納蘭俊彥可是無比信賴,這一次,甚至連納蘭俊彥都被穆熙兒排斥在外,雖鑄魂也不想將簡單事情復雜化,但若是按照思維定式,鑄魂肯定會第一時間就懷疑納蘭俊彥,所以這兩日以來,鑄魂也格外留心納蘭俊彥的動向,鑄魂并不是非要懷疑納蘭俊彥,可為了穆熙兒的安危,也為了整個陰軍弒佛的安危,鑄魂不得不采取最為慎重的態度……
好在這幾日,鑄魂并沒有查出任何有關納蘭俊彥圖謀不軌的證據,要不然,恐怕他們陰軍弒佛內部都要掀起一陣驚濤駭浪了,畢竟納蘭俊彥本來就是中途才成為弒佛一員的,鑄魂作為首領,會懷疑納蘭俊彥也就顯得更加無可厚非了,但鑄魂也不得不承認,他心態上的轉變主要還是因為穆熙兒的暗示,但如今穆熙兒也改變了念頭,倒是讓鑄魂也跟著松了一口氣,好歹這意味著自己這些日子的擔心并沒有演變成現實。
就在鑄魂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穆熙兒已經從床上下來,她腳步緩緩地朝著鑄魂走去,每走一步,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畢竟反噬之苦不是一星半點,鑄魂看著穆熙兒,眉頭狠狠一皺,他趕忙上前,直接探了一把穆熙兒的手腕,鑄魂臉色當場就變了,連帶著話的語調也跟著拔高了好幾度,“郡主,你內息太過于紊亂了,恐怕不單單只是反噬造成了,我看還是讓司徒刑閔再替你看看好了,而且這段時間,你也不能再到處亂跑了,適宜靜養……”
鑄魂可不是在危言聳聽,一開始他并不知道穆熙兒情況已經變得如此這般的糟糕,如果不是方才他直接替穆熙兒把脈,恐怕他也不知道穆熙兒不過就是在……死扛著。
鑄魂憂心忡忡地看著穆熙兒,顯然是希望穆熙兒能夠乖乖聽話,不要再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可鑄魂太了解穆熙兒了,但凡穆熙兒還能動彈,恐怕她都不會選擇靜養了,更何況,眼下連錫跟端木徜羚的事都齊齊發生,思慮太重的穆熙兒估計心里更加糾結,可能越發沒有心情安心呆在府上休息了吧?鑄魂表情很是復雜地看著穆熙兒,黑眸之中的心疼之意也格外明顯。
鑄魂一向知道穆熙兒就是一個個性要強的姑娘,也知道穆熙兒肩負著很大的使命,更知道她為此付出了很多,很多……
鑄魂的關切,穆熙兒自然也看懂了,不過,穆熙兒的確還是固執己見,她迎著鑄魂的黑眸,語調輕松道,“放心吧,我自己本來就是醫者,該如何調養身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此事無需司徒刑閔出馬,更何況,眼下司徒刑閔還為司阡黎的事情各種焦頭爛額,我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跟司徒刑閔司阡黎的事,眼下還是不跟司徒刑閔見面比較好。”
穆熙兒起司徒刑閔的時候,秀眉也狠狠一蹙,畢竟司阡黎已經失蹤了多日,可他們卻還是一籌莫展,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找到,魔宮宮主穆熙兒也越發擔心,唯恐司阡黎已經慘遭不測了,畢竟這是極大概率已經發生的事,一想起司阡黎,穆熙兒心思越發沉重,畢竟穆熙兒也曾經得到過司阡黎地幫助,可如今司阡黎有難,穆熙兒卻什么都幫不了。
因話題涉及到司阡黎,所以兩人都有些沉默,片刻過后,還是鑄魂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目光幽幽地看著穆熙兒,而后語帶安撫道,“司阡黎是在泗水郡失去消息的,我想泗水郡一定是事情的源頭,此事一直都是陰軍負責調查,也許這幾日就能夠有進展了,不管到底是生是死,一定會有一個定論,你還是多多照顧自己,不要思慮太重,至于司徒刑閔那里,我想他應該也有了相應的心理準備,郡主你也不用太過于憂心。”
對鑄魂來,自然還是穆熙兒的安危最重要,雖他也能夠理解司徒刑閔的苦悶,但很多時候,命運就是喜歡開開他們的玩笑,還美其名曰,這疆歷練……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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