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該把她們叫醒了吧。”白夜和墨菲斯穿好衣服,他朝還在水里游來游去的斯庫爾招了招手說道,“你好像還認識我呢?”
“嗷嗚!”斯庫爾興奮地點點頭,然后口水突然就“嘩啦啦”的流了出來,她從溫泉里猛地竄起,四肢著地平穩的落在地面后迅速跑到了芬里厄她們的身邊。
斯庫爾伸出濕潤的舌頭舔了舔芬里厄的臉頰,然而她依舊緊鎖著眉頭沒有蘇醒過來。
“唔”嘗試了幾次后斯庫爾就放棄了,又跑到走來的白夜身邊用嘴咬了咬他的褲腳,白夜彎下腰拍了拍她的腦袋,招呼著讓侍女去準備幾套干爽的衣服給她們。
“別擔心,她們馬上就會醒過來了!卑滓谷嗔巳嗨箮鞝柕男∧X袋,這只小冰狼是目前跟自己好感度最高的魔女,畢竟當初救了她一命,在一個還沒有成熟三觀的小小蘿莉心中,自己應該是僅次于重要之人的位置吧。
墨菲斯的褐色雙眼微微閃爍,瞳孔中出現了幾個旋轉的漩渦,不一會兒只聽見幾聲“嚶嚶”的低喃,赫爾和芬里厄慢慢睜開了眼睛。
“芬、芬里厄?”赫爾揉著脹痛的腦袋緩緩直起身,一旁的芬里厄則恢復的比較迅速。
“赫、赫爾大人?”芬里厄還是沒有熟練人類語的口音,說話時口齒不清還會不時的停頓下。很快她們就注意到依偎在白夜腳邊的斯庫爾,芬里厄渾身的冰藍色毛發瞬間炸開,一根根倒豎起來,伸手想要去摸身邊的寒霜重劍,摸空的感覺讓她更加沒有安全感。
“你對她們做了什么?”赫爾伸手攔住想要撲出去的芬里厄,此刻的芬里厄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不過在看到一旁笑意吟吟的墨菲斯時,赫爾還是理智的阻止了她的動作。
這個魔女的能力似乎和夢境、催眠等有關,在不清楚情況下擅自行動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舉動。
“赫爾小姐,我還是先鄭重的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白夜利維爾,是你所熟知的貴族少爺,同時我還有另外一個你熟知的身份自由者酒館的館主。”白夜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述說著這件事,“不知道你還記得么,我們的賭約。”
“嘶”赫爾吸了一口冷氣,強迫自己用最冷靜的狀態接受這個信息。他剛才說了什么,他說他是自由者酒館的館主?
那個戴著鬼面具,自己希望能得到其幫助的神秘館主?他提到了賭約,這件事只有她們三人,館主以及他的女仆五個人知道。
“什么賭約,我不記得了。”赫爾看著他沒有立即松口。
白夜笑了笑,一把抱起蹭來蹭去的斯庫爾遞給墨菲斯,示意她給斯庫爾套上衣服,然后轉身微笑著說:“刺殺公爵的賭約,赫爾小姐!
“居、居然真的是你!”赫爾感覺整個人都快要崩塌了,“你、你是在嘲弄我么?可惡!當時我提出賭約的時候你就盤算好了這一切吧。”
赫爾只覺得唯一的希望都破滅了,在見識過那個神秘的酒館后,她曾想過如果有酒館的支援,她們的生存和行動就能得以保障,沒想到自己寄予希望的酒館,館主會是白夜。
“如果我想玩弄嘲笑你們,當初就不會救下斯庫爾了。你們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應該會相信斯庫爾的判斷吧,我對你們沒有惡意,相反,我是來救你們離開的!
白夜有些頭疼,赫爾直接把自己代入反派中合情合理,但他可沒太多時間在這里跟她從頭到尾的解釋。
“救、救我們離開?”赫爾更加迷茫了,她覺得在這個家伙的面前,自己的腦子總是不夠用。她們身為魔女,還妄圖刺殺他的父親,而現在他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說他是來救她們的。
也許我還沒睡醒?赫爾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白夜依舊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看到赫爾的神情有些動搖了,白夜連忙用最簡潔的語言跟她解釋了下前因后果,現在的他想要刺殺公爵,他的父親,需要借助她們的力量,希望赫爾她們能夠跟隨他回酒館。
“我猜你們的生活應該挺拮據的,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在酒館至少能保證你們的日常生活。”白夜趁熱打鐵,自己沒有在她們最虛弱的時候動手已經能證明他的善意,“白面包管夠哦!
最后一句是對著芬里厄說的。她和斯庫爾比赫爾要簡單許多,原本就有點動搖的心在聽到這句話后連忙不住的點頭表示答應。
芬里厄過去的生活一直都是在逃亡和殺戮中渡過的,難得碰見一個對自己沒有惡意的人,還不是魔女,這讓她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也許,他是值得信任的。
“時間不多了,就算你們不愿意幫我,至少先跟我回酒館吧。”白夜皺了皺眉,委托任務只是說營救她們并帶回來就可以了,可沒說過要她們駐留在酒館。
只是目前來看,能拉攏到魔女的力量會有助于白夜今后的許多計劃。
“那館、館主,我們該怎么回去?我有觀察過,酒館外側的風景滿是雪山與森林,那里應該位于大陸極北處的地界,而寒霜領地靠近中部,這么長的距離就算是坐上最優質的馬車也要好幾個月才能達到吧!焙諣柛诎滓股砗蟮吐曊f道。
認真思考的她氣質瞬間就變化了。
白夜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赫爾的觀察還挺仔細的,自由者酒館的真實位置在雪漫境的某側,而從都城到雪漫境至少要花費三個月的時間。
“不必擔心,我會安排馬車送我們前往一個指定地點,在那里會有一扇次元之門開啟,我們可以通過它回到酒館!绷泓c一到,零就會在貧民窟他被傳送到的地方開啟次元之門,通過這扇門,他們一下子就能橫跨小半個大陸了。
“是那種突然開啟的神秘之門么?”赫爾的眼中展露出一絲敬意,“這應該是一種高階的空間奧術吧。不,這已經是超凡者的范疇了!請恕我冒昧,您難道是一名超凡者?”
提到“超凡者”時赫爾的態度明顯改變了,眼中凈是尊敬和崇拜,連芬里厄和斯庫爾都變得出奇的安靜。
超凡者?那是什么鬼東西?他甚至連一名奧術師都算不上吧。不過仔細一想,能橫跨如此大距離的次元之門看起來確實是大人物的手段。
“呃算是吧。”總之先答應著總沒錯,白夜厚著臉皮回答,墨菲斯在一旁非常安靜,什么都沒說。
馬車是隨時都準備好的,反正只把他們送到外面的貧民窟,想到事情終于要告一段落,白夜長吁了一口氣。
“麻煩你了,墨菲斯!卑滓购退齻円黄鹱叩介T口,然后攔住了送行的墨菲斯,“外面很冷,你就不用出去了。代我向蒂法問好,她她的病,我會想辦法治好的!
墨菲斯愣了愣旋即展露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謝謝您,白夜大人!
馬車就停在不遠處,斯庫爾騎在白夜的脖子上興奮的四處張望著,芬里厄與赫爾卻滿臉凝重的警惕著四周,當與墨菲斯越來越遠時,赫爾忽然有一種帶著芬里厄她們逃跑的沖動。
但這種想法很快就被她拋棄了。
眼看著白夜他們幾人上了馬車,墨菲斯才回身走向大廳,這時某處陰影忽然扭曲了幾分,然后一個沉重的呼吸緩緩傳來。
“辛苦你了,黑影!蹦扑挂琅f緩步前行,在她的身后不知合適多了一團黑色的虛影,就像是影子一樣緊緊跟著她的腳步。
“抱歉,墨菲斯大人。她們中有直覺非常敏銳的冰狼族,我怕太過接近會暴露自己!焙诎抵械哪腥说吐曊f道。
“沒事,你做的很好。接下來把所有的計劃都暫時停一停,全力搜尋新的魔女下落,一有回應就盡快報告給我。對了,魅姬那邊,讓她想辦法引導那批海賊去莫利亞斯那邊的海域,貿易是未來白夜大人不可缺少的東西!蹦扑沟f著。
“是。可、可是墨菲斯大人,魔女眷屬工會那邊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我們現在停止的話”
“你沒聽懂我的話么?停止一切工作,專心幫白夜大人尋找魔女的下落!蹦扑沟哪_步猛地停頓,語氣變得從未有過的冰冷,“他是我的男人,他想要什么,我都要全力滿足他!就算是國王的冠冕,只要他想要,我就會幫他從那個老家伙的頭上拿來!”
“是!”黑影逐漸散去,墨菲斯這才滿意的一笑。
寢宮外。
偷偷躲在一邊的卡奇忽然覺得身體一重,仿佛什么重擔狠狠壓了下來。他下意識就想大喊,卻被一只巨大的手掌給捂住了嘴巴,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你瘋了么?!想把我也害死?”穆勒厚重的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巨大的力量都快把他勒的窒息了。
卡奇舞動雙手示意自己已經冷靜下來了,穆勒這才松手。
“咳咳咳你、你想悶死我么?”卡奇白了他一眼,穆勒眼神凝重的看著那輛遠去的馬車,一反常態的沒有吐槽他。
“喂,我一定是看花眼了對么?”穆勒站在雪里一動不動,但渾身卻散發著可怕的氣息。
卡奇也收起笑容,一臉正色的搖了搖頭:“我也希望我們看花眼了,但很可惜,那個人絕對是我的妹妹,斯嘉麗蘭多夫,父親最小的女兒!
“我覺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足夠我去王都演一場生動的舞臺劇了!蹦吕盏刮豢跊鰵,低聲說道,“該死的!你不是說斯嘉麗生病死了么?那天的葬禮我還親自去參加的。你父親當時還拍著我的肩膀說,穆勒,你是一個不錯的小伙子,是斯嘉麗沒有福氣成為你的妻子!
“是么?我以為你早就把她給忘了!笨ㄆ媛柫寺柤。
“開玩笑,我曾經爬上她的床,然后被你父親打的差點再也站不起來了,怎么可能會忘記她的樣子。”穆勒捏緊拳頭,“所以說,王都里的傳聞是真的了?”
“什么傳聞?”卡奇看向他,他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寒冷的地方回到自己溫暖的被窩里去。斯嘉麗是死了,當然他沒親眼見過,只是在某個清晨還迷迷糊糊時侍女傳來的消息,然后就是父親親自操辦的葬禮。
事實上他和斯嘉麗沒有什么感情,這是父親幾個子女中唯一一個庶出的孩子,地位遠不及他們幾人,據說性格孤僻,還總有些古怪的想法。要不是在王都公學時和穆勒鬧出幾場戲,估計沒什么人記得住她吧。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他看到了死而復生的妹妹和白夜一起離開了公爵府,而他所得到的消息是,白夜帶著的人是刺殺公爵被抓的魔女們。
“關于魔女們的傳聞啊”穆勒的拳頭被他捏得咯吱作響,“這個消息一旦傳回去,我看教會這次會怎么解釋!
“但那不關我們的事,穆勒!笨ㄆ鎿]了揮手,獨自朝著為他安排好的房間走去,看什么玩笑,那種民間傳聞怎么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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